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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老四依旧去种地,不过他不是一个人,他吆喝着在家没事的乡亲们一块去种地,工钱就用地里的收成来抵,他也不小气,几乎都是和大家平分,马氏对此毫无意见,反正自家够吃够喝的就行。这回她吸取了教训,养鸡用心许多,明月帮着她一起养,娇月和锦月没事在家晒晒太阳,上午钟漓月就拉着几个弟弟妹妹们教她们识字,下午就和她们在村子里到处跑。摘摘野花,吹吹冷风,生活好不惬意!
自从钟漓月给大家讲故事开始,她摇身一变成了村子里的孩子王,大大小小的孩子都爱围着她转,甚至有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在家长的怂恿下过来跟她讨教如何成为大户人家的小妾。对于这些人,她直接联合小伙伴们把她们气走,于是乎,‘钟大妞是个泼妇’的名声再次传遍了整个丁河村。
“大姐,你好厉害!”小五竖起大拇指,稚声说道。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家的大姐!”钟漓月傲娇地扬着下巴,‘得意’地笑道。
快到了吃晚饭的时间,钟漓月怀里抱着小五,身后跟着娇月她们三个妹妹一同往家的方向走去。经过王货郎家的杂货铺子时,钟漓月看到有三、五个村妇在他们家买东西。这些人看到他们钟家的人,都转脸过去对着他们热情地打招呼。
钟漓月冲她们礼貌而疏离地笑了笑。经过她们身边没多久,便听到后面传来她们羡慕的对话:“钟家这大妞现在可出息了!整个家都跟着富起来了。钟老四也不知积了啥德,给他们家走这好运!”
“谁还叫‘大妞’呀!人家早改名了。瞧你这记性!”
“哎,你说是不是跟改名字有关系?我听说越有钱的人家越注重风水、名字这些,自从他们家孩子都改了名字之后,瞧他老钟家这运气!”
“嗯嗯,有可能。”
“有这么一说!”
钟漓月听了这话以后,忍不住抿嘴一笑,心里又生出一条赚钱的门道。
第二天,她就把‘有偿取名’的牌子挂了出来。还别说,有了她这个活招牌,上门求名字的人络绎不绝。不过比较夸张的是很多人想靠一个鸡蛋就换一个名字。对于这样的人,钟漓月一概不理,她自家有草鸡蛋,需得着别人的吗?她现在只想赚点现金,好来回坐车用。
乡亲们对钟漓月的不近人情颇有微词,但似乎也习惯了,反而对她有些敬畏。
有偿帮人取名字的这段时间,钟家特别热闹,光是没事过来闲聊的就不少。有一天钟漓月无意之中听她们说起了曾和钟大妞有过婚约的丁贵丁家。
“当初还瞧不上漓月呢!这会儿想娶都娶不着了!”有个婶子对大家笑道。
“可不?!不过这丁贵现在混得应该也不错,不然全家怎么会在一夜之间都搬走了呢?!”另一个婶子说道。
“你知道他家搬哪去了不?是不是进城了?”有人好奇地问道。
“这谁知道?走的时候吭都没吭一声。”
“这丁家真不像话,你跟他们家还沾点亲呢!”
“……”
正说着,钟漓月突然站到了她们的面前。
“咋啦?”她们仰起头,茫然看向钟漓月。
“你们说丁贵一家人在一夜之间都搬走了?什么时候的事?”钟漓月问道。
她们想了一下,回答钟漓月道:“忘了具体是哪天了,大概就是你家刚盖房子没多久吧!”
钟漓月心里‘咯噔’一下,隐隐的感觉这件事跟沈兆言有关。
还有那三个街头混混,一直没看到他们,会不会是她失踪的时候,沈兆言查到了是他们干的,然后就把他们给……
钟漓月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沈兆言不是凶残之人,但是,她总感觉这件事跟他脱不了干系。
煎熬了一夜,第二天天未亮,钟漓月便踏上了前往浣京的路。
今日风和日丽,湛蓝如洗的天空像碧玉一样澄澈,柔软的微风吹拂着整片大地。街上赶路的、闲逛的都有,四处一派热闹景象。
钟漓月在主城区的沈字号不停地寻找,又四处打听了沈家新开设的航运镖局地址,最后她终于在一家酒楼的门口看到刚谈完事出来的沈兆言。
“大少爷!”
沈兆言的身体微微一怔,诧异地偏过头看向来人,语气中带着惊喜:“漓月?”他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儿,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连眉眼都飞了起来。他跨步上前去,对钟漓月温柔地笑道:“你怎么来了?”
钟漓月欲言又止,想了一下,她说道:“能不能找个地方,我们单独谈一谈?我有件事想问你。”
沈兆言点点头,就这样毫不避讳地牵着她的手,带她进了酒楼。
在小二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二楼最深处的一个包房内。
“你可有用过午膳?”沈兆言问钟漓月。
钟漓月摇摇头,又急忙说道:“先上一壶花茶吧!”
小二弯弯腰,关上门退了出去。
沈兆言眼中带着盈盈笑意深情款款地看着钟漓月。
“丁贵你认识吗?”钟漓月皱着眉,劈头盖脸地问道。
沈兆言透着光芒的双眸瞬间黯淡了下去,脸色陡然变得阴云密布。他静静地看着她,许久都没有说话。
“他们全家都不见了,还有那三个混混,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钟漓月问道。
沈兆言静默地看了她一会儿,才问道:“你是为了问这个,才来找我的?”
“这么说,是你干的,对吗?”钟漓月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兆言,眼里充满了恐惧。“真的是你?为什么?那三个混混不是好东西,你怎么处置他们我没意见,但是丁贵不是坏人,他的夫人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你到底把他们怎么样了?”
“如果不是为了问这个,你何时才会想起我来?”沈兆言哀伤地看着钟漓月,执着地问道。
钟漓月很生气,比起一家人的性命,这个问题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她急切地问道:“你到底把他们怎么样了?回答我!”
沈兆言的双眸深深地凝注着钟漓月,沉声说道:“正如你所想。”
“我想什么了?”
“在漓月的眼中,我不是那样毫无人性的人吗?一个毫无人性的冷血之人,会如何对待他们?”沈兆言冷声道。
钟漓月摇摇头,否认道:“我从来没有这么认为过你,所以我只是问你,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如果没有,为何不直接回答我?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你不是问我,你是在质问!”沈兆言咬着字说道,他一把揽过钟漓月的腰肢,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紧紧地凝注着她的眼睛宣告所有权:“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许任何男人觊觎你,包括曾经与你有过瓜葛的男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