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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新年了,身为老板的张崴,一早便提议了漫画工作室的几个人在跨年夜上来一场正式的聚餐,算是提前的年夜饭,就连回去美国过圣诞的Sean,也都及时赶回来了。
饶小影负责登记名单,她问纪晓瑜,“晓瑜姐,晚上你去吗,”
纪晓瑜还未回话,大嘴刘抢先一步插嘴道,“这么重要的时刻,晓瑜肯定在家里陪老公了,哪能跟你一起度过啊,”
饶小影反唇相讥,“我们又没邀请你去,要你操什么心!”
大嘴刘咧着一张大嘴,“又不是你请客,哪需要你邀请,有张老师邀请了我就行了!”
饶小影懒得理会他,接着对纪晓瑜道:“晓瑜姐你叫上你老公一起嘛,我们还没见过你老公呢!”
纪晓瑜说,“就登记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饶小影一脸意外,“你老公呢?他不去吗?”
纪晓瑜摇摇头,淡淡回了句,“他出差了!”
饶小影看上去比纪晓瑜还要失望,“啊,这么重要的时刻,竟然出差啊!”
纪晓瑜笑笑,并不多做解释。她了解饶小影的心情,年轻的女孩子,对婚姻充满了无限期望,岂知婚姻便是埋葬爱情和浪漫的地方,她没必要吓坏了对方。
张崴在一旁听着,联想起之前去纪晓瑜家里做客的情形,以及最近一段时间纪晓瑜的反常表现,心下多少已经猜到了一些什么,但对方不说,他也不会主动去问。
纪晓瑜说完,又想起点什么,她把陈茜给忘了。吴鹏飞今晚不可有时间能陪陈茜,从前这种日子都是她陪对方一起过的,今年事多,倒把这事给忘了。
纪晓瑜下意识看了张崴一眼,几欲开口又咽了回去,毕竟是工作室的聚会,对方不说,她也不好意思向对方提议把陈茜叫上。
张崴抬眼见到纪晓瑜看着自己,欲言又止,便问她:“怎么了?”
纪晓瑜忙道,“陈茜也是一个人,要不要把她也叫上?”
“对呀,我竟然把她忘记了,幸亏你提醒!”张崴说罢,立即拿给手机给陈茜打电话。
看样子张崴一早就计划了要邀请陈茜,并不是因为纪晓瑜提议,如此,她也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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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打着年夜饭的幌子,此次的聚餐显得正式不少,除了一位已婚的儿童漫画家确实有事不能来,工作室的其他人都到场了,加上了陈茜了和两个兼职的实习生,总共有11个人。
碰面之后,陈茜私下问纪晓瑜,“杨彦希呢?”
“出差去了,日本!”
陈茜一阵唏嘘,“跨年都不一起过,不像是杨彦希的性格呀?你们真不打算继续过了呀?”
纪晓瑜笑笑,“我现在一个人,不是过得挺好的吗?”
吃饭的地方选在市中心一家较为高档的中式饭店,大家难得一次聚得这么齐,张崴甚至还叫了几瓶红酒。
张崴说,“新年了,难得这么热闹,在座的除了小武是未成年人,不能喝酒,其余人能喝的都喝一点,开车的待会打车回去,好不好?”
陈茜是来蹭饭的,另外有义务在身,当即热烈响应,“我要喝,我要喝,张海龟请客,今天不醉不归!”
其余人也跟着起哄,漫画室的员工以年轻人居多,其中虽不乏宅男宅女,但也不乏大嘴刘和饶小影这种能吵能闹的,几下一吆喝,气氛很快就热闹起来了。
张崴正挨个的给大家倒酒,轮到纪晓瑜时,他停了下来,问她,“你能喝吗?”他记得她是不喝酒的。
“没关系,给我倒上吧!”纪晓瑜说。
张崴看她一眼,闻言给她倒了小半杯。
纪晓瑜有些不满意,笑着斜了对方一眼,“他们都倒满了,怎么就我少一点,你小瞧我呀?”
一旁的饶小影反应最快,马上道,“是呀,张老师,平时偏心晓瑜姐也就算了,怎么喝酒也这么偏心啊!她是你的同学,我是您的学生呀,要照顾也应该先从学生照顾起吧!”
张崴笑笑,并未有何难堪:“我哪里是偏心晓瑜,因为我知道她不太能喝酒!”
饶小影瘪着嘴道,“我还从来没喝过酒,今天第一次呢!”
大嘴刘闻言在一旁哈哈直笑,指着饶小景大笑着道,“你是第一次?你骗谁呀!张老师,我敢说,你这一瓶酒,还不够她漱口的!”
