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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一年以后,盛名之下的福星大酒楼仍然是门庭若市、宾客众多、顿顿爆满,使得吧台内的余小丽忙的是不亦乐乎。这一年以来,小丽的工作和生活状况基本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在吧台做着接待和收银员的差事,只是她的搭档换了,原先的搭档丁美云由于结婚后辞去了酒楼的工作,随新婚丈夫到其就职的公司上班了,这里换成了韩红玉,也就是前面提到的小红。另外小丽还有一个小的变化,就是居住条件变了,在阿姨吴翠翠的提议之下,爸爸兼老板的洪福生为女儿在原先居住的那个小区里专门租了一个小套住房,乐的小丽是欣喜若狂,连声地冲着爸爸和阿姨一个劲地致谢。这样一来她就变成了无拘无束、独来独往的快乐人士,然而那个婚恋问题还是一直悬而未决,这点成了她和洪福生夫妇的一块心病。这期间,吴翠翠也帮小丽物色过一两个人的,可不是她本人觉得不行,就是小丽感到不爽,所以此事也只能是暂时还放在观察和思虑之中。说来也许是巧合,这天是星期六,晚餐时刻,洪福生在三楼的一个包间里宴请六位老客户,这几位全是私营业主,生意做的都很红火,他们常年累月地都将请客和吃饭的业务放在福星大酒楼,所以为了感谢他们和增进友谊,洪福生过一段时间都会巧立名目地请宴请他们,今天这些人下午就会到酒楼的包间了打麻将娱乐,晚饭时,酒菜上桌,他们才停下手,并坐在圆桌边一起吃喝聊天。
在这六人当中,有一位四十二三岁,做电脑生意的姚启明,姚老板,此人肤白貌俊,乌黑油亮的二八分头梳理的整整齐齐,鼻梁之上恰到好处地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乍一看便会让人误以为是个文弱书生,身高一米七零左右,在男人之中是个中等偏矮型的,体态微微有点发福。他大学毕业之后就职于一家公立电脑公司,做设计和创新的工作,由于他学的就是电脑专业,所以工作起来非常得心应手,干了五年不到,未满三十岁的他就砸碎了铁饭碗,下海经商,自己开了一家电脑销售公司,因为经营得当,做的又是熟门熟路的行业,所以还不到四十岁时他已拥有了几千万的资产,买了高级轿车和别墅房,过上了阔佬的生活。今天他坐在洪福生的身旁,他们二人因为已接触多次,彼此间的感情也到了无话不说的程度。他称洪福生为洪哥,只要是来就餐时,都会找一两个问题向洪福生请教。当他们聊到各自的家庭之时,洪福生非常自豪地夸耀自己拥有一个相当温情的夫人和聪明懂事的儿子,可姚老板却是一脸忧伤地只是叹气,,洪福生便不明究理地问道:“怎么啦,难道你的家庭不幸福吗?你这么有钱,还会缺少感情生活吗?”
“唉……,哪里谈得上幸福,我和我的那位一年也见不到几次面,即使见面也聊不到一起,她性格孤僻,脾气古怪,对什么事情好像都没什么兴趣,心里装的除了儿子还是儿子,她常年住在娘家,整天价干的只有一件事,就是照顾儿子的饮食起居。
“那也不错呀,你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地打理生意,多挣钱呀,让他们娘儿俩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这不是很美的事情吗?”
“人是感性动物,只有物质享受,没有精神生活,挣再多的钱有什么意义呢。”
“她的娘家在哪里?你儿子今年多大啦?”
“和我老家靠的不远,在邻县的一个县级市里,儿子今年十七,正在度高中。”
“那你没考虑过把他们接到省城来,这里的生活环境和教育水平肯定比你老家强呀。”
“别提考虑了,一提考虑这事我就气都不打一处来,我和她说过不下几十次了,让她带着儿子到这里来和我一起生活,可她好像是个永远离不开娘的婴儿,就是不肯答应,搞的我一个人住在那么大的房子里,家不象家,旅馆不象旅馆的,每天冷锅冷灶的,象个孤儿。”
“那她父母不说她吗?出了嫁的女儿总住在娘家象什么话。”
“她父母也催她和我们到一起过,可她就是一意孤行,弄得她父母也无可奈何,只好由着她的性子来,儿子被她感染地也和她一样赖在外公外婆家不肯过来。”
“那你们长期这么两地分居总不是办法呀,日子久了,感情就磨没了,再到一起也就不会再有共同语言了呀。”
“谁说不是呢,关键的问题,我们本身就没什么感情,她和我的兴趣爱好、文化水平完全不在一条起平线上,我说东,她会想到西,我说打狗,她偏要去撵鸡,任何问题都扯不到一起。”
“那你们谈对象的时候就没有发现这些毛病吗?”
“恋爱是一回事,结了婚又是一回事,恋爱时双方谈的都是优点,所有毛病基本上很难暴露出来,可结了婚后无密可保,缺点就会一点点地漏出来了。”
“此话有理。”
“洪哥别提她了,再提我的食欲都快消失了,我们喝酒、喝酒。”姚启明显然不想再说这个事情,他举起酒杯给洪福生敬酒,两人碰了杯对饮了一口后,洪福生又和其他的客人聊了一些不咸不淡的话题。酒过三巡,姚启明似乎已有几份醉意,他对洪福生说道:“洪哥,我很羡慕你,外有事业,家有贤妻,你可确实是个有福之人,难怪你的名字中有个福字。”
“多谢夸奖,其实夫妻之间应该多沟通、勤交流,有事没事地谈谈心,交换交换意见,你难道没有和她认真认真地谈谈,你们这样下去总不是个事,要么到一起生活,要么就分道扬镳,各过各的。”
“哪能没谈呢,谈得我都口干舌燥了,可无济于事,不得已我在三年前就向她提出了离婚,然而她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每次都是模凌两可地用没有时间来搪塞我,搞得我横竖不是,只好就这么有名无实,有家象无家地混日子了。”
“真没想到,象你这么一个大老板也有诸多不顺心的事哟,就没有想过再找一个吗?”
