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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S市一家顶级美容香薰SPA会所里,朴善英端坐在VIP休息室包间里,和两名重要“客人”进行着秘密商谈。睍莼璩晓
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中一青两名西装笔挺的男人,中年男人额前头发微秃,身体稍稍发福,一双眼睛隐藏在厚厚的金丝边眼镜片后,神色端正肃穆,而另一个稍年轻的男子则相当的帅气,一看就是那种站在金字塔顶端呼风唤雨的金融界精英。这两人,正是朴善英特地从海外请来收购林氏集团的企业并购专家,也是她最大的底牌。年轻男子名叫宋衡,中年男子则是他的助手兼法律顾问程百年,两人都是美籍华人。
邀请他们来S市之前,朴善英已经特别调查过这两人的背景,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与对方接洽,刚开始对方并不肯接受她这个案子,还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外加答应许给他们百分之十的股份,才将他们请了过来。而现在,一切已经准备就绪,林氏的股票也跌到了历史新低,眼看着收网的时间就要到了,她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向两人验收成果。
宋衡说:“朴女士,现在就收网并不是最佳时机。先不说林正源还在犹豫是不是要抛售手上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算他已经抛售了所持股份,林维渊手上还有百分之五十。你如果要收购剩下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也没办法让林氏变成朴氏,顶多能让你进入董事会并获得共公经营权。”
朴善英说:“这我知道,所以我才问你们,有什么办法让林氏尽快破产。”她接着说:“林维隽把名下的股份卖给了林维渊,但是留在国内迟迟不走,林维渊又机敏狡诈,为免夜长梦多让他找到翻盘的机会,我们必须速战速决,让林氏永不翻身。”
宋衡不答,只说:“林维渊现在连车子都抵押出去了,可以说除了林氏集团董事长的位子,他什么都没有了。他如果想阻止林氏破产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抛出手中部份股份来换取流动资金,并把林氏现在正在进行中的几个大项目分出去。第二,寻找新的资金来源,银行的路子已经被封死,他能找到的资金来源只有海外投资公司和林维隽。”
“我们能想到的路子,林维渊不可能想不到。他的性格我知道,只要是对他有利的事情,即使让他去下跪求别人他都会去做。如果让他找到资金,林氏起死回生也不是不可能。”朴善英神色凝重地说,想了想,又问:“海外公司的投资你们有没有办法拦截?林氏毕竟在欧美的根基不是很深,想要争取海外资金肯定有难度,如果由你们出手,有把握百分之百拦截吗?”
宋衡说:“没有人敢保证百分百,但是至少能保证百分之八十。不过林维隽这方面我们没办法拦截,首先他本身就是欧洲香料和酒业的巨头,同时又继承了林老董事长的遗产,他究竟拥有多少资金尚未可知。初步估计,如果他愿意把海内外的动产和不动产换成资金,独力救下整个林氏也有可能。原本以他和林家的恶劣关系,救林氏的机率很低,我们并没有太注意他,但这次他把股份全部卖给了林维渊,难保不会突然又改变主意帮林氏。”
朴善英点点头说:“我明白,林维隽本来就是个不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做什么事情。这样吧,他这边由我负责,你们负责拦住海外资金,再想办法制造一些事故,加速林氏的破产进程,我要在这个月之内见到成果!”
