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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月山庄坐落于燕涉国南部的风连城,那里一年四季温暖如春,景色秀丽。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从小在这个江南水乡长大的孟拂,就是如同那流经整个风连城内的碧留江一般清冽与温暖并存的美人。
江堤十里,绿柳如茵,小桥流水,亭台楼阁,舸舰迷津,无不昭示着这一带确实是富裕人家聚集之地。
薛百里微微挑开青绿色的车帘,一双黑得深沉的冷眸向外望去,街上来来往往与他不经意间对上眼的行人俱皆垂眸,避了开来。
这么一个风月无边,为富一方的城池,生活在这里的人,已经被黄金玉砌般的生活磨砺成了圆滑的人精,什么人能招惹,什么人不该得罪,他们都很清楚。
马车里靠在车壁上的孟拂散着一头青丝,脸色绯红得有些不正常,但当她看见薛百里的动作后,她的眼里开始涌现出丝丝好奇与激动。
毕竟是久违的故乡,长时间远离故土,她也是想念这里的故物,怀念这里的故人的。
“百里,我们现在到哪里了”她忍着喉咙的疼痛嘶哑问道。孟拂微微直起了背,也想要去看看外面的街景是如何的。
薛百里挑开车帘的手马上放了回来,然后他直接坐到了孟拂躺着的卧榻的旁边,制止她的动作,作不悦状说道:“你的背还没好,最近又不小心染了风寒。再不安分,落下病根的话,到时候不论你怎么哭闹,我都不会心软地减少带苦味的药了!”
孟拂一愣,然后笑着回他:“你还记得小时候我吃药要你买蜜饯的事呢。”
“记得那个时候我可是特别能折腾,得亏你受得住。”
“那时候……”
想起小时候的事,她的眼神趋于柔和,嘴角上扬,一双眼晶晶亮亮泛着神采飞扬的光,整个人显得静谧又美好。
薛百里沉默地听她滔滔不绝地说着。看着孟拂发自内心的笑容,他也逐渐放下心来。
原本是担心她还会念着何以洛那只白眼狼,看来是担心过余……吧。
终于等孟拂讲得气喘,他才一面给她递了杯水,一面对她说道:“早些时候我已经把信送回山庄了,钟管家现在应该已经打理好了一切。我们先回山庄,之后再给你找大夫开几副祛热的药方。如何”
孟拂咳嗽了几声,颤着身子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她现在这具*的健康令人堪忧,弱柳扶风便算了,之前来风连城的路上她又仔细查看了孟拂的记忆,发现她是三五天一小病,半月来一大病——传说中的“林黛玉”版病秧子。
对于孟拂来说,吃药什么的完全是家常便饭,外加她自己也是一名医者,追本溯源去发现自己这种不足之症的根源也就不难。
长期操劳过度,忧虑成疾。这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然而一旦根治不了便会演变成短命之始。
现在孟拂内里换了个芯子,为了好好完成任务,不让她的早亡影响故事的完美性,她简直是配合喝药配合得不能再给力了。
孟拂就着薛百里拿杯子的水喝了一口,努力平复因咳嗽而急促起来的呼吸。
她敏锐地发现薛百里动作有些僵硬。不是说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吗怎么她稍微主动亲昵了点,薛百里就纯情得别扭了。
她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原本平缓着前进的马车陡然停住,然后因为惯性疯狂剧烈地晃动起来,差点把没有找到着力点的孟拂摔到卧榻下去。
还好薛百里眼疾手快扶住她,不然可就破相了。
把孟拂扶稳,薛百里也顾不得男女有别的尴尬了,黑着脸沉声问外面驾车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马上就有一道谦卑的声音回复:“禀薛使大人,我们已经到了郊外,前方道路突然有一女一男冲出来挡住了去路,马车突然停止事出突然。请大人责罚下属。”