“人无完人,那能处处顺心呢,她那边没离,我怎么找呢。”
“找个情人,或者小三,这对你来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呀。”
姚启明听洪福生说出此话,脸上略显不悦,他微微皱了皱眉头后说道:“我这个人在这方面还是比较传统和保守的,女人多的是,我顺手就可以找到,可是我不喜欢乱来,什么一夜情,沾花惹草的事情我也不感兴趣,我即使要找,也想找一个性格相投,兴趣爱好和我差不多的女子。可和我年龄相仿的单身女子,基本上都是离了婚的,而这些离了婚的女人身上都是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并且大多数都有孩子,所以这些女子我不想要,一是她们身上的毛病往往都是无法容忍的;二是我不想给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当后爹,重不得轻不得地不好相处,甚至可能会因为孩子而使大人感情受损,我不愿意惹那个麻烦。那么找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然而年轻漂亮的女子又都想生孩子,不是说没生过孩子的女人不是完整的女人吗,这点我也不乐意,因为我已经有了一个儿子,我将来的钱和财产只想全部留给儿子,干嘛再弄出一个来和他相争呢。所以说这事情比较费神,我和她离婚是迟早的事,可离了以后我又到那里去找一个年轻漂亮、有文化、有修养,且又心甘情愿地不要孩子的女子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姚启明的这一番话令洪福生惊叹不已,一方面他佩服这个姚老板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这么有钱,还这么墨守成规;另一方面他又感觉到佳丽不正是他所想要的女子吗,除了年龄相差很大以外,他从哪方面都可以说不输给佳丽,若是能促成这两个人到一起的话,不可谓是件十全十美的事吗。想到此时他欲开口告诉姚老板眼前就有一个理想的对象,可是突然间他又觉得应该先征求佳丽的意见,若是佳丽同意,再说穿此事也为时不晚呀。故而他欲言又止,只是迎合姚老板地说道:“你的想法很现实,也不无道理,这种女子确实不多,但也未必就找不到呀。”
“看缘分吧,我现在也顾不得烦这个神,走一步是一步吧,毕竟我还没有离婚呢。”
此话题他们暂时交谈到这里,二人各怀心思地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碰杯交盏之中,几个人欢欢喜喜地在包间里饱餐了一顿美食之后,他们又继续玩牌娱乐,洪福生便和他们热情客气地打了招呼后退出了包间。
第二天一早,小丽刚到酒楼,洪福生便叫住了她,两人坐在了迎客厅边上的空座椅旁,迫不及待地将昨晚了解到的姚老板的情况告诉了小丽,并夸夸其谈地说除了年龄相差,姚老板各方面都很合适她。说完后问小丽意下如何。小丽沉思了很久,脸部的表情似兴奋又似酸楚地盯着爸爸说道:“好吧,既然爸爸认为此人适合我,那就先处处看,只要是处的来,他对我也没什么意见的话,一旦他离了婚,我就嫁给他。”
“那太好了,这可是一个哈哈两个笑的美事,你既然没意见,那找个机会向他讲明,他经常会到酒楼来用餐,你应该是见过的。”
“姚老板这人我见过,他来过多次,可我从没有往这方面想,所以印象不深。”
“他生意做的很好,比较有经济实力,人品也很不错,规规矩矩地,那么有钱,确从不沾花惹草,胡作非为。”
“我在乎的是人品,钱不钱道另当别论,他的钱再多也是他的,我只要求他能养的起我就一切全有了。”
“对呀,我至所以说你和他合适,原因就在于此,如果你们打破年龄界限,成为一对的话到是一件再美不过的姻缘。”
“年龄不是问题,两人相互谦让,彼此相爱,那怕是相差再大也会很愉快地生活在一起,这事爸爸你就张罗吧,我等着好消息。”
小丽的表态让洪福生非常满意,尽管他的心中还是有点不是滋味,毕竟小丽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作为父亲把女儿介绍给一个大其二十岁的男人,自然觉得不那么好受,可是怎么办呢,女儿自身的弱点,又不能不这么做,眼见着她年龄一天天增大,个人问题总是不能解决,洪福生又何尝忍心呢。这样想来,努力促成此事也算是没有办法之中的最好办法。
正当洪福生和余小丽这边剃头挑子一头热的时候,姚启明却连续半年没有到酒楼来了,洪福生忍不住打过两次电话询问,回答都是太忙,也没有宴请和吃饭的安排,父女俩不免有些失落,甚至于想到他也许出现了某些状况,是他和妻子重归于好,搬到一起生活啦?还是生意上出现了大的麻烦?就在他们做着种种猜测的当口,二零零二年三月二十八日这天中午,细雨绵绵的天气状态之下,姚启明突然出现在吧台前面,对着正在招呼其他客人的小丽说道:“余小姐,请给我安排一个包间。”
“啊,姚、姚、姚老板,你来啦。”小丽紧张地有点语无伦次地说道。
“怎么啦,话都不会说啦,我又不是第一次来,至于这么紧张吗。”
“不,不,我是没有注意到你来,一时走神才那样的,好,我马上替你安排。”小丽镇定下来,用内部电话通知三楼给姚老板留一个包间。他们上楼后,小丽又用同样的方法通知了父亲洪福生。
洪福生听到姚老板终于又大驾光临,便满怀喜悦地下了五楼,到了三楼的凤凰厅,迎上了姚老板后笑嘻嘻地说道:“啊呀,姚老板,怎么有半年多都没来了,今天是那阵风把你吹到了这里?”
“哦,洪老板,有日子没尝到你这里的美味了,蛮想的,所以我就约了几个朋友来了,怎么,不欢迎吗?”
