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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洲见它出手,心中叫道不妙,当即果决发动风遁,融入风中瞬间千里,却发现喉咙一痛,已然被白猿刺穿。
第二次又失败了,青洲焦躁不已,这次比上次败得更快,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
九道关卡,本以为能从到最后,但是现在止步于第四关,这一刻,青洲对自己的怀疑达到巅峰,是不是因为自己本就无用,才会被屡屡击败。
联想到现在其他门中的修士,夜灵雀、焚虚谷等人,肯定已经达到七八关了,无力的挫折感涌上心头,青洲再也支撑不住,躺在地上四肢张开。
过了不知多久,青洲感到四周静悄悄的,这时特多么希望空印公开口说话,就算是嘲讽也好,但是空印公始终没有出现。
终于要失败了,就这么灰溜溜被赶出空印门,青洲不甘心,但现实却让他无可奈何。
青洲恨不得立刻放弃,但是他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光环破碎,白猿再次出手。
“你又要来了吗?真不好玩。”
白猿蹦蹦跳跳着,举着长剑刺来。
青洲没有动用风遁避开,而是死死盯住白猿的每个动作,然后举起飞剑,使出同样的姿势。
长剑和飞剑以同样的招式撞上,青洲感到长剑传来的力道非常微弱,俨然就是一只顽猴挥舞长剑的力量,自己仿佛只要稍微用力,就能讲长剑磕飞。
但是青洲抵制住这个诱惑,将手中力量减弱到和对方齐平,同样的姿势,同样的力道,两把剑对撞在一起,然后分开。
破天荒第一次,白猿没有反击打伤青洲,而是用狐疑的眼神看着青洲,然后又是一跃而起,长剑刺来。
青洲则是按葫芦画瓢,同样一剑刺去,虽然是平凡无奇的一个动作,淡如白水,但是其中蕴含深远的韵味,让青州回味无穷。
两件不分上下,青洲已然抓住诀窍,和白猿对战,要舍弃自己的专长,按照对法的打法原样奉还,这样虽然胜不了,却不会败得太惨。
“这是可笑,别的地方都是猴子学人,在这里,你好好一个人,偏偏要学我这只猴子。”白猿卫士说道,手下不停,又是一剑刺来。
青洲同样一剑刺出,出手方位、出剑角度,都达到惊人的相似,就连力量也减弱到白猿的水平。
“前辈过奖了,大道茫茫,达者为师,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位剑道大师,能否过这关已经不重要了,对青洲来说,更重要的是能向您学习剑道奥秘。”
白猿目光闪烁,竟然充满智慧的光芒,此等摸样,哪里像顽劣不堪的猴子,俨然是充满人生智慧的长者。
“好好好,你有此心,我就成全与你。”
接下来,白猿一改起初的漫不经心,展现出剑道大师的气度,长剑接连刺出,每一招都攻向青洲的破绽,甚至于等到长剑刺出,青洲才发现自己的疏漏之处。
青洲的应对也很简单,白猿直刺,他就直刺,白猿斜斩,他就斜斩,完完全全在模仿。
但是这种模仿,却比青洲独自修炼上百年收获更大,这些剑招只是白猿随手使出,精妙程度远超青洲的想象。
这并不是说,模仿白猿的剑招,就能偷学它的剑道,因为大道无形、得失在心,白猿使出的剑招,只能算是剑道的表现,以青洲目前的剑术造诣,根本不能从剑招中逆推出白猿的剑道。
但仅仅学会这些剑招,就让青洲受益匪浅,因为这些剑招中隐隐含有一丝白猿剑道的真意,若是能把真意吃透,青洲便能摸索出通往剑道的门户。
于是这场对决完全改变了,青洲已不再执着于能否通关,全身心投入战斗中,向白猿学习剑技。
以前青洲以为,出剑越快、力量越强,剑术就越厉害,但是白猿的剑技为他打开全新的天地。
出剑可快可慢,有时候慢剑能发挥出比快剑更强的威力,而轻轻一剑,若是能落到关键的点,比威猛的力量更可怕。
“这才是神乎其神的剑技。”
随着斗剑的进行,青洲感觉到手中飞剑仿佛有了生命,有时候脑海灵光一动,飞剑就做出反应,冥冥中竟然契合剑道真谛。
白猿出手精妙绝伦,但是仿佛在特意配合青洲,不再使出杀招,而是和青洲针锋相对,将自己的剑道精髓丝丝传授。
渐渐的,青洲开始摆脱白猿的剑招,开始自发出剑,虽然略显稚嫩,但却有了白猿剑技的几分雏形。
青洲在藏书楼翻阅众多典籍,知道修仙界中各种神妙剑法层出不穷,大半都被收录进入御剑轩的剑典中,但是最强的剑道却从未流传世间。
当年仙门破碎,三千大道流传出世,被初代仙人获得,其中获得剑道的仙人,极为第一位也是最强的剑仙,此人留下的剑典,早就了如今的七大门派中最强杀伐力的御剑轩。
初代仙人击败先天神魔和太古妖兽等势力后,功德圆满,飞升上界,剑仙也随之而去,从那以后,最强剑道再未现世。
据传,若能将剑典修炼到巅峰,便能触碰到无上剑道,达至初代剑仙的境界。
这是修仙界无数剑仙梦寐以求的境界,但是从未有人达成过,剑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现在青洲见到白猿,仿佛看到了巍巍高山,让人难以超越,认识到白猿剑法的神妙,青洲发现自己只是个蹒跚学步的孩童而已。
空印门中不分日夜,青洲和白猿不知厮杀了多久,只觉得比前三关的时间加起来还长,但是沉浸在剑法修炼中的喜悦,已经让青洲忘记外界的一切。
“到此为止,我们缘分已尽。”
白猿突然停手收剑,对着青洲胸口并指一点。
白光过后,青洲就从银色广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