饶小影站起来对着大嘴刘的凳子就是一脚,差点没将对方踢倒在地,“又没跟你说话,要你插什么嘴!你是猪屁股吃多了吗?!”
张崴乐意看那两人斗嘴,显得有趣,间隙回头看了一眼纪晓瑜,对方诚意拳拳地看着他,不像是在玩笑,无奈只得继续给她将杯子倒满了。
一旁的陈茜瞪大了眼睛,小声问纪晓瑜,“你正在备孕,不是应该禁酒吗?”
纪晓瑜笑着看她一眼,“你觉得还有必要吗?”说罢不等其他人起头,拿起酒杯率先喝了一大口,涩涩的,一股呛鼻的味道,喝下之后,浓烈的辛辣感穿肠而过,到了胃里亦是热腾腾的,跟美味完全沾不上边,不明白怎么有人喜欢喝这东西?!
陈茜在一旁看了摇了摇头,直咂嘴,“你是准备借酒浇愁,还是破罐子破摔啊?”
纪晓瑜白她一眼,“你说呢?”
陈茜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没关系,不管哪一种,我都陪着你!”说罢,跟纪晓瑜碰了碰被,一口便喝下去半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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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晓瑜没怎么喝过酒,红酒不像白酒那么难以下咽,刚开始时没感觉,闭着眼睛使劲往下灌,有人敬也喝,没人敬也喝,等到觉察出来不对劲已经有些晚饭,头脑发晕,上厕所时腿脚都有些不利索了,差点没摔倒在洗手间门口。
“你没事吧?”陈茜搀住她,“不能喝就别喝呀,你这演的是哪出啊?”
纪晓瑜笑呵呵的,“我喝醉了吗?我也不怎么难受呀?不像他们说的那样,喝醉了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
陈茜一脸的无语,“敢情你还希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呀!”说完,听到口袋里的电话响了,拿出来一看,脸色不由得白了白,将纪晓瑜安置到休息区坐下,接着躲到一旁去接电话。
陈茜接完电话回来,脸色依旧很难看,“我得走了,待会你一个人回去行吗?”
“你干嘛去呀?”
陈茜看了纪晓瑜一眼,表情冷幽幽的,“吴鹏飞过来接我了!”
纪晓瑜光看对方的表情,其就该猜到的,只是她这会有些醉了,脑子才会反应迟钝,“他又有空了?”
招之则来,挥之则去,有空时就哄两下,没空时就晾在一边,难怪纪晓瑜也会替她不值,陈茜叹口气,悠悠地道:“我今天跟他提分手了。”
“啊?”这下连纪晓瑜都有些意外,半刻愣神之后,又问,“那他怎么还来找你?”
“他跟他老婆提离婚了!”陈茜说。
“他,他不是——”这消息太过突然,纪晓瑜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结巴,“他不是不能离婚吗?”
陈茜摇摇头,她不过是电话里听对方提了几句,大震惊了,尚还没有完全消化,脑子里亦是一头乱,“他说他准备请辞,去学校教书!”
是的,吴鹏飞一直都说不离婚的,纪晓瑜没想过事情会有这么一个转机,不知道是应该替陈茜高兴,还是应该替吴鹏飞的妻子难过。
她也不留陈茜,“你去吧,我待会自己打车回去,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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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晓瑜回包厢时迷了路,差点没找到地方,幸亏张崴见她们出去这么久没回去,主动找了出来,这才把她叫住,制止她继续往错误的方向前行。
“去了这么久,还以为你们倒在卫生间里了,正准备去找你们呢!”张崴无奈地道,见纪晓瑜走路歪歪斜斜,几欲摔倒,禁不住搀了她的胳膊一把。
“陈茜呢?”张崴问。
“她有事,先回去了!”
回到位子上之后,纪晓瑜越发觉得头晕得厉害,别人都还在吃饭,她也不好先说走,干脆趴在桌上睡了一会。
张崴远远看了她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叫饶小影拿了件外套给她披上。
之后,再有人过来向纪晓瑜敬酒,都被张崴一一挡回去了,“算了,她喝得有点多,刚刚在厕所吐了不少,让她休息一会。”
Sean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你这也太明显了吧?不是说——”说到一半,被张崴狠狠瞪了回去,只得罢了,“算了,随便你,别忘了之前答应我的话!”
张崴虽止住了Sean的话头,但却止不住对方的想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自己的偏心真的有这么明显吗?张崴问自己,他并不是有意要照顾她,也不觉得这是些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更像是一种本能,本能的看见了,本能的就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