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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卯时,一名锦衣卫骑马行至兖州府衙外,下了马后,端详着院门口的那副对联“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这位锦衣卫穿着一件和别的官员不一样的双排扣呢子大衣,大衣敞着,露出里面的剪裁合身的紫色的官府的服装。衣前系着一条机密文件的口袋,领口处露出他特别发达结实的胸膛。
在兖州府衙门口值班的张大爷,忍不住咽了一大口唾沫,直愣愣地看向锦衣卫的脸——凛冽的眼神,细细长长的眉毛,高挺的鼻梁下是,黑色的胡须。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袖口那一排小小的闪着光芒的字------锦衣卫郭德港。
传达室张大爷一看,忙上前施礼,锦衣卫还礼说:“烦差哥通禀一声,吏部机密府锦衣卫郭德缸求见胡大人。”
张大爷忙进去通禀。
一会儿,胡资质迎出门外,施礼说:“请锦衣卫入府中一叙!”
郭德缸答礼说:“不敢长扰,这里有两封机密,一封是吏部尚书京大京给您的亲笔私信;另一封是吏部府的一份公文,请大人详看,就此告辞。”
胡资质挽留不住,锦衣卫旋马而去。
回到办公室,胡资质展开书信观瞧:
兖州府胡大人钧鉴,欣闻自大人上任以来民生安康,政绩卓著,心中十分佩服;我舍弟京小京亦在兖州营生,他性情愚懦,为人木讷,望大人平日多加点拨训诫;前日,舍弟小京告诉我,他准备承租昌盛坊以兴造“广阔号”一事,望大人多加照应。
京大京“‘广阔号’是什么?”胡资质问道。
这时正走进来的捕快慕蓉正义应声说:“禀大人,就是那艘准备造的‘广阔号’巨船,这船造好后,可远航到番国,对增进兖州商业大有作用,现在想承建此船的人很多,有京小京、永安镇王员外,还有小人的老婆,本来我不想让她承建,只是小人的老婆正与番国一家最大的布匹商栈通商,她想将造‘广阔号’之事承揽过来,不但图个将来载运布匹方便,而且还可促进本地纺织行业的发展;而那京小京心术不正,是个文质彬彬的人渣,他造‘广阔号’的目的,就是想从中偷工减料,牟取官家钱财,若让他造船,质量可想而知!”
“哦,原来这样。”胡资质说,他又打开盖有吏部机密府的那份公文观看:
兹调徐州府尹佟转嫁任兖州府尹,十日内赴兖就任,兖州府副尹胡资质协佐政务。
此命吏部印章胡资质看罢,微微一笑说:“哎哟,这下好了,有新府尹上任,我也可卸下繁累的公务,歇一歇了。”
慕蓉正义撇撇嘴说:“想必大人应知道这佟先生,而且也论得上“免费医院--沣南一中”同窗,他被舒玉开除后,投靠上了九门提督钱齐足,因此一大把年纪了,还官运亨通,不过他的所做所为……,呵呵,他工作过的徐州民间有一段新编《陋室铭》,就是说他的。
“才不在高,有财则行,学不在深,有权则灵。斯是府尹,唯会横行。前有假胡须,后有拍马兵;谈笑有心腹,往来无穷丁,经常痛转嫁,发神经。无颂扬之清誉,有贪酷之碑铭。耳光平众怒,棍棒治民情。人曰:佟转嫁也。”
胡资质听罢,笑说:“我这同窗,真有意思,我还想知道他更多事情。”
慕容正义说:“上沣南一中那阵子,这位佟转嫁逛街时,突然觉得肚子很痛,于是走进沣南一中的对外食堂,临街的店,想说借个厕所用用,偏偏找遍了一楼就是找不到厕所。于是他跑到二楼去,二楼是正在装修的,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东西,但是他却发现有二楼有一间厕所贴著“故障待修,请勿使用“。他实在是忍不住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反正四下无人,脱了裤子就朝马桶蹲下去,霹雳啪啦……好舒服!!结束后,他走下楼去却发现空无一人,奇怪了,正值中午用餐时间刚才楼下还高朋满座,怎么一下子就人去楼空呢?连服务生和接待都不见了……於是他走近吧台,并且问到:有人在吗?怎么都没人了?此时,只见一个男服务生从吧台下钻出来,并且开口说:我的哥!刚才大便从天花板掉下来,打到电风扇的时候你不在吗?算你运气好.....”
胡资质哈哈大笑说:“他还有什么好笑的事,再跟我说说!”
慕容正义说:“他闹笑话的事,可多了,说一天也说不完;你上学经常旷课,不在学校,当然知道的少,而我和他一个宿舍,第二个学期的时候,班主任华春丹提拔佟转嫁当了纪律委员,他便有了权利,带着猥琐的眼镜,晚自习老是偷偷摸摸的抓讲话的同学。一天晚上,佟转嫁悄悄把脑袋从有防盗铁栏杆的老式窗户外伸进来,突然咆哮:‘谁还说话呢,我报告主任去!’全班顿时安静下来。
一分钟后头顶飘来佟转嫁幽幽的声音:“那个,我头卡在这儿出不去了,你们谁帮我一下?”
胡资质的笑喘不过气来。
慕容正义接着说:“某次月考,华春丹出了个试卷题目:写出一本名著和该名著中的名言。佟转嫁在冥思苦想了好久后,才写了如下答案:名著-----《西游记》;名言----‘妖怪!吃俺老孙一棒!’,被罚做两天值日生!还有一次纪律委员佟转嫁替沣南一中查抄学生们的电炉子,把大家都吵醒了,楼道里挤满人,群情激愤。那佟转嫁见人多势众,一路点头哈腰往外走,不断的说:“没办法,学校规定!真是没办法!”十分钟后他带着一群保安打回来,耀武扬威:“谁呀?刚才都谁呀?”
胡资质的笑着说:“你接着说。”
慕容正义说:“最可气的是,华春丹布置作业让秀才们用‘世世代代’造句。佟转嫁造的句子是:我们家世世代代都姓佟。咱们刚上沣南一中的时候,学校所在的地方比较乱,所以宿舍几个朋友就和佟转嫁一块去附近稻帝集市上买刀,放在宿舍里也好防身,买完往回走的时候路过兖州商业银行,正赶上人家下班,押运员往运钞车上拎一箱箱的钱,佟转嫁琢磨着别让人家押运员误会,就把刀放在了大衣里边了,
结果,他刚走到那个拿枪的押运员旁边时,一紧张刀居然掉地上了,当啷一声,几个押运员立刻把他按住了。”
胡资质捂着嘴,呵呵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