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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桦山洞府之内,浓郁的药香充斥,药缸内的水沸腾,我端坐在其中,腹内正在迅速炼化龙髓花和血菩提,手中捧着太岁在腹部位置,以气海之气吸收和炼化。
而整个药缸内的上百种药材的药力正附着在我身体的表面,一旦我将毛孔舒张,药力便会灌进我的体内。
《道家圣体锻造术》中有一段口诀,清静无为,身非己身。这一句我虽然不明白,但是下方还有一段奥涩难懂的心法口诀,我以武道德经的奥义揣摩,还原了这段心法的原始真谛,按照心法上的指示运行道气,道气经过我的血骨,通达四肢百骸。
一屡屡道气从气海之内被提出,环绕龙髓花和血菩提,血菩提还好,容易炼化,本身他就是补充血气的东西,一经炼化,药力很快融入我的血液之中,我能感受到血液像是变得沸腾起来,开始熬炼我的血和骨,体内酥痒,却很舒服。
而龙髓花却很难炼化,一来道气炼化是个缓慢的过程,二来龙髓花生长千年而不败,又传闻是真龙死后的骨髓中长出的奇花,天生地养,一经开花,永不凋零,想要炼化其药力无比艰难。
几个时辰之后,炉火渐熄,手中的太岁已经吸收大半,我道气控制着银针从背后为我穴位扎针,动作十分小心,直到穴位畅通后,我深呼了一口气,接着将全身毛孔舒张,一瞬间,药缸内早已附着在我身体表面的药像是江河决堤一般涌入体内。
我的皮肤一瞬间裂开,经脉也被撑爆,我忍着疼咬牙坚持,因为在道家圣体锻造术中已经说明了,在打开毛孔将药力引进体内时会经历常人无法忍住的痛苦,有古代天才在这一关上根本挺不过去,被疼晕过去,没法控制体内横蹿的道气的话,那就必死无疑了。
“我杨浩孤身一人,不需要任何人帮忙,定当踏足武道巅峰,这点疼算什么!”
我看着身上沁出的血液,体内像是万虫嗜咬,道气护住我的五脏六腑,血与肉的改造势必会撕裂血肉,将血肉重组,这一过程只能以坚强意志忍受,稍有不慎,药力进入心脏,撑爆内腑,必死无疑。
药缸内的药力像是漩涡一样被吸进我的体内,就在药力顺着四肢百骸冲到龙髓花周围时,龙髓花的药力终于散开,一瞬间,像是刺猬爆炸一样,一根根尖利的刺从我的体内爆开,我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口吐鲜血,就连耳中也溢出血液。
“糟了,还是低估了这种恐怖的药力。”
我的生命精气转瞬损耗大半,体内多处经脉和血骨被破坏,若不是我一直护住心脉,恐怕刚刚的药力爆炸中,我的心脏也会被扎破。
体内骨头咔咔作响,我看向自己胸口,一根肋骨错位,从皮肉中穿出来,被一股恐怖的龙气包裹,砰地一声捻成碎粉,其余身体各处的骨头都被药力碾碎,药缸内已经被我的血液染出浓浓的血腥味。
我的浑身没有半点力气,只能勉强控制道气在体内游走,缓解药力的同时修复肌体损伤。
可正在这时候,洞府外面的大门突然被打开了。
林惊羽一脸吃惊地看着我,血液迸溅得到处都是,我此时道气紊乱,生命精气也耗费了大半,如同半个死人,他脸色焦急地问道:“杨浩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我说道:“没事,熬炼血骨的必要阶段,没有大碍。”
“哦?”林惊羽挑着眉头。“可是我怎么觉得师兄就快要死了呢?”
我皱着眉头说道:“我说过无论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进来,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吗?”
林惊羽的脸上露出一丝戏谑的神情,他说道:“看来杨浩师兄还是太相信别人了,我们有着一样的思想和境遇,像我们这样的人,注定就不该有和自己一样的同伴的。”
我坐在药缸中,冷眼看着林惊羽没说话,林惊羽继续说道:“杨浩啊杨浩,我真的调查你很久了,先不说你哪来的古代名器鱼肠剑,光是你返老还童这一条就足以说明你身怀至宝,如果我猜得不错,外门前十的高手应该都是你杀的吧?”
