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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和紫薇来文澜苑这么一闹,虽然让新月的修为莫名其妙地提升了一级,但也耽搁了不少时间。新月只能暂时改变计划,待院中诸人都睡下后,她先去了一趟景仁宫,熟练地将五阿哥永琪脑中关于努达海与新月格格的记忆清理了一遍。又从永琪的记忆中得知福尔康今晚正在宫里轮值,于是又去了一趟轮值所将福尔康的记忆清理。
轮值所已经靠近宫门,而香妃所住的宝月楼离宫门也不太远,新月看着不远处那充满异族风情的拱形屋顶,想到香妃身上那熟悉的异香,临时决定再探一次宝月楼。
乾隆还未夜宿过宝月楼,含香一人独睡,新月很容易便探得了她的记忆。记忆中的香妃果真如小燕子和紫薇她们所说的,和蒙丹私奔了七次。即使是见多识广的修真者,新月对此也倍感惊奇,心里也理解了为何小燕子她们会对含香身上的香味头疼不已。这香味不除,含香想要和蒙丹逃离天涯永远都只能是个梦想。
如此持久的香味到底是什么呢?
新月才不相信天生异香的说法,她绝对不会记错这种香味,既然她的记忆中有这种香味,那就说明含香肯定是得了什么机缘才有了永久不散的体香,不是含香,那也是她亲生母亲得了机缘,最后却印证在含香身上。
新月灵光一闪,神识往含香的记忆中一探,果然,含香的母亲在生她时就难产而亡,若不是她体带异香,她的族人们很可能会认定含香是克死母亲的不详女,那没有母亲呵护的她在回族的日子就难过了。
可见很多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香妃现在嫌弃身上的异香,认为它阻碍了自己追寻真爱;殊不知当年若不是体有异香,她还不一定能活到成年,见到蒙丹呢!
凡事都有两面?新月的识海中似乎闪过了什么,香的反面不就是臭吗?新月忽然会心一笑,她终于想起来香妃身上的香味是什么了,呵呵,那可是一种有趣的东西。
回香果!
天岳大陆绝迹了万年的天然异果,任何女性吃下一枚回香果都会散发出含香身上这种异香,若有似无,浓香扑鼻,永生不散,当年可是风靡整个天岳大陆,因为是纯天然异果,价格远超定颜丹。可是后来,有位服用过回香果的高阶女修遇险身陨,元婴夺舍重生,居然浑身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臭味,那位高阶女修想尽任何办法都无法消除身上的异味,实在无法,只能整日浓妆艳抹,妄图用脂粉味盖过那股异味,殊不知两种味道混杂在一起,更是让人闻起来作呕。原本资质极佳的女修就因为这个原因人人厌弃,自己也自暴自弃,最终堕入魔道,犯下不少杀孽,最终被正道几位大能联手诛杀,奇怪的是,女修临死之前身上的臭味早已消失,几位大能搜魂一探,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回香果”惹的祸。
回香果,食之能让人身带异香,不死不休;但若是有人死而复生,那香味便会消失,然后再变成挥之不去的臭味。之前它让你香了多久,之后它就能让你臭多久。过后便会彻底消失,食之之人也会恢复如常。
新月踏上长生之道时,回香果就和噬运者一样,已经成了传说之物,只不过她晋升元婴真君之后,有幸参加过一位化神期大能的双修大典,来参加的贵宾中有一位炼虚期女前辈,她的身上就带有这种异香。当时新月觉得非常奇怪,就问过身旁的道友,才得知这就是大名鼎鼎“回香果”的香味。
时隔太久,难怪之前新月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香妃乃一介凡人,除非身死,她身上的香味是永远无法消失了。新月并不可怜含香,她自己就是云氏家族里走出来的,非常明白家族子弟小时仰仗家族,大了回报家族的道理。含香从小备受回族族民呵护长大,草原生活艰辛,可她却被养的细皮嫩肉,宛如江南水乡女子般娇弱,可见可汗对她是下了一番功夫的;那相对的,家族遇到灭顶之灾需要你含香做出牺牲来换取族民的平安,你就不要怨天不公。天下哪里有只享受不付出的道理?
只不过新月有些可惜,如此稀有的回香果,居然浪费在如此不珍惜它的凡人女子身上,唉!
虽然新月没有探得任何有用的消息,但是至少她确定了一点,那就是大清朝这一幻境的天地灵气比她想象中还要浓郁,在天岳大陆都绝迹了的回香果在这里都能出现,那肯定还有其他更好的修真资源。
不由地,新月对乾隆皇帝的私藏品起了兴趣,不知道他体内的那股神秘黑气偷偷寻了多少修真资源?只可惜,乾隆身上的那缕神识暂时还没探得任何有用的消息,只能慢慢等了!
