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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绸带微微上挑,竟然就这般挑断了那伸向傅司寒身上的黑雾。
果然!
离落眼里带着浅浅的笑意,嘴角愉悦的翘起。
没想到曾经粗浅所学,竟然还能有几分用处。
那黑雾骤然间被切断,回头一看,发现竟然是刚才看上去毫无危险的女娃。身上黑气弥漫更甚,张扬舞爪地扑了上来。
……
等到傅司寒神识渐渐回复清明,睁开眼,却讶异地发现眼前的黑雾人比起刚刚淡薄了许多,身形不断地扭动,似乎是想要……逃跑?
逃跑?
傅司寒心中默念着,顺着黑雾过去,黑雾面前竟然站的正是离落,旋转,拉扯,前刺,手中那长长的白光,肆意挥舞,穿梭于黑雾之中。
在他晕过去的时候,那画面居然是真的?
他有些不可置信,那么这么说来,那白光,是那条绸带?
虽然神识恢复但身体因为服用聚灵散而后劲无力的傅司寒,撑着站立在原地,看着那大厅中的场景。
白绸并不像是普通绸子般软绵,却更像是铁索一般冷硬强势,刺过那怪物的身子,绸子上光芒一闪,少女手腕微动,便生生地将那怪物捆束,拽到了眼前。
那黑雾像是不服,身体各处如藤蔓一般,黑丝环绕,朝少女袭来。而少女眼睛也没有眨一下,面色冷静地将黑雾松开,狠狠地拽住一截白绸,向后一拉,再前刺,上挑,一划,一条黑丝就此斩断,散去……
那手腕上的动作,以及肩,肘处的用力,竟有些像是剑法……
傅司寒暗忖,可是那之前如铁索一般的拉扯舞动又算是什么?软剑?他努力地回想曾经在书阁里偶然看见过的武器介绍。
想了好一阵,叹息地放弃,他不是剑修,这些着实不太清楚。
他一边努力地试图让身体恢复行动力,一边凝神继续往离落那里看去。他发现,在少女的攻击之下,这怪物身上的浓雾一点点地变得暗淡。
希望,似乎就在眼前。
不,不对,她的灵力跟不上了。
似乎那怪物也发现了这一点,面上的黑雾涌动地更加快速,气流吹过黑雾,竟传出桀桀的笑声。
傅司寒心里隐隐焦灼,他忘记了,她本来就是一个一阶的修仙者,无论她是不是老祖的座下弟子,无论她是否聪慧,是否行为果决而让他将她视作一个可靠的队友,可她都还只是一阶。
一阶的灵气能坚持到这么久,已经非常难得,可是要打倒这怪物,还不够!
他咬牙,想要从袖子里再掏出一颗聚灵散,然而手指不住地颤抖已告诉他,他的身体消耗已到极致……
怎么办?
就在他焦头烂额地想着主意的时候,却发现,少女身体骤然一顿,背微微地驼下,整个身子蜷成一团,然而这只是一瞬间,下一瞬间,原本他以为不足的灵气竟然充斥在少女手中,那白光若剑,锐不可当地朝面前黑雾劈去,顿时将上一秒似乎还嘲笑的黑雾人劈成两半,一时间,像是打破了什么,凝结在一起而有些暗淡的黑雾,在这个片刻,全然化作点点黑丝,消散于空中。
这是……打败了?
傅司寒看着瘫跪着的少女,以及空荡荡的大厅,低低地松了口气,顿时熬不住身体枯竭的极致,晕了过去。
……
黑夜还未过去,客栈的木门早已被刚刚的战斗而劈成了一个大洞,边上的木框吱呀呀地晃动着,夜风吹进来,竟有些冷。
迷迷糊糊中,傅司寒一个激灵醒了过来,随即又感觉自己左面身子有些热气烘烘,转过头一看,看见少女坐在地上,竟生起了火堆。
火光是温暖的橘色,而少女的面容却没有丝毫的柔和,平静得有几分生硬,拿着一截枯枝挑着柴火,低头认真的样子像是这是眼下的最重要的事。
“你醒了?”离落感受到注视的目光,头也没有抬的问道。
“嗯。”傅司寒愣了愣,点头,随即就看见从少女手中抛来一淡绿色的物什,他下意识举手接过,一看,是一枚丹药,上面散发出丝丝清香,奇异地让脑海里的疼痛有了一些缓解。
“那黑雾人有古怪,你把这个服用了吧。”他听见少女这样吩咐道。
他没多说话,点头谢过,便服下,果然之前透支枯竭的身体感觉好了许多。往那火堆看去,才发现那火焰上的火星荧光点点,在黑暗里衬得极其显眼,是那个枯枝么?
傅司寒很是敏锐地将目光移向少女的手中。
“这是南方鸟。”离落执起枯枝,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他的目光,继续挑着火堆,不甚在意地解释,“不是什么灵植,只是一种草叶罢了,因为气息好闻,南方的鸟儿最喜欢用着这个筑巢,所以便叫南方鸟。也没有什么作用,不过是燃烧的时候,能够驱除邪异,散发清灵罢了,却也不能对敌。”
这还能叫没什么作用?
看到少女的动作,他也能明白,这火堆估计就是烧这南方鸟的,为的就是将刚刚那黑雾人打散后的气息给驱除了。
傅司寒苦笑,即使不能对敌,这般驱散效果即使微弱,也是极为难得的。看上去正如她所说并不像是什么灵植,自己以前似乎也没有在书中所见,真不知她从哪里知晓的这一切。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她那古怪的招式来了。
还未将疑问问出口,便看到自己好奇的那白绸,静静地放置在少女身旁的地面上。
“能动弹了?”离落突然有些生硬地问道。
“嗯,好多了。”
“好多了那你来。”离落干脆地把手中的枯枝往傅司寒方向伸去,傅司寒无奈,只好站起身往火堆走去,接过了那枯枝,也学她刚刚的样子,似模似样的挑着火堆。
离落则是捡起那地上的白绸,往看上去有些宽大的衣袍上系去。
傅司寒:……
敢情刚刚那似剑似铁索的利器,其实就是衣衿?
他以为这个小姑娘身上没有什么会让他惊讶的了,可是眼下却一次又一次地让他讶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