宋衡笑说:“朴女士,欲速则不达的道理,相信你也知道。”
朴善英板起脸,正色说:“宋衡,你在华尔街呆久了,可能忘了中国还有一句古训叫做夜长梦多,迟则生变。因为林维隽突然转让股份的事情我们已经把计划延后了半个月,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你和程先生赶紧商量一个章程出来,到时有什么困难再找我,我一定会尽最大的能力解决。”
宋衡不语。程百年看了看两人,等了半晌,依然不见宋衡说话,就赔笑说:“好,既然朴女士都这么说了,我们尽力就是,至于到底结果怎么做,等我和老板商量过后再给朴女士电话。”
朴善英点点头,笑说:“程律师果然还是上道的,那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程百年连连点头笑说:“应该的。”目光却看向了自家老板。
这时,宋衡说话了,“朴女士既然想要快点收购林氏,那么就得用快的办法。如果资金方面这个礼拜能全额到位任由我支配,也许我能尽快给你章程,一切还要看朴女士的。”
朴善英想了想,便一口应诺:“好,资金方面我想办法在这个礼拜天搞定,你们就照着这个时间表给我拟一个章程。”
程百年说:“资金能到位那就是最好的了,我们也能放开手工作了。”
宋衡却是不置可否的对朴善英颔了颔首。
……
碧海蓝天,阳光灿烂,白色的豪华双层游艇徜徉在蓝天之下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海风吹动了船尾甲板上刘文琪的裙裾和长发。她目光幽幽的望向船头甲板,听着那边的笑声和说话声,既羡慕又嫉妒。为什么别人的人生,总是风和日丽花好月圆,而她却总是在角落里挣扎,哪怕是想去法国放松一下,都会遇到被绑架的事情。
而莫冠尘,长得男不男女不女的,性格既粗鲁又不友好,却能够得到安东尼奥这样优秀男人的呵护和关怀。她刘文琪同样出身豪门,内外兼修,上得厅堂入得厨房,为什么却只能苦苦的挣扎在贫穷线上,老天何其不公平?
不!她和莫冠尘比,只是少了一个亲生妈妈和一个像安东尼奥一样的对象而已。既然妈妈是没办法改变的了,那就只能改变对象,安东尼奥这个男人,她一定要争取,哪怕最后失败了也无所谓,至少她争取过。
“琪琪,你在这里做什么?前面的客人让我帮忙拿饮料和水果,那么多东西害我一个人搬了好几趟才搬完。”孙思思一边抱怨一边走过来,在刘文琪身边站定,见她目光胶着在船头方向根本没意识到她在跟她说话,忍不住大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地说:“琪琪,安东尼奥和莫冠尘已经结婚了。你怎么比我还想不明白?像这种强强联手的豪门婚姻,不会因为夫妻双方的喜好而分开的,就算安东尼奥不喜欢莫冠尘,或者莫冠尘想离开他,他们也不可能会轻易离婚的,你难道……想当地下情人?”
地下情人?刘文琪突然眼前一亮。
孙思思看见她的表情,顿时满脸疑惑。“琪琪,你怎么了?”
刘文琪忙摇头,“没,没什么,我突然觉得你说得很对,他们这种强强联姻根本不可能为了谁轻易离婚的。我虽然很喜欢安东尼奥这样的男人,但是我怎么可能去当地下情人嘛?你想太多了。”
“你能这样想就好了。从法国回来,我就觉得你怪怪的,像害了相思病,总之吧,你今年已经大学毕业了,以你爸的身份地位,往后有的是青年才俊让你挑选,只要你抓住对方的心,你继母和继妹就算想要抢走也没那么容易了。到时候只要脱离了那个家,一切就会好起来的。”孙思思拍了拍刘文琪的肩给她打气。
刘文琪点点头,“谢谢你,思思。”
孙思思笑了笑,“好啦!既然我们在这里工作,那就让我们把工作做到最好。现在船上除了我们和司机,就是那几尊大神了,千万要打起精神来,说不定一会小费都够我们再出国玩一趟。”
“嗯!不好意思啊,思思,刚才让你一个人忙了半天。”
“没关系,会所的工资这么高,今天的工作又轻松,完全不用担心会有客人对我们毛手毛脚,这不是很好吗?”孙思思拉着她走进一楼船舱,“快点,我们赶紧去调几杯鸡尾酒出去。刚才他们问起你,我只好说你正在为他们准备美味可口的鸡尾酒,才唬弄了过去的。”
“谢谢你,还好你替我掩饰!”刘文琪看了一眼船头方向,终于跟着孙思思进了船舱。
她们根本没有发现,在二楼甲板上,一身白色棉质吊带裙的原希雅正笑吟吟地看着她们,直到她们的身影消失在一楼船尾甲板上。
原希雅单手托腮,偏头自言自语:“这小女生居然喜欢安东尼奥,真是好戏处处有,今年特别多。我要不要给莫小妞的生活加点料呢?好像她和安东尼奥的感情发展得太顺利了。”
一双长臂从身后将她圈进怀里,继而她的身侧响起兰斯洛的声音。“又在想鬼点子捉弄人了?”
