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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茫然得像是迷路的孩子,她为什么离开我,她为什么离开我?
郑怀远一把松开我:“盖四,你根本配不上小江所受的苦难。? 其实我一直以为,你们之所以走到这一步,完全是你咎由自取。四年了,整整一千四百多个日日夜夜,那些伤害过小江的人,不都活得好好的么?为小江和小瓶盖报仇的人,不是你,而是一个杀手,你不觉得很可笑吗?还有你母亲,没出事的时候对小江千般好万般好,出了事呢,逼着你娶巩音殊,逼着你接受那孩子,安排你相亲,安排你们父女相处……原来这么多年,小江在你们盖家,一点地位都没有。怪不得她要离开,那种比地狱还要煎熬的地方,不在也罢。”
这一次换我揪着他的衣领:“你什么意思,你再说一遍?”
他淡淡地看着我:“你害怕什么,盖四?我早就告诉过你的,如果有一天小江不愿意跟你在一起了,换我来给她幸福。”
这一句话像是炸弹一样在我心口剧烈炸开,我惊得快要站不稳:“郑怀远,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知道小江在哪里是不是?”
他低着头,苦笑:“我要是知道她在哪里,早就带着她远走高飞了。盖四,如果你理解的爱一个人就是让她一辈子痛苦地待在你身边,那我可以告诉你,你永远得不到小江。”
我哪里还听得到他的话,想也没想就一拳砸过去:“郑怀远,你他妈居心不良是不是?”
他硬生生承下我这一拳,不过他很快就反击:“什么叫居心不良,看见她的第一眼我就爱她。为了她,我不惜暴露身份不惜辞职不惜接管郑氏,你以为我为的是什么?”
“你终于承认你第一眼就爱她了,郑怀远,你这个混蛋,就算她离开了,她也是我盖聂的老婆。她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永远都是痴心妄想。”
梁鸥带着人冲进来的时候,我和郑怀远正在地板上打得难解难分。
那一晚,老太太带着缘缘到别墅来,当时梁鸥正用鸡蛋帮我揉淤青的地方。
缘缘还是怯生生的,躲在老太太背后,看我两眼,又低下头去。
我没说话,只是使个眼色要梁鸥离开。
房间里只有我们两大一小的时候,老太太叹息了一声:“盖四啊,我仔细想过了,确实是我不对,我不该逼你。其实我没有恶意,我就是……就是不希望你把一辈子耗在一个不会回来的人身上。你知道我争强好胜一辈子,尤其在你爸和商如莹面前,我不能输。活到现在,我的生命,已经不只是为我,我背后是盖家的列祖列宗。我何尝不知道小江可怜,尤其是小瓶盖,我至今想起来还是难过得要死。但是盖四,咱得认清现实,小瓶盖不会回来了,小江也不会回来了。你还年轻,真的就打算这么浑浑噩噩下去么?”
我低着头:“我愿意。”
“你愿意什么?愿意等小江吗,万一她永远不回来呢?”
我提高了音量:“她一定会回来的,她只是太伤心了,所以才选择离开……计算她永远不回来,我也愿意一辈子为了她不娶。”
老太太哭起来:“你怎么那么傻呀,你还不知道小江的意思吗?她觉得你们之间已经到最后了,生了那么多事,你们心里有有了疙瘩,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她希望你开始全新的生活,不是希望你打一辈子光棍。你找了她四年了,有结果了吗?你觉得,如果她有心躲着你,你找得到她吗?”
“找不到也要找,直到我死的最后一刻。您别劝我,我不想和你吵架。”
老太太哭得特委屈:“盖四,你这是在怨我是吗?当初是我逼着你接受巩音殊和缘缘的,是我没顾虑到小江的感受。我跟你道歉,但是我求你,别糟践自己好吗。最起码,你要活成小江希望的样子啊。”
我的眼泪止不住从脸颊滑落,活成小江希望的样子,就算真的那样了,她还看得到吗,她还愿意回来我身边吗?
在家里休息了两天,我起程前往巩音殊所在的城市,四年前她被安置在这里,我以为她会为自己犯下的罪孽忏悔,谁知道还是我仁慈了,像她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怎么会忏悔呢?
