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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白虎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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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青的日子到了,全剧组兴高采烈,李钊辉笑言拍摄进度比预想的要快了许多,全靠剧组人共同努力,希望下次还有合作机会。睍莼璩晓

    临走前莫小羽又来给慕雅歌道谢,慕雅歌笑着受了并给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直言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找她,当然不找是最好的。找她自然不是什么好事,谁都希望以后能平平安安、和和乐乐。

    而慕雅歌和龙君魄分别的时刻也到了,两人虽是依依不舍,却也没说什么特别伤感的话,儿女情长是有,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彼此都能心领神会。来日方长,今日的别离是为了日后更美好的相聚,一句“等你(我)”便足以让人动容。

    回了西城的慕雅歌先去看了自己的父亲,医院里就碰上了宫南星。

    “哟,宫大叔,你还在啊?”

    宫南星很不客气翻了个白眼:“丫头,你这是幸灾乐祸吗?你家某位发话,你父亲没痊愈我能走吗?”

    慕雅歌自然知道宫南星嘴里的她家某位指的是谁,别说,魄还真就是她的。丝毫不扭捏,只忍笑问:“那我父亲怎样了?”

    “丫头,知道杀鸡焉用牛刀的道理吧?我这真是大材小用了,你爸的手虽伤到了筋骨,却也没什么大碍。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几个月还是得好好休养,我保证啥事都没,生龙活虎。”

    “宫大叔,那我也有句话要告诉你。大材小用也是用,身为医者,本该救死扶伤。古话怎么说来着?莫以恶小而为之、莫以善小而不为,用在这里也合适。”慕雅歌笑着丢出一语,堵得宫南星无言以对,“更何况你是咱家人眼里的神医,你来了,他们安心,你就当来咱西城度假吧,我相信在这的日子可比你之前要舒坦得多。”

    哟,这丫头可真不能小看,难道那位对她说了些什么?宫南星心下琢磨,嘴里却笑着打哈哈:“连你这小丫头都知道救死扶伤的重要性,我这医护人员自然得秉承传统美德不是?咱天生就是个劳碌命啊!”

    人精,绝对的人精,强将手下无弱兵,魄哥哥的人自然得有些能耐。慕雅歌勾唇浅笑:“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宫大叔不远千里来这么一趟,有空请你吃饭。我去看看我父亲,你忙。”

    宫南星嘴角抽搐不已,这丫头,体面话说得一点也不含糊,简直是个小人精,比起那位不遑多让,的确般配。

    “丫头回来了?奶奶看看瘦了没?”

    “奶奶,我好着呢,胖了不少。您放心,剧组里的人都对我很好的,很喜欢我。”

    “咱孙女就是讨人喜欢。”慕老爷子点头,为有这么个孙女感到无比自豪。

    “爸爸,我刚见着宫医生了,他说你的情况很好,这几个月只需好好休养,你就安心吧。”

    “嗯。”慕国荣看了眼打着石膏的手,还要休养几个月啊,那店里的生意?

    “爸爸,店里的事你别担心,你是老板,不必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我看那请来的工人手艺也不差,咱不差这点时间,人没事就好。”慕雅歌自然看出慕国荣的心思,说到底,这个父亲也算是尽职尽责了。

    “哎,咱家近来怎么这么多事?先是青云,这会又是你爸,要不咱去庙里拜拜?”刘翠玉说道,想起出事那会就觉得心惊肉跳,“咱清清白白没得罪什么人,怎么就有人来打劫?说是打劫,咱都给钱了还不不依不饶,硬是把你爸的手给伤了。要不是途中来了几个过路的,你爸的手可就废了。”

    过路的?大半夜哪个过路的会那么好心?躲灾都来不及。要不是她一早吩咐了兄弟们,慕国荣这手可真就废了。王薛之,你可真够狠的,蛇打要害,你这害人的本事够炉火纯青啊。

    “警察怎么说?”

