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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会,这是现实,不是好莱坞电影。”
“那杀手怎么回事?我总感觉,这次这个杀手,和那次在坞城郑怀远别墅,还有在涠洲岛那人,是同一个。”
盖聂揽着我:“照你这么说,杀手是我们的朋友?”
我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反正我认为就是同一个人。”
一双手在我腰上游走,某人黯哑的暧昧的火热的声音,透着禁欲太久即将得到释放的激情:“嗯,宝贝,这些事咱们别管了,交给郑怀远。”
虽然前两天去体检医生说我恢复不错,已经可以像日常一样,可是我现在哪里有那心思,一下子出了那么多事情,杀手至今还未找到,我心里憋屈着呢。
可是,盖公子一旦有心取悦人,那真是欲仙欲死。
很快我就被他撩拨得心猿意马的,推搡着他:“哎哎哎,儿子看着呢。”
他剥着我的裙子,把我放倒在枕头上,亲吻着我的锁骨:“瞎说,咱儿子早就睡了。他那么聪明,不会妨碍爸爸妈妈亲热的。再说,我素了那么久,你真忍心?”
我忍不住笑起来:“你素了多久?我们闹离婚的时候,你不是天天莺歌燕舞的,连巩音殊……哎……”
耳垂上被人重重咬了一口,某人威胁的声音响起来:“看来是我让你太闲了,才让你有时间怀疑我。既然如此,那我就身体力行,让你知道知道,你老公我有多厉害。”
我微微仰头,环住他的脖子,微微笑着:“好啊,那我就看看,我老公到底有多厉害。”
失去意识之前,我只记得他一直在我耳边低语,一直在喊我的名字,一直在说我爱你。
累到极致的时候,隐约传来小瓶盖的哭声。
可是我太累了,就像骨头散架了似的,连动一下手指都没办法。
盖聂爬起来,下床之前他凑到我耳边低语:“你安心睡,我哄哄咱儿子。等你休息够了,咱们继续。”
我忍不住翻白眼:“你不累么?”
他笑起来:“你忘记以前我说过什么,嗯?要是让我选择一种死法,就是要死在你身上。”
我翻个身,不打算理他,否则他很有可能现在就继续。
自从妞妞和小良搬到盖家老宅跟我们一起住之后,白天我倒是很轻松,他们俩会帮我带孩子,我也有时间看看以前那些专业书。
只不过唯一烦恼的就是,自从医生解除了禁令,盖聂就跟天天注射了鸡血似的,一到晚上就胡来,搞得我现在一看见床就害怕。
妞妞抱着小瓶盖,问一边正在给孩子搭积木的小良:“哎,你说,小江舅妈是不是产后抑郁啊,你看她两眼乌青脸色蜡黄,还瘦的厉害。”
小良看了看正在阳台上看书的我,摇摇头:“不知道,什么事产后抑郁?”
妞妞自言自语的:“不至于啊,聂舅舅对小江舅妈那么好,几乎推了所有应酬,光陪着老婆孩子了。”
小良有点不高兴:“你怎么还没结婚就跟老妈子似的婆婆妈妈的,聂舅舅和小江舅妈的事,需要你瞎操心吗?”
我从阳台过来:“你们俩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小良顺手抓起果盘里的一块橙子递给我:“小江舅妈你别管妞妞,她神神道道的,快疯了。”
妞妞一听这还了得,一脚踹过来,然后扑过来抱着我:“小江舅妈,聂舅舅是不是对你不好啊,还是带小瓶盖太辛苦了,你怎么日渐消瘦?”
我被她逗得笑起来,虽然心里腹诽着某个夜夜不让我好好睡觉的混蛋,可是一想起每天晚上他说的那些甜言蜜语,还有生了孩子以来到现在他的顾家有爱,又觉得心里甜蜜蜜的。
“没有,我就是还没能完全适应,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正好盖聂回来吃午饭,一进来他就来亲我和孩子,然后问妞妞:“跟你们舅妈说什么呢?”
妞妞笑起来:“聂舅舅,你别整天忙工作,多陪陪小江舅妈呗。你看她瘦成什么样了?”