负责看守巩音殊的人前来汇报:“已经确定,真的感染了艾滋病。不过很抱歉,之前是我们疏忽了,早上我去查监控,才现她私底下跟人接触过。”
梁鸥也吓了一跳:“谁?”
那人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就是这几个人,我已经查过了,是s市某局局长和京都某长的儿子。”
我接过来看了一眼,这两个人我见过,应该说在法庭上见过。
应该说,四年前,伤害过江别忆的那几个人被判刑的时候,这两个人都出现过。
他们,是被告的父亲。
尤其那个某长的儿子,庭审那天他非常嚣张,叫嚣着“看谁敢动我儿子”,俨然土皇帝似的。
只可惜,当时他儿子在吸毒的情况下,打伤了前来康城谈生意的迪拜某石油大亨不说,还强暴了人家的小女朋友。
惹了不该惹的人,自然没有好下场。
只是没想到,四年过去了,这些人还能兴风作浪。
看来巩音殊还是不死心。
很好,既然她不死心,那我就让她彻底死心。
梁鸥看着我:“公子,抱歉,是我的疏忽。我怀疑,巩音殊可能已经把视频和照片给了这些人。之前我们不是猜测近期那杀手可能采取行动吗,这些人估计害怕了,很可能会用视频和照片跟您谈条件。您看,咱们要不要提前部署一下?”
我摆摆手:“没必要,将计就计即可。总得让某些人知道知道,惹了我盖四的女人,会是什么下场。”
虽然有点心不甘情不愿,但我还是打电话给郑怀远,提醒他,那些人很有可能双管齐下,也会拿视频和照片去跟郑龙谈条件,请他多关注。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怎么会让巩音殊手里握有那些关键的东西?”
他的语气里全是埋怨,他恨巩音殊,恨到当初已经掏出枪对准了她的太阳穴,最后被郑龙阻止住。
“是我疏忽大意,我会处理好。”
“盖四,你该不会对那贱人余情未了吧?我告诉你,余情了不了的,那是你的事。她惹了江别忆,就是我郑怀远的敌人,我就是要她死。不管用什么办法,我就是不让她好过。”
我冷哼一声:“要她死太简单了,但是你不觉得太便宜她了吗?我要她生不如死,我要她下地狱。”
郑怀远下了最后通牒:“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处理好这件事,半个月后,要是不是我满意的结果,那你靠边站,我来处理。”
“哎郑怀远,你别蹬鼻子上脸啊。江别忆是我老婆,她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处理了?”
“你老婆?堂堂盖四公子,连自己老婆都看不住,你还好意思说。”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梁鸥指了指马路对面,示意我看。
看见郑碧尧的瞬间,我快挂断电话,带着人快走过去。
她出现在这里,一定是现了巩音殊的踪迹。
没想到,巩音殊不止跟那些男人有联系,还有本事把自己的藏身之处透露给郑碧尧。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心思缜密的程度,出了我的想象。
但同时我又想到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那某局长和某长儿子联系到了郑碧尧,告知她巩音殊的下落。
他们各取所需,那两位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郑碧尧虽然被郑龙逐出郑家,但是在名媛圈里还是有一点号召力的。
而郑碧尧,需要借助那两位,救出巩音殊。
很快我的猜测就得到了证实,郑碧尧和那两位,确实在一个非常隐蔽的酒店见面了。
看着他们愉快地交谈然后握手,我心里的怒火蹭蹭蹭往上冒,同时为江别忆竟然有这样的母亲,赶到心寒。
我按兵不动,只是私下里安排监狱里的人“看好”那两位的儿子。
当天半夜,就有消息传过来,不知什么原因,那两位的儿子和当初一起判刑的另一位因为一点口角继而大动干戈,三个人都不同程度受伤。
紧接着,天还没亮,那两位就马不停蹄离开了。
郑碧尧刚出酒店,就被阿彪带人控制起来。
出门前梁鸥一直絮叨,巩音殊有艾滋病,要是她生了歹意借机报复我,那会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我看着他:“你知道吗,当初江别忆收到赛车邀请函的时候,何尝不知道是得不偿失的事情,但是她还是去了。因为,得给自己给孩子一个交代。我也一样,梁鸥,那么久了,我得给自己一个交代。”
他叹息一声:“那公子,您得跟我保证,不要靠太近。”
我点点头:“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我还要等江别忆回来。”
说实话,要是在以前,江别忆还没离开的时候,看到任何一个陌生人变成眼前巩音殊的样子,我都会侧目,会可怜。
可是现在,看到巩音殊披头散浑身散出恶臭像个鬼似的躺在地上,看着她眼泪鼻涕抹了一脸,看着她疯了一般地拿着早就废弃的针管扎自己,我只觉得解气。
这些都太便宜她了,她让我妻离子散,这些怎么够呢?
