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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南,小生的死怎会没冤情,小生既没犯王法,也没损阴德,平时也是友爱乡里,乐善好施的,怎会是死于花街柳巷的人。"季晓南摸了摸郑之清的头颅,"你说你是郑清的时候不是说话都好好的,怎么一回到了郑之清这脑子就变的酸腐。"
"晓南,此言差矣。我这不叫酸腐,我这是斯文,读书人最讲究斯文。再说了,这郑清是郑清,郑之清是郑之清这是两个人,你怎么好混为一谈呢!"季晓南摸着手里的头颅,心里一惊,这货莫不是精神分裂了!"你你别开玩笑了,郑清和郑之清不都是你!怎么会是两个人!"
郑之清拿开了季晓南头顶的手,憨然一笑,"这怎么会是一样,郑之清是郑府大少爷,郑峥员外的独子,自幼饱读诗书,十八就成了秀才,而郑清只是个贩夫走卒,依傍晓南与春娇二位而生,这怎么可同日而语呢。"季晓南惊退三米,"乃不会走火入魔了吧!"
这时春娇正好走进来,季晓南赶紧拉住春娇,"春娇别过去,这货精神分裂了,是不是你鬼修教错了,他走火入魔了!"春娇摸摸季晓南,"郑之清,你搞什么好端端的吓唬晓南干嘛?"
郑之清踏着四方步走了过来,"小生什么也没做,小夫郎好端端的成了这幅模样子,小生也正是束手无策。"春娇疑惑地看了眼季晓南,"真的真的,他真的有病!不信,我示范给你看。"
季晓南手抖着指着郑之清,"郑清早上我给你的菜谱你和乔爷谈的怎么样!"只见,郑之清转眼就变成了郑清,一副惊醒的模样,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了银票,"你不说我还真给忘记了,晓南,小生今天和乔掌柜谈了不少时候,总算从二十五两磨到了四十两,全没伤着和气。他说让你以后每个月最少一张菜谱给他,都这个价,我们还定了契子,我和他以你的名义定的私契,虽说不合规矩只定了一年,但小生逐字逐句看过了,没问题。"说着从袖口又拿出了张纸和银票并在一起递给季晓南。季晓南接过试探地问了句,"你现在都是郑清了,那就别再小生小生的了,也犯不着,不是吗?"
"说的也是,小生,不,我就不称小生了,还是我方便。"郑清青涩地摸了摸头。季晓南无限惊恐地看着春娇。春娇倒是不以为意,闪着透亮红色的眸子恰是涌出了什么似的,慢慢地走到郑清面前,一双白玉般的手臂,像是一把寒锁牢牢的锢到了郑清的颈后,"那如果我叫你清清呢!"春娇踮起脚尖,紧紧拥住郑清,一声温热的叹息点在郑清的耳垂,"只属于春娇的清清呢?"
郑清全身一震,像邪风入体似的,连眸子里的黑色也恰是化为了一汪黑色泉水,就像是那个晚上,郑之清刚刚从棺材里醒来一样,清冷的月光在惨白的肌肤上弥漫,肢体僵硬却是执拗的描绘着晴色,是妖的化身还是辗转的凡情是谁又说的清的,命罢了。只见那双薄唇轻轻反复着啮咬春娇的颈向,冰冷的气息从齿缝之间流落,"死,不离。"
季晓南默默从二人中间钻来钻去,"**请注意场合,**请注意场合,郑之清,哦?"清清立马化身郑之清,慌乱的放开春娇,"小生与小哥儿春娇自是两情相悦,但毕竟没有嫁娶是万不可逾礼的。"兔子发出囧囧杀人目光人肉搜索季晓南。"郑清啊,马上去厅里给我说说寄情阁和那幅画的事儿。""嗯,晓南。春娇等等我,我速去速回!"春娇无奈地带着一身怨念去赶郑清,变来变去的也不知道心疼下我男人。
"那幅画就挂在县衙门口,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见,都说像极了寄情阁的三位头牌,虽说和书法头名木林林的字儿挂在一起,虽说是一起恭祝县夫郎寿比南山,但是依我之见,这时寄情阁的头牌分分歇业,任何人都不让见,而且还有人说这寄情阁里不知道在鼓动什么东西,半夜里总是传出莫名的歌声,还有人能看到这阁楼间漂浮的鬼影。要我说,这三件要是拆开了就没什么,如今蹊跷全集中在一处,我看其中必有内情!"春娇朝着季晓南挤眉弄眼,看吧,我挑的还不赖吧!
看着郑清有理有据地分析,季晓南突然觉着郑之清人格分裂是件好事儿,"那你猜这些和谁有关呢?""莫非是木林林?我在寄情阁遇见他,他好像常点三位头牌,这头牌其他人都见不着,为何只与他见,而且能把那幅画挂在县衙大门的恐怕与他也脱不了干系。""那你说木林林怎么会和这些有关系,莫非是有人指点,如果是有,你觉得是谁呢?"
郑清略有疑虑,"这木林林近日都住在李爹爹这里,若真要有人指点,那人恐怕已经进了村子,或许本来就在青山村?"季晓南饶有兴味地看了看郑之清带来的露字纸,"我猜这过两天这接上撒的就不是露了,而是华,你觉得呢?"