盖聂心领神会和我对看一眼,揽着我往楼上走:“我跟你们舅妈交流交流,你们好好看着小瓶盖啊。”
回到卧室,还来不及关门,就被他摁在墙上,铺天盖地的吻砸下来。
“盖聂,盖聂,你……”
“老婆,别说话,孩子们在楼下……”
下楼才发现只有妞妞在逗小瓶盖,而小良不见踪影。
“小良呢?”
妞妞翻白眼:“数落了我一番,送姑奶奶煲的汤去给妈妈了。小江舅妈,你和聂舅舅沟通得怎么样?”
我脸红起来,走去厨房倒水喝:“嗯,差不多。”
喝水的时候我在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按照盖聂现在的体力精力和激情,小瓶盖还不会说话,我就要被折磨死。我得跟盖聂商量商量,凡事得有个度,不能光顾着他自己爽啊。
妞妞突然道:“小江舅妈,早上我奶奶给我打电话,说要来接我们回新加坡。”
我看着她:“那你们怎么想?”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他们的爷爷奶奶,不管是在谷英杰出事的时候,还是碧尧出事的时候,都没有来过康城,也没有管过这些事,倒是挺关心两个孩子的,经常打电话要他们回去。
妞妞小心翼翼把熟睡的小瓶盖放在婴儿床里,看着我,一脸无奈:“其实我从来没告诉过你,我爷爷奶奶家里的情况。在外人看来,我跟小良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小姐的大少爷。一开始确实也是,爸爸妈妈很爱我们,给了我们最好的生活条件。爷爷奶奶更不必说,虽然我两个大伯也有孩子,但是他们对那几个哥哥姐姐都没有对我们好。而且爸爸妈妈很相爱,你知道吗,爸爸是真的爱妈妈,就是那种爱到没了你我就会死的程度。我最记得有一次,妈妈去巴黎参加一个服装博览会,当天晚上爸爸就飞了过去,给了妈妈一个大惊喜。而且,家里有七八个储物间,堆满了爸爸送给妈妈的礼物。这种相亲相爱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妈妈和外公相认……”
我的心一下子揪起来,孩子是最无辜的,大人的错,不应该放在两个孩子稚嫩的肩膀上。
她捂着脸倒在我身上,声音哽咽着:“外公执意要带妈妈到康城来,为此爸爸妈妈一直吵架。我感觉爸爸好像在害怕什么,他不愿意妈妈离开新加坡……后来我才知道,他一早就预料到,如果妈妈到了康城,那么这个家总有一天会分崩离析。”
“所以,这就是你爸爸迫不及待放下公司业务到康城陪你妈妈的原因?”
“是啊,总之他就是不放心。他怕妈妈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他怕妈妈再陷进去那可怕的梦魇里。其实小江舅妈你知道当年爸爸为什么被当局限制出境吗,因为十五年前他防卫过当杀死了一个人,然后公司出了点意外,给当局惹了很大麻烦。也就是从那时候起,公司就一直没周转过来。爸爸也是想借助外公的力量让公司避免破产的命运,只是我没想到,爸爸竟然会变成那样。小江舅妈,你相信我说的话,爸爸并不是坏人,他只是……他只是被心魔缠住了。”
我叹口气:“你爸爸会打你……你们么?”
因为我记得,之前小良跟我提过,谷英杰会打他们。
妞妞抓住我的手臂蓦地收紧:“他不是故意打我们的,小江舅妈,他只是在酗酒的时候会打我们。”
感觉到小姑娘在颤抖,我赶忙抱住她:“好了好了,都过去的事了,咱们不提了,往前看好不好?”
