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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天,寒风刺骨。东恩雨搓揉冰凉双手,站在车边呼气时,空气中飘出浓浓白雾。
永乐脱下外套,里头只穿着一件黑色毛衣,与她白皙的肌肤成为强烈对比,路灯照射她耳朵上七彩耳环,绚烂光芒让东恩雨看得出神。永乐在笑,而且笑得跋扈嚣张,她天不怕、地不怕的自信让东恩雨蹙起眉头,太狂烈的火焰很吸引人,却也很危险。
"妈的!今天就把妳抓去鸣爷面前下跪!"大汉啐了一句,拿起地上的棒球棍就挥过来。
永乐侧身躲过,紧接着另个小弟冲上前出拳,他们身手不差,几乎同时包抄永乐,她闪躲不过,肚子硬生生挨了拳头,男人扎实的打中后嘴角勾起得意微笑,却在下一秒被永乐抓紧手腕,整个人翻倒在地,只听见喀!一声,男人的手臂让永乐给扯脱臼。
"啊!!"男人尖叫,双手正以诡异的角度搁在背上。
那些男人见状,立刻像是发狂的野狗般冲上前,他们随手操起家伙,有些拿木棒,有些拿棒球棍,目标全对着永乐。她笑了几声,连武器也不拿,直接赤手空拳对付敌人,只见她灵巧的闪过男人套路,一个回旋踢将壮硕的男人给踹得老远,力道大得他连退数十步,摔上酒箱当中。
拿木棒的男人趁着她脚尖刚落地,对着她下盘扫去,却不料永乐借他肩膀跳了起来,让他扑个空,男人愣住,永乐反手夺过木棒,毫不犹豫的正击对方的脑袋,瞬间血流如注,男人抖了几下倒卧地上。
"一起上!"短短五分钟,场外只剩两个光头壮汉还站着,其中一人大吼,拿上酒瓶示意另个人跟他围攻永乐。但他话刚说完,永乐的身影霎时出现在他背后,伸手禁锢住男人的手臂,将他压制在地。
"可恶!"男人嘴里吃土,拼命挣扎都甩不开背上的永乐。
与此同时,另个光头男拿了酒瓶准备打上永乐的头,击落瞬间永乐抽手离开,让光头男直接打上他的同伙,倒在地上的男人顿时就没了声音,身上全是被砸碎的玻璃片。
"该死!该死!"男人慌了手脚,操起门外的空酒瓶就往永乐砸,可是她却不闪不躲,双手交叉直接挡下,酒瓶破碎瞬间将她衣服划破,手臂也裂出深长口子,赤红血液如同她飞舞在风中的秀发,狂野又嚣张跋扈。
永乐靠近男人,徒手扯住他的头就往地下压,东恩雨以为她要把男人的脸压在地上的碎玻璃。
结果不是,在下压的瞬间,永乐抬起右腿膝盖,直接打上男人的太阳穴,剎那一声清脆。
东恩雨知道,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又刺耳。
八分钟过去,闹剧宣告结束。
……
私人诊所内,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小弟全在急诊室里治疗。
永乐诺长的割伤也让护士缝合完毕,适才包扎完绷带,正坐在等待区看杂志。
东恩雨替她倒了杯温水过来,刚坐下永乐就收起杂志,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盯着她,东恩雨蹙起眉头,将水杯递给她,让她先喝了。
"等等。"东恩雨见永乐要凑过来,早一步捏住她的下巴。
那张白皙的脸蛋上沾着血渍,也不知是她自己的,还是刚才被断颈的。
"我帮妳擦掉,先别动。"她掏出手帕,细细摩擦着永乐的脸颊,她皮肤相当细致,摸起来又滑又嫩,和她谈吐风格差了十万八千里,如果她可以表现得更淑女点,不失也是位千金小姐。
"谢谢宝贝,妳对我真好。"永乐笑得很开心,像是被奖励的小孩。
东恩雨见状,心被撞了一下。
搞什么?
刚才她还见永乐手段残忍的把人断颈,那声骨头碎裂的脆响,到现在还记忆犹新,估计那人是当场死亡,明明出手狠戾,居然还可以笑得这么轻松,这东恩雨的心情有点乱,可是她不能表现出来。
"妳有烟吗?"东恩雨收起手帕,问着永乐。
她点头,掏出烟拿给东恩雨,还帮她点着。
冷静…冷静……
东恩雨大口吸着尼古丁,浓郁的烟味让她瞬间清醒。
"刚才太刺激,受不了?"永乐夺过她指尖的烟,也吸了一口。
"妳上哪学的?身手怎会这么好?"东恩雨疑惑的望着永乐。
她刚才看永乐出拳,不是像街头混混靠着经验乱打,而是想好套路的出击,动作才会快狠准,再加上她击断男人的颈椎,力道之大可不是靠打几场架就能练得出来,况且她还有胆单挑鸣爷手下,若不是个疯子,就是有点背景。
"我说看电影学的,妳信不信?"她咬着烟屁股,对东恩雨吹了口气,说得轻挑。
显然她不想回答东恩雨的问题。
所以东恩雨转移话题,她拉过永乐的手臂仔细端摩着包扎过后的伤口,虽然包裹层层纱布,但隐约透出暗红色鲜血,让她眼皮轻颤。永乐出手很大胆也很不要命,居然徒手挡住飞溅的玻璃碎片,若是划伤动脉,可不是逢几针就能解决的。
"妳很粗鲁。"行为和言语都是。
"我这叫做直肠子。"永乐笑着纠正她。
东恩雨捏着她的手臂,垂下眼眸,"疼不疼?"
