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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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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怎么回事,颜思情要夺位做女皇的谣言一夜四起。京城原本由颜思情令陈敏之安排了九门提督牢牢把守,更有意识加派了东西两厂的探子监视百姓,使京城呈现出一种安稳平静的假象,可现在这情景,就像堤坝上破了一个口,谣言顿时如大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而民心自然也是四下仓惶。

    “三爷谋反那事说不定也是那贼妇人设计的,原来就是为了今日……现在若是五爷能顺利勤王救了三爷也比让那女人做皇帝好啊。”

    两名食客在客栈的一角低声地聊着近来风传的流言,不时偷偷地提防周围有没有西厂的探子。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旁边的桌上便坐了当朝的西厂厂公陈敏之,陈敏之面色漠然地喝着酒,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似的。

    “厂公,他们……”在陈敏之身边护卫的锦衣卫高手皱眉看了看一旁的食客,皱眉在陈敏之耳边有些担忧地想说什么。

    “走吧。我还有很多事要亲自处理呢。”陈敏之摆摆手,从容地起身带着几名彪形大汉这就往楼下走了去。

    优昙果然是传说中的奇物。

    尹照南将之熬成一碗汤水喂了杨只影服下之后,只半个时辰对方就从长久的昏睡中醒了过来。

    “这药真好!竟有此神效,看来本王平定天下之后应该派人去将栖霞谷的优昙能弄到手!”

    萧承颢惊喜交加地看着缓缓醒来的杨只影,兴奋地对尹照南如此说道。

    尹照南听到萧承颢这不知好歹的话,当即便是一声冷笑。

    “王爷,您未必太小看这优昙花了。它可不是好培育的,我猜……这只优昙估计也是栖霞谷唯一的一株吧。而且,我还要提醒您一句,这种花,最多在同一个人身上用两次,第一次倒是神效显著,第二次嘛……呵呵,虽说能救人一命却会让人性情大变癫狂凶暴,就算救活了,也或许不是原来那人了。”

    “什么……这花还这么多讲究?”

    萧承颢只是粗通医术,对优昙此等奇药丝毫不解,听到尹照南说得这般可怕,他本想多弄几棵以后不管是给杨只影抑或是自己服用都好,现在听见优昙副作用如此可怕之后,他也是踌躇不敢再随便打这奇花的念头了。

    “世上,生死轮回,恒常如此,优昙能起死回生,本已是乱了这世间法则,所以……服用它的人注定是要遭天谴的啊。”

    尹照南微微一笑,又替杨只影把了把脉,确信对方无虞之后,这才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

    “天谴?”

    萧承颢听到这二字之后,面色顿时一沉,他不安地看着神智似乎不太清醒的杨只影,怎么都不愿再看到对方会受到任何伤害。

    “若有天谴,也该是我,不该是他。他没错过什么,唯一错的或许就是爱上了我皇兄那个冷酷无情之人。”

    萧承颢抓住杨只影的手,一脸严肃地说道。

    尹照南虽然只是翼王府中的客卿,但是对萧家皇族也算有些渊源,当年萧承翰与杨只影的故事也算传得沸沸扬扬,作为辰国人他自然没有立场去怪罪自己国家的皇帝,但是近观这萧氏皇族之人,倒还都真是天生冷酷无情啊。

    如今萧承颢虽然对这景国圣女之子一厢情愿,但是对方那倔强的性子或许到最后仍只会激发萧承颢骨血里的冷酷无情也说不定啊。

    “渡陌,你醒了?”

    萧承颢赶走了尹照南,独自在大帐中照看着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的杨只影,早就有婢女将熬好的参汤端了进来,正好让杨只影补补身体。

    杨只影费力地眨了眨眼,看到萧承颢那张眼带风流的面容,眉心已是轻轻拧起。

    “你属下动作倒快……”杨只影只记得自己放火之后昏厥的事情,至于是谁救了他出来,想必应该是这位翼王手下那些忠心耿耿的影卫们吧。

    “呃……”萧承颢被杨只影的话说得一愣,随即却又暖暖地笑了。

    反正,只要面前这人平安无事便好,至于到底是谁救了他,他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干系呢?

