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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那是什么?”
丁爸爸听见苗苗的喊声,马上背着自已的一背篓山菌,快步跑了过来,毕竟是在深山里,丁爸爸心里还是非常不放心苗苗的。
今天,他们一群人在外公的带领下,从外公家拿了三个竹背篓就出发上山了,一路上碰见人,也只是说上山采点草药,这附件的人生病了,都是听中医的采点草药,家家户户都认识一些常用的药草,这点不足为奇,也没人觉得奇怪。
到了山上的时候,一开始苗苗就待在丁爸爸的背篓里,由丁爸爸背着,几个人除了外公要稍微慢一点,速度很快的就走过了外围,一开始还能碰到好些砍柴的人,到后来干脆一个人影也看不见了。
等走到交界处,苗苗看见连小动物都多了起来,因为被背着,视野远,时不时看见白色的,灰色的兔子在草丛里到处乱窜。
“咱们就在这挖几个陷阱吧,待会回来往这里带走就好了,方便!”
“行啊!”佑清也觉得好。
“我都听爸的!”
说着,外公就先带着丁爸爸和佑清一起分散着挖了好几个洞,再用柴刀削了很多尖木梢,插进洞里面,最后又在洞上面铺好干草等东西,散开来就跟没有挖过洞一般,趁着丁爸爸和佑清扫尾的时候,外公还在四周散布了一些兔夹子。
等这些都做好了,外公又特意在这些陷阱附近的树上,划了些显眼的划痕,特别打了个圈画了一横。
“外公,这是干什么的?给我们自己看的么?我都记住了呢!”苗苗刚才也帮着铺干草,铺完正想看看有什么自己能帮忙的,就看见外公在树上写写画画的,走进一看原来是做标记啊!
外公听了,只是笑笑,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工作,拿着石块刻的仔细:“苗苗记性真好!不过,这不只是给我们看的呢!这每天不知道会有谁上山的,万一踩到谁布下的陷阱,那受伤了双方都讨不了好,所以啊,大家就都习惯在陷阱旁边做点标记,这样一来又提醒了过路人,又让人知道这里的猎物是有主的啊!”
苗苗听的频频点头,觉得很有道理。外公平常就是这样,总是喜欢讲古,跟孩子说一些历史轶事,将一些小常识。长大了的苗苗难得见外公一面,听这些的机会也大大减少,现在又重新有了机会,苗苗自然倍加珍惜。
“外公,这最早是谁传出来的啊?”
“这个啊,那就很久了吧。最早起码要是这山上的猎户了吧,现在大家都住山下了,都务农种地去了。谁的祖先也分辨不清楚了。”外公画好一颗树后,仰着脖子休息了片刻。
“不过,我听老人们说,起先的时候,是山下的农民上山砍柴,不小心掉陷阱里去了,脚被刺的血淋淋的,幸好当时旁边还有其他人,一起把他救了上来,可惜,腿还是瘸了。”说到这里,外公语气就显得有些低沉,这农民啊,都是体力活,男人更是顶梁柱,一旦腿瘸了,那对于整个家都是灭顶之灾。
“物伤其类啊,山下的农民也因此和山上的猎户起了冲突,农民不想猎户再挖陷阱了,故意搞破坏,偷拿陷阱里面的猎物。猎户干脆跟着动物下山破坏庄稼,双方斗的不可开交。”
外公说着,有些唏嘘,也不知道是想到那个场景了,还是说累了歇下来缓缓。把苗苗急的不行,“外公,然后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啊!”外公看着外孙女着急的样子,对于自己讲古的能力有些自得,也没有再卖关子。
“后来还是老猎户和村里的老人达成了协议,他们决定让猎户教农民一些简单的狩猎的手段和辨认陷阱的方法,让农民教猎户种庄稼的法子,又再山下分了一些地和种子给猎户。这样,大家才相安无事下来,猎户有了庄稼也不再单纯的做危险的猎户了,农民偶尔想吃荤的,打打牙祭就上山照着法子打猎。然后这些方法也这样一代一代传承下来。外公会的,也是你太公教的呢!”
“所以,现在才都是农民了?山上也没有猎户了?”苗苗一下子就明白了,历史就是这样发展演变的。
“是啊,猎户其实也是没有土地,没办法才住山里的,不然,谁愿意每天冒险啊!很多猎户一辈子都没娶老婆,很年轻的时候就死了。及时获得久的,到老了也是一身的伤,不好受啊!”
