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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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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你在忙吗?”楚小泽探头看了一眼书房的位置,随后又把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巨大的标题,主持人表情夸张。

    “今日下午三点四十,北苑路中段,发生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民事纠纷。我们现在的看到的是——”

    楚小泽一眼就看见了熙攘人群中的唐心,她穿着简单的衣裤,一个神情恍惚被冲上来的老女人推倒在地。楚小泽立刻就站了起来,秀气的眉头拧成了川字,这个女人蠢死了,被打都不知道躲。扔下遥控器,转身就往书房跑。

    “公事找王特助。”楚骏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放在笔记本的键盘上,神情不耐。“那些琐事如果处理不了,我就换别人来,听不懂吗?不管谁我都不见!”

    “爸爸?”

    楚小泽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楚骏抬手揉了揉眉心。“还有,沈佳的事别让老夫人知道,嗯就这样。”

    挂断电话就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小泽怎么了?”

    楚骏穿一件简单的衬衣,黑色长裤,显得身材挺拔。刚走了两步,门就被撞开,小泽站在门口一脸严肃的对楚骏说。

    “爸爸,我要出去一趟。”

    “你病还没好呢,出去做什么?”楚骏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发,神情缓和下来,楚小泽的眼睛很像那个人。“现在胃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爸爸,妈……不是,唐心被欺负,我要去救她。”楚小泽神色肃然,字句清晰,俨然小大人模样。黑眸里全是忧心忡忡,唐心被打了,他心里莫名不舒服。“她好像受伤了。”

    “唐心很可怜。”

    那天他和沈佳大吵一架后离家出走,结果就走到了那家店。他第一眼看到唐心的时候确实很惊讶,太像自己的妈妈了。为了不让爸爸找到自己,他就顺手推舟的赖上唐心。他以为可以和唐心相处的久一点,可是怎么就生病了!在医院,半夜他在疼痛中醒来看到的是唐心一张苍白担忧的脸,她微凉的指尖触摸着自己皮肤。

    “还疼吗?吓死我了。”

    唐心的声线不是很动听,她的长相也不是很好,最起码在楚小泽看来是这样,除了皮肤白,别无优点。也许是这寂静的夜,身体的不适,她沙哑低柔的声音让楚小泽莫名有些鼻酸,唐心的眸子很清亮,眉头有一颗浅浅的痣,楚小泽也有这么一颗痣,人们都说只有母子才会长同一颗痣。

    “唐心——你嫁给我爸好吗?我不喜欢沈佳当我妈妈。”楚小泽突发奇想,语调带着高高在上的施舍。

    “小鬼,你爸爸太老!”唐心一下子就笑了,她的笑很淡带着些疲惫,抬手摸了摸楚小泽的脸蛋,叹口气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爸爸也不容易,吓他一次就行了,别得寸进尺,你爸爸喜欢谁那是他的自由。你一小孩管那么多干嘛?等病好了,我就送你回去。”

    “唐心,我说真的,你嫁给我爸,我爸有钱还长的帅!很多女人都想嫁给他。”

    “睡吧,顺便做个好梦。”唐心捏了下楚小泽的脸颊,声线压的很低,旁边程旭睡的沉,均匀的呼吸声在病房里格外清晰。

    “唐心,我说真的。”楚小泽执拗,眼巴巴的瞅着唐心,唐心这个人让他感觉很舒服,不骄不躁。

    唐心脸板了起来,盯着楚小泽的眼睛威胁。“再不睡觉,我不管你了。”

    那瞬间,楚小泽觉得唐心比任何一个女人都漂亮,特别是那个沈佳。

    楚小泽越想越慌张,他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女人,不管能不能当自己的妈妈,都不能被别人欺负。

    “唐心现在被很多人欺负。”

    楚小泽话落,楚骏脸色也凝重下来,深邃的眸子直直看向楚小泽。“你说唐心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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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耳的警笛声响,所有的闹剧结束,半个小时后北苑路上一片平静,只有环卫工人在清扫满地狼藉。

    头顶是刺目的炽光灯,对面是穿着制服的警员,都是一脸的麻木不仁,不断重复的问话,声音严厉步步紧逼。

    “你和死者什么关系?”