原希雅半转过身子,伸手圈住准老公的脖子,笑得十足无辜地说:“我哪有,只不过是给大家的生活加点料,促进促进大家伙儿的感情,难道不好吗?”
兰斯洛点了点她的鼻子,似乎很是无奈,又忍不住的想宠溺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就知道你是唯恐天下不乱。不过,你要是玩得太过火,安东尼奥绝对会杀了你。”
“怕什么,天塌下来有你顶着。”
“你就吃准了我会给你替着。”兰斯洛叹息,在她唇边印下密密实实的吻,双手紧紧圈住她纤细的腰身,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似的。
“咦,小雅和兰斯洛呢?刚刚明明还在的。”莫冠尘从甲板上爬坐起来,四处张望,都没有发现原希雅和兰斯洛的影子。
安东尼奥懒洋洋的斜倚在船舷上,手里拿着一瓶旷泉水,姿态十分随意放松。听到妻子的问话,他缓缓睁开眼来,随意地说:“她上了二楼,兰斯洛刚走不久,估计去找她了。”
此时,另一边的顾惜惜和易枫两口子正趴在船舷上眺望海景,一边拍照一边自顾自闲聊。于晓曼和简言站在船舷另一边凭栏远眺,所谓此时无声胜有声莫过于此。安远琪和陆振宇坐在遮阳伞下的沙滩椅上窃窃私语不晓得聊些什么。众人同呆在一片甲板上,却各做各的事,既互不相干,又热闹和谐,谁也没有对谁设防,目光不其然在空中相遇时,还会彼此微笑着向对方示意。这种闹中有静,静中有闹的舒适氛围,让安东尼奥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
莫冠尘也只是随口问问,听了安东尼奥的话耸了耸肩说:“大概这两家伙又偷偷躲到某个地方亲亲小嘴了,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的!”说得自己好像很老似的。
安东尼奥笑了笑,将她拉入怀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说:“如果你羡慕,我们也可以。”
说着他就托起她的下巴,低下头吻住她红艳艳的唇瓣,细细吮吸,用舌尖深深描绘她的唇形,继而闯进她的嘴里,捉住她的丁香小舌相互嬉戏。
“呃!”莫冠尘只来得及发出一个单音节,接下来的所有言语都被他吞噬了,手也不由自主的环住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突如其来却让她沉醉的吻。
安东尼奥出离的热情,出离的投入,他甚至不知为何此刻的心情会如此放松,他觉得自己突然抛开了许多过往的包袱,此时此刻他的身和心都只装着莫冠尘,无论什么话都不足以表达此刻的心情,所以只能将一切付之行动——亲吻,吮吸,拥抱,心贴着心,分享彼此的心跳,然后相濡以沫。
他只知道,因为她的出现,让他有了这一天,能和一群并不相熟的人坐在同一片甲板上,然后无拘无束,彼此不必设防。这在他处处经心布布为营的人生里还是头一次,同时也是令他身心舒畅的头一次。因为他信任莫冠尘,而莫冠尘信任这甲板上的每一个人,所以他才能暂时信任他们。
一吻罢,莫冠尘眼睛锃亮亮的盯着他,唇瓣红艳艳的在他面前一开一合。“干嘛突然这么热情?那些死家伙们都在看着我呢。”
她边说边用眼刀子凌迟甲板上那几个瞪大了眼往这边看过来的损友们,从她们的脸上皆看到了促狭的笑容,让她瞬间有点儿狼狈,耳根子微微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