“百里……”她轻声喊道。
明白孟拂让他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意思,薛百里淡淡的朝外说了一句“无碍”后,又嘱咐孟拂好生待在马车里别出去的,他便掀开车帘下了马车,自己映入了在外争执的两人的视线里。
【叮:竹马薛百里已经遭遇原女主越筱和原男主段景。】
【支线任务激活开启:请阻止已经得知真相的越筱离开段景。奖励:800点积分和创口痊愈剂。请问宿主是否接受】
许久没有听到提示音,没想到一来就是遇见男女主这么劲爆的消息,孟拂就着薛百里挑开的帘子好奇地直直看去马车前面。
【我接受了。】
不过一瞬间,车帘落下,她只来得及看见纠缠着的男女所穿衣物的颜色。一黄一黑。
接着她又想到薛百里万年不变的全黑系紧身劲装,联系男主今天的衣服颜色,她只想对自己竹马“呵呵呵”
几次再说:“你们撞衫了。”
扯远了,她先得想想如何阻止已经知道段景就是害得自己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罪魁祸首,而接受不能处于崩溃边缘的越筱放下成见,选择老老实实和男主在一起。
这样教主大人也遇不到外出寻找越筱的段景,更别说有时间去调戏男主了。
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认识到这个时机把握得当就可能会把自己的任务简单化,孟拂马上打起了十万分精神。为了能清楚知道外面的情况,她轻轻缩下了舒适卧榻,偷偷靠近将她与外面的人隔绝起来的青帘。
谁知刚一抬手准备掀开一条缝隙偷瞄,在魔教如云变态中数一数二的高手——竹马薛百里就轻易感觉到孟拂的动作了。
就在她摸上门帘的那一刻,只听他不咸不淡说道:“阿拂,不要出来。”明明语气很平静,听不出男人的情绪,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真的老老实实缩!手!了!
=_=她该说是因为太融入原主与竹马的相处模式了吗
已经下车许久,打着查探的招牌却没有走远几步的黑衣冷峻男人,感觉到车里那人的气息不再移动,低着头微微一笑。
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啊,一吓唬就歇菜了。
在薛百里后方那些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清一色披着斗篷蒙面的人,是跟随他多年的手下,负责团团护卫最中间那个孟拂所在车厢。
虽说薛百里低着头,但是架不住后方一片人高角度俯视,薛百里难得一见愉悦的表情立刻惊住一群人。
大家纷纷对视一眼,然后一本正经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这个时候,一路追着会些轻功的越筱而来的段景正万分警惕地关注这支不同寻常的队伍。
段景以质子身份在燕涉国忍辱负重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得了回国之机,却不想半路救起并且已经喜欢上的女人是燕王教他处理的尚书府的唯一幸存者。
他与她成了不共戴天弑夫杀兄之仇。
越筱不经意得知真相,如今是已经临近崩溃,理智全无。他们两人一路追追赶赶,现在已经甩脱了他的亲信们不知有多远。一看这些装束遮掩仍然掩不住戾气的人,段景脑中顿时是警铃大作。
他强硬治住越筱欲挥他脸的纤手,将疼痛得脸色不好的越筱直接拖到身后,然后他微微低头对着最前方束手而立的薛百里说道:“耽误了您的时间,实在是家中内子不知礼数,多有冒犯,还请海涵。”
还在不停挣扎的越筱听见段景那句话中的“内子”两个字,脸色腾地一红,但是又想起他杀她全家,越筱的脸色又变得灰败起来。
偏偏是爱上他后,越筱满眼含泪,心想,从今以后,她又该何去何从呢
薛百里面无表情,高傲不羁不愿与段景多言似的。他并没有给段景一个楼梯下,反而不留情面地道:“你们阻了我的路,已是木已成舟。道歉解决不了什么。”
