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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所长很善于攀杆子往上爬,双方谈了才几分钟呢,他已很亲热地跟许岩称兄道弟了,称许岩为“小兄弟”了,自称是“老哥”。
虽然明知对方不过是怕了自己手上的枪械,在跟自己玩缓兵之策的老把戏罢了,但年青的许岩还是很受用这种被人奉承的感觉——反正对方在玩“缓兵之计”,自己何尝又不是在等文修之过来?反正自己的军人身份不是假的,许岩安心得很,有一句没一句地跟周所长闲聊着。
双方聊了约莫十来分钟,忽然,电话铃响了——却不是许岩的电话,铃声是从那几个警察身上响起来——周所长迟疑了下,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他望向许岩,显得颇为尴尬,想接电话又不敢接。他用征求意见的口吻问许岩:“小许兄弟,这是所里面打给我们的电话,估计是有什么事找我们。如果我不接的话,对方说不定会更怀疑的。。。这个,您看着我是不是该接一下这电话呢?”
许岩挥挥手,很是慷慨大方:“没事,周所,你就接吧——说什么都不要紧的。你尽管汇报好了!”
“呵呵,小兄弟说笑了。”周所尴尬地干笑两声,许岩说的话,他只当对方说的是反话,强笑道:“你放心,我当然知道该怎么说的。”
说着,周所长便开始接电话,为防止许岩怀疑他跟对方传递暗号。他还特意把电话调成了免提:“喂,是谁找我?”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清晰的男声:“周副吗,是我。老曹!”
周所长愣了一下:“啊,曹所,你好你好,你今晚不是不当班在家休息吗?怎么你又到所里来了?”
电话里,曹所叹了一声,他很无奈地说道:“没办法。。。”然后,他也不解释如何没办法。而是直接问:“周副,你们在哪里出警呢?”
周副所长用眼睛在瞄着许岩。嘴上应答道:“哦,上头有指令,让我们到辖区的君悦酒店出警,说有一件冲突的民事纠纷要出警。有人举报说受伤了。。。我们找到了当事人,正在跟他做调解工作呢。。。曹所,您有什么指示?”
“对的!周副,我正是为君越酒店打人的那事找你的。你们回来吧,上头发话了,这件事,我们不要管了。”
“啊!”听到自己领导这么说,周副所长一下急了,也顾不得许岩就在身边了。他失声道:“回来?上头发话?曹所,我们过来出警,可是接了市局的米。。。呃。那个市局领导的直接命令啊。。。这个,你那边没搞错吧?是哪个领导说的,怎么又让我们回来了?”
曹所长的声音显得有些恼火:“老周,你不要问了,回来我会跟你详说的,这事太复杂。我们就不要搀和进去了。。。行了,你不要说那么多了。赶紧收队吧,不要管了,有什么事情,我们回来再说,这是命令!”
“啊,曹所。。。”周副还待再说,但曹所那边已经挂了电话。周副所长拿着一台手机在那发呆——他很想跟自家的领导说,不是自己不想走,问题是自家枪被缴了,人也被扣住了,想走也走不了啊!
这时候,众警察望向许岩的眼神又变了:倘若刚刚的眼神是嘲弄和鄙夷的话,现在,他们望向许岩的眼神可是变成隐隐畏惧了——虽然自家所长语焉不详,但大家都是聪明人,都听出来了,很明显,曹所那边也是受到压力了,他不敢管这件事了。
就这么短短的几分钟,眼前的青年就能把压力施加到自家的所长,那眼前这位姓许的“假军人”——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军人,他的实力和能量都非同小可。
周所长拿着电话发了小半天的呆,然后,他猛然醒悟过来,讨好地对着许岩笑笑,说道:“这个,小许兄弟,这个,咱们这事还真是出误会了。。。您也听到了,所里领导也给我们指示,批评我们了。。。您看着,要不这样,您把枪还给我们,我们这立马就走人,今晚这事,咱们就当没发生过,您也当我们没来过这里,您看着,这样处理,好不好呢?”
许岩知道,这时候,警察们的确怯了,与先前那些敷衍的话不同,现在他确实是真诚的。许岩也很真诚地跟周所长说:“周所,没办法啊!你们出警是执行上级领导命令;我这边呢,我的上级首长也给了我命令,要我留住你们,直到他赶来——所以啊,周所,咱们就先别急,等等看吧!”
周所还待再说什么,但这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连串的急促脚步声,像是有很多人急匆匆地赶到了门外,众人都是惊疑不定。
有人在外面敲响了房间的门,“砰砰砰”的连续声响,敲得很是用力。
许岩做个手势,示意坐在门边一个警察起身去开门。门被打开了,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出现在门外的,是一群头戴钢盔和身穿迷彩服的军人,统统是挎着突击步枪的,神情警惕。
看到大群武装军人出现在门口,警察们都是面露喜色,他们纷纷想着:难道,是上面知道自己被劫持了,于是派来了武警前来营救自己吗?