    “你昏睡了很久,一定又渴又饿吧,来,先喝点参汤提神。”萧承颢努力地扶起了杨只影,将汤碗送到了对方唇边。

    的确,杨只影此时饥渴交加,身体虚乏无力。

    浓郁的参汤依旧是他记忆中难喝的味道,杨只影勉强喝了几口,终于挣扎着扭开了头。

    “渡陌,再喝点吧……”如今在军中,人参这东西可不如以往那般好弄到手,虽说萧承颢手下的军队一路势如破竹打到了京城,但是他们的损伤也不小,缺医少药也是必然,这上好的千年人参本是军医们留给萧承颢补养身体用的,可萧承颢却不舍得自己服用,非要留着给杨只影补身体,如今对方就喝了这么一点,不仅让萧承颢心疼他的身体,也心疼起了这来之不易的千年老参。

    “我不喜欢喝这个。”杨只影喘了口气,皱眉盯着一脸关切模样的萧承颢,他原以为自己做出放火这种事情,萧承颢至少会勃然大怒对自己严加痛斥,却没想到对方竟没有怪罪自己,反倒是一副对自己失而复得的关怀心态。

    “那你想喝什么?我叫人去做。”

    萧承颢放下汤碗,挪着身体坐到床边,双手并用搂紧了杨只影孱弱的身体。

    杨只影没有理会他,只是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大帐。

    “萧承颢,你终于反了?!”

    想起萧承颢曾经洋洋得意给自己说过的谋反大计,杨只影不难猜想到为什么他现在会和萧承颢身处行军大帐之中,看样子自己昏睡了很久啊,久到对方居然都起兵谋反了。

    “事态所迫。你也知道,太后他们早已容不得我,我不反,岂不等着他们来收割我的人头?再说了,我死了,他们能放过你吗?”

    想到颜思情那狠毒贪婪的女人,萧承颢就深感愤恨,早些年这女人就曾想派人毒死当时已被关入冷宫的杨只影,所幸藏影堂的精英们也不乏潜伏在宫中之人,这才想法断绝了祸患。

    杨只影轻声一笑,竟是副全不在意的从容神色。

    “你莫非以为我愿意苟延残喘下去?萧承翰既然已经死了,我活在世上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死则死矣,莫非我还怕吗?”

    “我不许你说这种蠢话!既然伤害你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你更要好好地活下去才对!”

    萧承颢猛地抓紧了杨只影的双臂,目光冷厉地瞪着对方。

    “噢?伤害我的人已经都死了吗?”杨只影只是反问着笑了声,目光中仍是一片倦怠疲乏。

    萧承颢自知杨只影心中必然对自己曾经的强横仍是恼恨不已,只不过事到如今,他也没有更好的补救之法了,况且……依他这性子,不管面前这人爱不爱自己,只要自己爱他,便已是足够了吧。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得好好休息才成。”

    萧承颢扶着杨只影躺了下来,替他盖好了被子,然后又唤进了两名侍卫叫他们好好地看住杨只影,切不可让他再做傻事。

    杨只影也是困乏,他懒懒地看了眼往外走去的萧承颢,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面对愈发进逼京城的勤王军,颜思情的情绪也愈发不安,随着谣言的传播,他们颜家人在朝廷的地位也受到了威胁。

    虽说她如今软禁皇帝,囚禁定王,看似掌控了京城中最高的权力,但是那些大臣们却不愿意因为附逆之罪而被杀奔回来的萧承颢处置。

    更有谣言传出景国之所以会收兵,都是颜思情私下派人与景国媾和,换取东西两军回防的机会,而原本驻守边关一心抗敌的靖王之死更是颜思情派人所为。

    有一句话叫做人言可畏,原本莫须有的事情,被众人加油添醋地传上一番之后便也变得确凿可信,何况……如今这纷扰混乱的局势呢?

    太后一族几乎已经被人们看作了辰国的祸根,虽然众人碍于朝廷的势力不敢明目张胆地站出来反抗,可是人心的浮动已比之前更要厉害了。

    这时候,只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小小的机会,或许便可以改变天下的局势。

    “该死的萧承颢!你们萧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颜思情一巴掌打在被萧承煜的脸上之后,看着对方那张冷漠俊美的面容,忽又狠狠勒紧了昨晚开始便绑在对方脖子上的绳圈。

    这些日子萧承煜被她玩弄得精疲力竭,颜思情为了逼迫对方能对自己再有,更是想出了无数歹毒的法子来玩弄对方。

    她开始用绳子勒住萧承煜的脖子,让对方在感受濒死痛楚的同时,用那具被迫起了反应的身体满足自己。

    “呃……”萧承煜四肢被分开着绑在床上,此时,即便颜思情这个柔弱女子对他的虐待也让他毫无反抗之力。

    他无意识地张大了嘴,身体痛苦地挣扎着,被蒙住双眼的头在枕头上使劲地想要蹭掉那块遮住自己视线的黑布。

    “启禀娘娘,东军和西军已顺利撤回,如今正在对翼王的军队形成包围之势。”

    陈敏之收到战报之后,第一时间便来到了凤鸣宫中,除了假意要把战况告诉颜思情之外,他自然还想多探望下被囚的萧承煜。

    听到这个好消息,颜思情这才放开了勒紧绳子的手,她笑着转过身,赶紧爬到了床边。

    “快给我看看!”