段景脸色难看,他没想到对方是个不讲理的主。眼下是道理说不通,再看对方人多势众,段景暗恼自己为了追越筱不顾其他了。
“那……阁下意欲如何呢”他问。
薛百里不语,一双满含冷意的眼扫视两人。越筱在段景身后探出半个身子,偷偷向这边瞄了一眼。
不想薛百里感官十分敏锐,一下子捕捉到她畏缩的眼光,两人对上眼不过一瞬,越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浑身入坠冰窖似的。
这个男人很可怕。
她马上低了头,自然没看见薛百里不经意间多看了她腰间几眼。
薛百里思索一下,复又摆出一副大度不计较状,回道:“我也不是不讲理之人,虽说你们两夫妻吵架挡道确实不对,不过我也愿意接受公子的补偿。这样吧,请公子将夫人腰间的香囊留下即可。”
段景:“……”他还能说什么呢这个男人刚一张嘴就把他堵死:其一,确实说明他与越筱堵道有错在先,其二,他也问了对方“意欲如何”,现在对方有要求有条件也只能接受。
一干教众加贴门板偷听的孟拂:“……”
实在是太无耻。大家都是明白人……
孟拂此前完全没发现竹马一肚子坏水,贴着门板都快僵了,她好像,抱上一根,了不起的粗大腿……
越筱闻言诧异地睁大了眼,尽管她是从小娇养,她也看得出对面那个一袭黑衣浑身泛着冷气的男人十分不好相处。
连段景都小心三分的人,他们不小心挡了人家的路,即便是一桩再小不过的事,在这没有公平的纷乱江湖,这人却只要她腰间那个父亲从小给她的香囊
越筱疑惑了。
段景沉吟一会儿,并没有看向身后,只是又紧紧捏了捏发怔中越筱的手,道:“这也并无不可,只是……”
段景疑心甚重,知道薛百里要越筱的香囊后,本来给了就是了,但他却开始怀疑越筱的香囊里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竟然让薛百里这样应该是什么都不缺的人出言讨要。
越筱没有段景的弯弯肠子,生性天真直白的她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选择躲在段景后面直接问:“你要我的香囊是为何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东西……我,我必须知道原因,才能给你……”
薛百里颇有些不耐,他对于孟拂之外的人,一向是没多少耐心。
而且如果不是阿拂在后面的车厢里,他早就动手去抢了,而不是在这里和这两人浪费时间。
然而没等到薛百里硬忍着不愉解释,他身后一干魔教教众齐齐翻身下马,全部背对着孟拂所在的马车一致对外,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
跟随薛百里多年的毕五拔出自己的剑,单膝跪地,严肃地说道:“公子,东南方向有不明身份的一队人马正在接近!已经探明他们潜伏在后面按兵不动有一刻了。”
薛百里和段景都同时沉了脸色。
潜伏不动一刻钟——能这么有耐心的话,八成就是为了跟踪他们。
薛百里顾虑的是何以洛派来拦截的人,而段景,他怕的是——当时反对燕王放他归国的朝臣派来击杀他的追兵……
孟拂自然听见了毕五所说的话,不过她有系统,打开了探查器之后一下就能知道追兵是谁。
【系统,探查器启用,探查范围为方圆千米之内。】
孟拂等了一会儿,系统将整理出的资料全部反馈。
她点开看了后便直接掀开车帘,也不顾薛百里不许她现身的警告,一张生得温婉秀丽的脸就那么出现在段景和越筱面前。
只听美人如水温柔的说道:“百里,让他们上车。”
薛百里当下便不加思索反驳:“不行!”来的若是何以洛的人,带上这两人岂不累赘。
“百里,你可信我”孟拂被他强硬拒绝,也不恼,反而笑意盈盈再问他。
“若我说,我知道向此处来的人马的身份呢”
“他们不是那个人派来的。这位公子和他的夫人怕是有什么仇家寻来,我们且帮他们一把。”
“那个人”自然指的是何以洛。
薛百里看了她许久,才终于轻轻点点头,转过头来声音又快冷到掉渣:“你们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