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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珍,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你的母亲吗?怎么拉我到这么......黑的地方来?”
面前巴掌大小的礁石山,总面积都没有摇光先前住的山洞大,再加上今天晚上没有月亮,星星也不够明亮。看起来就是个黑漆漆冷飕飕的鬼地方。其实阿苦是想说‘破地方’的,但为了照顾一下南珍的面子,没有说实。
南珍“哈哈”一笑,指着两人脚下说:“这里叫潜龙崁,我母亲就住在这下面。”
南珍的母亲,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人龙了。
潜龙崁,确实是个非常好认的名字。
南珍将阿苦安顿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交待她:“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跟母亲通禀一声。”
阿苦听话地点点头。
娇小的蓝色身影往下一跳,瞬间消失在黑暗之中。
阿苦坐在石头上,听着耳边传来规律的浪涛声,百无聊赖地打着盹。
她今天喝了很多,虽然她的酒量不错,但是喝到最后也已经微醺。
南海的酒据说是用蓬莱山顶上的天水酿造,甘醇浓厚,后劲也很强。
现在她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连清凉刺骨的海风都不能把她吹清醒。
“好慢呀,南珍......”右手支着快要垂落的头,眼皮却是不住地往下掉。
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放弃与睡魔的挣扎,倒头就想趴下来眯一会儿。
涛声依旧,海风徐徐。
一阵极强的白光透过她紧闭的眼眸,将黑暗的视野快速照亮。
阿苦忍不住睁开眼睛,发现黑漆漆的小石山四周,突然出现了极强的光线,犹如光环,将整座礁石都围了起来。
光是从海底射上来的,就像有种发光的动物在海底绕着圈,时强时弱的光线在阿苦眼前不停轮换。
阿苦的酒意惊醒了大半,尝试性地喊了声“南珍?”,见没有人回答,便大着胆子走到了边缘的地方。
这块礁石面积不大,但是海拔还是挺高,她摇了摇还有点晕的脑袋,不想因为酒后失足,丢掉自己的性命。
几块小石头被她踢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才听到“扑通扑通”的声音。
她稳住重心,伸出身子朝下面看,正好一只发光的物体,从山崖下冲了上来,擦着她的身子直直朝天空飞了上去。
那是一只龙,一只发着白光的淡金巨龙。
阿苦“啊”地一声,跌倒在地上,正巧坐到了一块硌人的石头上,痛的她呲牙咧嘴。
一只赤裸的发着白光的脚掌轻盈地踩在她身前的悬崖边缘上,悦耳的笑声从她头顶传来。
阿苦反射性地往上瞄,纤细匀称的小腿,长及膝盖的纱衣,清瘦但紧致的肌肉,完美的锁骨,带着喉结的优美颈部线条,还有一张令众生惊叹的脸。
浅金色的波涛长发,比阿苦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脸,高挺的鼻子,轻抿的薄唇,还有那双在浅金剑眉下闪着湛蓝光辉的大眼睛,都吸引着阿苦坠入无尽深渊。
她张着嘴,忘记了屁股的疼痛,愣愣地看着发着无限光辉的男人向她一步步靠近。
刚才的白龙已经消失不见,所以说......这个人就是那条巨龙变的吗?
洁白的双手向她伸了过来,大大的手掌匀称有力,她傻傻地握住,任由那人一把将她拉了起来。
她不矮,但是跟他还是差了一个头的高度。
她和他站得很近,抬着头都能将他眼上的睫毛一根根看得分明。
“你......是谁?”阿苦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带着不可思议的惊叹和自惭形愧。
她知道自己长得普通,但却从来没有为自己的长相感觉到自卑过。因为她的母亲从小就教她,看了不能只看外表。
这是她第一次,打从心底反对这个观点。
男人笑了,似乎对阿苦呆呆的表情感觉很满意。
拥有璀璨蓝眸的男人,就像小时候听过的传说中的神仙一般,散发着不食烟火的气息。阿苦以为茄天真君和南纵横已经够美了,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比他们两个加起来还要美丽许多。
不,等一下,龙?人?蓝色的眼睛?
“你是南纵横?”阿苦惊讶地叫了出来。
“是啊。”龙三叉着腰,供认不讳。俯身靠近她,笑得得意,“看得还满意吗?王阿苦姑娘。”
阿苦的脸立刻就烧了起来。想到刚才自己看得痴傻的样子,她就好想挖个洞把自己塞进去。
她窘迫的样子,顺利取悦了他,龙三低着头靠近她,见她后退,就步步紧逼,直接将她逼到了一块大的礁石壁上,然后伸出手,将她困在自己和石壁之中。
“你要干什么?”阿苦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
“偏僻的孤岛,独处的一男一女,你说我要干什么?”
暧昧挑逗的语气,轻轻相抵的鼻尖,还有清冽好闻的男子气息,阿苦的心砰砰砰乱跳,平时清晰的脑袋此刻也乱成一团浆糊,只能瞪着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你......”阿苦的嗓音嘶哑,刚要说出口的话被对方直接用嘴堵住。
柔软的双唇,冰凉的舌头,握在腰间的有力双手,温暖而巨大的胸膛,这一些都让阿苦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只能任由对方不断汲取口腔中的唾液和空气,一步步溃不成军。
然后在对话低哑的一声命令中,晕乎乎地闭上眼睛。
直至南珍将她从光滑的石头上摇醒,阿苦才察觉自己刚才居然是在做梦。
她转头四顾,四周根本没有龙三的影子。
难道自己真的睡糊涂了?
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场......春梦,而且对象还是和她不大对旁的龙三。
难道在她内心,真正喜欢的是那个别扭又任性的幼稚鬼?
阿苦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了。
“阿苦,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呀?”
她抬头看着鼓着腮帮子的南珍,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了?我刚睡醒,还有点迷迷糊糊的。”
“我说,我爹今天刚好来找我娘,咱们先回去,下次再来见她。”
阿苦“哦”了一声,自然而然地认为南珍这么久才回来,应该是跟父母话家常去了。
一朵腾云出现在脚边,南珍拉着阿苦坐上去,阿苦回头看了一眼黑暗寂静的潜龙崁,心情纷乱地走了。
在她没有看到的礁石对面,一位长得和南纵横十分相似的妇人,抱着被阿苦无意识打晕的儿子,憋着笑朝海底跳了进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