“哪里,哪里,我是望眼欲穿地盼着你来呢。”洪福生拱手向姚老板及和他一起来的两男两女的客人致意之后态度极为热情豪爽地继续说道:“几位大驾光临,小店是蓬荜生辉,我当尽地主之谊,今天我请客。”
“这没道理,人是我带来的,怎么能让你破费呢,这两位是我大学同学,这二位女士是她们的太太,我们难得聚到一起,说什么也不能让你抢了头功呀。”姚老板微笑着说。
“呵呵,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你们请便,我先去招呼其他的客人,暂不打扰,希望你们在此过得愉快。”洪福生说完便退出了包间。
大约四十分钟之后,洪福生再次推开了凤凰厅的门,姚老板和那几位好友高兴地邀请他坐下喝几杯,盛情难却之下,他便坐在了姚老板地身旁,互相敬酒,一通寒暄之后,洪福生便问姚启明道:“姚老板,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来啦?”
“哎,生意忙啊,我上北下南地跑了几趟,还抽时间回老家看了一次儿子。“
“哦,那和你太太和好了吧?”
“哼哼,还和好呢,我是借看儿子之名,再次正式地向她提出离婚的。”
“那她答应了吗?”
“答应倒是答应了,可就是不肯马上就和我去办手续,说是忙,等有时间再过来办,那是托词,有时间、有时间,她可以说是天天都有时间。”
“那你何不就算了,她也许是不想和你离婚,才故意说没时间的,这说明她对你还没有死心,你何不顺水推舟,就这样过下去吧。”
“算是算不了了,我和她已经彻底完了,只是我现在太忙,懒得搭理此事,再说我们结婚的手续是在省城办的,要离还得她来省城和我一起去办手续,所以我就没有坚持让她立刻和我过来。”
“哦,是这样,那你想要找的人有目标了吗?”
“那能那么容易呀,我想要找的人也许根本就没有,即使有我也遇不到,天方夜谭之事,我只能是想想而已。”
“我这里到有一个人选,不知你感兴趣否。”
“哦,说说看。”
“就是我们酒楼吧台里的余小丽,你应该是有印象的。“
“就是那个余小姐呀,有印象,有印象,又年轻又漂亮,长得跟天仙似得,怎么,她没结婚吗?”
“没有,没有,连对象都没谈呢。”
“哦,是吗?”姚启明为之一惊后,精神振奋地又说道:“那怎么可能呢,我大她起码有二十岁,她咋会看中我,还不让她要孩子,这不是异想天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再说象她那样的女子,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呢,难不成她是看中了我的钱了。”
“你想错了,她绝对不会看中男人的钱财,也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她根本就要不成孩子,否则她早就结婚生子了,喜欢她的男人比比皆是,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使她迟迟未嫁,加上她心高气傲,没有一定水准的男人她也看不上,所以就一直悬着。”
“此话怎讲,我有点被搞糊涂了,什么叫根本就要不成孩子?”
“她在十七岁那年,因为一场变故而失去了生育能力,不然的话好事会轮到我今天和你说吗。”
“哦,原来如此,我有点弄不明白了,你怎么对她这么了解,连不能生育这么大的隐私你都清楚,难不成她和你有过什么,因为你有家庭而接纳不了她,才将她推给我了。”
听到这话洪福生突然生气地瞪着姚启明,表情十分严肃地冲他道:“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我是那种人吗?我的家庭非常幸福,夫人和她的一家又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呢。实不相瞒,这个余小丽是我和前妻所生的唯一的亲生女儿。她的人生大事一直是我最大的心病,我要不是看你人很优秀,家庭又支离破碎地会和你说这个事吗?”
“哦,那她怎么叫余小丽,而不是和你姓洪呢?”
“她妈妈姓余,她本名叫洪佳丽,因为当时是我不好,伤透了她妈妈的心,她气我恨我才将女儿的名字改了。”
“我,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不知,请原谅,你真是个好父亲,我非常非常地敬重你。”
“没关系,不知者不为过吗,说了这么半天,你还没有表明你的态度呢。”
“我当然求之不得,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岂有不愿意之理,只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我大她那么多呢,这不是太委屈她了吗。”
“我如果没有征求过女儿的意见,岂能造次和你这么明说呢。”
“那太好了,今天不太方便,改日我单独过来,麻烦洪老板给引荐引荐。”
“行,就这么说。”
他们这边谈的这么热闹,那两对夫妻不知为啥,故而不好随便插嘴,只有自顾自地饮酒作乐,各对交流着各对的感情,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小时,各人都酒足饭饱之后便起身一道离开了福星大酒楼。
三日后的星期天下午五点多钟,姚启明拎着两大包全是吃的礼品到了酒楼的吧台跟前,将那两包东西递到小丽手上,小丽由于听了父亲告诉已经和姚老板说了她的事,所以有点害羞地不肯收下礼包,姚老板硬是要推给她,弄的小丽不好意思地只得接受下来,姚老板如愿地丢下礼包后就去找洪福生了,小丽便叫上小红,两个姑娘就开开心心地在那礼包中找他们喜欢吃的食物。这时候洪福生打来电话,叫小丽到四楼的梅桂厅,小丽明白事理地犹豫了一会儿就上了四楼。
进了梅桂厅的小丽见到洪福生和姚老板已经站在餐桌旁迎候她,便面带微笑地称呼了父亲后又和姚启明打了招呼,洪福生这时便和气地对小丽说“佳丽,这位是姚老板,他今天特地过来想请你单独吃个饭,你就不要推辞,给他个面子吧。”
“不,爸爸,楼下吧台怕小红一个人忙不过来。”
“不要紧,今天是星期天,没多少客人,若是真的很忙,我会安排其他人先替你顶一下,你就安心地在这里陪陪姚老板吧。”
小丽就没再说什么,点头表示同意后便和姚启明对面对地坐在了餐桌两边,洪福生见此情况就推说还有事情后走了。
梅桂厅里只有小丽和姚启明二人,他们先是拘束地半天一句说了些无关疼痒的话,之后话越说越多,也越来越投机,逐渐地从拘束到随便,又从随意到亲热地谈了很多很多。他们谈天说地,谈古论今,什么人生、理想,现实生活中所见所闻的奇奇怪怪现象,交谈之间,他们不时地开心大笑,姚启明是心花怒放地侃侃而谈;小丽是有滋有味地兴趣正浓。酒菜没吃喝多少,话却说了无数。稍稍停顿片刻,姚启明对小丽说:“今天真是太开心了,我很久没和一个人单独这么愉快地叙谈了,更不要说是跟一个如神仙般美丽的女子了,你和人交谈时最喜欢听什么趣事。”
“我也是,今天格外地高兴,我喜欢听故事。”
“哦,爱听那方面的故事呢?”
