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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雨娘坐着马车回到昆山镇时,已是晌午。
杜桂花和王寡妇正在秋老板的衣裳铺等顾雨娘。
“娘,王大娘你们来得好早。”顾雨娘打完招呼,开始卸货。
杜桂花和王寡妇同时点点头,帮忙卸货。
“雨娘,回来了,卸完货,赶紧进来吃晌饭。”田富珍跑出来喊道。
杜桂花和王寡妇提前吃过晌饭,直接摆摊帮顾雨娘卖水果蔬菜。
“雨娘你先吃晌饭吧,这里有我和你王大娘呢。”杜桂花一脸疼惜地望着风尘仆仆的闺女。
“好。”顾雨娘一一告诉她们价格。
“雨娘,今天没贩来黄瓜啊?”田富珍瞟了一眼各个筐子。
顾雨娘微微一笑,低声说:“草莓和樱桃的利润高,趁着这时候多卖点。”
田富珍羡慕地说道:“看到你卖水果,我都眼馋了,巴不得跟着你卖水果呢,这衣裳铺每天的盈利直接比不上你卖草莓樱桃的利润呢。”
顾雨娘轻轻点了点田富珍,“行了吧,你这衣裳铺是细水长流,我卖樱桃草莓不过个把月。”
“也是这个道理,嘿嘿,我还是卖我的衣裳和布料。”田富珍拉着顾雨娘到后院吃饭。
金东凌紧跟在顾雨娘身后。
“雨娘,雨娘……”
顾雨娘回头,轻声问道:“东凌,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跟你打声招呼。”东凌脸上露出天真的笑容。
“嗯,好,东凌真乖,表现很好。”顾雨娘不吝夸奖。
东凌等得就是这句话,异常开心。乖乖地跟在雨娘身后。
顾雨娘心道,东凌又傻乐呵什么呢?
吃过晌饭后,东凌把挣来的十文钱如数交给顾雨娘,乐呵呵地出去继续摆摊。
顾雨娘的水果摊前面挤满了要买草莓樱桃的人。
“我从昨天就定了,我先挑。我家夫人还在院子里等着呢。”
“我也是昨天就跟顾姑娘说好了,我也得先挑。我们家大小姐还在府里等着呢。”
“我来得早,我先挑……”
顾雨娘面不改色地维持秩序,“各位,今天大家都有份,不用着急,草莓和樱桃都是今天才摘的,特别新鲜,没有坏果,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一听到这话,挤来挤去的众人,开始排队。
一下午的功夫,水果蔬菜全部卖光,连昨天剩下的那筐大白菜都见了底。
顾雨娘、杜桂花、王寡妇和金东凌四个人雇了辆马车,开开心心回到顾家村。
回到家后,王寡妇先回家将鸡赶回鸡窝。
金东凌自觉地回自己的院落洗手洗脸。
杜桂花边生火边朝顾雨娘说道:“闺女啊,要是天天能有这么好的生意,该有多好啊。”
“会的,我们的生意会也来越好。今天纯挣六两银子呢,过会我给王大娘二两银子,我们留四两银子。”顾雨娘洗了一颗大白菜和几条黄瓜,放到案板上。
杜桂花点点头,“好,你王大娘也不是外人。以后就按你说的,挣来的钱,我们三个人平分。”
“娘,卖水果也不是长久之计,等我们挣够了银子,我们从镇上买两间铺子,到时候你和王大娘一人一间,将来也好养老。”长时间这么贩水果蔬菜,中间过程难免会有疏漏,顾雨娘打算再想其他挣钱门路。
说话间,王寡妇和金东凌已返回顾雨娘家。
“桂花,刚才我听顾三叔说,顾大武忽然得了疯病,他媳妇送他回来之后,便带着二蛋回娘家了。”王寡妇抱着一捆柴禾进来帮忙。
“真是老天有眼啊,坏人有坏报。不过就是可怜了二蛋那孩子。”杜桂花高兴地说道。
一提到二蛋,众人哑声,不过很快便转移话题。
“对了桂花,你有没有跟雨娘说今早上的事?”王寡妇一脸神秘地说道。
“还没顾上说呢,你正好跟雨娘说,让她也高兴高兴。”杜桂花说道。
王寡妇朝雨娘的方向说道:“雨娘,跟你说件好事,今早上我走到院门口,刚准备开门,忽然发现门旮旯里有三两银子……”
顾雨娘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面上还是装作惊讶地问道:“真的吗?是不是昨天顾大武掉下的?”
杜桂花点点头,“八成是,昨天顾大武进了门,临走时在门口站了一会,我当时也没在意看门口,插门时,天黑,我没看清楚,今早上才看到的。”
顾雨娘高兴地说道:“真是老天有眼,王大娘您该当不破财呢。”
一家人开心地笑着。东凌见大家都笑,也跟着傻乐呵。
顾雨娘擦了擦手,从怀中掏出二两银子,放到王寡妇手里。
王寡妇推辞,“雨娘,你这是干什么呢?这银子我不能要。”
“王大娘,您拿着,这些年,您和我娘对我一样好,咱们昨天不是说好了吗?挣得钱,我们平分。您好好攒着这银子。”顾雨娘解释道。
“不,我可不能要。”王寡妇再次推辞。
杜桂花一脸笑意,“王大嫂,这是闺女孝敬你的,你拿着吧,刚才雨娘还和我说,让我们俩攒银子,等攒够银子,从镇上买两间店铺,我们一人一间,到时候就不用在村里种地受苦了。”
“我不拿,雨娘你攒着吧,等你攒够银子,直接送我一间店铺得了。”王寡妇说这话的时候,不过是为了找个理由推掉银子,不曾想过,没多久,顾雨娘真的送给她一间店铺。当然这是后话。
“行,王大娘,这可是您说的,可别等我送您店铺的时候,您又推辞。”顾雨娘深知王大娘的为人,对她家好,却从来没想过要回报。
“好,到时候不推辞,一言为定。”王寡妇爽快地答应。她始终认为草莓樱桃虽然挣钱,但不过是个把月的光景,即使生意再好,一两年之内,顾雨娘也攒不够买店铺的银两。
他们开心地吃过晚饭,各自回家。
*
“村长,顾大武疯了。”王小三恭敬地汇报给萨布。
“疯了就疯了,不过是本村长的一条狗。若是条疯狗,直接解决了他。”萨布说这句话的时候,连抬眼皮都没抬。
王小三瞬间明白村长已放弃顾大武,他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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