    陈敏之递上了写有军情的奏折,目光却落到了奄奄一息的萧承煜身上。

    趁着颜思情在看军报之时,他已走到了床边,拉开了萧承煜的蒙眼布。

    看到陈敏之,萧承煜脸上并无吃惊,他甚至低声问道,“这意味着翼王要与朝廷的军队开战了吗?”

    “应该是吧。前线说翼王近日也在整顿勤王军,准备迎击。”

    陈敏之一边回答着萧承煜的话,一边却轻轻地替对方取下了脖子上的粗绳,看着萧承煜的脖子被勒出了深深的红痕,陈敏之的眼中已是隐隐生出了几分怒火与杀意。

    “太好了,只要能将萧承颢这个心腹之患消灭掉,就算辰国的北边被景国占去也无妨!”

    颜思情心满意足地哈哈笑着,她转过头来,却见到陈敏之居然解开了萧承煜身上的束缚。

    “敏之,你在做什么?!”

    陈敏之拿着一截绳子面无表情地朝颜思情走过来。

    颜思情见势不对,急忙回头去看守卫此地的侍卫,却不想大门紧闭,侍卫早已不见踪影。

    萧承煜摸着自己的脖子坐起身来,他冷冷地看着颜思情,对她笑道,“萧承颢为何要勤王?还不是因为你这妖妇软禁陛下,打压我等忠心皇族之故。只要你死了,那么萧承颢自然会退兵。就算他不退兵,若他敢贸然称帝也要看看我答不答应。不过他这次能把自己的家底都摆到台面上来,我自然不能放他就这么回去。所以……太后你必须死啊,你不死,我又有什么机会挟天子以令诸侯呢?”

    “你!”

    颜思情惊慌失措地看着起身朝自己走来的萧承颢,她随即转头看向陈敏之,这个在她面前温顺忠心的太监,此时竟是如此一副冷酷模样。

    “敏之,敏之,你不是我的人吗?你怎么会?!”

    “我从来就不是你的人,二十年前我进宫来便是为了定王殿下,呵,你以为我一个太监会喜欢你这种女人?”

    陈敏之冷笑了一下,双手扯紧绳索,随手一套便轻而易举地勒住了颜思情的脖子。

    此时萧承颢业已走了过来,他站到陈敏之的身边,目带怜悯地看着被勒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的颜思情,只是微微含笑地转过脸与陈敏之亲吻在了一起。

    颜思情瞪大了双眼,双手在陈敏之身上一阵乱抓,喉咙里发出了几声格格声之后,整个身体终于软倒了下去。

    翼王军中军大帐之内,戴峰等人林立在侧,萧承颢端坐正中,屏风之后是正在休息的杨只影。

    “殿下,颜思情那女人居然……”

    方才有探子飞马来报,说京城之内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太后颜思情竟自缢在了凤鸣宫中,留下遗言希望翼王萧承颢原谅她的过错,放过颜家老小,她愿一人身死,还政萧炎。

    戴峰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立即召集了如今在中军的几位将领,匆匆赶往了大帐,共同商讨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他们本是奉了勤王除妖后,为定王洗冤等名义进京,如今妖后已死,还政当今陛下,而定王萧承煜亦从天牢获释,更将卫京三大营的兵权尽纳手中,那他们若再执意入京,只恐天下民心又将倒转,人和不在,天时地利又不能尽占,唯留败局而已!

    萧承颢面色凝重地坐在榻上,只是静静地听着戴峰等人七嘴八舌的话语。

    忽然,屏风之后,一个冷清虚弱的声音传了出来。

    “萧承颢,你已无计可施,不如乖乖退回骏墨,做个闲散王爷吧。”

    杨只影轻轻地笑了一声,他早该知道这萧家兄弟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诡计多端,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退回去?”

    萧承颢狠狠地咬了咬牙,他忍辱负重至今时今日,好不容易率军来到了京城面前,眼看就要一尝所愿,岂能就此罢休。

    站起身子,萧承颢拖着残腿环视了一眼帐中这些为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愤然说道,“我若不能称帝,那么这些兄弟们跟着我又有什么意义?!”

