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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邢一愣,说那底下那么凶险你下去干什么啊?咱们古话讲,阴兵借道谁敢挡,不是早死便暴亡,大师你可要想清楚了啊。
那道士微微一笑,说你就放心吧,这里头的凶险我比谁都清楚,不管我会怎么样,该给你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给,你这样,我兜里现在只有一万,我都给你,等到三天以后,咱们还在这儿会面,到时候你带我去你们出事儿的地方,我就把剩下的钱给你,你看咋样。
说着那道士拿出一张符放碗里烧了,往碗里倒了点儿水,说你把这碗水喝下,不然你整天抱着这个鬼气森森的东西,时间长了对身体很不好。
老邢将信将疑,他一想这人应该不能害自己吧,但是还是觉得不放心,万一这里面让人下了药,那自己可真是悲剧了,钱物两空不说,弄不好这命还得交代在这里,所以也没喝,只是笑了笑。
那道士也不在意,似乎是见惯了,从兜里掏出一万块钱数了数,交到老邢手里,又陪他去银行把钱给存上之后这才离开,老邢说那我把身份证压在你这儿,那道士笑了笑,也不推辞,于是两人约定三天后还在这个面馆会面,到时候道士会把剩下的钱给他结清,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等都完事儿了,老邢再带着他回出事儿的地方就可以了。
说也奇怪,自从老邢和这道士定好了之后,晚上做梦就再也没见过三驴,似乎三驴对这个价钱很满意。
第三天的时候,老邢早早的就来到面馆里,他一到这儿就发现那道士已经到了,面馆里坐了五个人,除了这个道士以外有四个男的一个女的,这女的看那意思应该是这道士的媳妇儿,俩人坐在一起商量着什么,一见老邢来了,立马走上前来,那女的连招呼都没打,直接问,“东西带来了么?”
老邢就觉着这一趟怎么跟倒卖违禁品似的呢,细想也是,咱兜里的东西价值五万,要说这不是违禁品他自己都不信,于是点了点头,从兜里把那鸟尊给拿了出来,交到那女的手上。
那女的一把就给抢了过去,仔细端详了一阵,向那道士点了点头,那道士微微一笑,伸手从兜里掏出厚厚的一沓人民币交到老邢手上,说道:“那咱们出发吧,这钱你带在身上也没关系,我这几个伙计能保咱们周全。”
老邢看向那几个人点了点头,他看出这道士很着急,于是打了个手势,示意几人跟自己走。
“我们开车!”道士一指门外停着的两辆绿皮吉普车,“你坐第一辆领路就行。”
老邢点了点头,那个年头能有个自行车就不错了,这种绿皮大吉普放到他们那儿完全能换一大块地皮出来,他心里暗暗咂舌,也不多话,坐上第一辆车,领着这一队人马就往出事儿的地方赶。
一行人开车风驰电掣的,一路上那女的就一直在研究那个青铜鸟尊,全程一个字都没说过,大概中午十二点左右的时候老邢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车停下之后这女的才抬起头,跟那道士说上面没记载什么有用的东西,但是肯定是那里头的。
这几句话给老邢说的那是云里雾里,也不知道她啥意思,也不好问啊,心道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吧,反正我的任务完成了,直接从副驾驶的位置下了车,往远处一指,“那儿就是出事的地方。”
老邢这个地方是自己包的,所以他虽然走了这么多天,他手下的伙计也全都死了,但是还真就没人发现,一是因为那几个老伙计跟老邢干活,一般时候也不回家,二是因为老邢承包的这个地方距离有人烟的地方太远,除了收废品的还真就没什么人过来,要不然那几个老伙计的家属早就要过来闹了,还能让老邢安生?
