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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更好!”炎若辄说完,躺到了苏紫衣身侧,大手随即下滑到她腰际的衣结上,轻轻一扯,拉开了苏紫衣的外衣--
炎若辄的视线始终落在苏紫衣放在身侧的手上,她的小手指不停的勾动着,按照勾动的频率看,她此刻心里应该是怒气翻涌的。麺魗芈晓
炎若辄深紫色的眸子又暗了三分,转而将视线落在她不停轻颤的翼睫上,看的出她的挣扎和抗拒,也许再过片刻她就会冲出大祭司催眠的心障,然而此刻,她只能一动不动的承受自己所有的戏弄。
修长玉如的手指缓缓的落在她中衣的盘扣上,带着极致的缓慢触觉。
如同‘鬼压身’,苏紫衣每一个触觉都是敏锐的,神智清醒至极,可全身上下就是不能动弹,苏紫衣知道这是南贺国大祭司惯用的催眠心障,类似于自己之前做的一种迷药,不同的是迷药解开需要时间或解药,而心障则需要用意志冲破。
苏紫衣感觉到他打开自己搭合的外衣,手指触到自己中衣第一个盘扣上,解开盘扣时,手指的骨节有意无意的摩擦在自己下颚的肌肤上
几乎是拼劲了全力,在额头的汗水成珠滴落时,苏紫衣猛的睁开眼睛,全身被束缚的麻木感瞬间如潮水般退去,得了自由的第一刻便是抬手攻向颈项间的那只大手,下一刻只觉得脖子上一紧,起身的同时闪过炎若辄伸过来的手。
一手落空,炎若辄深紫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依旧一手支腮侧卧于榻,乌黑的发丝没有束缚的散在身后,胜雪的天蚕衣带着一份慵懒贴服在他健硕的身体上,露出来的皮肤细的如同没有毛孔般,使得五官如同羊脂玉雕琢而成,偏偏又刚毅、菱角分明,
如此侧卧,如同羽化成仙的神祗,带着脱离凡尘、不容亵渎的虚幻唯美。
可苏紫衣知道,这个男人,外表如仙,心境是魔!
“这个身子,武功倒是不错!”炎若辄深紫色的眸子浓郁成了黑,看向苏紫衣时似带了份赞赏,张开手掌,修长如玉的指间勾着一个粗皮穿制成的翡翠链子,链子下坠着的是灵虚子送的八卦玉:“寡人不过是想看看你脖子里的这块玉,你紧张什么?”
炎若辄开口的语调里带了份调侃,偏偏那声音阴冷至极,让苏紫衣颈后的汗毛竖起,心底的防备更甚。
“难怪三大祭司几次对你摄魂都没起作用!”炎若辄看着手里的八卦玉道,那玉上的八卦图似在随着晃动而旋转般,炎若辄嘴唇一笑:“那三个大祭司,死的倒是冤枉了!”
苏紫衣默不作声的抬手整理着衣服,指尖一动,一股清香味飘散在马车里,那股味道很淡,似女人身上的体香,在苏紫衣身上胭脂味的掩盖下根本不易擦觉。
对于段凛澈,苏紫衣可以毫不犹豫的迷倒他,可对于炎若辄,苏紫衣反倒不能这么做,这马车外都是黑风护卫,挟持他自黑风护卫面前逃脱,苏紫衣自认做不到,一个不小心便是自寻死路,更何况炎若辄也师从过鬼医,他的医术虽不精通可也不算低,所以在用药上苏紫衣是反复考究过的。
苏紫衣阴冷的眸子始终防备的盯着他,心中暗自懊恼,不过是被他解了一个扣子,竟然暴露了这具身子的武功,这可是自己一直以来要压住的底牌。
苏紫衣视线落在炎若辄手上的八卦玉上,段凛澈知道这个八卦玉自己必须带足一年,所以那上面的粗皮链子是特质的,也是段凛澈亲手穿上去的,就怕那链子会断开掉了这玉,然而此刻,那粗皮已经被炎若辄挑断。
“还给我!”苏紫衣深吸一口气,心里有种闷涨的疼,难怪有段时间自己心焦难耐的想离开段凛澈尽快去南贺,原来是大祭司对自己使用了摄魂术。
“你既来了,此物对你也没用了!”炎若辄说完将手里的八卦玉抬手抛到了苏紫衣手里。
苏紫衣将那断了的地方打了个结,随即又戴到了颈项,八卦玉入颈时,心里晃过一阵恍惚的疼,段凛澈,你还好吗?!