    “能怎么说?打人的见状不对,早跑没影了,都好几天了,警察那一点音讯都没,我看是没戏,自认倒霉吧。”刘翠玉扁了扁嘴,回头又说,“既然宫神医说没事,咱是不是可以回去了?这每天住院的花费可不小。”

    得,这女人的老毛病又犯了,啥事都能扯到钱上,钻钱眼里去了。慕雅歌淡淡扫了刘翠玉一眼,也没计较,只问慕国荣:“爸,你觉得呢?”

    “呵呵,也没什么大事,能省就省吧,而且我住在这总觉得不得劲,浑身不舒服。”慕国荣没受伤的左手挠了挠头,憨笑道,“我会好好休养,不碰木工,可闲着没事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去店里守着也好。”

    “也行,我去问问宫医生,他批准就出院吧,也省得爷爷奶奶老往这跑。医院里人多,空气也不好,别到时候爸好了,爷爷奶奶却累病了,那可真是罪过了。”

    “是是,丫头说得是,快去问问,最好今天就出院。”说起爷爷奶奶,慕国荣更是愧疚,忙催促着慕雅歌去问。

    得了宫南星的首肯,慕国荣高兴地出院了。慕雅歌又马不停蹄去了趟警局,她陈爷爷可还在里面呢,白奶奶平时挺乐观的人遇着此事也没了主意,她怎么能让老人提心吊胆?

    说起陈清这事,局子里之所以不放人,全因那指认者死不松口。兄弟会的人说王薛之在背后动了不少手脚,拿钱贿赂,买通官员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此事对陈清百害而无一利。慕雅歌只能感叹一句:自古贪官污吏是打之不尽呐!

    话说民不与官斗,可慕雅歌向来我行我素,天不怕地不怕,官?还能阻了她的路?咱还就斗上一斗,借此机会拉你下马,让西城来个重新洗牌。

    “丫头,你怎么来了?”肖奕见到慕雅歌有些诧异,视线往后一瞄,就一人一狗?

    “叔叔,我来看我爷爷,我爷爷被你们抓起来了。”慕雅歌说着哼了一声,气愤得涨红了小脸。

    “你爷爷?”肖奕莫名,手头的案子都忙不过来,再者这些时可没抓什么老人啊。

    “是,我爷爷叫陈清,百宝斋的掌柜,我爷爷是好人,你们不能冤枉他。”

    “哦,那是你爷爷啊。”干亲?肖奕了然,这事他有所耳闻,可这事不归他管,不是一个部门,只听说了这么个事,“丫头,要叔叔带你去吗?”

    “那就谢谢叔叔了。”慕雅歌本是不愿,一会她可是要做些手脚的,而肖奕很显然是个中高手,万一被他瞧出什么可麻烦了。转念一想,凤家乃玄学界泰斗,那数百年的成就可是实实在在让人仰望的,再者自己秘法不少,肖奕未必就能看破。更何况这肖奕空降西城,身份必是不低,看了他的面相,可是贵命。姓肖的?莫不是京城肖家!

    之前也有过怀疑,可据她所知,肖家何时出了这么个人物?若真是,那这肖奕可是正宗的红三代,根正苗红啊。不管是或不是,这人够正直,有他在身边,这警局的某些人怕是有苦头吃了。

    陈清被带出来了,一脸的憔悴,看到慕雅歌却不由亮了眸子,这丫头真是个贴心人:“丫头,你怎么来了?不是在拍戏吗?”

    慕雅歌看着被拷的陈清心下一冷,真当人是犯人对待,上前就是一抱:“爷爷,我想您了。”

    陈清轻抽一口气,被慕雅歌听见了,该死!竟然用刑?她就说这大夏天的怎么还穿长袖,这是在遮伤呢!

    “爷爷你怎么了?”慕雅歌抬了手准备去掀陈清的衣服。

    一旁的警察却是拿着警棍敲了敲桌子,喝道:“干什么干什么?能让你见就不错了,别挨那么近,是要传递什么消息吗?”

