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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染尘见到她,见她比之前要瘦了些,但精神还不错,遂笑了笑,问:“累不累?怎么没回去休息?”
萧瑟微笑着说:“还好,习惯了。”说起来很讽刺,在这世上除了祖父和父母之外,萧瑟最信任的就是楚染尘,虽然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却远比她的那些叔伯兄弟姐妹值得信任。她的父母生性懦弱一直没有掌握实权,祖父虽然宠她却也不能偏她太多,以前她只能单打独斗,现在总算有了并肩作战的伙伴。
这次回美国待了半个月,因为她祖父萧天凤又病了,萧天凤终究是年纪大了,病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这次只是一个重感冒,就拖的他缠绵病榻半个月才能起身。她身为萧天凤最疼爱的孙女,这种时候也必须守在祖父身边。况且她也必须坐镇,她的叔伯们动作可越来越频繁了。
“行李送回家了?”楚染尘问。
萧瑟点点头,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嘴里说着不累,其实还是很累的,不仅是身体累,心也累,她很感激楚染尘肯信守承诺陪她打这场硬仗。
“你祖父身体怎么样?”楚染尘也站起来。
萧瑟叹了口气,“就那样,人老了病就来了。”她的祖父萧天凤年轻时是个狠角色,不然也不能留下那么大的家族企业和那么多的财富,可现在年纪大了,依旧被病魔折磨的瘦弱不堪,哪里还能见当年的威风。
楚染尘说:“下次我陪你回去。”
萧瑟嫣然一笑,“行。”
楚染尘看着萧瑟,明明外表这样柔美,却偏偏有一颗钢铁般的心,而方云朵正好相反,那么倔强的外表下,一颗心柔软敏感易受伤。所以啊,人果然不可貌相。
萧瑟说:“你这边有进展吗?”
楚染尘淡淡的说:“就那样,敌不动,我不动。”
萧瑟叹了口气,“你说我们要是生在一个普通人家该多好,每天这样算计来算计去,都说年轻时脑子用多了老了会得老年痴呆症呢。”
楚染尘皱眉:“你这个麻省理工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怎么也信这些胡说八道。”
萧瑟被骂了也不介意,对楚染尘吐吐舌,难得露出调皮的一面,“开个玩笑嘛。”
“想吃什么?”楚染尘问。
“牛排。”虽然萧家已经入住华尔街几十年,但萧家家风依旧传统,一日三餐都是中餐,而且萧家的家规是除了出嫁的,其余人每天的晚餐必须一起用,所以反而很少能吃到中餐意外的东西。
出门时萧瑟主动挽住楚染尘的手,萧瑟还不时对楚染尘说着悄悄话,楚染尘也是一脸微笑的听着,看在旁人眼里,无不陈赞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刚走到电梯处,突然听到有人叫他们,“总裁,楚夫人。”
一听声音就知道对方是谁,楚染尘动也没动,倒是萧瑟转过头,对来人微笑道:“副总裁,真巧啊,你也下去吃饭吗?”
张清帆和楚蔚刚刚完婚,楚蔚就被爆出怀有身孕,因未满三个月不宜奔波,蜜月也只好临时取消。
虽然张清帆已经是楚染尘的妹夫,但在公司还是公事公办一律同仁。
张清帆笑着说:“刚有点事忙忘了时间,是准备去员工食堂买份盒饭。”
萧瑟说:“要不跟我们一起吃吧。”
张清帆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楚染尘,“不用了,总裁和夫人小别胜新婚,多个我做电灯泡算怎么回事。”
萧瑟笑起来,“那随你吧,今晚回去吃饭吧。”
结婚后萧瑟就和张清帆搬了出去,张清帆说:“行,我打电话跟阿蔚说。”
员工食堂在三楼,张清帆到三楼就下了,电梯门关上后萧瑟说:“你看看你脸垮的,能不能不要这么明显的表现在脸上。”
楚染尘淡淡的说:“张清帆知道我对他有诸多不满,如果我还能对他喜笑颜开,那他才会觉得不正常。”
楚染尘对萧瑟是没有秘密的,正如萧瑟对他一样,他们是战友,战友就必须坦诚相待,彼此信任。
两人来到离公司不远处的一家西餐厅,此时已过了饭点,包厢也空了大半。
楚染尘吃了口意面,看着萧瑟大口大口的吃着牛排,在外人面前,萧瑟永远是优雅的,是一个真正的名媛淑女,‘浮躁’这个词是和她完全不沾边的。只有楚染尘知道她的真面目,他反而觉得现在他眼前的萧瑟才是个活人,而那个众人心中的小公主只不过是玩偶一具,没有半点生气。
“慢点吃。”楚染尘将柠檬水递给她。
萧瑟含着满嘴的牛肉咕哝咕哝喝下两大口柠檬水,舒服的叹了口气,“胃被填饱的感觉真好。”
楚染尘突然问:“长这么大除了我之外,还有男人见过你这幅样子吗?”
本是随口一问,萧瑟的动作却突然停止了,她抬起头,对楚染尘说:“还有一个人男人。”
楚染尘挑眉,“你的男朋友?”
萧瑟的笑染上一丝苦涩,“是我的前男友。”
“他去哪了?”楚染尘以前从来没问过萧瑟这些私事。
“去新加坡了。”萧瑟说,“我们偷偷恋爱了一年半,瞒着家人朋友,每次约会都跟做贼似的,但后来恋爱的事被祖父知道了,祖父约他出来谈心,我那时天真的以为他一定会为了我接受祖父的考验,但没想到谈过一次后他就不告而别了,他的行踪还是我和他共同的好友告诉我的。”
楚染尘静静的听着,萧瑟说到这抬头看他,眼睛里亮晶晶的,“你知道吗?我曾经想过为了他退出这场争斗,反正我的私房钱足够我和他开心的生活,我甚至想过和他远走高飞离开那些是是非非。”
楚染尘淡淡的说:“现实总是很残酷。”
萧瑟也笑:“是呀,那时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他的家庭就是普通工薪阶层,我祖父再疼我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更何况他也没通过考验。”
楚染尘说:“下次要是能见到他,我帮你揍他一顿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