她的毒瘾犯了,瑟缩成一团,晃荡着脑袋,在衣服口袋里翻找着什么。
没找到任何东西,她嘶吼了两声,揪着头进了屋子。
负责看守她的人低声道:“这一片早就搬空了,听说政府打算把这里作为麻风病人的栖息地。”
我冷笑起来:“那很好啊,让她跟那些麻风病人好好相处。”
那人明白我的意思,点点头下去了。
我走到窗前,看见巩音殊在柜子里翻找着什么,地上全是衣服鞋子还有针管。
屋子里散出一股恶臭,苍蝇到处乱飞。
我觉得恶心,可是我迈不开脚步,我要看着着恶人的下场。
我使个眼色,一早准备好防护服的梁鸥穿上衣服,拿着早就准备好的针管和药水走进去。
“你在找这个吗?”
听见声音,巩音殊止住动作,慢慢回头,当她看见梁鸥手里的东西的时候,惊喜地扑过来:“快给我……”
梁鸥及时避开,抓起一根木棍指着还要再扑过来的女人:“举起双手蹲在墙边,否则我就不给你。”
早就被毒品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女人流着哈喇子,乖乖到墙边举起双手站好。
梁鸥走过去,把其中一支针管递给她。
她看也没看,撸起袖子就开始注射。
就在这时候,梁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另一支淡蓝色的针管缓缓推进她的颈静脉。
一分钟后,巩音殊露出满足的笑容。
又过了一分钟,她突然抽搐着,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半小时后,看守巩音殊的负责人前来回话:“公子,已经确定,这一次的麻风病人里,有两个是杀人犯。”
我笑起来:“有意思,具体说说。”
“这两人一个比一个变态,第一个,因为被同村人传染了麻风病,竟然杀死了二十六个村民,其中包括他老婆儿子。第二个最恶心,他母亲出轨杀死了他父亲,他女朋友出轨他的好兄弟,他要报复社会,故意去接触麻风病人,然后传染给他母亲和情人还有女朋友和兄弟,再杀了他们……”
梁鸥直皱眉头:“这变态的社会。”
我心情大好:“哪里变态,我觉得很有趣啊,至少,咱们不白来这一趟是不是?”
巩音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清醒了不少,当她现自己被绑在柱子上,而我坐在距离她两米远的位置的时候,她很愤怒:“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笑起来:“巩音殊,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她挣扎着:“盖聂,我已经被你逼得人不人鬼不鬼了,你还想怎样?”
可惜我再也不相信她:“巩音殊,我不想怎样,就是不想让你好过而已。对了,你女儿也别想好过。母债女偿,天经地义不是吗?”
她一下子喊起来:“盖聂,你敢动缘缘一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看着她:“怎么,你也会害怕?当初你那么对小瓶盖的时候,怎么就不害怕呢?现在知道求我了,我告诉你,已经晚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随你,但是缘缘是你女儿,你不能那么对她,那对她不公平。”
“公平?巩音殊,你也配跟我谈公平,不觉得很搞笑吗?实话告诉你,我之所以把你关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就是觉得死太便宜你了。”
“那你杀了我啊,你不敢是吧?盖聂,别嘴硬了,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
我呸了一口,心情的好地笑起来:“我倒是挺喜欢送你礼物的,咱们慢慢来,我给你准备了好多惊喜。”
她害怕起来,又开始挣扎:“你想做什么?”
我拍了拍手,全副武装的负责人拿着一套衣服还有一套餐具进来。
他很快就把那套衣服给巩音殊换上,又给她倒了一碗水,逼着她喝下去。
巩音殊被呛得剧烈咳嗽:“你们干什么,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我起身:“巩音殊,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麻风病人用过的东西,希望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