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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的气氛一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另外三人也不敢怎么动筷子了,都等着齐钰说话,在她们眼里,这就是王妃在展示王爷对她的宠爱。
一旦王爷认可了,以后她们几个不管是谁,都没办法翻过王妃去;如若王爷有一丝的不忍,那么表示她们都还有机会。
罗秀女紧张地看着齐钰,王爷不会让王妃这么对她的吧?她父亲可是徐海和周海两海的总督,手中掌管着徐州附近几个州郡的水军,就是几个太守见了她父亲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王爷刚到徐州的时间不长,一年前先皇驾崩,王爷没办法靠她们这些人来拉拢下面的这些官员,可是这不今年一开春,为皇上准备秀女的时候,王爷不也从中挑了她们几个出来?
除了纪秀女是跟着她来的之外,江如雪的父亲是在惠州做太守。此外,她还有两个舅舅在西北的边境里当差,职位都不低。
至于文彩儿,她的姑父是在京中任职,前不久才进入了内阁的陈公。
罗秀女不知道的是,她的表妹陈晓仪,在王爷新婚过后前来徐州时,也被王爷一起带来了。王爷应该是挺喜欢她表妹的吧?
在王爷初来时,她听父亲说王爷还在京中时,表妹就和王爷走得很近。当时她从父亲嘴里又听到表妹跟着来了王府的时候,她还想来探望一番的。
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是王妃做了什么事情,让太妃娘娘大发雷霆,一怒之下把表妹给送回京城里去了。她猜王妃肯定是故意惹怒太妃娘娘,设计了表妹回京城,不然把表妹留下的话,哪有王妃如今的地位,能够独占王爷。
几人心思各异,虞茗面色坦然,勾着一丝笑意,继续吃早饭,这于她而言不过是个小游戏而已,齐钰不管说什么对她都没影响。
谁让他不管好他的女人?影响她吃早饭的心情。当然如果齐钰要是想和她撕破脸的话,嗯,她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把王妃的担子给甩出去,谁愿意管这个王府,谁管去!
齐钰的目光落在虞茗身上一扫而过,转而落在罗秀女几人身上时,她们顿时感觉如坠冰窖,浑身冰寒彻骨,仿佛血液都要被冻住了一样,冷的她们牙齿打颤,手中的筷子差点滑了下去。
几人反射性地握紧了手,纪夫人和江如雪低着头不敢动,文彩儿想要抬头看他一眼,身上的压力更大了,罗秀女是最难受的,她想要抬头也没办法,头像是要贴到桌子上去了,耳边似乎还能听见王妃嘲讽的笑声。
“不想吃了就都出去。”齐钰冷冷地说了一句,满是威严的声音传进几人耳中,一片滚烫,带给她们的却不是温暖,“不要打扰王妃用膳。”幽冷的视线在纪夫人身上顿了一下,随即收回。
最后一句简直像是在她们又冷又烫的心口里插上了一刀,王爷就如此宠爱王妃吗?原来只是怕她们打扰了王妃用早膳,她们这么费尽心思还不是为了让王爷您多看一眼,可现在却是她们打扰了王妃用膳,王爷您可真是够绝情的。
纪夫人眼眶微红,低着头以帕掩面站了起来,“王爷,王妃娘娘,妾身用好了,先行告退。”说完就退了出去。
江如雪僵了一下,想要起身时被文彩儿拉住,文彩儿暗中对她摇了摇头。
让王爷和王妃不高兴的是罗秀女,和她们有什么关系。
罗秀女羞愤不已,但是不敢在齐钰面前反驳,只能把一切都记恨在了虞茗身上,她会好好记着今天的一切,王妃让她承受的,她以后一定会让她还回来的!
“妾身告退。”罗秀女起身对着齐钰福了一下身子,便加快步伐走了出去。
回到院子里罗秀女一脚踢向了院子里的树干,树叶从她头顶飘落了下来,“哼!贱人!没有王爷你算个什么东西!”愤怒地捶打了几下树干。
听着外面的动静,纪夫人走了出来,看见罗秀女在发泄,上前喊了一声:“罗姐姐。”
罗秀女转头看着她,瞪了她一眼:“王爷不是已经宠幸过你了吗?怎么样?你是怎么让王爷碰你的?”
纪夫人双颊微红地低下头,眸子里闪过一道幽暗的光芒,“妾身……是王爷自己的动的手。”
“哼!”王爷自己动的手?她昨晚都那样了,王爷也没动她一下,“你该不是骗我的吧?”挑着眉,走近了她,眸子里闪现出一抹危险的光芒。
“妹妹不敢。”纪夫人低着头一副畏惧的模样,她继而又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罗秀女:“罗姐姐是想得到王爷的宠幸吗?”
