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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众人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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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曦的蛊毒突然发作,按照花芍话里的意思,是有人催发了顾曦体内的蛊毒。

    顾炀一听这还得了,宫里竟然潜伏着另一个蛊毒高手,而且对方明摆着针对顾曦,否则怎么会是催发蛊毒,而不是替顾曦解蛊。

    如此一来,顾炀更是紧张万分,命令影卫加紧查探,务必抓出幕后动黑手的人。

    花芍说了,要催发蛊毒必须有繁复的事前准备,而且养蛊也不是这么容易,要做到完全没有蛛丝马迹那是不可能的。

    因此顾炀命令花芍将知道的赶紧说出来,然后让影卫照着线索,彻底搜查整个皇宫。

    当然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为了不打草惊蛇,顾炀每日都表现出心急如焚、震怒的样子,就是为了麻痹幕后黑手,让对方以为得手了。

    私底下,花芍却已经勉强压制住蛊毒,只是她先前就说过,对方的蛊虫太厉害,以她目前的功力,仅能压制住一二分。

    就在这时,在外寻访名医的影卫,终于传回消息,似乎找到了一位精通蛊毒的大夫。

    顾炀紧绷着的心情,这才稍稍缓解了一些,但是看着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的顾曦,心里又是一阵抽痛。

    除非顾曦睁开眼睛,恢复往日的活泼健康,否则顾炀便没有完全放松的一日。……

    太子殿下倒下去后,朝堂上的风向似乎又有些改变了,消息灵通的大臣们,得知太子殿下似乎得了怪病,不是这么容易治好的,已经陷入昏迷好些天了。

    顾炀将顾曦被下蛊的事瞒得死死的,所以大臣们便以为顾曦是得了怪病。

    这下子原本站在太子殿下那一边的大臣,或是保持中立的大臣们,心里又有了不同的思量。就算陛下再疼宠太子殿下,但若是太子殿下再也醒不过来……

    其中最为紧张的,便是舍了顾昀选择顾曦的华氏。

    华氏原先的如意算盘打得好,因为荣妃和太后的倒台,使得他们也不受陛下重用,但假若他们尽全力支持太子殿下,日后太子殿下即了位,多少也会念着他们的好。

    所以他们等于将希望,全部寄托在下一任帝王的身上。

    可是现在他们的希望却倒了,对华氏来说,这无异是灭顶之灾。他们已经和顾曦算是绑在一起了,现在就算他们想要另择其主,怕是也得不到其他皇子的信任。

    就连顾昀恐怕也不会接受他们的示好。

    华氏家主考虑得不错,顾昀确实不可能再接受华氏。华氏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站到了太子的身边,对顾昀来说,简直是不可饶恕的背叛。

    现在太子出了事,华氏就回到他的身边,他们当他顾昀是什么人?又把大楚国的皇子当成什么了?他和顾曦的身份,岂是一个小小的华氏可以摇摆不定的?