“嘉德怎么样了?”苏紫衣站在马车侧角,低头看着仍侧卧着的炎若辄,见他疑惑的挑了挑眉,接着问道:“我的那个护卫!”
炎若辄嘴角一勾,深紫色的眸子里多了份煞气:“活着!我得用他告诉段凛澈,你落崖身亡了,那崖下的深潭够段凛澈捞个把月了!等我处理完他在南贺国给我搅的乱子,我会送他一份喜帖的!”
炎若辄说完,身子似平移而动,起身之际伸手便将苏紫衣拉入了怀里,随即双手用力的收紧,头埋在她散乱的发髻中,沙哑的声音自她发髻中闷闷的传出:“暮风,寡人很想你!”
苏紫衣双手垂于身侧,在他双臂收紧中被迫仰着头,眸子里的阴冷中泛着怒气,开口时声音冷如寒冰:“我也很想……让你离我越远越好!”
炎若辄闻言身子僵了一下,随即仰头大笑,笑的癫狂:“柳暮风,只要寡人活着,你就是寡人的禁脔,染指者死!”
炎若辄低头看着苏紫衣眼里的倔强和恨意,深紫色的眸子里似跳动着紫色的火焰,一份狂躁在眉头跳动,单手捏起苏紫衣的下颚,嘴唇一勾,声音对齿而出:“包括段凛澈!”
“他若死,我也不活!”苏紫衣仰头,清冷的目光里满是执着和坚定,嘴角的那份狠绝让绝美的小脸染上了一份愠色,竟美的让人无法侧目。
炎若辄身子似晃了一下,扣在苏紫衣下颚的手快速的收回至身侧用力撰成拳,随即后退一步:“好!这个提议不错,寡人再让你借尸还魂,至少还寡人一个完整的你!”
苏紫衣冷笑一声:“你有那么多的帝王晨运吗?就算你有帝王晨运可以拼,你又上哪找苏紫衣那样合适的宿体!”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炎若辄冷哼一声,眸子里更多了份暗紫。
“主上,到了!”马车夫自车外朗声道。
炎若辄抬手将苏紫衣抱在怀里,一跃下了马车,入目便是一个不大的医舍,也是存在于苏紫衣记忆深处的地方。
师傅喜欢独居于密林中,而师母则喜欢热闹,所以这个医舍是在晖梁郊外买了一大片林子,建于林中,而到京城的闹市最多也不过三里的路程。
只不过师傅在林子中养满了毒物,无人敢靠近这林子,便在这京城维持着一份清静罢了!