被戳穿的罗秀女感觉有点没面子,冷着脸撇向一边,“哼!”
纪夫人咬了下唇,接着说:“可是依妾身看,王爷现在的心思都在王妃身上,姐姐这个时候怕是没有机会了。”
“我没有机会?你就有机会?”
“妹妹不是这个意思。姐姐也知道,自从那一晚后,王爷就再也没来找过爷爷了。”纪夫人有点委屈地说,但眸子一下子又明亮了起来:“但妹妹能成也是因为王妃娘娘安排的。”
罗秀女听出她的意思来,不悦地拧着眉:“所以你是让我去讨好王妃?”
“讨好那个贱人?还不如让我去死!”王妃指不定要想着什么法子刁难她呢。
纪夫人一愣,想到罗秀女的性子,想要她做那种事情似乎不太可能,不过:“姐姐如若是不愿,那也不要去惹王妃。妹妹看王妃也不是个无事生非的人,不会故意刁难姐姐的。”
是说我无事生非了?罗秀女咬了下牙,见她还要说什么,就忍住了,先听完再说,如果是个馊主意,再好好骂她一顿。
“妹妹看王妃可能也不想我们去伺候王爷,但是还有个太妃在,王妃也没有办法,所以安排了我。只要太妃娘娘给王妃那边施加压力,姐姐就有机会了。”
听完纪夫人的话罗秀女完全没得反驳,句句在理,似乎也是这样的,那天选秀的时候王妃也不太情愿,还是太妃来主持的。
看着纪夫人的目光变得和善了一些,罗秀女最后看她一眼,准备回屋歇着时,又补了一句:“别以为你做了夫人就爬到我头顶上去了。”
“还有王爷身边的那个婢女,你找个机会好好教训她一顿。”
绿绡?纪夫人一愣:“她怎么得罪姐姐了?”
“让她管好嘴巴,别乱嚼舌根子,不然……”眼中顿时浮现出一抹狠厉之色,高傲地昂着头像是只孔雀一样回了屋子。
纪夫人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蠢女人。
就这幅蠢样子还想让齐钰喜欢,难怪只知道学着青楼里的女人一样去勾引齐钰,真是蠢得没救了。希望你还能有点脑子,给虞茗使点绊子。
另一边留下来的江如雪一直吃的很不安心,怕齐钰再次生怒,而文彩儿就吃的很心安理得,甚至还在王妃面前介绍那样好吃,让她多吃点。
虞茗笑而不语,文彩儿指什么她也会吃,就是不怎么接她的话。
一顿早饭吃完,文彩儿还想留下,不过等虞茗问齐钰有没有事要做,齐钰离开之后,她就不想留下了,王爷都不在了,她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便告辞了。
出了院子后,江如雪疑惑地看着文彩儿:“彩儿妹妹,刚刚你怎么不怕王爷生气啊?”
文彩儿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刚刚王爷生气是因为罗秀女惹怒了王妃,我去讨好王妃,王妃如果还生气就是王妃的不对了,总之我怎样都没错,王爷怎么会生气呢?”而且还会看出她对王妃的好。
那个罗秀女简直蠢死了,明知道王爷这段时间被王妃迷得晕头昏脑的,还要往刀尖上撞,不是找死呢吗?
江如雪听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们回去吧。”
“江姐姐,我想去太妃娘娘那边看看。”
“那我陪妹妹一起去吧。”太妃娘娘上次和她说的那首诗词还没说完呢。
文彩儿点点头:“嗯。”江姐姐一身才华是太妃娘娘最喜欢的,她也是之后才知道,比起青梅茶,太妃娘娘更欣赏的是那些有才华的人。
“江姐姐,你知道太妃娘娘的寿辰快要到了吗?”在去太妃院子的路上,文彩儿突然又说。
江如雪摇摇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好像就在这批秀女送走之后吧,没多少时间了。”
“是没多少时间了……”她都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准备,今天晚上就该好好想想了。
“江姐姐肯定要花一番心思了吧?不像妹妹我都不知道送什么能让太妃娘娘喜欢的。”文彩儿为难地皱着脸。
江如雪笑笑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她,两人便到了太妃的院子里。
丫鬟进去禀报之后,将二人请了进去,太妃穿了一件藕丝翠云碧罗裙,头挽牡丹髻,簪了几支凤钗,略施淡妆,神色安详地半闭着眼睛靠在长案上,背后垫了一个主绣蝠纹,边绣一排浅色迎春花的黄色小迎枕。
屋内点着沉香,淡淡的香味闻了让人觉得十分舒坦,一阵轻松,不自觉地就放松了下来。
两人朝着上面的太妃娘娘俯身行了礼,良太妃缓缓张开她那双深沉的眸子,略微一笑,让两人起身,在她边上的小杌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