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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求票PS,不是作者写的,是系统强X的,作者膝盖骨没那么软,脸皮也没那么厚......)
天都城,皇宫,承明殿
天边的火烧云如火如荼,染红了皇城的半个天空。
四喜袖着手守在殿门前,白净的面皮上肃然一片,一双细长的眼微眯着,不知道是在欣赏那难得一见的霞云,还是在看远处那渐行渐近的一行人。
早有小太监小跑着赶过来报信,四喜神色不变地微微挥手,目光落在那行人中间,一片粉色的裙裾中簇拥着一顶耀眼的明黄色华盖,像一朵招摇的大丽花。
四喜的嘴角浮起一丝轻嘲,这华盖他认得,这不就是绯然居刚进上来的青蝠广禄太平伞吗?据说用了绯然居新出的一种防水的布料,又轻又薄,还遮光挡水,那丫头也是会做人,刚研制出来,就做成华盖,第一个给皇上进了上来。
皇上见了,自是连声说好,直夸那丫头有心。只是皇上自己还没用几天,就被那位看上了。这不就借着初夏群芳宴作诗夺了魁首的由头,趁机当做彩头讨要了去,皇上就算心中不愿,也不能明着不给,只好吃了这个闷亏。
而这位也是不客气,昨儿才赐给她,今儿个就带着四处显摆了。
四喜从鼻孔里轻嗤了一声,看着那窈窕的身影渐渐走近,嘴角微微一提,露出丝得体的笑来。
承明殿内,
皇帝一身紫金龙袍,神色冷然地盯着下方跪着的一人。
“钱掌善,你居然还敢来见朕!”
“回,回皇上......”下方跪着那人匍匐于地,抖如筛糠,头上的乌纱已经除下,端正地摆在了龙纹地砖上,身上暗红色的官袍簇新。却是四品官的服饰:“罪,罪臣,不敢欺瞒皇上,罪臣折子上所言。句句属实。罪臣实在是不忍心皇上被奸人欺瞒,才冒死求见圣颜。”
皇帝的呼吸显得有些粗重,仿佛面前的空气变成了什么厚重冷凝的东西,每呼吸一口,就要费了他全身的气力。
他张了张唇。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重新拿起那封折子,手指微颤地划过那几个字:风应城淇水上游蕴藏大量黄金,估计总量逾百万两......
百万两......百万两......那可是黄金啊,皇帝微微闭了闭眼,他这个皇帝,大约是天佑建朝以来最穷的一个,花几千两银子,都要思虑再三,若是有了这百万两黄金。能做多少事?南疆的叛乱,北漠的骚扰,河间的流寇,前朝的余孽......所有的让他头能欲裂的麻烦,都会迎刃而解。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然转身在那已经批改好的折子里一通乱翻,哗啦啦,堆积如山的折子掉了一地。
“四喜!”皇帝夹着怒意唤道:“给朕滚进来!”
下方跪着的钱掌善正自冷汗淋淋,猛然间闻得皇帝的一声暴喝。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数月前,淇水溃堤,他作为一州太守,晋地最大的父母官。却第一个带着细软逃出了卫宁郡。他也自知一方州府父母官擅离职守,按律当论死罪。但官场混迹这么多年,他也深知那王法,什么时候当得过真。
他想着自己这么多年逢年过节,孝敬打点,在朝中也算经营出些人情关系。这次他的罪虽重,但是豁出去散尽家财,上下打点通透了,说不定还能留着这顶乌纱,再不济也是降职留用。只要还有官身,他就有翻盘的机会。
只是正当他躲在京城的私宅里,拼了命绞尽脑汁地往出送银子时,却得了那邵非绯在晋州大刀阔斧剪除贪官的消息。钱掌善当时就吓出了一身冷汗,就地处决,竟然是就地处决!邵非绯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连刑讯这一关都省了,堂堂朝廷命官,只要贪污了赈粮,一经查实就是斩立决,晋州的地方官几乎被她杀了大半!
钱掌善前一刻还在庆幸自己及时逃出了晋州,后一刻就被几个黑衣人烧了藏身的一处私宅,还好那一晚他在新收的一房小妾的外宅里过夜,没有回去,不然他此刻早就和他在晋州的那些党羽一样,成了地狱亡魂了。
钱掌善意识到那位心狠手辣的邵大人并没有打算放过他,躲在房里嚎啕大哭了一夜,第二天突然翻出压箱底的官袍,带着一封折子,揣上了仅剩的珠宝,往皇宫去了。从宫门一直打点到内廷,自己的那点仅剩的家财也花得一干二净,才算是将折子呈到了皇帝手里。
所幸祖宗保佑,皇帝召见了他,钱掌善带着一颗九死一生的心,跪在了承明殿里。
当今皇上一向喜怒无常,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局是不是赌对了,然而他现在也是走投无路,死马权当做活马医吧。
殿门外,
四喜端着客气的笑,端端正正地堵在大门的台阶上,迎着下方那道冰冷的视线,神色虽然平淡,浑身的肌肉却都不自觉地绷紧。
台阶下,立着一位清清淡淡的宫妃。一身月白色的广袖凤仙长裙,头上梳着海棠如意高鬓,腰间连个坠饰都没有,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腰封。明明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却浑身都透着一股冰凌一样的锐利。
只是不凑巧的是,她对面的这个,功力比她厚重,心思比她深沉,故而这位宫妃的那股子凌厉劲,就在四喜的轻描淡写中,消之无形了。
“雪娘娘,您看,皇上唤咱家呢,咱家这得进去伺候皇上了,要娘娘去配殿坐会儿?咱家看皇上还得有一阵才得空呢。”四喜皮笑肉不笑地道。
“没事,皇上忙,我便这里等着。”下方的雪娘娘一张俏脸冷艳如冰,声音里也听不出一丝热度。
四喜的目光在雪娘娘身后的侍女手里的托盘上转了一转,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微微欠了欠身,转身将殿门推开了一个条缝,闪了进去,又迅速关上。
那雪娘娘轻轻地冷嗤了一声,转过身去,一旁的侍女小心地看着自己娘娘的脸色,试探地道:“娘娘,要不咱们去配殿歇会?”
“我不累。”雪娘娘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什么重要的事,要这个狗奴才这样藏着掖着。”
那侍女脸色微变,惊惶地瞥了眼不远处侯立着的小太监,小声道:“娘娘,隔墙有耳,小心慎言啊。”
雪娘娘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却也并没有再说什么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