炎若辄将苏紫衣放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苏紫衣。
苏紫衣则贪婪的看着这里的每一景每一物,迈步走到院子中间那刻着盘蛇纹路的石桌前,伸指拂过桌子上的花纹。
师傅素来苛刻,从不许师兄弟之间玩闹,当年自己六岁女扮男装向师傅学医时,是最得师傅心思的一个,只因为自己不光学的快,而且从不和师兄弟们顽皮,唯有在这张桌子前,自己曾动手打过大师兄,只因大师兄将自己好不容易配出来的药方当厕纸给用了,也就是在那次打架中,大师兄一个猴子摘桃发现自己是女子的,好在自己直接扑过去,把他的嘴打的说不出话来这事才算完,只是从那以后大师兄就总是躲着自己。
带着回忆,苏紫衣逐一的看过医舍院子里的一砖一瓦、一景一物,直到迈步走进医舍,炎若辄一步窜上前,一把抓住苏紫衣的手腕将她拽出医舍的门前,逼着她转过身看向那医舍侧面的青砖墙。
“不想打开看看吗?!”炎若辄深紫色的眸子在阳光的折射下如跳动的紫色火焰,魅惑力十足同样也危险性十足。
苏紫衣用力的甩开他的手,转而看向青石墙自下往上数的第六块青石,那青石是可以抽出来的,里面有个不大的空间。
自从当年柳幕风将炎若辄从火场里救出来后,因为炎若辄受的刀伤很重,便被老皇帝送到素有鬼医之称的师傅这来救治,那段时间炎若辄着实做了柳幕风几年的小跟班,经常会将自宫里拿来的稀罕物放到青石后等柳幕风自己来取,后来炎若辄干脆也留在这里跟着师傅学医。
当年师傅不收女徒,除了自己女扮男装,就是师傅和师母唯一的女儿叫吴颖姿,当时宫里经常送用度来给炎若辄,那样稀罕的东西,以至于吴颖姿总是跟在这个皇子身后,只不过两人总是争吵不休,那日自己被吵的心烦,就将两人一块赶走了,并严令这两人以后跟着自己,随后炎若辄就将吴颖姿推进了沸水锅里。
以至于师傅和师母倾尽所学也无法将吴颖姿烫焦的脸治好,吴颖姿不久就失踪了,那以后师傅就像变了个人,一天之中至少有三个时辰是神志不清的,而这一切全都因为自己救下了这个天煞孤星!
“我不想看!”苏紫衣视线快速的自那块青石上移开,转而冷冷的看着炎若辄,在没有借尸还魂之前,自己从不相信天煞孤星之说,便是如今相信了,也不认为天煞孤星就一定要杀人如魔。
“好!这是你选的!”炎若辄缓缓的眯起了眼睛,随即点了点头,刀削般的面部线条更多了份冷硬,拖着苏紫衣进了医舍。
医舍早已不是之前的样子,没有家具和陈设,站在门口能顺着长廊看到各个屋子的门都是敞开着的,炎若辄拖着苏紫衣进了第一个屋子。
屋子里巨大的铁笼子里养着一直白色的犬,那犬瞪着两只铜铃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苏紫衣,不叫却自喉咙里发出呜呜的野兽嘶吼声,身上雪白的毛上还沾着血迹,大犬缓缓的站了起来,动作很是缓慢,却在下一刻快如闪电般扑向铁栏,自铁栏杆的间隔中探出来的爪子带着一股腥风在苏紫衣面前狠狠扫过,
苏紫衣可以预见这一掌的威力,如果被它抓住,一般的成年人怕是都要被它果腹了!
炎若辄拉了下墙壁上的绳索,墙壁启开之际,铺面一股寒气,打开的墙面下竟然是个冰窖,炎若辄拿起一旁的夹子,自冰块中夹起一块肉丢进了铁笼里。
看着大犬撕咬啃食着,炎若辄笑着指着大犬正吞噬的半根露在外面的手指对苏紫衣道:“林煜涧就是用那只手放走了你!”
苏紫衣视线猛然盯住大犬嘴里正收进去的细长手指,眼前闪过那个眼白蓝如湖水,双眸干净的如婴儿的男子,随即转身冲出屋子,倚在柱子前一阵干呕。
炎若辄转头看着苏紫衣颤抖的后背,随即再次自冰窖里夹起一块肉道:“你要不要喂一块?!这是他的脸皮!”
“你是个疯子!”苏紫衣倚在柱子上,一手按着怀里的锦囊,不停的对自己说着,他在锦囊里,那些不是他,不是!
“疯子?!”炎若辄点了点,甩掉手里的夹子,夹子咣当一声落在地面,就像他出口的声音一样唐突:“从你拒绝我跟着你的时候,我便疯了,所以不怕更疯一点!”
炎若辄说完,拉过苏紫衣进了隔壁的屋子,进屋只一抬头,苏紫衣便随即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