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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影并未随波逐流,静静站在原地,海伦思想同瓜蔓一样爬开来,又模糊又纷繁,心里五味杂陈。起初她特别恨李易,觉得他就是个有心机的小人,为了上位,一心巴结、利用亭宜的名气抬高自己,打心里是瞧不起他。也纳闷这李易不知是施了什么法、下了什么**药,把亭宜勾得整个人失魂落魄,胆敢违背自己的旨意,当晚自作主张竟跟这家伙跑了。
身为经纪人,炒作被这小子破坏了,亭宜整个人自打那天以后也是郁郁寡欢,毫无斗志!一切全都拜这臭小子所赐,海伦怎能不气,肺都快气炸了!这仇恨像刀刻的一样记在她的心里,她对李易是恨之入骨!为了讨一个她自认的公道,这才有了和李易在化妆室的风波。
眼下就算再恨李易,她也有些恨不起来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也是女人,女人的心思都是很细腻、很微妙的。亭宜痛彻心扉的哭喊声让她动容,而李易刚刚那一刻的真情流露和那种痛苦,也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她也打心里觉得这小子并非无情无义之辈。
可眼下,李易是铁了心要和亭宜划清界限。感情这种事,又有谁能说得清,道得明,只能说俩人有缘无份了。
叹了叹气,朝不远处的李亭宜走去。楼道里是难堪的静寂,海伦的高跟鞋撞击在大理石地面的脚步声,好像脚踏在人的心上一般。
夜很深很深了,天上骤然冒出了多如恒河沙数的星星,灼灼地亮,恣意地闪。
包房里没人,李易杀到了张锋房前,门是开着的,走进去打眼一看,三个平时和张锋关系亲密的剧组人员在玩扑克,正准备折身离开。
“往哪儿走,锋哥没找你,你倒反找上门来了,皮痒了是吧?”一个身子较高,留着一头黄毛的青年手拧着两提啤酒正好走了进来,双手叉腰挡住了李易的去路。
黄毛两只尖眼睛竖起来,像一个倒写的“八”字,从深黄sè的牙齿缝里喷出的白沫几乎溅到了李易的脸上。
李易那双冒着火的眼睛,像钉子似的,直盯着面前的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冷声道,“让开!”
似乎被李易的目光骇到了,那个黄毛不由得退了一步。随即他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房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李易吃了豹子胆,这么多人面前还敢这么嚣张。即便他在剧组和张锋的打斗自己也亲眼看见了,可眼下人多势众,倒还真不怕他,正好趁机修理修理他。
想到这,他猛地将门往后一摔,拍手大声叫嚷道,“喂,兄弟们,这李易来找麻烦了。”
打牌的几个牌也不打了,纷纷将手中的牌狠狠摔在桌子上,走了过来,将李易团团围住,眼里一副猫捉老鼠的戏谑神情看着李易。他们和张锋要好,李易在剧组当众给张锋难堪,无疑也是打他们自己的脸。眼下他自己送上门来,正好出这口恶气!
李易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吐出三个字,“让不让!”
“让你吗!”其中一个青年一拳就抡了过来。他们可没有单对单的觉悟,摆明了是要运用群体战术好好教训教训李易。余下几人骂骂咧咧都怒喝着冲了上来,拳头狠狠地向李易身上砸了过来。
李易本就急火攻心,一忍再忍,这帮家伙还是不知死活,那也怨不得人了。
当下,也没有客气的意思,嘲讽的一笑,左手飞快得叼住了出身那人的手臂,右手一记直拳已经对着他那下巴狠狠电shè而去,速度又快又疾,打得位置也是颇为刁钻,让他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砰!”这一记直拳命中,青年脸sè骤变,如遭雷击,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捂着嘴缓缓就倒在了地上,一拳就被李易给打脱了臼。
“叫你嘴臭!”
这一突变让剩下来的几人脸sè都是大变,原本以为李易要遭殃,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强横到这个地步,一拳就能击倒一个。可拳都已经出了,他们想收也是悔之晚矣。
李易怎么可能让他们击中自己,脚步疾速的向后连踩,爆退了几步。移动中,手肘猛地向后发力,像两把锥子似得狠狠顶中了守在门口那个黄毛,将他撞趴在了地上。
一滞,在其余二人旧力使尽,新力未出,还没做出任何反应之际,抽身上前,不再客气,使出擒拿手,两只手闪电般一左一右抓住了两个青年的手腕关节,臂屈时由左上方向内、向下时压住俩人手腕,随即身体稍转,含胸收腹往下沉,双手轻轻的一扭,俩人一身惨叫,手耷拉着软了下来,眼泪都疼出来了,一下也被扭脱了臼。
李易见状也是心里也是一惊,这擒拿手还真是名不虚传。攻击点全围绕在人体各关节,的确如书中所言,采用反关节动作集中力量攻击对方薄弱之处,使其产生生理上无法抗拒的痛疼反应,手段堪称毒辣。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几秒钟的时间,两个人就倒在了地上哭爹喊娘。还有两个站在地上,手腕传来的剧痛让他们身体止不住颤抖,比地上两个也好不到哪里去。
走到饮水机前,李易不紧不慢拿出一个纸杯径自接了接了一杯水,“咕噜咕噜”喝下去,冲到嗓门的火似乎才压下去了一点。
然后,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不慌不忙朝地上哼哼唧唧呻吟着的四人笑了笑,问道,“谁能告诉我,张锋跑哪去了?”
这一群摄像和张锋都是狼狈为jiān,在剧组调戏女群演是家常便饭,一张嘴也是嘴臭得紧。李易忍了多时,本不想多生事端,奈何他们自找不痛快,那自己也只得给他们一个痛快。
此时,四人眼里冲满了恐惧,李易的笑容像来自地狱的收魂使者,那笑容令他们背脊骨发冷,和剧组里笑容可掬的那个他完全判若两人。面对这个煞星的提问,他们咧着嘴犹如抽搐结结巴巴想说话,可实在是太疼了,说都说不好,结结巴巴的。
李易皱着眉头听了个大概,大意是张锋杀青宴后一直都没回房间。
将三人脱臼的关节归了位,“给张锋带个话,他惹错人了!”李易走到门口,顺手提起一提黄毛买的啤酒,“酒我拿走一提,当你们补偿我的jing神损失费好了。”
房里的四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对李易的话都有些无语,把咱们哥几个打成这幅模样,你还要jing神损失费?
凌晨的街道呈昏昏的浅紫sè,梧桐树在昏昏中投下还没有长出浓叶的干瘦枝条。李易踱到窗前,大口喝着啤酒,凭窗向远处眺望。马路上的路灯,迷迷蒙蒙的,从街的这头,一直亮到街的那头。不知是不是醉了,拍戏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觉得这座城市的夜景,是这样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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