    “叔叔,我一个小女孩来看自己的爷爷还有错了?孙女和爷爷亲近也不许了?”慕雅歌回身,冷眼扫去,让那警员没来由就打了个寒颤,“若是你家人无辜被关在这里,你还会说这样的风凉话吗?”

    “嘿!你个小丫头怎么说话的?老师就这么教导你的?”警员拿着警棍指指点点,肖奕看了眉头一皱,上前抓住警员的手腕将警棍夺了下来。

    “警棍不是这样用的,你叫什么名字?”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肖队长啊。咱可不是一个部门的,你在你们部门摆官威也就算了,跑咱这来耍什么威风?”

    “不是一个部门又如何?同为警务人员,该为人民服务,你现在的言行可对得起身上的警服?”肖奕义正言辞,这西城的警员素质实在是太低劣了。

    慕雅歌趁二人争执的机会就挽起了陈清的袖子,手臂上青红交错,看着触目惊心。好,很好。对一个年迈的老人竟然动用了刑罚,眼底寒光一闪:“爷爷,我给你呼呼,不痛不痛!”

    “爷爷没事。”陈清缩了缩手,被慕雅歌一把拉住,暗自使了个眼色。

    肖奕听闻这话回头一看,用刑了?眉头一皱,这伤势怕不止一处。顿时怒上心头,上前一步,对着陈清说:“老爷子,把衣服脱了。”

    陈清这才哆哆嗦嗦脱了外衣,这一脱,叫人倒吸了口凉气,太狠了!身上青紫遍布,就没一块好地,这叫什么?私用刑具殴打犯人,更何况还没定罪,最多也就是个疑犯,而且还是个老人,这帮警察竟然下得去手?

    那警员看到此景给同伴使了个眼色,这是悄悄去通知高层。

    “爷爷,您受苦了。”慕雅歌眼里瞬时染上了一层水雾,擦了擦眼角,原来她真的会哭。

    “丫头乖,不哭!爷爷没事,爷爷是清白的,咱身正不怕影歪,爷爷相信法律会还爷爷一个公道。”陈清看到慕雅歌一哭,心疼不已,抬手就抹去小人儿眼角的泪水轻声安慰。

    “嗯,我知道爷爷是无辜的。”慕雅歌回头,“叔叔,今天幸好你在这,不然那个叔叔是不是连我也一块打了?”

    “哼哼,我倒是不知咱警局还有这作风!好,很好!”肖奕冷冷扫去一眼,寒气迸发,“叫你们队长过来,我倒要看看他作何解释?”

    “肖队长,你这手可伸得未免太长了,这没你的事,你还是安分点好。”

    “有理走遍天下,你这是心虚了吗?这事既然被我碰上了,我还真管定了。”肖奕说着往凳子上一坐,大有不惩罚了你们这些败类就不走了的架势。

    “怎么回事?”门外进来一人,看了眼肖奕却也当没看见的,神色不悦问向一边的警员。

    “严队长您来了,你看,肖队长在咋这里耍威风呢。”

    来人哦了一声,转过头来,似乎是刚看到肖奕,笑着走上前来:“哟,肖队,今天什么风把你吹到咱这了?”

    “我想应该是妖风吧,不然我哪见得到这么壮观的奇景!”肖奕讽刺一笑,一句妖风险些让慕雅歌笑出声来,这肖奕还挺幽默的,这是把这帮警察都比作了妖怪呢。

    慕雅歌乐了,可严崇明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当下脸一沉:“肖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听不懂人话?那我这句妖风还真没说错。”

    “你!”严崇明气得一时语塞,随即眉梢一动,话峰一转,“肖队,这可是咱这的重犯,不光卖假欺骗大众,更是倒卖文物,这可是大罪。而且这老头子顽固得很,死活不认,怕是背后还有人。”

    “所以你就用刑了?”肖奕眯了眯眼,背后有人?一个年过60的老头,面相一看就是个本分老实人,还带了些清高,刑讯逼供之下竟然一身傲骨,这样的人如何会做出令世人不耻的事?