她哇一声哭起来:“小江舅妈,我们不回新加坡,我们要留在这里陪着妈妈。”
盖聂下来的时候妞妞哭得眼睛都肿了,我们劝了半天安慰了半天,她总算平息下来。
后来盖聂亲自给谷英杰的父母去电话,沟通之后双方达成协议,在碧尧的病痊愈之前,两个孩子先跟我们住在康城,半年回去新加坡看望二老一次。
我以为这件事会慢慢淡下去,虽然谷英杰死后,没办法再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郑怀远说得对,这件事不能无休止扩散下去,否则会有更多的人受牵连,会更人心惶惶。
只是唯一的遗憾,迄今为止还没有抓到那个杀手。
可是我还是有强烈的直觉,那个杀手,应该是我认识的人。
或者说,他认识我们这群人里面的某一个。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当又一个大半夜被警察电话惊醒之后,我的神经终于崩溃了。
枯坐到天亮,盖聂的电话终于打通,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我还是被“巩音殊摔倒流产”这个新闻震惊到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段时间坏消息太多,或者是跟郑怀远在一起习惯了抽丝剥茧,我总觉得,巩音殊这一次流产,不可能是意外。
一开始进看守所的时候,她是想留住这个孩子的,不是出于对谷英杰的爱,而是想用孩子做护身符。
可是现在,谷英杰死了,而她又转为污点证人,又得到盖聂的保证,她自然是有恃无恐,自然不能留下这个孩子,对她的“完美人生”造成一丁点的“污染”。
电话里盖聂说他跟医生交流几句就回来,要我等他一起吃早点,然后一起带小瓶盖去医院体检。
我故意逗他:“好歹是你的老情人,你就不想陪陪人家?”
“要陪也是回家陪老婆孩子,别的女人有什么好陪的,又不能吃。”
“哎哎哎,盖聂,你一天到晚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别的?”
他理直气壮:“不可以,我就爱吃你。你有见过习惯了吃肉的人,还能再去吃白菜么?”
反正是说不过他,我索性作罢,叮嘱他开车注意安全。
带小瓶盖体检完,我们就会老宅子陪奶奶他们吃午饭,刚好姜东也带盖子衿回来,于是奶奶又多加了两个菜,嘱咐我到厨房帮忙。
我知道她是有话要交代我,果然进去没几分钟,奶奶就扯开了话题:“巩音殊的事东子告诉我了,我总觉得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要小心。”
我点点头:“知道,郑怀远提醒过我了。”
提起郑怀远我就突然想起什么来,为什么我跟郑雅然没有血缘关系,是不是我也像巩音殊一样,是不是其实我跟郑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只是盖聂在非常时期找来的帮手?
可是我不敢问奶奶,我知道问了她也不会说。
她心里一定有一个关于我身世的秘密,但是她不会说。
所以我也不会问。
或者说,我不敢去打破现在的平衡。
奶奶又问我:“巩音殊不会提什么非分的要求吧?”
“您指的是什么?”
“比方说,要求小聂去陪她,要求搬来跟你们住,要求……反正是各种无理的过分的要求。你可千万别答应,引狼入室的事情,千万别干。不过我看这次之后小聂是拎得清了,我还真怕你委屈。”
我成竹在胸的:“他不敢,我一直拖着没跟他去民政局,就是要观察他一段时间。”
奶奶对我竖起大拇指:“嗯,女孩子家呢,有时候还是要有心机一点。”
我抱着她:“您就放心吧,我再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了。”
回去的路上,我把奶奶的担忧说给盖聂听,他认真看我两眼:“这也是你的担心是不是?”
我想了想,如实回答:“要是放在以前,那肯定是担心的,刀爷和碧尧都那么喜欢你,死活要撮合你跟巩音殊。你那时候也不坚定啊,加之那时候我怀孕,书上不是说了么,女人孕期男人最容易出轨。”
“哎哎哎,你怎么把我说得跟种马似的。”
鱼儿终于上钩,我看着他笑:“你不是吗?从儿子满一百天以来,你说说你哪天放过我的?”
他坏笑着在我腰上捏一把:“好吧,从今晚开始,换你不放过我。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认你蹂躏,任何姿势我都配合,成了吧?”
“哎哎哎,你怎么三句话不离那件事,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这不是在好好聊天么,是不是,儿子?”
我怀里那一看见他爹就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小家伙,咯咯咯笑起来。
盖聂越发得意:“看吧看吧,咱儿子都赞同我的话。”
我也认真起来,看着他:“盖聂,那你老实告诉我,如果巩音殊对你提无理要求,你会答应吗?”
