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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皇权交替,从来都是残酷的,连父子兄弟都不分,又何谈他们只是叔侄关系,她褚玉可不是什么天真的小姑娘,整天做着不切实际的梦。
宫廷戏她看多了,有关各朝各代的皇帝她也了解的够多,所以她不能存着侥幸心理,至少在皇宫生活的时间,她要保护好自己。
这一天,她的风头出够了,她一时得意忘形差点忘了这最大的危机,来自狐狸皇帝的危机。
不!她绝不能在英明太上皇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一山不容二虎,英明的头衔只能冠在皇帝的头顶上,她还是安心的做个昏君罢了。
想到这一层,褚玉突然拍案而起:“老子师从谁关你们屁事。”
“若朕也想知道呢?”朱景禛云淡风轻道。
“哦,皇帝想知道啊。”褚玉应了一声,换了一种态度,斟酌一番道,“师从徐有贞。”
“徐有贞……”朱景禛喃喃自语,“朕从未听说过此人。”
尼玛!当然没听过了,徐有贞是明朝天顺年间的大奸臣,虽然她穿的是个架空时代,可很明显,这个架空时代绝对在明朝之前,狐狸皇帝能听过才是真出了鬼呢。
耿介之激动道:“太上皇请恕草民冒昧,不知这位徐先生如今人在何处?可否引荐给草民认识一下,也好让草民闻圣人之言。”
“你真想见他?”褚玉理一理衣服站起身来,慢慢逼近耿介之。
耿介之微向后退了一步,坚定的点头道:“真想。”
“那朕这就送你去见他。”褚玉红唇一扬,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贝齿,挑了挑一字眉,邪邪一笑道,“可是朕有些舍不得呢。”
耿介之被她笑的心里直发毛,但到底对褚玉存了一份敬畏之心,更是对褚玉的老师徐有贞存了一份敬仰之心,于是他更加坚定道:“太上皇不用舍不得,草民若能得见徐先生,是草民三生有幸。”
褚玉嘴角的笑纹更加深了:“那也好,不过你若想见他,就需得陪朕一夜,朕才能很温柔赐你全尸,送你去见他。”
耿介之顿时大惊失色,连连后退几步,脸已是涨红一片,心道:太上皇果然还是个淫君。
“难道徐有贞死了?”朱景禛心中唏嘘,默默道,“可惜了一个好人才。”
容痕和耿介之俱扼腕叹息,朱莫离不以为意,母后的世界,他们岂能懂得,母后的内心世界,只有他这个做儿子的能懂。
君北衍意态闲雅,似压根未受冲击,只略略扫了朱莫离两眼,又懒懒的收回眼神,接过宫女新上的茶盏,自在的饮了起来。
褚玉收拾起笑面虎的表情,冷着脸骂了一句:“他娘的!这人不肯服侍老子,老子一生气把他整残了。”
朱景禛脸上微有喜意:“那依太上皇的意思,徐先生还活着了?”
褚玉磨一磨牙:“这人心理素质太差,一点也不身残志坚,气的吐血身亡了。”
朱景禛脸上的喜意顿时僵住了。
褚玉蹙眉,揉一揉饥饿的肚皮,硬绑绑的又说了一句:“好了,雨也停了,该说的也都说完了,老子该回宫和奥特曼用午膳了。”
宽袖一挥,褚玉已干净利落的迈出了未央宫高高的大殿门槛。
朱莫离眼巴巴的看着褚玉离开,万分舍不得的唤了一声:“太上皇……”
褚玉定住脚,回头看了他一眼,看着他被毁的彻底的脸,意味深长的叹息了一声,抚慰道:“黑子君,徐先生就是你的前车之鉴,切莫要学他那般软弱无能,你一定要做个打不死的小强。”
朱莫离热泪盈眶,吸着鼻子无比尊敬的点了点头:“罪民谨遵太上皇懿旨。”
褚玉愣了愣,狐疑的看了朱莫离片刻,腹诽道:这位黑子君老是拿这种仰慕的眼神盯着她做什么,她跟他一点也不熟,难道这人真的伤脑子伤傻了,看上她了?
摇一摇头,她再未说一句话便迈步带着在殿外等侯良久的琉璃离开了。
未央宫离太极殿隔着整座御花园,褚玉腹中饥饿难耐便抄了近路从御花园鹿云台便门穿入,只见鹿云台正中昔日淫糜繁华,纸醉金迷的洒池林已呈现一片落败,荒芜的景象。
当年朱玉效仿商纣在宫里建了这座洒池林,更效仿纣王把各种动物的肉割成一大块一大块的挂在树林里,自己与众多男色泡在洒池之中互相追逐嬉戏,生活不可谓不操蛋!
御花园不仅有洒池林,朱玉为了满足她变态的*,命人在御花园各处挖了N个陷井,陷井里有N种机关,不是尖利的竹签,就是锐利的钢刃,上面还洒了各种毒药。
但凡朱玉看不顺眼的人都会被安排进御花园,朱玉命这些人,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起脱光奔跑,掉到陷井里的就受伤中毒等死,侥幸逃脱的就能获得她的额外开恩,当然这额外开恩也需得看她心情,反正她视人命如草芥,没事就换着花样折磨人玩,最后终于把自个小命玩没了。
褚玉上次掉落的陷井正是朱玉的杰作,褚玉在那儿停留片刻,眼中尽是萧条和荒凉,心中泛起一丝伤感,一阵风吹过,阴森森,湿腻腻,褚玉浑身一抖,忽觉屁股上的疮洞作天阴的疼了起来。
琉璃望着这比冷宫还冷的地方,缩着脖子颤着牙齿道:“太……太上皇,这里好可冷,我们赶紧回去。”
“嗯。”褚玉点头,揉一揉屁股,拔腿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猛地从一颗粗壮的大树背后窜出一个人来,对着褚玉扑通就跪了下来:“奴才参见太上皇。”
褚玉和琉璃在这形同冷宫的地方忽的看见一个人,二人都不由吓了一跳。
琉璃老母鸡护小鸡似的往褚玉面前一挡,失声惊叫道:“你是谁?如此大胆。”
“太上皇,你真的不要奴才了么?”那人也不管琉璃的呵斥,只跪在那里,声音带着一种嘶哑的伤痛。
褚玉呆了呆,垂眸看去,问道:“你谁啊你?”
那人好像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一般,身子重重一抖,抬起头凄楚无比的看向褚玉:“太上皇,你果然不记得奴才了,是不是奴才服侍的太上皇不舒服,所以太上皇不要奴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