新月回到文澜苑躺下不久,云娃就端着水盆进屋来伺候新月起床了:“格格,今日小世子要过来看您,您早点起身吧!”
克善如今在宫里住得很习惯了。他是忠良之后,如今又没有任何功名在身,引不起旁人的嫉妒,加上她的长姐据说深得太后喜欢,所以同在上书房读书的阿哥王爷贝子们都与他相处的不错。唯一不好的只有两点,一是不能和姐姐住一起;二就是不能随便出宫。
出宫的事,连皇子们都无法随意,克善也知趣的不敢强求;于是去后宫见姐姐成了他平日里最爱做的事,只要先生下课下得早,他就会让嬷嬷们带着去慈宁宫给太后娘娘请安,然后顺便去文澜苑看看亲姐。太后哪里不知克善的小心思,不过见他年纪不大,身世可怜,身边又跟着好几个嬷嬷,便每次都允了他去。
所以近几日来,克善几乎天天都来文澜苑报道,云娃生怕小世子在外面受了委屈,禀了新月之后就让小厨房天天给克善开小灶,誓要将他养成小胖子的节奏。
知道克善马上就要来了,云娃将新月侍弄花花草草的那一套工具准备妥当,然后吩咐黄芍在一旁好好伺候着,就进了小厨房,指挥厨娘和小丫头们忙碌起来。
如今天气一天天热了起来,新月有灵气护体并不惧怕骄阳高照,她让黄芍站在一旁的树荫下,待她需要工具时再给她送到田里去。黄芍如今不比从前,对新月的命令从不违抗。她心里明白自家格格的本领,所以一点也不担心格格被晒伤,反而怕自己笨手笨脚的耽搁了格格种花,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的树荫下,眼睛却盯着花田中格格的一举一动不敢离开半分。
新月对其他的花草只略略拨弄了一会儿,待走到空间中移出来的那株“炙心兰”身边时才停下了脚步,蹲□来细细观察它的生长情况。“炙心兰”是炼制清心丸的一种必备灵药,它的外观和凡人们喜欢的兰花很像,除了开花后的颜色会由墨绿色渐渐变成火焰般的红色让人看出异端,平日里并不会引起人的注意。若是有人将它误食,也不过是拉几天肚子,并不会威胁到生命。
“炙心兰”最爱在午日阳光最盛时进食,新月略略移动位置,将背对着黄芍以挡住她的目光,然后双手做出抚摸兰草的姿势,从空间移出一小撮灵土,缓缓洒在兰花根部。一瞬间,新月似乎都能肉眼看见“炙心兰”的四片嫩叶激动地浑身颤抖,贪婪地吸收着灵土中带着的浓浓灵气,叶子一舒一展,好不惬意。不由地,新月嘴角展开了一丝笑意:看来,“炙心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娇弱,在空间外的普通泥地里也照样能够成活,只不过,炼制出来的清心丸药效会差一些。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真正的清心丸凡人吃了反而会因为受不了灵力洗体而一命呜呼,药效差一些反而更适合他们。
克善和十二阿哥永璂绕过厨房来到花田边时,正好就看见暮春灿烂的阳光中,一手轻抚花草的新月这抿嘴一笑。两个八岁的小男孩儿只觉得呼吸一凝,刚刚还觉得晒人的阳光似乎一下子就变得清凉起来,迎面吹来阵阵微风,带着不知道是哪种花香的舒适味道直扑他俩而来。
“克善来了?”新月早就感知到他还带了个陌生的小男孩儿一块儿来的,看那孩子衣服华贵,可眼神有些怯懦,身子还往一旁挪了挪,藏了大半个身子在克善身后。
克善完全没感觉到这些,只大声冲着花田里的新月开心地说:“姐姐,姐姐,老佛爷说我今天被上书房的师傅夸奖了,可以留在姐姐这里用膳!”
“那你赶紧去厨房告诉云娃一声,她还以为你今天也只能待一小会儿呢,让她多做几个你爱吃的菜!”
克善一阵欢呼,想到今天终于可以吃到久违的荆州菜色了,高兴地转身就跑,把身后的小伙伴都给忘了。永璂伸伸手想拉克善一把,可克善跑得太快,他右手抓了个空,回头看看正笑望着她的新月格格,尴尬地说:“我,我是永璂,我,我去找克善!”
一句话憋得永璂双颊通红,又见新月听了他的自我介绍一愣,立刻想到自己的名字与五阿哥同音,五阿哥永琪人人皆知,可十二阿哥永璂却不受人待见,他心里忽然觉得特别委屈,眼泪就要滚落下来,猛地转身背对着新月说:“我,我还是回去了,你,姐姐你跟克善说一声吧!”