    “对付这些顽固无耻的犯罪分子,偶尔用些手段也在情理之中,肖队你是不知他有多狡猾,证据确凿还抵死不认,换你你不气?”

    “证据确凿?严队长,铁证面前如果还不认罪那就是有冤情了,你就没觉得这老人家或许是被冤屈的?”

    “呵呵,所以我才说他顽固狡猾嘛,你说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招了不就完了……”

    “啪”地一声,肖奕拍案而起,这突然的动作让几个警员吓了一跳。

    “你你你、肖队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怎么就觉得你们这是在屈打成招呢?哦不对,人家老爷子没招,屈打倒是事实!”肖奕逼近前去,严队长步步后退。

    “肖队长,你血口喷人!”

    “是吗?我倒是觉得你现在恼羞成怒呢。”肖奕俊颜离严队长的脸只一指的距离,眼光如炬看得人心虚不已,转而退了开来,一手插袋,说,“我倒想看看是什么样的证据,证人呢?”

    “肖队长,这是我们队里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证人不是你说见就见的,你这是要坏了部门的规矩吗?”

    “呵呵,光明正大做事还怕什么与人对峙,严队长你这个样子群众可是会怀疑你警匪勾结哦。”肖奕眼里闪着笑意,却笑得让人发毛。

    “肖队长!”严队长将身子一挺,昂头以显示自己刚正不阿,“你这不光是侮辱我严崇明的人格,更是侮辱了咱警队的光辉形象,还请肖队长慎言!”

    人格?还光辉形象?就你这人五人六的模样还有人格和形象?

    “我—说—带—证—人!”肖奕一字一顿,说得无比清晰响亮,不怒而威,让几个警员暗自吞了吞口水,好强的气场。

    “你别在这撒野,这事就是局长来了我还是这个态度……”

    “坚决不带?”局长来了也这个态度?看严崇明无所畏惧的模样,肖奕便心中有数,敢情这是有人给他撑腰呢。局长是吧?很好,就把你这大鱼给揪出来。

    “不带!”斩钉截铁,还有几分神气,大抵是说:你奈我何?

    “好。”肖奕唇角一勾,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喂?张伯伯,对,是我。您看有这么个事……对,好,那谢谢您了,我等着。”

    慕雅歌静静在一旁凝神静气,五感一开,电话里的对话听了个真切,直到肖奕挂了电话施施然又坐回原地,慕雅歌才笑了。电话那头可是市里总局的张局长,而肖奕竟然笑着称呼人为伯伯,那边的张局长也是肖世侄地叫。肖奕,你果然来头不小。

    “肖队长,你真把这当自己家了?不过是靠关系进了咱西城警局,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严崇明一心只当肖奕是靠关系走的后门,却没想到到头来人家还真就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肖奕没理会,对着陈清说:“老爷子您坐,一会人来了,您照实说就行,受了什么委屈也只管大胆讲出来,相信我。”

    “爷爷坐。”慕雅歌忙端过小凳,扶着陈清坐了下来。

    严崇明“切”了一声,要和他耗?行啊,看看一会你还能这么硬气嚣张不?

    严崇明在这里盘算,那张局长却是直接带了几人赶往西城,临行前还给西城分局的局长打了个电话。

    不出5分钟,西城的局长匆匆赶来,额头还冒着汗珠,进了门朝严崇明狠狠一瞪,这一瞪瞪得严崇明莫名其妙。

    秦坤挺着个将军肚,一身是肉,典型的脑满肠肥,无产阶级的大蛀虫大抵就是这个样子了。回头看到肖奕,满脸堆笑快步走了过来:“呵呵,肖奕同志,常在局里多走动走动是好,没事和同事们联络下感情,互相交流交流是应该的。咱局里的同志都应该这样,三人行必有我师,取长补短才能不断进步嘛。”