那道士点了点头,没动地方,端详了一阵道:“这滩地是落龙地,是修建那玩意儿的好地方。”
那女的也出来看了看,点了点头,一打手势,他们后面车上的四人立马下车,其中一人手里头拿着老长老长的一把铁铲,铲子前头是圆形的,跟老邢说,开船,我们要到出事的河面上去。
老邢想了想,他寻思这帮人给了自己这么多钱,虽然当时没说,但是给他们开一趟船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于是点了点头,说你们上船吧。
老邢这船贼破,赶上今天的水流很急,开了半天才开到地方,到地方之后他先把锚扔了下去,然后一指当时出事儿的地方说道:“就是那儿!”
道士点了点头,他身后的一个男子立马把背包拿了下来,从里头掏出了一把青绿色的火箭筒。
老邢那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心道这是要干什么,这是要炸河么,这可不行,咱黄河水鬼可是有规矩的。人往前面一挡,说这河是咱们的母亲河,我绝不允许你们做出格的事儿。
那道士笑了笑,他身后正鼓捣火箭筒的男子白了他一样,说我们要铲点儿河底的土来看看,这玩意儿里面没炸药,当然,你要是敢下去铲土我就不用这玩意儿了。
老邢闻言一窒,他现在对下河已经产生了极强的心理阴影,现在让他下河他还真就没那个胆子,于是愣了一下,就这一愣神的功夫,那男子已经弄好了火箭筒,在前头弹头的位置绑了个铲子,铲子上另一头连着一条细细地银色铁链,一把就把老邢弄到一边儿,走到船边儿对着水面瞄了一会儿,“嗵”的一声就把那铲子给射了出去。
咱们知道,老邢承包的这个地方很浅,那东西猛的射了出去,那银色的铁链子便开始哗啦哗啦的往外出,也就能有一两秒钟吧,那铁链子猛的停了下来,那人拽了拽,点了点头说到底儿了。随即猛的往上一拉。
随着铁链的徐徐上升,那铲子也被拽了上来,几个人顿时抻着脖子看,那人把铲子拿到船上,那铲子前头是圆的,里面全是红色的土,猩红猩红的跟被血泡过了似得,那人见了顿时一皱眉,蹲下来拿到鼻子边上闻了闻,又拿手沾了一点儿尝了一口,半晌,神情复杂的道了句:“没跑了,这底下真的过了阴兵。”
那道士闻言,神情倒是没什么变化,但是那其他的三个男人却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都蹲在那个男人的身边皱着眉,半晌,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张口问道:“怎么着?下不下?”
“为什么不下?”道士笑了笑,“咱们不就是奔这个来的么?”说罢跟老邢招呼一声,说你这船坞我们租下来了,租金你看着收,你再顺道帮我们弄点儿干粮什么的,价钱好说。
老邢一看这是要支走自己谈事情啊,于是点了点头,也没管那道士要钱,说我一个小时后回来,你要的东西都给你准备好,钱我就不要了,船你们随便儿用,反正以后我也不敢再干这个了。说完点了点头就走了。
他刚走两步,身后的道士就张嘴把他喊住,说你帮我们照张相,说着还把照相机递到老邢手里。
老邢他们都在船上呢啊,也没有什么地方好照相,索性就都站到甲板上,背后就是浑浊的黄河,那道士还笑呢,说咱们也算是跟咱伟大的母亲合影了,都高兴点儿别那么严肃。
那几个人一听,也不知道怎么了,脸上的表情很纠结,非常...非常奇怪,老邢怎么看他们几个怎么觉得别扭,这手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开始颤抖,按了半天也没按下快门,最后深吸一口气,一咬牙,咔嚓一声就给几人照了张相。
那道士一看照完了,跟老邢说相机送你了,就当是租你船的租金了,我们几个人的照片你找一照相馆洗出来裱上,放到船坞里头,等我们完事儿了自己拿走。
那个时候啊,洗一张相片需要很长的时间,可不像现在分分钟就能出片,老邢点了点头,把船开到岸边,叮嘱了几人几句便去采购那道士之前吩咐他采购的东西。
“等我下午再回去的时候......”说道这儿老邢点了支烟,猛的吸了一口,“那群人就都不见了,我的船也不见了,那几个人就像没出现过一样,我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直到有一天夜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