还没等他们欢喜呢,这时候,一个两杠一星的少校军官出现在门口,那开门的警察欢喜地说道:“啊,武警同志,你们终于赶来了,快进来,抓住那个家伙,小心他手上,他可是有枪的。。。”
那少校军官微微蹙眉,像是对这警察表现出来的欢喜劲头很是莫名其妙。他打量了一下这警察,问道:“我不是武警!你。。。是许岩少校吗?”
然后。没等那警察答话,他就自己摇头了:“不对,你是警察。许少校是部队上的人。他不会穿警服的——你让开一下,不要挡着路,不要妨碍我们执行任务。”
说着,那警察很不客气地推开了那警察,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在他身后,一群持枪的士兵也紧跟着涌了进来。那少校进门以后,看到几个警察很局促坐在沙发上。他微微蹙眉,没跟警察们打招呼。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在场唯一便装的许岩,很客气地问道:“请问,这里谁是许岩少校呢?”
许岩抬起头,沉声答道:“我是许岩。请问,你是哪位呢?”
那少校打量了许岩一阵,很显然吃惊于许岩的年青。他客气地说:“我是情报部特战队的,我们接到上级命令,前来这里寻找你——许少校,请问,您有什么身份证明吗?”
许岩从口袋里摸出了那本军官证:“这是我的证件,刘队长请看。”
刘强接过证件,很认真地看了一下。然后,他很客气地把证件递还给许岩,肃然一个立正。大声地喊道:“报告!许少校,特战队大队二中队中队长刘强奉命前来保护您,请您指示!”
刘队长突然喊了这么一嗓子,不但许岩自己吓了一跳,就连那边的几个警察也是惊呆了。有个脑子不是很清醒的警察还搞不清楚呢,他喊道:“军官同志。你们不要上当了,我们检查过了。那人的证件是假的,他是个骗子,你们千万不要上当了。。。呜呜。。。呜呜。。。”
那笨警察还待再喊,但已经被周所长和旁边的几个警察七手八脚地把他按倒捂住了嘴,不让他说话——周所长可比这笨蛋聪明多了。他知道,现在,许岩的身份已不是问题了。不管那份证件是真是假,许岩是不是真的军人,但对方能在京城里短短时间里就调来一队荷枪实弹的军人,还能给自家所长施加压力,那是通天的能耐!
这时候,周所长哪还敢再想“抓假军人骗子”,他唯一盼的是许岩把枪还给他,让他囫囵走人就是阿弥陀佛了,偏偏自己部下有这种猪脑子,大叫大嚷吵着对方是骗子——这队军人明显是对方的人,这时候还激怒对方,那不是找死吗?
听到喊声,刘队长回头望了一眼那帮警察,他蹙起了眉头,说道:“许少校,这里的情况好像有点混乱。。。这些警察,怎么会在这里,他们也是来保护您的吗?”
许岩摇头:“这件事情,就说来话长了。刘队长,我先问你吧,你们接到命令过来,是要干什么的呢?”
刘强队长毫不犹豫地说:“我们接到命令,过来保护许少校您!
上面已经指示了,许少校您是一个国家重大安全项目的负责人,现在您的人身安全正在受到不法的侵害。所以,上头命令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许少校您——首长已经指示了,保护好您,这是可以上升到关系国家安全的,必要时候,我们可以动用武力,甚至可以开枪!许少校,请问,是谁在威胁您的安全呢?”
刘强的这番话说过来,几个警察听得眼都呆滞了——如果是先前,他们还可能怀疑许岩是骗子的话,现在亲耳听到刘强少校这么说,那真的是再无怀疑了!
军装可以买到,证件可以造假,这都没什么,但这群剽悍的士兵,他们那股旁若无人的气势,还有军官和士兵们身上的枪——真枪还是假枪,警察们还是认得出来的。如果说哪个骗子团伙能拿出十几支突击步枪,那他还干什么骗子呢?直截抢银行岂不是来钱更快?