    哟,瞧这体面话说的,不愧是浸淫官场多年的老江湖了,避重就轻的本事登峰造极,显然脸皮也是极厚,那面皮下油脂可是不少吧。

    “严队长可不太愿意和我交流,现在秦局长来了就好办了,您说是吧?”肖奕并未起身相迎,这人他真看不上眼,所以连表面的功夫也只在嘴里说说,一个您字让秦坤心下直突,他可担不起啊。

    “呵呵呵呵,两位都是咱局里的顶梁柱,这其间可是有什么误会?”秦坤干笑两声,回头又瞪了眼严崇明,“严队长,肖队长刚和你说什么了?你这脾气总这样,肖队长来的时间短,不懂咱局里的规矩,你也不懂吗?不知道对待自己的同志要如春风般温暖?对敌人才应该秋风扫落叶,你看你办的什么事?”

    不懂规矩?明看是在训严崇明,实际却拐着弯指责肖奕,这局长还真是话里有话。

    “局长,我……”不对呀,秦局长怎么像有些怕?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你什么?肖队长刚说什么了?”

    “局长,肖队长和咱不是一个部门,却要审问嫌犯和证人,我这不是和他理论了几句么。”

    这时候倒说是嫌犯了?刚不口口声声骂人是犯罪分子吗?

    “审就审啊,都是一个局里做事的同事,还分什么你我?去,把证人带过来。”秦坤面色坦然,他怕什么?那证人收了王家的钱,是决计不会乱说的,能问出什么才怪了。

    慕雅歌心下冷笑,秦局长,你这如意算盘可打错了,今天不但要问个明白,也该让你将这么多年吃进去的东西给吐出来了。

    被带来的“证人”二十五、六,干扁精瘦,三角眼、尖嘴猴腮,进了门还四下里眼珠乱转,一派小人之相。

    慕雅歌背手在后掐了个指决,那瘦猴般的男人腿一软就摔了个狗吃屎。

    狐狸,去,过去叫几声。

    九尾立刻跳下肩头,冲上前去对着男人“汪汪”叫得凶猛,就这时,慕雅歌说话了,边说边快步走了过去:“小九,你又不听话了,人家只是长得凶,你乱叫什么?”

    弯腰抱起狐狸,引了珠链里夜境天的煞气到男人的眉心,唇角一弯,起身:“对不起啊,我家小九见到这样的人就发疯。”

    “小丫头捣什么乱?”严崇明暗暗嘀咕一声,拉起倒地的男人说,“还不起来?”

    那男人这才爬起身来,忽然打了个喷嚏,搓了搓鼻子,怪了,怎么觉得有些冷呢?

    “呵呵,肖奕同志,人带来了,有什么话你问吧。”

    肖奕点了点头,目光如炬,看得那男人身子一缩,不敢和人对视。

    “名字、年龄、家住哪里、什么工作?”

    “呃……孙永财,今年26岁,西城葫芦村125号,没固定工作。”

    也就是无业游民了?肖奕挑眉,倒是很有可能为钱做伪证,又问:“平时有什么不良嗜好?”

    “啊?没……没有。”

    “没有?”

    “有、有,没有。”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没有。”

    “没有手上这么多针孔?别说你平时就喜欢办家家酒自己给自己扎针!”肖奕一把按住孙永财的手,看着密密麻麻的阵眼眼神一凛,吸毒!

    “肖队长,你问这些干什么?问案子。”严崇明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无业游民,钱不少啊,还能玩那东西?说,钱哪来的?别说你家财万贯,你什么底我们都知道!”肖奕紧盯着孙永财,就好似真的知晓人家家底一样。

    你知道个屁!严崇明在心底吐槽,连人都没见过,好意思说知道人家底?

    “我我我……”孙永财被这么一逼心肝直抖,面前这人看着是张娃娃脸,怎么眼神就这么慑人呢?

    “说。”

    “别人给的。”

    “谁给的?”

    “就别人……”

    “哪个别人?”