说完状似无意地抬手往眼睛处一抹,抬腿就想跑出文澜苑,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哭一场。谁知他才刚有这想法,就感到一只手温柔地按上他的左肩,力道轻柔却恰好止住了他的动作。刚刚还在远处的声音同时在他的耳边响起:“十二阿哥永璂,上书房里坐在克善的左前方,对吧!”
“你,姐姐你怎么知道?”克善不是说没有跟他姐姐说起过他?她怎么知道自己坐在克善的前面的?小孩子好奇心盛,一个疑惑就成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转过身来问道。
新月没有回答永璂的问题,只是牵起他的手,带着他往花田里走去,“克善既然带了永璂来文澜苑,自然是将十二阿哥你当成他的知己。你别看他刚才听到吃饭就跑得飞快,其实他不是嘴馋,只是特别想让你尝尝他家乡的美味!你皇额娘准了你来这里用膳吗?”
永璂点点头,皇额娘从前总是限制他交朋友,总觉得这个阿哥不好,那个贝勒霸道,结果他都已经八岁了,还没有玩得特别好的知己。不过这几日皇额娘似乎变了,主动提出让他多交些朋友。可是皇额娘又哪里知道,宫里和他差不多年纪的阿哥格格们都爱找还珠格格她们玩耍。他们都知道皇额娘看不惯还珠格格她们的言行,所以都合起来排斥自己。只除了刚进宫还摸不清状况的克善世子。
今天上书房的纪师傅下课很早,克善邀请永璂去他姐姐新月格格的文澜苑玩耍和用膳,永璂听了非常高兴,可用膳?永璂的心又沉了下来,但他看着克善那双诚挚的双眼,心里又活了起来,咬咬牙,让克善等他去回禀皇额娘一声,然后再来答复他。
当永璂忐忑不安地去坤宁宫给皇额娘请安,然后说了克善邀请他去新月格格的文澜苑玩耍用膳时,皇额娘居然笑了笑就答应了!那一刻,永璂觉得无比的幸福,忍不住一头就扑进了平日里威严无比的皇额娘怀中。
一进花田,永璂就觉得微风拂面,凉风习习,吹散了炎热,吹走了委屈。来到一株兰花前,新月格格示意他嗅嗅兰花叶子的味道,他心里虽奇怪没有开花的兰草有什么好闻的,但身子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兰草前凑了过去,深深一吸,一股淡淡的带着丝甘甜又似薄荷的药香味慢慢地盈满他的鼻尖。永璂忍不住闭上眼睛,想要再细细地闻上一闻,这种味道为何与其他的兰草味道不同,闻着全身上下的毛孔似乎都张开了,感觉特别舒服。
新月格格也不制止他,任他沉浸在“炙心兰”的药香当中,轻轻抬手招来不远处守着的黄芍,吩咐她好好看着十二阿哥,“等他不再想闻花香的时候,就带他来正屋!”
回屋后,新月施了个清洁术,又被红菱伺候着换了身衣服后,克善和双颊依旧通红的永璂就走了进来。新月明白永璂的害羞,也不提刚才之事,直接命云娃摆饭。饭桌上无人说话,新月特意给克善和永璂一人盛了一碗粗粮粥。只不过,永璂的那碗粥里被新月加了点东西。
新月第一眼看见永璂,就发觉他面上有一丝黑气缠绕,这种黑气与乾隆脑中那种黑气不同,她在很多重病和垂死之人的身上都见过,也就是凡人所说的病气。看永璂面上黑气的浓度,他得病应该不是一天两天了,可观察永璂的言行举止并没有任何病症。想到她从宫女太监们口中听到的那些秘辛,新月猜测,永璂八成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药了。
虽然新月不想介入这宫内的明争暗斗,可永璂只是个和克善一样八岁的无辜的小男孩,救他一命对新月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若这样,她都还是决定袖手旁观,那修真之人追求长生之道又有何意义?
不知道是粥里的解毒药起了作用,还是永璂结识了新朋友发自内心的高兴,当他蹦蹦跳跳的回去坤宁宫时,皇后娘娘和容嬷嬷都觉得他整个人的气色好了很多,一直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送走了克善和永璂之后,云娃边伺候新月梳洗休息,边兴奋地跟新月讨论着克善长大后的事,新月能明显地感觉出云娃对克善能结交到皇后娘娘的嫡子永璂有些兴奋过了头,看来云娃虽然知道帝后关系并不和谐,但对皇帝疼爱嫡子这一定律还是坚信不疑的。新月不想这个时候泼云娃的冷水,只提醒她束缚院中的下人,像以前一样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不要掺和到宫里的事里去了。
午夜时分,紫禁城已一片寂静。新月放出神识,见宫中除了巡逻的侍卫,其他人几乎都已睡下,便换上道袍,于院中召出碧华剑,默念口诀,升上夜空,如流星般一闪而逝。
努达海的书房还亮着灯,白吟霜犹豫再三,还是避过了书房外值夜的守卫,端着从厨房余婆子那用碎银子换来的一碗醒酒汤,推开门,款款地走了进去。
“将军,将军......您还没歇着吗?吟......不,奴婢给您送醒酒汤来了!”