周所长眼睛发直,背后冷汗直冒——刘强队长的那句“保护好您,这是到关系国家安全的”,可是把他给吓住了。
周所长干警察久了,见的世面也多,他知道,凡是牵涉到“国家安全“的事,都不是简单的事——那是拥有特权、超越一切法律界限的区域,那是没道理讲甚至也不*律的领域。别看自己是个派出所副所长,在老百姓面前也算是神通广大的人物了,但触碰到“国家安全”这种敏感的高压线。自己就明显不够看了——自己的权力,也就只能对老百姓使使而已,真要触碰到那种敏感区域。同样也是顷刻间化为灰飞的命运。
一瞬间,周所长脸上发白,额上冷汗直冒。他瞅着许岩,心里这个后悔啊——自己不是米副局的亲信也不是嫡系,何苦要趟这浑水呢?自己今晚搀和进这件事里,完全只是因为值班时候接到了市局米副局长的一个电话,但看对方的这个阵势。能随意调动军人荷枪实弹地闯入涉外的五星级宾馆,对方的能量有多大。米副局长能不能顶得住,周副所长还真没底了。
听了刘少校的问话,许岩笑笑——虽然刚刚和周所长聊得也算投机,但许岩可没有笨到真把对方当朋友了。刚刚周副所长闯门进来的那嚣张样子,许岩可是记忆犹新的,他轻描淡写地指了一下周所长等警察,笑着说:“就是他们了——他们闯进来,非要说我殴打了谁,要强行把我带走。我跟他们说我是现役军人,不归他们管,还出示了证件,但他们却不信。非说我是假军人,一定要把我带走,也不知道是想带到哪里去。”
刘强少校望望在场的几个警察。微微蹙眉——因为许岩指责的是几个警察,这让他觉得有点棘手。但也只是感觉有点麻烦而已,并没什么好为难的。因为自己是部队军官,既然首长已经给自己命令让自己听许岩的,自己就只管执行命令好了。
刘强沉声道:“你们几个,是哪个单位的?证件呢?”
听刘少校这么喝问。几名警察都知道,大事不好了。周所长强打起精神来。沉声回答道:“这位同志,我们是北城区高良派出所的,我是副所长周亮。我们过来出警,也是接到市局领导的指示,要调解一件民事斗殴的纠纷案子,所以才会找到许岩同志。。。呃,因为我们的态度和工作方式方法,说不定造成了一些误会,这我们可以道歉,但我可以保证,我们对许岩同志没什么恶意,这次出警也符合法律和程序的要求,是一次正常执法出警。
刘队长,我们是公安的,你们是部队上的,大家说起来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误会,大家该摊开来说,好好协商解决。就算我们解决不了,我们也可以汇报给各自的领导,由上级部门来沟通协商,相信组织上会处理解决好这件事的。”说着,周所长拿出了口袋里的电话,作势要拨打,一边说:“这样吧,我打给我们的领导,让他直接跟你们的领导沟通。。。”
看着周所长要打电话,刘队长微微蹙眉,他喝令道:“放下电话,不许打——周所长,你和你的部下,把电话统统交出来,还有证件也交出来!你们统统在这边等着,等着上级首长到之后再处理。”
听到刘队长这么呵斥,周所长火气也给鼓了起来,他昂起头,不阴不阳地说道:“刘队长,你们这样做,不妥吧?凭什么要缴我的电话?不说我还是警察,就算我是个普通公民,你们也不能这样随便拘禁我们的人身自由,这是犯法的你懂不懂?你们部队,好像没有地方的执法权吧?
还有,你们凭什么缴我的证件?我的警官证件是公安部颁发的,就算我们犯了什么错,那也只能由我们公安系统自己来缴回,你们不是京城市局又不是公安部的,凭什么来缴我们的证件?”
因为平时处理各种纠纷多了,周所长也练出了一张好嘴皮子,一番话说得又快又急,一连串的话语如同机关枪扫射一般“突突突”地喷了出来,刘队长明显是只懂动手不习惯动嘴的人,一时间还真给他顶得说不出话来,他求助地回头望向许岩,却见许岩也同样是脸色尴尬——本质上,许岩也就是个大号宅男而已,要论起法律和嘴皮子,他哪里是这些经验丰富的基层警察的对手?
正当这尴尬的时候,一个悠悠的声音传了进来:“凭什么抓你?就凭你们企图绑架中央专案组的重要成员,危及国家安全——根据国家安全法,就凭这个抓你们,冤不冤枉你们?”
随着那说话声,一个修长的身影悠然地踱步进了房间,看到他,许岩惊喜地喊道:“文哥——呃,文局长!”
文修之穿着一身装,神色有点疲惫,身上还带着酒气,显然是刚从哪个娱乐会所赶过来的。听到许岩的问好,他点头笑笑,却没跟许岩讲话,而是转向了刘强少校,点头:“小刘,辛苦了!”
刘队长和几个士兵都是立正敬礼:“文局长,您好!有什么命令,请您指示?”
文修之不缓不急地说:“不急,我先了解下情况再说。”他望向许岩,笑着问:“许少校,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伤着了你?”
还没等许岩答话呢,周所长已抢着回答了:“没有,没有!我们绝没有对许少校动粗,我们都是很文明礼貌的,文明执法!我们都没有动手!”周所长一边说着,一边哀求地望向许岩——他看出来了,比起许岩和刘强来,这位新来的“文局长”绝对是个凶残的狠角色,他刚进门就不声不响地给自己扣了个“绑架专案组成员,危及国家安全”的大帽子,比起他来,许岩和那位刘强少校都可以算人畜无害的善良小白兔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