    “孙永财,你急什么?把你知道的说明白就可以了。”严崇明沉眼插了句话,意有所指。

    肖奕说得没错,果真是警匪勾结,纯属一丘之貉。手下一动,孙永财突然眼睛圆瞪,似是看到什么骇人的景象,抱头往桌子底下一缩:“别、别,不关我的事,是,我犯了毒瘾,需要钱……”

    肖奕眉头一皱,这孙永财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那么害怕?不过倒是有了缺口,那就再逼一逼。伸手揪出孙永财,问:“是,你需要钱,然后呢?”

    “孙永财,钱是不是陈清给你的?”严崇明看孙永财情绪极不稳定,生怕他抵不住肖奕的攻势,语带诱导问。

    孙永财突然抬头,看了眼陈清,严崇明眼神一亮,对,就是陈清,快说。

    “是……是有人给我钱让我陷害百宝斋的陈老板。”一个是字让那几人松了口气,看吧,即使你亲自问又如何?可是后一句让几人脸色一黑,这是当场翻供啊,这小子太不厚道了,拿了人家的钱到头来整这么一出,不想活了吧?

    “是吗?”肖奕复而坐回了凳子,居高临下,“谁让你陷害陈老先生?”

    “王、王家!”

    “哪个王家?”

    “王薛之,聚宝堂的少东家。”

    “孙永财,我看你是毒瘾犯了胡言乱语了吧?王薛之是咱西城的骄傲,平日里做了不少善事,这么会找你陷害他人?”严崇明厉喝一声,继而说,“肖队长,这人的口供不可信……”

    “严队长,你急什么?西城这么多人,他谁都不提,只说王家人,难道他和王家有仇?如果有仇那之前诬陷陈老先生又有什么好处?既然他的口供不可信,你当初怎么就一口断言陈老是犯罪分子?不是说证据确凿吗?”

    “这……就当我们一时疏忽,谁知道这家伙当时信誓旦旦,办案有时候难免会出状况,现在既然知道不关陈老的事,咱把人放了就是。”这事可不能再问下去了,到时候万一牵扯上来就不妙了。

    “呵呵,我肖奕今天真是长见识了,严队长平时就是这么办案的吗?”肖奕冷笑出声,不依不饶继续问,“孙永财,说清楚点、具体点。”

    “那天我毒瘾发作,有人找上我,递给了我一件东西,说是古董叫我去百宝斋卖。还说如果被人认出这东西,就反咬一口,警察问起也就这么说,只要我照做,十万块钱就是我的了。”孙永财如竹筒倒豆子,一古脑把话说了,末了想了想又说,“本,本来给我钱的人我并不认识,但是那人出手实在是太大方了,我一时见财起意,就悄悄跟在了那人后头,这才发现是王家人。还想着自己抓到了王少的把柄,以后就不愁没钱了,我说的都是真的,警察同志,我没撒谎,真的,那钱我还没用完呢,不信你们去我家搜。”

    慕雅歌看到这里心底冷笑,王薛之,也不过如此,明知人家是个无所事事的瘾君子,还想拿钱收买人,难道不知道这世上吸毒之人六亲不认吗?

    “我看这瘾君子没句真话,肖队长不要当真了。”秦坤终于说话了,然后朝陈清鞠了一躬:“老先生,对不起了,这事是我们警察没调查清楚,让您老受苦了。”

    “呃……”陈清还有些愣神,这事就这么解决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老先生的铐子解了?放人,赔礼道歉。”

    “确实要放人!”沉稳的男声起,一身正气50来岁身着警服的人走了进来。

    “张、张局长。”秦局长顿时冷汗直冒,局长竟然来了?“您、您怎么来了?”