“什么故事都行,只要有趣、好笑的。我上中学时,我们的语文老师故事特多,只要是讲到课文,他都有一个与那篇课文有关的故事,一上到这时我就会眼睛都不眨地听他讲故事。”
“那我给你说一段很有意思的故事好吗?”
“好好,你说,你说,我洗耳恭听。”
“古代时的某一天,有三个年轻的秀才进京赶考,当他们快走到京城时,路过一个小镇,见到该小镇的一家门前挂着一个测字算命的招牌,其中有一位秀才便提议说何不进去找算命先生算算我们三人今年谁能考中,那两秀才当即同意,于是这三人就进了算命先生的家,那算命先生得知他们所算何时时,便装模作样地闭目掐之左手,又掐掐右手,然后睁开眼伸出一个手指,三秀才便问是何意,算命先生说天机不可泄露,等到考完后自会揭晓。三秀才带着疑问地继续赶路应考去了,几日之后会考结束,张榜一看只有一人得中,那个得中的秀才回想到算命先生的一个手指,忽感醒悟地意识到他算的真准,于是他便带了很多金银到算命先生的家中表示感谢,算命先生自然是毫不犹豫地如数收下。等秀才走后,其妻便问丈夫是怎么算出只有一个人考中呢?算命先生笑着和妻子说我那里能知道只有一个人考中呢,其妻纳闷,算命先生便告诉她,正好是三个秀才,我出个一,怎么解释都合乎道理,三人一起考中是一;两个人考中一个没中也是个一;两个没考中只有一个考中还是个一;三个都没有考中就是一起都没有考中仍然是一个一字,所以这个一咋说都合适,原来玄机在此。”
“有趣有趣,一事多个答案都离不开个一字,那算命先生太高明了。”
“这就是算命先生的骗术,所谓算命,其实就是一种高明的骗术,灵不灵则在于被算命之人的心理作用,这叫唯心主义的灵魂,信则有,不信则无。”
“对对对,你说的很有道理。”
“你信命吗?”
“我不信,若要说命,我的命太苦了,要是信命的话我一天都活不下去。”
“是啊,你的情况我都听洪老板说了,我挺为你可惜的,就是不知那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说的很含糊,你能告诉我具体是什么原因吗?”
“请不要问,该告诉你时我自然会对你说的。”
“好吧,那我想问,我比你大二十岁,你若是跟了我会不会觉得委屈呢?”
“委屈当然有了,我怎么年轻,长得又不比别人差,自然想找一个同龄有没有生过孩子的人一起过日子,一起生个自己的孩子,一起疼爱、一同教育了。为何要找一个成过家又有孩子的父辈之人呢,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身上那个致命的弱点使我骄傲不起来只好委曲求全,这就是所谓的命,我命该如此,无可奈何。”小丽说着显出了伤感的神情。
“你真可怜,我非常地同情你,你若能和为我在一起,我会珍惜你、爱护你,只要你不叫我取天上的月亮,海底的宝石,我能办到的一定给你办到,尽我的能力为你营造舒适幸福开心的生活环境。”
“同情和怜悯不是爱,我需要的不是可怜,而是真心实意的爱,年龄应当不会成为障碍,只要是你我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努力地寻找共同语言,我想我们应该能够过的很幸福,很愉快的,不过现在还为时过早,你还没有离婚,还有一个名誉上的妻子,所以我们只能暂时做一般的朋友,那婚嫁之事先且免谈,我说的对吗?”