"我是肉做的,当然疼,裂得这么深,要是没感觉我就死了。"她捻熄手上的烟,任由东恩雨握着她的手,只是她嘻皮笑脸的模样实在没什么说服力,怎么看着像是伤在别人的身上,而不是她。
东恩雨听见她说死,很反感的蹙起眉头。
生生死死这些话,挂在嘴边轻易脱口有些不吉利,不知怎么的她今天觉得很累。
东恩雨起身看了眼急诊室,永乐搂着她也跟着站起,下巴搁在她肩上,从后贴着东恩雨温热的身子,两人交握的手,不知何时变成了十指交扣。
"妳今晚有怎么打算?"东恩雨问得很轻,只有两人听得见。
"睡妳那。"永乐回得很快,似乎早就做好打算。
东恩雨没反对,她看永乐伤了手臂,所以换她开车回星钻。半夜三点多,星钻大厅内只有几个小弟看场,他们见到永乐后都很礼貌的打招呼,好像都认识永乐,东恩雨扶着她走进地下室的卧房,她的门还是没有修好,所以下楼后她很习惯的拉上楼梯间的铁门,没法上锁,但总归是多了层保障。
"妳想不想洗澡?"东恩雨扶永乐到床边坐下,随口问了一句。
"想。"她笑着解开外套,想着东恩雨准备怎么帮她洗。
东恩雨起身去浴室打了盆温水,永乐的手受伤,暂时只能用擦澡的方法,所以她很快的拿过几条毛巾,端着水盆走进房,这时永乐已经脱光上半身,底下还穿着皮裤。
"妳坐那,我给妳擦。"她让永乐坐在床边的矮板凳,然后拿过毛巾浸湿。
永乐的皮肤相当白皙,却有点病态的白,让她看了有些不舒服,而且当她擦拭永乐的身子时,发现她的背上有很多疤痕,胸口也有一处长疤,从下胸延伸到裤头底,虽然疤色很浅,但是略带浅灰色的不规则状,让东恩雨抚上的手指微微颤抖。
……这些伤若是在她身上,该有多痛?
出神间,东恩雨感觉手腕被握住。
"水都要凉了。"永乐凑到她身边,含笑说了一句。
"妳这些疤怎么不处理掉?"东恩雨将毛巾泡在水里揉了揉,再给永乐擦拭前身。
现在医学美容发达,想要除淡疤痕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为什么永乐还要留着?
"怎么,很丑吗?"她垂下眼眸拉过东恩雨的手,轻柔在胸口画着。
"女人身上有这么多伤痕,男人会不喜欢的。"她感觉永乐身上的热度,透过毛巾传递到她手上,她的气息就洒在脸颊边,让东恩雨忍不住放慢了速度,仔细描绘她胸前那条看似蜈蚣的疤痕。
"妳介意?"永乐眨了眨眼,两手环着东恩雨的颈子,低声问着。
介意?她没有资格去介意,因此东恩雨干脆不答。
"如果妳介意我就去弄掉,如果妳不介意,那就留着,看起来挺帅气的。"每道伤痕都代表着功绩,就像男人会留下身上丑陋的疤,做为茶余饭后的八卦话题,只是永乐留着,却不会让人知道这些疤带表着什么,就只是留着自我欣赏。
"我没有立场去决定那种事。"东恩雨拉开永乐的手,让她把裤子也脱了。
"怎么会没有?我都带妳去砸场子了。"她大方的解开皮带,然后将皮裤脱下扔在墙边,修长双腿张开,夹着东恩雨的腰。
"妳要我跟着汉哥做事?"她总觉得永乐今天总在暗示什么……
"妳想?"
果然,永乐又坏笑着反问她。
东恩雨没好气的她擦了双腿,然后扔给她保暖的睡衣裤。
"我不喜欢打打杀杀。"端起水盆时,东恩雨这么回答她。
对于永乐的试探,她只能按兵不动。
"好吧。"她耸了耸肩,揽过东恩雨的腰,勾起她的下颚重重吻上。
窒息又强烈的热吻,如同永乐在车上所说的那样,伸了舌头。
两人拉开距离后,东恩雨眨着湿润的双眼,很缓的提醒她,"闺密是不会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