    “哼,我不能来?”张正义沉着目光看了秦坤一眼,这一眼讳莫如深,转而朝肖奕说,“世侄,这次辛苦你了。”

    肖奕起身迎了上来,笑说:“张伯伯,是辛苦您跑这一趟才是。”

    “呵呵,世侄还和我客气?这么久不来看我这老头子,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严崇明这时后背一身冷汗,刚他说什么来着?说他把自己真当个人物了?这还真是个大人物!竟然和市里的总局的局长关系这么熟,完了,看来真摊上大事了。

    “秦坤,你做的好事!”张正义将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甩,“幸亏我来得及时,不然这东西怕又到你手里了,你好好看看。”

    秦坤有些莫名其妙,这话什么意思?来者不善呐,瞄了眼桌上的信封,心下忐忑不已。

    “不敢看?”张正义睨了他一眼,拿起信封,抽出里面的照片丢到了秦坤身上,“现在看明白没有?”

    照片如雪花般落地,全是秦坤和王薛之私下把酒言欢,收受贿赂的丑态。

    “你还有何话可说?你这局长当得可真舒服啊!拿百姓的纳税钱不说还受贿,现在与人勾结胡乱给人定罪,你可对得起头顶的警徽?”张正义义正言辞,摇头叹息,“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怎么坐上高位就变得这么*?王秘书,立刻成立反腐调查组,给西城警局起个底,一个也别放过。”

    “是的局长,您放心。”

    听了这话,秦坤无言以对,肥胖而臃肿的身子一时间如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瘫倒在地,完了,一切都完了,可也晚了,后悔来不及了。

    “老人家,让您受苦了,这确实是我们警队的错,我代表警队真诚给您道歉。”张正义朝着陈清深深鞠了一躬。

    “别、别,我一直相信正义无所不在,不过一点皮肉之苦,动摇不了我坚定的内心,看,您这不就给我做主了吗?还有这位肖队长,谢谢你,今天要不是你,我这冤屈真不知该去哪伸。”

    “陈老,您这么说我们可真的要羞愧得钻地洞了,要我说我还得感谢这丫头。”肖奕笑着看了眼慕雅歌,“要不是今天碰巧遇上她,我哪能知道您在这受苦?丫头,我得感谢你。我来西城这么些日子,可算是做了件称心的事。”

    “叔叔,谢我干什么呀?说来我该感谢你才对,是你主动跟我来看爷爷的,而且叔叔你刚才好厉害哦,真是帅呆了!”慕雅歌仰头浅笑,那一笑如春风拂面、暖入人心,肖奕没来由心里一动,这丫头,笑得真甜。

    “叔叔,爷爷可以走了吗?奶奶还在家等着呢,而且你看爷爷这一身伤,要早去医院才是。”

    “肖奕,快,送送老爷子,这是我们警队的疏忽,咱要担起责任,医药费由咱警队出,可不能亏待了老爷子。”

    “是,身体要紧,陈老,我送您。”

    安顿好了陈清,事情总算顺利告一段落。当晚,慕雅歌就出现在了王家大宅的门口。

    王家,哼!养不教、父之过。养出这样卑鄙无耻的儿子,那做父亲的也不是个好货色,总之,这王家就没一个好东西。既然都不是什么好人,她还客气什么?王薛之,你可做好了承受我怒火的准备?

    王家大宅门口右边刚挖了个水池,呵呵,动土了?这真是自己破坏了大宅的格局风水,自寻死路。

    “主人,我夜境天终于出关啦,哈哈哈哈!”豪迈的笑声起,珠链里冒出一团黑雾,飘在半空中逐渐现了真身。

    一身银色的盔甲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头戴紫金白玉冠,脚踏金缕靴,银色的钢枪一抖,说不出的威风。

    夜境天从天而降,飘在慕雅歌面前,说:“主人你看,我长大了。”

    剑眉高挑入鬓,鼻梁高挺,紫色的双眸灿如星辰,一时间流光四溢。红唇厚薄适中,弯起的嘴角软化了刚毅的面庞,刚柔并济,当真是个十足的美男子。这就是放在现在比那些明星都要耀眼百倍,这等容貌不知要让多少女子为之趋之若鹜。

    “小天,你回来了,帅,咱小天真是帅!”慕雅歌笑意盈盈,竖起大拇指比了个赞。

    “得瑟什么?就这姿色还不配给本尊提鞋。”狐狸斜睨一眼,凉凉抛来一语。

    “那是,谁能和你个狐狸精比啊,本大爷有主人的喜欢就好。”

    “我呸!你等着,等我修成五条尾,你看主人是喜欢你还是喜欢我。”

    “行了行了,有完没完?不知道咱今天干什么来了?”面对这两个见面都斗的家伙,一般人真吃不消,还好她不是一般人,不然还不被这俩货给整得鸡犬不宁?