郑清心中一声暗惊,"晓南,莫非?"春娇跑上去开心地摸摸郑清的头发,"刚看你还挺聪明的怎么现在又木了?晓南和木林林俩人一块儿在寄情阁做生意呢!"郑清惊讶地看着季晓南,"想不到晓南好胆识,一个哥儿敢沾那条街的生意!"
"郑清,我把事儿都告诉你了,如今你也要告诉我一件关于你的事儿,你之前去了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郑清摸摸后脑勺,"没什么特别的事儿,我就是遇见了青杏的轿子,知道了他是二叔的人,说实话,我死了之后还真指望着他肚子里的孩子,那时候才知道我原来是在做梦,白白混了一世,竟什么也没留下。""什么你还和别人有过孩子?"春娇眨巴着眼睛,"你怎么可以对不起我!""没没,我和他其实一点儿关系都没,只有你!"说着搂过兔子,啵了一口,兔子这才面色稍霁。
"然后呢?""我记得好像问了个人这个是不是郑府的轿子,他好像问我是谁。我说我是郑府大少爷,我真的是,我的确就是啊。可是我看着我的手,不是了,摸着我的脸也不是了,这时我才知道我是郑清,不是郑家大少爷了。"
季晓南心疼地摸了摸郑之清的脸,这当地人就是没自己这个外乡的抗压能力强,不就换个壳子吗,把脑仁都烧坏了,"乖,郑清,你放心的给晓南作牛作马一辈子,一口吃的不算啥!""季晓南你这是乘人之危!"春娇气煞。季晓南可怜地摸了摸郑之清的头颅,"拖家带口的也不算啥!""嗯!"
还没待李爹爹回来,季晓南带着郑清去敲了隔壁的房去见见刚刚白日宿醉回来的木林林。一开房门,就见一个好像木林林的人被麻绳扎绑在椅子上,另外一个好像环儿的人把烧化的红烛蜡油滴落在椅子上的人的身上,虽说是隔着衣服烫的,但是蜡油脱落的地方却是一朵朵桃花。
"乃们在做什么妖怪!""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无非是在帮我们少爷醒醒宿醉。"季晓南上前把木林林脸上的几块蜡油抠下来,"你这是哪儿来的土方法。"
"我这叫对症下药,今儿的醉用这个正好,大概再过一两个时辰他就能自己起来剥腊壳了。"春娇也上去剥木林林身上的腊壳,"这和别的醉有什么不一样?"
"一股子脂粉腥气还不得烤一烤。"环儿把红烛收拾进了一个褐色漆皮大箱子,"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儿?"
季晓南拍拍郑之清,"我们这儿多一个人想住进来,你说这屋子怎么弄!""让我们家少爷和这位爷儿住不就得了!我们仨住一个屋。""正有此意。"说完三人就帮环儿收拾包裹,环儿在旁边默默地拿了把剪子把一件件好端端的丝绸亵裤上剪字儿,只见亵裤上巧然而生三个大字,字迹清秀有力,"花柳病。"
三个小哥儿一台戏,料理料理家务结束后,又烧了一桌家常好菜。三个人拖着个在饭桌上宿醉不醒的木林林有说有笑。李苗和安叔回来的都比李爹爹早,先帮李爹爹单盛了份儿放在了边上。
"安叔,这个租了我家地的年轻人现在没处去,看能不能收留下他。"郑之清有点抱歉的说,"安叔,我这儿也是没去处,现在一直住在土地庙,马上这雨季快到了,我这儿也住不下去了。我明儿就拖工匠去建屋,大概得在半个月,家里的活我也能干,一天一百文行不?"
李苗也求情道,"这小兄弟是逃婚出来的,人还不错。""这也不是我说了算,我家可都住满了。"环儿把他家少爷的头颅吝在手里,"没事儿,我家少爷和他一间,我们三儿一间,少爷都同意了,是不是啊?"说着木林林的头咚咚咚直撞桌子。
"那行,你就平日里帮你李爹爹开茶馆的营生,就行了。"春娇开心的给郑清夹了口菜,"郑清,我烧的胡萝卜,多吃一点。"季晓南则像挑虱子一样,小白爪子给旁边的木林林捡掉头顶的腊壳,都掉菜里了,"安叔,李爹爹这是去哪儿了,怎么还没回来?"
"不是说去给你找点泰安草,让你现在吃着,以后好下奶。"霎那间,惊起一滩鸥鹭。
作者有话要说:孕夫们的小剧场
环儿晓南春娇在某一个蹊跷的年份里都挺着个肚子
环儿手脚勤快地给自己儿子做着小衣服。
晓南拿把尺子,小木条东量西量,给自己儿子做着新玩具。
春娇喝着羊奶,吃着葡萄,品着小点心。
"你怎么这么闲?"环儿放下针线。
"你再闲就变猪兔了都!"晓南放下小尺子。
春娇喝了口奶,"你们就是羡慕嫉妒恨,你们也别觉得眼红,谁叫我嫁一个顶三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