“对对,我离婚的事情一定要加紧办,我会尽快地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行,我就看你的行动。今天就到这里行吗?谢谢你的晚餐。”
“行行,那我下星期想再约你去游玩,,能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吗?我好直接和你联系。”
小丽想了想,似乎有点犹豫,后来还是将她的手机号码报给了姚启明。直到此时,他们第一次的正式会面和交谈就宣告结束了。
第十六章
“东方欲晓,莫道君行早,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风光秀丽,景色迷人,假山湖泊遥相辉映;胜棋楼、莫愁像各具特色,建筑庭院古色古香,盛名享誉海内外的旅游观光胜地莫愁湖公园,在光艳耀眼的阳光下迎来了从早上晨练开始就一批批前来游乐欣赏的各方宾客。
四月七日这天,上午九时,穿着笔挺和打扮艳丽的姚启明与余小丽从公园侧面停车场的宝马车上下来,两人肩并肩,谈笑着一同走进了莫愁湖公园。他们走一路观一景,到一个景点都要仔细地阅览此景的由来和有趣的传说。当走到莫愁女的塑像前,小丽停下了脚步,凝望着那塑像无限感慨地望了许久、许久。姚启明似有灵犀地默默地站在一旁等着她举步,小丽终于将目光移向了姚启明,有点不好意思地冲他笑笑之后才又向别处走,他们到了湖边,听那轻轻拍打着岸边所发出的“哗、哗”声响,看哪清澈透底的阵阵涟漪,心情也如同湖水一般宽松、舒畅。瞬间,湖面上划动的各色彩船映入了他们的眼帘,姚启明便突发奇想地对小丽说:“小丽,我们也租一条船到湖面上畅游,坐在船上观风景别有一番风味。”
“好,就租一条花船。”
一会儿,一条红底黄花的篷布小船划向了湖心,和原本就在湖中的其他花船组成了五颜六色的美丽画卷。小船是用脚踩的,分前后两排座位,前面一个方向盘,小丽坐在前面掌控着方向盘,姚启明在后,两人一起踩动小船,虽很用力,但很愉快,力也就很自然的产生了。
“小丽,你今天真是太美了,这身粉红色的装扮再配上一个粉红色的挎包,既艳丽又不落俗套。”
“多谢夸奖,我平时很少这么精心地打扮的,每天在酒楼里上班,穿的都要是那一身工作服,土不土、洋不洋的没什么看相。”
“那是因为工作,不得已而为之,不过你人美,穿什么都会光芒四射地。”
“你可真会投其所好,拍马屁,不过我还是很爱听的,嘻嘻。”小丽发出甜甜的笑。
船到了湖心,小丽转过身和姚启明面对面地坐着,小船在随风逐浪地轻轻摇摆,湖水在一波一波地翻滚向前,鱼儿时不时地跳出水面,游人一声声发出赞叹。姚启明见小丽笑容灿烂地观望着周围的美景,便装作不经意地握住了小丽的手,小丽如触电般似地欲将手抽回,可姚启明握的很紧,小丽没有成功,于是盯着他说道:“请你松开,这湖面上有很多人,看见了怪难为情的。”
“不松,你的手这么秀气,我握着舒服,有一种春心荡漾的感觉,就让我握会儿,湖面上的人各顾各地叙情谈心,那个会在意我们呢。”
“你都人到中年了,还这么浪漫吗,春心荡漾,亏你说的出口。”
“人到中年就没有激情了吗?越老越重感情,越老越懂得珍惜生命,珍惜人间最美好的时光,春心不只是属于年轻人呀。”
“那是、那是,童趣永远都是存在的,不然怎么会有老顽童呢。”
“那你就把我当个老顽童吧,我现在就想玩玩你的手。”
“那行,我把这只手拿下来送给你,让你带回去慢慢玩。”小丽边说边做了一个拿下那只手的动作。
两人不约而同地大笑,姚启明边笑边说:“这还了得,那样岂不是要吓死我呀。”
小丽笑得更欢,借着笑声,她装着无意地将脸转向了其他处,姚启明也顺着小丽的目光望去,小丽趁此机会缩回了自己的手,并眯着眼睛冲着姚启明调皮地眨了几眨,姚启明用手指指她说道:“真是个顽皮的小丫头。”小丽缩缩头、伸伸舌头又做了一个怪样。
“姚老板,你和你妻子是怎么认识和成婚的呢?”
“哦,这事呀,真不值得一提,我和她的婚姻基本上是父母包办的。我们虽然是中学同学,可是在学校我们几乎不说话,她性格孤僻,也不合群,很难见到她有笑的时候,她人很漂亮,可以说仅次于你,但是整天就像一块冰似的,冷的没人敢接近,你说谁有胆量去触摸一个会移动的冰块呢。她每天就是家里、学校三点一线,就好象是个编好了程序的机器人,永远都是那一条轨道。初中读完我便升学上了高中,她没再读了,而是进了一家街道办的手工作坊,我高中毕业后也进了县里的一家工厂当了一名技术工人。命运偏偏那么捉弄人,我们两个本不相干的人,应该说不可能成为一家的,可谁知道呢,我和她的父亲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一起上学,一起当兵,又一起复原,还都进了县级机关,他二人好的象一个人似的,当我和她才刚二十出头时,两人父母亲就硬是将我和她说合到了一起,那个地方在那个年代还是比较落后和封建的,父母之命很少有人敢违抗,我就在无力抗争的状态下和她结了婚,婚后不久她就生了一个女儿。后来****结束了,恢复了高考制度,我就在恢复高考的第二年,也就是一九七八年考取了大学,在我女儿还吃奶时我就到了省城上了工程学院。世事难料,我大学还没有毕业之时,那个刚刚三岁的女儿就因为一场大病而过早的夭折了,这一打击导致了她更加的沉默寡言。大学毕业之后我便留在了省城一家公有制电脑企业,从那时起我和她就聚少离多,即使是寒暑假我会老家时,她也是住娘家比住我们自己的家多,夫妻之事就更是少之又少,可谁曾想到,就在这少之又少之中,她居然又一次怀孕并生了现在这个儿子,有了儿子的她,除了上班之外,基本上足不出户,在娘家一住就不回来了,儿子她带在身边,我若想看还得上她娘家,她一心扑在儿子身上,对我这个丈夫是有当没有,我在省城有了自己的事业和住房后就打算把她娘儿俩接来一起过,可是她决意不肯,多次劝说无效之下,我向她提出了离婚,哎,真是一言难尽。”
“你们这是没有感情的婚姻,居然还能维持了这么长时间,实在是不可思议。”
“谁说不是呢!”
“她既然已同意离婚,为什么还迟迟不肯和你去办手续呢?”
“这个问题你问我,可我不知道去问谁呢,她性格内向到三句话都懒得和我说。拿他毫无办法。”
“她是不是得了孤僻症哪?”