白吟霜婉转欲滴的声音让醉倒在书桌上的努达海一惊,醉眼朦胧地抬起头来问:“这......我怎么睡着了,什么时辰了?”
“将军,马上就快到子时了!”白吟霜将醒酒汤轻轻地放在书桌上,绕过桌前,来到努达海的身旁,一双纤纤素手搭在了努达海双肩,柔中带劲地按摩起来,“将军,您就这样趴在桌上睡了这么久,双肩定感觉不适,吟......奴婢以前也曾常常替养父按摩双肩,将军也让吟......让奴婢试试吧”
努达海闻言立刻睁大双眼,回头一看,见正在给他按摩双肩的居然是他下午才带进将军府,刚刚丧父穿着一身素缟的可怜女子白吟霜。他立刻站了起来,退了两步客气地说:“白姑娘,你,你这是干什么!”
白吟霜见怒带疏离的样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立刻蓄满了泪水,颤抖着声音说:“将军大人,您,请您原谅吟霜的鲁莽。吟霜知道自己现在是戴孝之人,有些,有些不祥......可,可吟霜既然被将军大人您带进了将军府,就不再是街头卖唱的白吟霜了,只是,只是伺候将军您的小丫鬟......”
“白姑娘,你千万不要这样说,”努达海见不得白吟霜落泪的样子,她啜然欲泣的模样一下就让他想到了新月,当初,新月也是用这样的眼神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楚楚可怜地对他说:“努达海你看,天上的月亮多么圆满,而我,却只是一个月牙儿,孤单无助无人疼爱的月牙儿!”
想到新月,努达海就觉得自己的心中一阵阵刺痛,酒劲上头,头有些晕,望着白吟霜的双眼也变得迷糊,一身素缟的白吟霜和同样全身素衣的新月格格的模样有些重叠起来:“你虽在街头卖唱,可清清白白,出淤泥不染,何必自贬身价。我努达海带你进将军府并不是想让你卖身为奴的,而是......而是给我女儿珞琳找个适龄的玩伴的,对,玩伴!白姑娘,你不用担心,雁姬是个非常和善的人,她若知道了你的身世,定会像女儿般疼惜你,只可惜她今日带着骥远和珞琳回娘家探亲去了,待她一回府,我定让她给你安排一处别院,你就安心在院中替你养父守孝。”
努达海觉得头实在太晕,摇摇头也毫无作用,撑了几句话,忍不住又坐回了椅子上。白吟霜赶紧端起醒酒汤,一只手扶着努达海摇摇欲坠的身子,一只手喂他喝下了醒酒汤:“将军,您对白吟霜大恩大德,白吟霜定没齿难忘。您也说了,吟霜像女儿一样,女儿伺候自己酒醉的爹爹有何不行呢?您现在定头疼欲裂,还是赶紧让吟霜伺候您喝了这碗醒酒汤吧!”
白吟霜此时此刻是真心感激努达海,昨日她和养父匆匆离开会宾楼后,准备去前面的龙源酒楼再唱几场赚点钱,幸运的话说不定又能碰上那皓祯贝勒。谁知那小霸王多隆贝子被努达海打跑后,居然没有回家而是继续在龙源酒楼喝酒。他正生着闷气,白吟霜父女就送上门来了。多隆和手下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发觉努达海和皓祯贝勒都不在附近,立刻张牙舞爪地跳了出来向台上的白吟霜扑去。
白胜龄为了保护白吟霜不被多隆的人抓走,拼着老命挡在白吟霜的身前,可他年龄已近七十,哪里是多隆和他那些身强力壮手下的对手,不但挨了好几拳,还在推搡中被人不小心推下了楼梯,当场口吐鲜血,不省人事。多隆见出了人命,吓得立即带着人跑掉了。白吟霜哭天抢地,最后还是在掌柜和伙计的帮忙下才将白胜龄抬去医馆,可惜,半路上他就没气了。
比起年已中年又家中有妻有子女的努达海,白吟霜明显更中意前几天在龙源酒楼认识的皓祯贝勒,她也看出那皓祯贝勒对她也是有些动情的,原本还想徐徐图之,让他死心塌地地爱上自己。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养父尸骨未寒,她又无力安葬,想要帮她的努达海将军刚被自己拒绝了,而自己想要寻找的皓祯贝勒又不知踪影。
白吟霜想到养父辛辛苦苦养育自己一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草草下葬,咬咬牙,便换上一身白衣,跪在天桥下最热闹的地方卖身葬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