    唐心抬头,她脸色都成了蜡黄,头上还顶着纱布,脸上也有擦伤。衣服空荡的挂在身上,她也不知道怎么就被逮到了警局。

    张家闹的厉害,然后来了很多人,有看热闹的无关群众,还有些小报记者,最后警车带着声音呼啦啦的也来了!本来只是民事纠纷,警察到了以后打开棺材就变成了刑事案件,刑警大队的迅速出动,哭天喊地的张家人也傻眼了,唐心被带到了警察局,审讯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他是我前未婚夫。”

    唐心头晕沉沉,犹记得上车时程旭拉着她的手,目光坚定。

    “没事的,我等你回来。”

    那瞬间,唐心努力维持的坚强差点瓦解。程旭对自己什么心思,唐心比谁都明白,但他们都把这件事藏在心底,谁也不说。

    “有我在呢,肯定没事。”

    程旭被警员推到了一边,他依旧看着唐心的眼睛,是掷地有声的坚决。

    “唐心?唐心!”

    唐心神情恍惚,好半天才回过神又转向对面的两个警员。

    “嗯?”

    “你曾经对死者张启拳打脚踢?”

    唐心猛的抬眸和对面的警察对视,目光坦然。“我没有,我只是气极踹了他一脚,但绝对不会致命。”

    “你们为什么会发生纠纷?”

    唐心抬手揉了揉脸,情绪有些崩溃,长出一口气,许久后才说道。

    “他带别的女人去开房。”

    这些难以启齿的耻辱,不得不剖开暴露在阳光下,所有人面前,唐心垂下头,目光落在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上。

    “他出轨?你就下狠手杀了死者?”

    “你们有证据吗?”唐心突然声音大了起来,她快被这些事逼疯了。“警察办案也不是这样空口白牙的诬陷,我没有杀张启,你们可以验尸,可以调查取证,我没有杀人!”

    唐心的脸色苍白,额头有汗珠落下,她头晕目眩,情绪有些失控。“我为什么要杀人?我根本不可能杀人。”

    “唐心,请注意你的言行!”对面的警官暴喝。

    唐心人有些脱离,一下子就瘫坐在椅子上,神情萎靡,她还剩下什么?她喜欢的人不敢喜欢,她被伤害还无力辩解。她莫名其妙成了嫌疑人,唐心目光空洞。“张启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没想到他会死。”

    突然审讯室的房门打开,外面进来一个女警,径直走到唐心对面坐下。

    “你目前涉嫌一桩谋杀案,我们有权扣留你二十四小时,如果你真的是冤枉,我们还你清白。”她的目光犀利,唐心闭了闭眼,点头,随后她就被带到了一个空荡荡的单间里。

    随着一声沉重的关门声,这个房间暗了下来,唐心走过去在冰凉的地板上坐下,她把头埋进膝盖里,四周是安静到令人窒息的沉默,这种场景如此熟悉,她有些害怕。

    记忆出现断层,唐心眼前全然是黑暗,一个一个的片段涌出脑海!她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紧紧的抱着自己膝盖还是冷的浑身发抖,有谁在耳边讲话,声音里充满了嘲讽。

    “你的身份能配的上他——”

    “别痴心妄想了!”

    “唐心啊,一个人最主要的是要知道自己的位置,你活在泥里,怎么敢去高攀。”

    “唐心,你看看你有什么?看看你的样子,有那点能配的上他?”

    “孩子,不是妈不帮你,只是,我们的情况你也知道,你姐姐要上学,你弟弟要吃饭,这都是钱呀!”

    头越来越疼,眼前都是光影,心脏一阵阵的收缩刺痛,揪成了团,唐心抬手捂在胸口,呼吸沉重有些喘不过气,想要呼救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张了张干涸的嘴唇,身子一歪,重重的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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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灯光下,纠缠的两个人影,唐心看着自己上方的男人,视线朦胧,看不清楚他隐在黑暗中的脸。

    “唐心。”

    他俯身吻在唐心的唇上,热烈浓郁的吻让她有些喘不过气,身体战栗,大脑一片空白,手指紧紧的抓住男人的手臂,试图阻止他的动作,却无济于事。长驱直入的舌霸道的侵占了她的口腔,熟悉又陌生的味道直冲大脑。

    那双有力的手在她的身上游弋,衣服一件一件的剥落,她身体蜷缩却抵不住男人顺势向下的修长手指,他抚摸着她的肌肤,声线低哑暧昧。

    “唐心——”