我说道:“除此之外你还能猜到什么?”
林惊羽说道:“门派宝药太岁是你偷的,龙髓花是你抢的,你一手策划害死了我的师傅洪长老还有我那两个还没成年的小师兄,你给我的药膏只是一会儿功夫就可以让伤口愈合,内伤痊愈,可真是了不得,你本身就是一个聚宝盆哪!谁看到都眼馋!”
我说道:“我有心带你,留你在身边,还把圣药留了一半给你想要帮你也炼成道家圣体,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林惊羽哈哈大笑说道:“报答,你可真说得出口,你只是想利用我而已!你是很聪明,但是我没想到道家圣体锻造术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你也信,没看到书上写着九死一生吗,如今你连半天命都不剩下了,说话都喘,我都怀疑你还能不能抬起手!”
“你可以试试。”我咬着牙说道,嘴角血丝流出。
“那我就试试。”林惊羽说着就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慢慢走向我。
我坐在药缸中不能动弹,体内血液翻滚,骨头粉碎,林惊羽的神情一直很谨慎,突然,八道光刃飞射,从墙上的画卷中飞出,林惊羽用手中的匕首一一格挡,最后一道光刃飞出,直射林惊羽的面心窝,林惊羽手中道气旋转,接住光刃,猛然甩向我,我左侧的脸被划出血痕,光刃消失,我忍不住呛出一口血。
“黔驴技穷了吧!”林惊羽哈哈大笑。“如今的你已经没有半点道气,我杀你简直是易如反掌!告诉我为什么你可以凭空将药材和诸多东西取出,你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想知道何不走上前来?”我脸色苍白地看着林惊羽说道。
“非要逼我杀你我也没办法,我就不信把你杀了你的那些东西还能藏在哪里?”林惊羽说着冲上来,一刀刺向我的胸口,我双手抱住他的手腕,可他还是将刀送入我的血肉之内。
我攥着匕首的刃,想要抵挡匕首刺入我的心脏,可是我的浑身已经疼得没了力气,只能任由林惊羽将我杀死而无法反抗。
林惊羽见将匕首刺进了我的心口,他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跟我斗,你终究还是嫩了点!”
我感觉到自己的生命精气已经没有多少,用不了几秒钟就会死去,可是从我的心脏之中,有一颗颗黑色的秘文从中渗透出来,那是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是黑暗突然降临,并且突然让我有了无所不能的感觉。
林惊羽并没有发现这一点端倪,而是背对着我,正在看摆在地上的药,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
“你知道了我所有的秘密又能怎样?”我从药缸中站起来,胸口上的匕首拔出。
此时的我已经全部被黑色秘文笼罩,一颗颗像是符咒的一样的文字爬满我的脸和脖颈,我的眼睛中充斥着黑色和红色,就像是暗夜里猩红的月。
林惊羽听到声音,回头看向我,只见我犹如一头从地狱之中冲出的恶魔,背后黑色的光环缭绕,眼睛犹如宝石,盯着他看。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林惊羽大喊一声,掉头就跑,他能感觉到,面对我如此状态之下,他犹如蝼蚁不堪一击。
我望着他即将跑出洞府的背影,手指钩动,他立即像是风筝一样身不由己,飞入我的掌中。
洞府的大门关闭,林惊羽求饶的声音只说了一半脑颅就被我捏碎,血液溅进药缸之中。
此时的我和林惊羽都站在药缸里面,但是他的身体在缩小,生命精气和血液都流向我的体内,血肉干枯,很快成为一对白骨,药缸内的药也正源源不断地灌入我的体内,不一会药缸里就只剩下药渣和废水,我从药缸中走出,身上的符文渐渐消失,黑色小字缩回体内。
我倒在地上,体内血骨还在粉碎重组,但是体内的道气已经不再乱窜,我模模糊糊中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从地上爬起来,推开洞府的大门,月光照射进来,我回头的时候,看到了自己正躺在地上。
“元神出窍?”我心中疑惑。“没想到这场变故直接让我步入了化神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