    “殿下,如今事态的确不如你我所愿,眼看着东西二军即将合围龙盘关,我们不妨暂且撤退,既名义上顺天应命,又可保存实力……您起兵也是被妖后所逼迫,如今妖后自戕,想必陛下也能理解,当是不会怪罪才对。”

    戴峰心中虽然也是极为失落,可他终究是萧承颢的属下,属下要做的则是为主人考虑,自己的成败荣辱也可不计。

    萧承颢痛苦地摇摇头,“戴峰,你是不明白,我三哥那人不会放过我们的。我已走到这一步,实在不想再忍下去了,如今只有拼死一搏,趁着东西两军尚未能合围之时赶紧突破龙盘关,杀奔京城,抢得先机!”

    看见萧承颢那坚定的目光,戴峰等人心中也是一阵激荡,也是,他们随萧承颢隐忍了这么多年,如今功亏一篑失败的痛苦正如汹涌的海涛一般袭上心来!只是如今仍有一机可趁,那么便趁这机会……

    “遵命,那属下这就去准备,今晚便大军开拔!”

    “慢着,既然如今局势已变,我们大可将计就计……”

    萧承颢眼珠一转,低声与几名心腹的将领如此这般地交待了一番,这才命他们出去。

    等众人都离开之后萧承颢也暂且屏退了护卫,他转到屏风之后,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杨只影。

    未防杨只影逃跑抑或是再次做出什么烧屋之举,萧承颢不得已将他的双手用镣铐固定在了床头,使之不能动弹。

    “渡陌,你就这么不希望看到我成功吗?”

    萧承颢俯身下来,伸出双手轻轻地抚摸到了杨只影的面上。

    “萧承颢,你的心胸注定你不适合做一个皇帝。我也只是为天下百姓着想而已,或许你三哥会比你做得更好。再说,你为了帝位不惜与敌国勾结,若此事一旦败露,你又当如何?”

    “别说什么傻话,景国乃是你的母国,日后你可是要做我皇后的人,那怎么算与敌国勾结呢。我一旦为帝,你即为后,从此之后,我们两国也能因此和平相处,天下自然就太平安稳了。”

    萧承颢说着话已是动手掀开了被子,他一手托住杨只影的腰,一手却解开了对方腰间那根松松的束带。

    “渡陌,我是爱你的。”萧承颢在杨只影耳边呢喃着,用牙轻轻地咬了咬对方的耳廓,杨只影被耳边这股暖气喷得心头一阵说不出的感受,他眉宇稍纵,面上却是郁结的神色。

    “我又何需你爱我?”

    杨只影轻叹道。

    萧承颢用自己的唇堵住了杨只影的嘴,然后挺腰直入,将自己与杨只影的身体紧紧结合在了一起。

    “唔!”杨只影闷哼了一声,眉间皱得愈发紧了。

    萧承颢不轻不重地摇摆着腰身,掌握着侵占的力度,他早就熟悉这人身体的各处敏感之地,一举一动都带着撩人的情//欲之色。

    看着杨只影在自己身下扭动得有些辛苦,萧承颢心头一软,伸手解开了对方腕上的束缚。

    杨只影双手一得解脱,因为身体乏力之故,竟是不由自主地往萧承颢背上揽去。

    突然,杨只影只感到自己双手触到一大片恐怖的伤疤,他吃惊之余却又听到耳边萧承颢发出一声隐忍的痛呼。

    “唔!”

    “你的背怎么了?”这些日子来,这还是萧承颢第一次抱自己,杨只影早前在京城的翼王府内已被此人反复占有过多次,又曾被用药,虽说心里仍是对萧承颢的举动有所排斥,可他的身体却对对方床上的技巧与温柔大为受用。

    萧承颢摇摇头,强自打出一副笑颜,他狠狠地一挺,把问话的杨只影顶得猛然一声轻呼。

    “啊!”杨只影费力地喘息着,就连眼里也被欲色渲染得微微发红。

    “此际是你我共享之时,败兴的话就不多说了。渡陌,你看,你的身子还是很喜欢我这个人的,哪怕你嘴上再也不乐意。”

    萧承颗此时已化身为了欢场无赖模样,他贪婪地侵占着身下之人,亲吻如同雨滴般辗转着落满了杨只影的全身。杨只影却如一叶小舟随浪浮沉,往昔恩怨是非在他脑海里渐渐远去,只剩下欲浪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