    手指顺着腰间并缓缓往下落在敏感部位,她忍不住轻颤起来,这种又酥又麻的感觉让唐心禁不住勾起了脚趾,想抓住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身体颤抖战栗,男人火热的唇顺着胸口一直往下。

    体内开始燃烧起了熊熊大火,呼气都带着炽热,想要推开,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任凭他修长的手指来到自己的腿间,手指时轻时重的触摸按压,唐心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身体紧绷,她抓紧身下的床单,脚趾伸开又勾起,身体不受控制的沦陷,不知道在渴望什么,有些羞耻的难以忍耐。

    “唐心。”

    男人的手抚摸着向下,抬起她的腿,凌空的感觉令唐心惊恐不安,她想要呼叫却发不出声音,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

    “你是我的。”

    拉着唐心的腿压倒了自己腰侧,俯身向前,火热的硬**挺抵在她最柔软的地方,身体一阵阵战栗。

    唐心惊恐不安,猛的尖叫出声。

    “不要!”

    “唐心,你怎么了?”

    视线渐渐清晰,她才发现自己置身在陌生的地方,随后她的视线就落在床边紧紧盯着自己的小孩,明眸皓齿,白皙的脸蛋,看到自己醒来立刻就叫了起来。

    “唐心唐心,我去叫爸爸。”

    唐心看清楚是楚小泽,才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猛然想起刚才的梦,脸上火辣辣的烫,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待心绪平静下来,才觉出不对劲,自己明明在警察局,怎么到了这个地方?

    “我——”刚说出一个字,嗓子干涩,刺疼刺疼,下一瞬间唐心就发出剧烈的咳嗽,浑身瘫软无力,身体一阵一阵的发空,心脏悸动。

    “唐心,你怎么了?”楚小泽被唐心的咳嗽惊吓到,小脸煞白。

    “怎么回事?”

    忽然响起男人低沉冷清的嗓音,唐心一愣,抬手捂着嘴,猛的抬头看过去。

    门口走进来一个身材挺拔的年轻男人,他穿着淡蓝色的衬衣,手里还端着茶杯。他的长相是非常冷峻的英挺,剑眉星目高鼻梁,个子很高。步子迈的很大,径直朝唐心走去,神情淡漠,紧抿薄唇,漆黑的眸子让人看不懂里面的情绪。

    “爸爸爸爸,你快过来,唐心咳的很厉害。”楚小泽连爬带滚的上-床去拍唐心的背,小脸上全然是紧张。

    “先别说话,喝口水。”男人在床边坐下,声音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唐心咳的说不出话来,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傻眼了。身子一轻,已经被男人拉进他的怀里,靠在结实的胸膛上,唐心的脸火烧火燎。

    “先生……咳咳咳……”

    “不要说话,张嘴。”

    楚骏一手环着唐心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拿起杯子放到唐心嘴边。

    “喝水。”

    完全是命令式,唐心从没和那个男人这么亲近过,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能就着男人的手喝水。

    温热的蜂蜜水,味道有些淡,正合适昏迷刚醒的人。滑入喉咙,唇齿间都是丝丝缕缕的清甜。

    “先生?”

    唐心喉咙好受一些,身后男人依旧抱着自己,她有些微微窘迫,却不知道要不要推开他,这个看起来颇为贵气的男人,脾气应该不大好,一脸冷酷,也不知道自己的动作会不会触怒他。

    混乱的脑袋慢慢理顺,对现在自己的处境越发狐疑起来。

    第一: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二:楚小泽叫这个人爸爸,他是楚小泽的爸爸了!为什么会照顾自己?

    第三是重点:他抱着自己干嘛?抱着就算了,手肘碰到了自己的胸呀!!

    这么暧昧的动作,到底要不要推开!推开有些不礼貌,但是不推开,这……合适吗!

    刚才的春*梦瞬间涌入脑中,想删都删不掉!像是电脑中了病毒,不断的弹窗出来那火热的一幕,高大男人低沉暧昧的声音!唐心的脸莫名滚烫,踌躇许久后,终于是鼓起勇气。

    “我——”

    话还未出口,身后男人已经放开了抱着她的手臂,让她靠在床头,唐心被这动作惊得后半段话咽回了肚子里,差点没呛死,一转头就对上男人深邃的黑眸。

    他居高临下的和自己对视,黑眸中是浓得化不开的阴霾。唐心被这眼神盯得心里发毛,后背发凉。就听他清晰冷质的音调在耳边响了起来,一字一句。

    “我叫楚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