苗苗正想继续和外公探讨一下,那边舅舅就叫起来了,
“爸,好了没啊?时间不早了呢!我们进里面一点不?”佑清和姐夫把几个陷阱都布置好了,看到爸爸还在画标记,一边还和苗苗在聊天,不由得催了催。
“来了,来了!”正好外公画完最后一个标志,一把将苗苗抱起来,夹在胳肢窝下,大步的往丁爸爸那边去了。
四人碰头,丁爸爸连忙接过苗苗:“爸,苗苗可重了,我来!”
“哪有多重啊,还得多长长!”外公想着苗苗刚刚感觉的一身骨头,忍不住回道。“好了,我们走吧,后面佑清你带路吧,里面你去的多。”
“好,那我先走,我知道一片地方,哪里野山菌特别多!”佑清本来就准备给大家带路,二话不说当先一步,
“那敢情好,咱们也不用走冤枉路。”丁爸爸想要照顾一下老丈人,“爸,你先走,我断后吧!”
可惜外公并不领情,这里毕竟是外公和舅舅土生土长的地方,再怎么样也比人生地不受的丁爸爸要强一点。
“建国,还是你走中间,我来断后,这里我熟悉一点。还有你还带着苗苗了,后面什么情况你都看不到,要是伤着苗苗了,你估计都不知道。”
丁爸爸一听,原本还想再让让,结果就被外公推着往前走了。丁爸爸没办法,想到女儿,也没再和丈人你推我让的,这路可不是那么好走的。
一行人就这么安静的往山里面走着……
“爸爸,我自己可以走!”苗苗被爸爸抱着又放进背篓里,小声的反驳着。看着爸爸深一脚浅一脚的,还要护着自己,苗苗不想自己成为拖累。
丁爸爸听到后面苗苗小声的嘀咕,脚下生风的赶着路,头也没回的调笑,“怎么,现在知道自己麻烦了?在家里的时候还非要跟来~”
“爸爸,你可别看不起我,没准我就能找到赚大钱的宝贝呢!”苗苗想到自己的计划,对爸爸的话就不服气了,说话的时候特意在赚大钱三个字的拉长又拉长。特别突出大字。
“爸爸,要不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好了,你牵着我就行!”
“等晚一点再放你下来,苗苗乖,你看这里树叶越来越厚,爸爸都不好走呢!”丁爸爸感觉苗苗在后面挣扎了下,赶紧扶住箩筐,顺便安抚下苗苗的小情绪。
几个人在林子里也不知道转了多久,终于前面的舅舅停下来了,
“看,我上次来过的就是这里,现在更多了呢,都没人摘的,这东西真能赚钱啊?”
“能啊,新鲜的和晒干的还是两个价呢,这晒得好的,还能卖药草公司呢!”丁爸爸说着就放下背篓,把苗苗放在地上。
苗苗踩到实地后,迫不及待的就往最近的一棵树上去,随随便便就摘了好几朵野山菌,看着周围还有这么多,兴奋的不行!
“爸爸,我们快摘吧,我也要摘,这里有好多呢!”
“对,建国,咱们摘吧,天色不早了,能摘多少是多少,下次还能再来!”
“好嘞,爸!”一来就有这么大收获,丁爸爸自然也高兴,只是有些担心苗苗,“苗苗,要不你还是跟着爸爸吧。咱们一起!”
“不嘛,我想自己摘。”苗苗可不想一直被丁爸爸盯着,她还想寻宝呢!
佑清已经到一边摘了起来,听到这两父女的话,两人谁也不让谁的,不由帮苗苗一把,“姐夫,你别怕,这里安全着呢,什么野兽的都没有,我们都经常上山的,那不知道啊,再说,大家离这么近,一喊就应了,苗苗,你又不跑远,是不是?”
“是啊,是啊,爸爸,我就在这个范围内,你肯定看的见我!一定不乱跑!”
苗苗马上接口保证起来,更不得指天誓约,发个毒咒让爸爸相信自己。
看到苗苗坚持的样子,丁爸爸也只有妥协了,“这可是你说的啊!不乖的话,下次爸爸再不相信你了!”
“放心放心!”得到同意的苗苗高兴的连蹦带跳,转到丁爸爸前面的树边,乖乖的采着野山菌,丁爸爸时不时抬头,都看见女儿乖巧的样子,也慢慢放心了。
谁知,就一会儿,就听见苗苗叫自己了,丁爸爸抬头一看,苗苗早绕到几棵树后,自己从这里看,只能看见几片衣角,他也没听清什么,赶紧就跑了过去!
“苗苗,怎么了,怎么了!”
“爸爸,你看,我发现了什么,你看!”苗苗一点也没感觉到丁爸爸的紧张,全身心都被惊喜填满了!迫不及待的和爸爸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