“什么是不是,就是有那个症了,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敢硬逼着她,所以离婚的事就一直摆着办不下来。好了,别提这事了,再提我恐怕要跳湖了,那还有兴趣再玩呢。”
“这湖有多深呀,跳下去也淹不死,想跳就跳长江去。”
“我倒是想去跳,可是你闯入了我的生活,好日子在向我招手,我干嘛还去求死呢。”
“我又不是你妻子,你跳你的和我无关。”
“你是预备队员,迟晚会转正的。”
“你真敢说。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靠岸吧。”小船摇摇晃晃,如坐船人愉快的心情一样在他们俩的踩动下一点点的驶向了岸边。上了岸,还过彩船,姚启明拉住了小丽,小丽这回没有拒绝,和他相挽着向公园门口走去。
“已经是中午了,我们吃什么呢?”姚启明问小丽道。
“我想吃面食,天天饭菜吃的太乏味了,我们换换口味如何?”
“行行,我们找个好面馆痛痛快快的享受一顿,吃过我带你去唱卡拉OK好吧。”
“太好了,我最喜欢听人唱歌了。”
莫愁湖公园位于省城的西南面,公园的周围是人口密集,商业繁华的闹市区,各种商品和饮食应有尽有。出了大门的姚启明和小丽二人并没有立刻去拿轿车,而是沿着大街向东走了不足两百米便进了一家名叫好享来的小吃餐厅,他们在那个店里饱餐了一顿之后才又走回到停车场,开上轿车到了市中心的一家卡拉OK自助歌厅要了一个小包间。
“在那里、呀,那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梦里见过你,是你、是你,梦见的就是你。”姚启明站在包间的沙发前,一手比划着,一手拿着话筒,晃着脑袋,摇着身体,认真的唱着情歌。小丽坐在沙发上,手握着茶杯,目视着姚启明愉快的欣赏着他的表演。
包间里灯光昏暗,但可照见人脸,面积不大,仅十平米左右,一面靠墙边放着一张多人沙发,沙发前是一个长方形的玻璃茶几,上面摆有刚泡好的茶水和保温瓶以及瓜子、花生和削好皮的几样水果,对面墙上挂着一台30多寸的彩电,墙角处有一个床头柜大小的点歌设备,除此之外就没有多大的空间了。
“小丽,你唱一首吧,让我也欣赏欣赏你美妙的歌喉。”姚启明边说边将话筒递给小丽。
“哦,我不唱,我不唱,我五音不全,唱出来太难听了。”
“五音不全,唱唱就全了呀,再说这里就我们两人,谁会笑话你呢。”
“那好吧,我就给你献丑了。”小丽接过了话筒,站起身,对着电视上的歌词唱了起来,那姿态和唱音实在是不敢恭维,姚启明坐在沙发上暗自发笑,可他又怕小丽发现,故而捂着嘴不敢发声,当小丽一首歌快唱完时,姚启明实在是忍不住的捧腹大笑,直笑的前仰后躬,羞的小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生气的将话筒往茶几上一扔,整个人摊倒在沙发上说道:“我说我不唱吧,你非要强人说难,真是羞煞我也。”
“还好,还好,多唱几次就更好了。”姚启明还无法合拢嘴地挤出了这句话。
“你就拉倒吧,还多唱几次呢,我再也不唱了,免得把你笑傻了,成了个呆子。”
这时候音乐声又响了起来,姚启明为了缓解气氛,拉小丽站起身,并拦腰搂住了她,随着音乐声响扭动起来,小丽没有准备的由着他也走起了舞步,两人就在那狭小的空间中来来回回的转圈、踱步,一会儿姚启明得寸进尺的将头搭在小丽的肩上,脸贴上了小丽的脸,双臂更紧紧地夹着小丽,小丽来不及躲闪,只好机械的随着他行动而动。悠扬的音乐响彻在包厢的各个空间;激动的思潮充塞了他们的每一根神经。姚启明心潮澎湃的贴着小丽的脸,情不自禁的对着小丽的耳朵说:“小丽,你太美了,我真想马上把你放倒,立刻就得到你。”
“别胡思乱想,这是什么地方,你要敢放肆我立刻大叫,让你吃不了兜着,再说那事是不可能的,在我没见到你的离婚证书之前不会给你的。”
“啊,这么残酷呀,就不能通融通融吗?”
“没有通融的余地,我虽然有弱点,可也不是胡来的女人,请你理解。”音乐声暂停,小丽推开了他,又坐回到沙发上,随意地吃了几片水果和瓜子花生后对姚启明说道:“一个多小时了,今天非常的尽兴,我们这就走吧,送我回酒楼。”
“好吧,下次我再打电话约你行吗?”