“不会,永远都不会。”
“好,我信你。”
他干脆,我比他还干脆。同时,我不会再容许任何人以任何名义,拆散我的婚姻。
“明天你陪我去医院看看她吧?”
盖聂看着我:“真要去,不嫌她恶心?”
我笑起来:“我总得了解了解我的对手,才能有备无患。我也总得,去敲山震虎。让她知道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他握紧我:“嗯,霸气,真不愧是我盖聂的老婆。”
想了想我又问:“对了,你问过律师没,巩音殊会不会被判刑?”
“那么多证据都指向她,判刑肯定是难免的,没有人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即使她转为污点证人,即使她提供了证据,那也是要判刑的。”
我继续问:“那会关在康城监狱么?”
盖聂看透我的心思:“既然老婆大人这么担心,那我勉为其难找关系把她异地关押呗。”
被他看穿的感觉真不好,我翻白眼:“我可什么都没说。”
他笑起来:“好好好,你不说,你只做。”
“做什么?”
“爱……”
一口老血喷出来,再没有比他还要臭不要脸的人了。
隔天盖聂真的陪我去医院看巩音殊,几个月不见她完全变了样子,瘦的不成样子,看来在看守所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我们进去的时候护工正在喂她吃东西,一看见我她就尖叫起来,躲进被子里大喊大叫的。
我要走过去,被盖聂拽住。
他摇头示意我别靠近,而这时候我也清晰地听见她说了什么:“他来了,他来了……”
跟假的谷英杰留下的那句话一模一样。
他来了,谁来了,杀手吗?
巩音殊见过杀手吗?
还是说,她之所以会流产,就是那杀手做的?
护工明显是盖聂请来的,她有点为难地看着我们:“盖先生,巩小姐醒来以后就这样,哭着要找你。还说有人要杀她,您说这青天白日的,哪里有杀手?”
盖聂点头:“那烦你了,你先去休息,这里交给我就可以。”
护工点点头走了,盖聂牵着我走过去,不过他把我护在身后,然后他掀开顶在巩音殊头上的被子。
几乎也就是同一时间,她的身体扑过来,死死抱住盖聂。
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到了我的手背,血珠子冒出来,而我也被她的力道推得后退了一步才站稳。
好在盖聂反应快,推开巩音殊的同时转过身揽住我:“没事吧?”
我紧紧贴在他怀里,低声问:“她怎么了,是不是疯了?”
随即是巩音殊的哭声:“聂,聂,求你别丢下我,我会死的,他会来杀我的。我爱你,我爱你,我不能死啊。”
盖聂揽着我后退一步,禁止她靠近,厉声问:“谁要杀你?”
巩音殊哀求地哀怨地看着他:“还能有谁,乌卡啊,他要杀我,他阴魂不散要来杀我。”
这明显就是胡说八道了,乌卡被关押在国内最有名看守最严密的监狱,怎么可能来杀她?
巩音殊仰起头看天花板,指着某个虚晃的点:“他就在那里,他拿枪指着我,说要杀了我。昨晚半夜三更他就站在那里……”
她指着阳台,又指着卫生间,“还有那里,他无处不在,我害怕,聂,我真的害怕,你别丢下我。你送我去找我妈妈,我妈妈在哪里?”
我看着她:“巩音殊,你妈妈是谁?”
她没看我没回答我,突然把枕头砸在地上,恶狠狠道:“你听到没,我要找我妈妈,我要找我妈妈……”
我突然后悔来这里,于是我冲过去,扶住她的肩膀,击碎她的美梦:“你还要演戏到什么时候,碧尧根本不是你妈妈,都是你跟谷英杰联手唱双簧。”
她一把甩开我,扑过来就要来打我,我闪身避开,她的头撞在柜子上。
我缓缓打开包包,把小七给我那份DNA鉴定书的复印件砸在她面前:“你自己看看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她捡起落在地上的纸张,看也不看就撕成粉碎,指着我:“你胡说,你胡说,碧尧就是我妈妈,刀爷就是我外公。你才是来路不明的假货,你才死冒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