    “主人,你想怎么做?”夜境天摩拳擦掌只等慕雅歌一声令下。

    “知道白虎煞不?”凡是犯白虎煞,居住其中者,轻则患病,重则死亡。

    “主人,你是想在他们的风水上动手脚?”

    “聪明!”慕雅歌打了个响指,指了指那刚建造的水池,乖乖,还弄了个喷泉啊,这都省得她多费心了,“小天,钢枪给我。”

    接过钢枪,引了夜境天身上的煞气融入钢枪。这钢枪乃是常年随夜境天征战四方,杀过的人多不胜数,自然煞气极重,二者合一可想而知。食指中指一并,在钢枪上一刷,一团黑雾飞速融入泉眼,转瞬间,清泉由透明变黑,不一会,整个水池已是一片漆黑。当然,常人看到的和平常无异。

    慕雅歌十指结印,一朵红色的曼珠沙华向喷泉处飞去,在泉眼上空盘旋一圈后又飞向了王家大宅四方,最后停在了大宅的正上空,喷泉外溢的黑气源源不断以彼岸花为引向王家大宅四溢开来。不多时,整个王家大宅被一层煞气团团笼罩。

    曼珠沙华又名彼岸花,黄泉路上随处可见,为人指路。王家,就让这曼珠沙华引你们踏上黄泉之路吧!

    “嘿嘿,主人,您这一手可真漂亮啊!黄泉花送他们上黄泉,可真应景,小九我佩服!”九尾狐看着那妖艳的曼珠沙华舔了舔唇,可真美啊!

    “废话,咱主人是谁?”夜境天也盯着彼岸花点头,回头看了眼慕雅歌,“主人,你这么强大,我更要加紧修炼了,不然真不配跟在你身边。”

    “小天,莫要妄自菲薄,你很厉害!还有狐狸,幸好我身边有你们。”慕雅歌由衷赞叹,现在的自己并不像夜境天嘴里说的那样强,比起前世,这么点功力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庆幸的是这具身体的资质极好,等再过些时就连前世的自己也会羡慕。

    小天啊小天,你这份心真的让人感动,可是难道你就甘愿一辈子做孤魂?小天,你等着,终有一日我慕雅歌会让你重见天日!

    慕雅歌在心里起誓,狐狸这时揉了揉眼睛,指着王家大宅疑惑道:“咦?怎么什么都看不到了?”

    夜境天抬眼看去,哪还有什么黑雾什么彼岸花?除去能感受到这里的一丝不太祥和之气,此处和之前看着一点变化都没有,就连那水池也是清透如初。

    陌雅歌却是弯了嘴角,她敢这么明目张胆在王家动手脚,自然思虑周全。那肖奕可不是个吃素的,她这样大张旗鼓摆阵,那人到时候来抓人还不得瞧出什么?

    见慕雅歌笑得高深莫测,夜境天自然知晓一定是主子的后招,问:“主人,你这是什么法术?”

    “凤家秘法,就叫彼岸花开,名字美吧?”名副其实美得勾魂!就是那凤家长老来了也未必能瞧出一二!那禁(和谐)书可真是无价之宝!只是那结界时效不长,三日后若是肖奕来此肯定就露馅了,不过三日足矣!

    “回家,等着看戏!”

    “好嘞,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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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俺能剧透下一章的看点不?肖奕要和咱歌儿对上咯,至于是怎样对上的,且看!嘿嘿,卖个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