“行,但必须是在星期六或星期天,否则我走不开。”
“知道了。”说完他们离开了歌厅又回到存放汽车的地方,两人坐上去将车开走,到达酒楼门口时彼此都愉快的告别了。
接下来的两个星期天,他们又游览了中山陵和玄武湖,并到梅花山观赏了鲜艳多姿的梅花,和到鸡鸣寺十分虔诚的烧香拜佛,姚启明还用数码相机为小丽拍下了许多各种姿势的倩照。小丽是兴致勃勃的享受着从未享受到的美好时光,仅管有点疲倦,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转眼到了五一国际劳动节的法定假日,上午十点多钟,姚启明的宝马轿车停在了福星大酒楼的门口,他下车后走到了迎客厅的吧台前,对站在里面的小丽说道:“小丽,走,我带你去吃自助餐。”
小丽望望他,有些迟疑的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小红,小红会意的冲着小丽笑着说:“小丽姐,你去吧,今天客人不会多的,我一人照应的过来,一会儿我再和老板打个招呼,你就放心的去吃吧,玩的开心点。”
小丽愉快的冲小红点头表示谢意的说:“那多谢了,这里你就受累了,有情后补。”说完便和姚启明一同出了大门。
不大一会儿,他们便到了省城最繁华的商业中心新街口广场的东南面,将车开到了地下停车场,停稳车子后他们便乘电梯上到了设在八楼的高档豪华的自助餐厅,并找了一个靠窗户的座位面对面而坐,姚启明从随身的拎包中拿出一瓶洋酒,给小丽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小丽推开酒杯说道:“我不喝酒,再说这种酒更喝不惯了。”
“没事的,这是洋酒,没多少度数,喝了洗肠开胃,有助于健康,不信你试试。”
小丽听后便试尝了一小口,感觉滋味怪怪的,于是就将酒杯放下后对姚启明说:“不要再给我倒了,要喝你自己喝,我喝不惯,还是弄瓶饮料吧。”
“好吧,好吧,我不再给你倒了,但这杯你一定要喝下去哟。”
小丽点点头后两人就站起来到食物架去夹菜,片刻功夫他们各自端着两个装满菜肴的盘子又回到座位上边吃边聊起了闲话:“小丽,你爸爸的饭店经营的不错,他很会做生意,不过他的年纪挺大了,再干几年恐怕就干不动了。”
“还几年呢,现在他就有点力不从心的样子,并流露出想将酒楼转手的意思,我真的有点担心。”
“那你接受干吧,那酒楼的环境和设备都很不错,你又在那里干了几年,应该对酒楼各方面都很熟悉了,接手经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
“我哪有那个能力,再说我又是个单身女子,怎么撑得起那么大的场面呢。”
“事在人为嘛,干中学、学中干,没有过不了的火焰山。”
小丽没有再说下去,好象她多这个问题不感兴趣,姚启明见状便很知趣地将话题扯开了。他们继续吃喝,这期间他们又都去夹了一回菜,当小丽再一次起身要上洗手间,转身离开的空当,姚启明便从口袋中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一小包药粉倒在了小丽放在桌边尚没有喝完的洋酒杯中,然后拿起那酒杯晃了几晃又放回了原处,小丽不一会回来时对姚启明说:“我吃饱了,今天真是开胃,我吃了个五饱六足。”
“你这杯酒还没喝完呢,把它喝了我们走人,这酒很贵的,浪费了可惜。”
小丽感觉他说的有道理,便未加思索地坐下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冲着姚启明笑笑,可谁曾想到,小丽的笑容还没有收住时,忽然感到有点头晕,她便问道:“这酒怎么喝的有点晕呀。”
“没关系,你是没喝惯这酒,说不定一会儿就好了。”
小丽会意地点点头,然后站起欲走人,突然身体摇晃,头脑不做主她赶忙扶住了桌子,人才没倒下,姚启明见此情景随即过来夹住了她,小丽便靠在了姚启明的身上,两人走到了电梯口,电梯直下到地下车库,小丽在姚启明的搀扶之下到了轿车前,姚启明打开了轿车后门将小丽放在了座位上,那轿车如低空盘旋的飞机一般很快就开到了奥体中心最南面,一个高档的住宅小区,姚启明所居住的别墅院子里,车停了下来,姚启明下了驾驶台,再打开后门,这时的小丽已经如睡着一样,什么也不知道了,姚启明很吃力地抱着小丽,开了家门,径直上了二楼自己的卧室,将小丽放在了席梦思床上。小丽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床上,只有喘息没有反应,姚启明缓了缓精神,再望望睡得沉沉的小丽,然后三下五除二地将她扒了个精光,自己也除去了所有的衣裤,光溜溜、急不可耐地压在了小丽的身上……。
直到第二天的黎明时分,小丽才朦朦胧胧地睁开了眼睛,借着微弱的光线,她看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心中为之一震,再揭开被子,发现竟是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更是大惊失色,她不知觉地伸手一摸,触到了睡得正香、也没穿衣服的男人,她便仔细一瞧,是姚启明,立刻怒火中烧,她侧过身来,双腿一缩,然后照准姚启明奋力蹬去,是这一击,姚启明滚落地上惊醒了,他爬起来,按开了灯,房间里顿时明亮耀眼,他光着身子站在床边冲小丽叫到:“你干什么,为啥要蹬我。”
“这是哪里?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是我家,对你吗,该做的都做了呀。”
“你太卑鄙了怎么能趁我不备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
“这不是早晚的事情吗,我只不过提前预支了而已。”姚启明双手一摊,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
“看你象个正经男人,原来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心灵竟然如此的肮脏,还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的性要求,这种事情应该是两厢情愿的,你这样做岂不和畜生相同了吗?”
“我不是君子,更谈不上伪了,我是个男人,是个喜欢漂亮女人的普通男人,对不起,我的方法是有点不妥,可我对你却是真心的,请不要生气,这是给你的补偿。”姚启明边说边从挎包里拿出一捆钞票给小丽递过来。
小丽一见到钱,怒火更是直往上冲地高喊道:“你拿我当什么了?当一个卖身的妓女吗?”说完她掀开被子,顾不得赤身露体的耻辱,跨步下床寻找可以砸向他的东西,当发现床头柜上的台灯便毫不犹豫地双手一捧,奋力对准姚启明一扔,姚启明眼明身快的向侧面一闪,那无辜的台灯落在了地上,顿时摔得粉碎。小丽仍未解气,继续寻找可以砸的东西,姚启明慌忙从床那边跳到这边,张开双臂抱住了小丽说道:“不要砸、不要砸,有话好说。”小丽动弹不得,但心中仍是怒气冲天的对她说:“松开,不许再碰我。”姚启明松了手,小丽稍稍冷静的走到床边,拿起那一捆钞票砸在了姚启明的脸上,刹时间钞票散落一床和一地,小丽看都没看地便光身赤脚的进了卫生间。
小丽打开了热水器,握着可以移动的喷头,一边落泪一边冲洗着身体。丽人泪很久未流的小丽又一次挂满了脸颊。此时此刻的泪水一半是恨一半是悲,恨只恨这世上为什么总是性大于情;悲只悲自己又一次与爱无缘。她边哭边洗,水声和哭声弥漫了只有四五平米的卫生间,小丽仿佛身上很脏很脏,只有冲洗个千遍万遍才能除去所有的污垢。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以身相许,可这个许是心甘情愿,欢乐喜悦的许,而不是用卑劣的手段无耻占有了许,小丽也想到过给他,可那个是在新婚之夜,满心欢喜的将自己毫不保留的奉献给他,现在这样算什么呢?小丽痛苦之极,眼泪不住的落下,她又冲刷了一遍,足足过了一个小时她才围着浴巾准备出来。
小丽在卫生间里悲苦的哭声传到了房间里姚启明的耳朵里,他有些后悔的想进那卫生间用言语宽慰宽慰她,可他又怕再次遭到小丽的攻击,于是便神情不安的在房中来回踱步。当床上和地下的人民币映入他的眼睛时,姚启明更感到惭愧地一张一张收起了钱,并将那钱放入了小丽丢在床上的挎包中,这之后他穿上了衣服,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等着小丽。
脸色还是非常气愤的小丽出了卫生间就劈头盖脸的冲姚启明问道:“你是不是在我酒里下了药?”