    况且太子一倒,华氏就起了二心,如此墙头草的家族,哪个皇子会想要收入手中?没出事时以自己马首是瞻;自己一出了事就立即划清界线,这样的助力不要也罢。

    不只是顾昀有如此的想法,其他皇子们,也是将一切看在眼中。就算他们和太子是竞争对手,但是再怎么说太子也是他们的兄长,因此华氏的表现,让众人多少替顾曦抱不平。

    很快的华氏就发现,众皇子对于他们的示好都是不冷不热,有些性子急的,还会刺上几句,朝中其他大臣们也开始和他们疏远。

    没多久,华氏竟然被孤立了。

    顾炀将一切冷眼看在眼里,华氏该感谢众皇子对他们的冷落才是,若不是众皇子已经算替顾曦出了气,否则等到顾炀动手,华氏便不是被孤立这么简单了。

    而且顾炀也想把华氏交给顾曦亲自处理,就算他知道顾曦其实根本不屑华氏的助力,但是不屑是一回事,打了顾曦的脸面又是另一回事。

    就算顾曦不重用华氏,也不代表已经明着表示站在太子殿下阵营的华氏,可以在太子殿下一倒下,便立刻另择其主。

    再说顾曦又不是被圈了、被杀了,只是生了一场病,华氏就急吼吼的另谋出路,这样的家族,难怪会养出太后和荣妃那样目光短浅的族人。

    亏得顾炀原先还认为,华氏中总算有脑袋拎得清的人,懂得站在顾曦的身后,原来还是他高看了对方。也是,他不该对太后和荣妃的家人,有过多的期待才是。……

    另一方面,众皇子对于太子突然陷入昏迷,反应都不太一样。

    顾曜当然希望对方永远不要再清醒,和他有着一样想法的皇子,不下五人。也有些皇子怀疑,这会不会是父皇和太子共同演的一出戏,为的就是揪出有企图的皇子们。

    因此有些皇子,开始变得低调,学着韬光养晦,不再事事求表现,就怕被父皇发现,自己有取代太子的想法。

    除了这两种反应之外,就剩下以顾晔为首,真心为顾曦着想、担心的皇子们,顾炀的十几个儿女中,还是有不少好的,懂得兄友弟恭。

    对于众儿子的心思,顾炀又怎么可能猜不到,因此除了和顾晔同阵营的皇子们,其余皇子都被顾炀找由头斥责了。

    众皇子寻思一番,便知晓了顾炀的意思,看来就算顾曦卧病在床,在父皇的心里,太子殿下的位置,还是非顾曦莫属。

    皇子们对于顾曦这个哥哥,可说是又羡慕又嫉妒,尽管顾炀对其他皇子也很疼爱,但是和对顾曦的疼宠一比,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就连顾炀的妃嫔们,也都要排在顾曦的身后。

    这么多年来,为了保护他和顾曦的关系,也为了不让其他人有任何怀疑的可能,顾炀也会有踏足后宫的时候。

    不过他都是利用熏香和药物,让妃嫔们意识模糊,以为自己承了雨露。

    再加上四妃死的死、废的废,所以顾炀为了熄了某些人的心思,提了几个名下没有皇子的妃嫔,如今的四妃除了被软禁的如妃和淑妃,另外两位是前些时候晋了妃位的锦妃和良妃。

    对于锦妃和良妃的晋位,生了三皇子的德嫔和生了五皇子的董嫔最为愤慨,更何况前些时候三皇子顾晔还和二皇子及四皇子共同监国。

    德嫔心里难免因为顾晔的受重用,有了其他的想法。

    而董嫔则是单纯认为,再怎么说,也该选一个有皇子的妃嫔晋位才是,陛下怎么会让无所出的锦妃和良妃坐上妃位呢?

    除了德嫔和董嫔之外,其他有皇子的妃嫔们,心里自然也是不太舒服,可是她们的皇子才能平庸,本身就不出挑,一直都是被顾曜等人压了一头。

    众皇子的年岁虽然接近,但是相差几个月的时间,注定了排位上的顺序,别说几个月了,就是晚几天或几个时辰,排序上就矮了人一截。

    除了顾曦之外,其余一众皇子有好几个都是同一年出生,顾晔和顾昀甚至是同一个月的生辰,只是顾晔早了几天罢了。

    对于身体原主的种马能力,顾炀每回想起来,还是佩服不已。……

    ******

    锦妃和良妃名下没有孩子,因此她们坐在妃位上,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因此卯足了劲儿讨好顾炀,就希望能得到侍寝的机会,一举怀上龙子。

    顾炀为了让她们安份一阵子,便分别召了两人侍寝,利用熏香和药物打发了两人之后,总算让她们消停了一些时日。

    顾烜知道了之后,笑话了顾炀几句,说是真难以想象皇兄也会洁身自好,以前不是最爱美人吗?几乎可以说是来者不拒,夜夜笙歌。

    顾炀对于顾烜的笑话没放在心上,可是隔几日之后,顾烜才知道,他的皇兄心胸还是一样狭隘,竟然派他出使淮国。

    顾烜接到圣旨时,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了,他立刻换了朝服冲进宫里,想向顾炀讨个说法。

    “怎么,你想抗旨?”顾炀淡淡地说道,让顾烜的哭诉顿时梗在喉头。

    “回陛下的话,臣弟不敢。”顾烜欲哭无泪,抗旨这顶大帽子扣下来,他哪里还敢拒绝。

    “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如今淮镜辰稳坐太子之位,有他在,可保你性命无虞。”顾炀缓缓开口,勉强安慰了顾烜一下。

    “……臣弟知道了。”顾烜咬牙答应下来,离开之前,顾炀提醒道:“别忘了带淮镜攸一道出发,孤答应了淮镜辰将人还给他。”

    顾烜闻言停下了脚步,有些迟疑的说道:“皇兄,不是臣弟多事,臣弟看淮镜攸对淮镜辰似乎颇为怨恨,把人交给淮镜辰没事吗?”

    “喔?难不成你看上他了?想把他留在大楚国?”顾炀挑了挑眉,淡淡地问道。

    顾烜被顾炀的话吓得不轻,连连摇手,“不不不!臣弟没有看上淮镜攸,臣弟回去马上出发,将人还给淮镜辰。”

    顾炀好笑的看着顾烜落荒而逃,但随即笑容又淡了下来,顾曦一日不醒,他就一日不能放心,每天还得匀出心思来处理政事,短短几日下来,他的脸色也是憔悴了不少。

    幸好前一日影卫传来消息,他们已经带着精通蛊毒的大夫,连夜赶回王城了,相信再过不久,顾曦便可以得救。

    顾炀叹了一口气,揉揉眉心,正打算继续批阅奏折时,门外的内侍来报,太子殿下已经醒来了,顾炀吃了一惊,立刻放下手中的政务,赶往玉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