“没有,怎么可能呢,那酒第一次喝的人都会感到晕的。”
“胡说,再晕也不可能神志不清,什么都不知道吧,你到底下了什么药,如实招来,你不仅卑贱,还非常的无耻下流,我要告你,让你没有好下场。”
“告我,你有证据吗,我们俩是在谈恋爱,恋爱之中发生这事是很正常的吗,你干嘛大惊小怪的,又不是……。”姚启明收住了口。
“你是有妇之夫,有资格另谈恋爱吗?我是要给你,但必须是在结婚以后,你这样做等于自毁形象,也同时断送了我们两人的关系,你现在得到,也就意味着永远失去。”
“你明知我是有妇之夫,还和我交往,又该当何罪呢?”
小丽一时语塞,但仍是很生气的冲着他说道:“我不想再搭理你了,送我回去,不送我就自己打车走,一分钟也不想待在这里了。”小丽说完便快速的穿上衣服,便顺便瞟了一眼,见床上和地下的钞票不知去向,她也没心情再理会那些就开门出了房间。
姚启明开车将小丽送到了她所住的承租屋的楼口,路上他们一句话都没说,车停稳后小丽招呼都没打就开了车门直接上楼了。这时候才刚刚早晨七点钟。
八点多钟时,小丽到了酒店,她没有进吧台,而是直接爬上了五楼,推开了经理室的门,走到正坐在办公室后面的洪福生眼前,一脸沮丧的将挎包放下,并从里面拿出那一捆钞票往桌子上一摔。洪福生纳闷的盯着小丽问道:“佳丽,你这是怎么啦,这钱又是怎么回事?”
小丽非常痛苦地将昨晚的事告诉了洪福生。
“他怎么可以这样,把你当什么人啦,这钱你应该砸在他的脸上。”洪福生听后气愤的说
“我是砸了他,可当我洗涮的时候他又塞在了我的包里,我也是刚刚才发现的。”
“岂有此理,简直不是个人,和畜生差不多,这和强奸又有什么区别,还用了药,手段太卑鄙了。我打电话责问他。”说完随即给姚启明挂了电话:“喂,是姚启明吗?”
“是,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哪位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昨晚干的好事,你还是不是人,怎么可以用那种卑蔑的手段对付一个弱女子呢?这样做和畜生有什么两样,你这是强奸,是犯法的懂不懂。我真瞎了眼,交了你这么一个朋友,还把亲生女儿介绍给你。你竟然还塞了一万块钱,这不是把她当妓女看待了吗?岂有此理,你以为钱能买到一切吗?你有钱是吧?有钱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吗?真是无耻至极。”
“洪哥,你骂完了没有,骂完就请你听我解释解释,我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她,想和她一起生活,是的,我用了不该用的手段,可我是太爱慕她的美貌了,想尽早地得到她,我把她当成了宝贝,不然我怎么会一出手就是一万元呢?找妓女用的了那么多吗?总而言之我是诚心的,希望你能理解。”
“想和她好也不应该用那个方法呀,这样做正好适得其反,你把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全部毁灭了,她恨死你了,现在她正在我这里,要告你,那钱也在我桌上,你过来拿吧,别以为钱能通天,世上还是有比钱更宝贵的东西。”
“我已经说的再明白不过了,她若还那么生气,我也没有办法,要告就让她告吧,我等着警察来抓我,反正事情我已经做了,挽回是不可能了,只要她有证据,告的通,我甘愿受罚,谁让我喜欢她呢。如果她非要那样做,就让她做好了,又不是纯情少女或黄花大姑娘,我得之不喜,弃之不惜。”
“你刚才还说喜欢她、爱她,这会怎么又说得之不喜,弃之不惜呢,岂不是口是心非,前言不搭后语呀。”
“她要告我,我还喜啥、惜啥呢。”
“你可真是小肚鸡肠,一点风度都没有,那你就好自为之,等着遭报应吧。”洪福生非常生气的将话筒一放,不再和他费口舌了。小丽望着气的脸都有点涨红的父亲,心中突然感到了温暖,她不再那么难受的对洪福生说道:“就这么放过他了吗?也太便宜他了吧。”
“那又能怎么办呢?你又没有他下药的证据,再说你又不是第一次和她交往,他若是咬定没下药,你又奈何得了他吗,要不然我找几个人揍他一顿让你解解气。”
“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不仁,我们可不能不义,只是这个钱怎么办?”
“钱你拿着,不拿白不拿,你已经付出了,不拿岂不是太便宜他了,再说又不是你向他要的,是他心甘情愿给你的,不拿岂不成了傻子了吗?象这种无耻、没品位的男人今后不理他就是了,何必再和他生气呢。”
小丽不再言语了,默默的将那一万元钱装进了挎包里,并用感激的目光向父亲点点头后便退出办公室到吧台上班去了。
就这样,这场算不上恋爱的恋情草草的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