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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Ada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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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房外的指示灯显得刺目的耀眼,江承俊从来没有觉得“operation”这个单词像今天这样让人厌恶,手术房内似乎还有着绰约的人头在潺动,渐渐地,眼前模糊一片,江承俊感到窒息的迷茫,掩面跌坐在冷清的长椅上。

    “承俊,你别这样啊。”叶熙羽轻轻地握着江承俊的手臂,“伯父人这么好,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近几年daddy的身体一直不好,我真的怕他……”

    “我去给你买消夜。”熙羽茬开话题,柔声问:“你想吃什么?”

    “我没胃口,熙羽,别走!”他像个迷途的孩子抓着根救命稻草一般牢牢地拉住叶熙羽的手。

    叶熙羽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无助和彷徨,看到了在坚强外衣包裹下的脆弱,她不忍地搂住江承俊的肩膀,悄悄地拥入胸怀,他疲惫地合上眼,和着她温柔的体香,他觉得异常的安宁与淡然。

    “少爷,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阿九双眼通红,“羽儿,你和少爷先回去,明天公司一定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这里我来就可以了。”

    “九叔,我不累,我想在这儿多陪陪daddy。”江承俊拉着叶熙羽的手,“如果你累的话,我让九叔先送你回去。”

    “承俊,如果伯父知道你这个样子,他一定也不开心,我想他现在最想你能够振作,好好地让中天度过这次的难关,所以你一定要有充沛的精力才可以应付棘手的问题嘛。”叶熙羽捧着江承俊憔悴的脸,“我不想担心伯父之外还要担心你啊。”

    叶熙羽不由分说地拖走江承俊,回到锦绣世纪已是下午一点了,由于要躲着狗仔的追击,所以只有抄小路回到公寓。

    “你先睡一会儿。”叶熙羽将棉被拉过,严严实实地遮住江承俊的身体,在他的额头轻轻地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江承俊安慰般的露出一丝笑容,拥过叶熙羽,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安稳和塌实,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都与他们无关。

    然而这种恬淡只是短暂的,它很快便消失殆尽了,睡房床柜上的座机扭曲着身体,发出刺耳的嘈杂声,那头的rex心急如焚。

    “俊少,中天的股价一直在大幅度地向下跌,现在股民的情绪很激动,保安拦不住了……”

    “还钱,还钱,叫江承俊出来……”一浪高过一浪的示威声清晰地传到电话的这一头,三秒过后,话筒里仅剩一片“咝咝”声,江承俊垂下头,叶熙羽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那微微耸动的肩头可以猜的出痛苦的内心。

    “承俊,你……”叶熙羽本想安慰几句,可却迎上江承俊微红的眼眶,那是煎熬后特有的眼神。

    “你不必担心我,我没事。”江承俊很快便坚定下来,“你说的对,我不会让daddy的心血在我手上毁掉,中天一定会像以前那样的。”

    叶熙羽长长地吐了口气,在江承俊的脑门上拍了拍,笑着说:“乖了,那我不用为你担心了,我去医院看伯父。”

    “熙羽。”江承俊搂着叶熙羽,就像搂着一缕和煦的阳光,“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担心了。”

    叶熙羽顺从地依偎着,虽然结果不可预测,但至少她会陪在他的身边,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江承俊有事。

    情况比预料中的还要糟糕。江承俊驱车前往中天的路上都是骚动的人群,公司门口坐着大批的示威者,他们高举着抗议横幅,上面用大红的油漆写着“还我血汗钱”“江承俊还钱”等字样。

    “怎么会这样的?”

    “俊少,走后停车场吧。”

    “不用了,该面对的总要自己去面对。”江承俊叹了口气,“开车吧。”

    示威者一拥而上,争相追打着,狰狞的面容紧贴在透明的玻璃上,张牙舞爪地挥着手臂,“磅”地一声,挡风玻璃顿时裂成了蛛网型,车窗外“乒乒乓乓”地铁棍击打声,保安迅速从大楼内冲出,艰难地驱散着暴动的人群。

    江承俊刚从车里跨出,便是一阵闪烁的镁光灯,七嘴八舌的狗仔簇拥上来,劈头盖脸地一阵刁钻问题,人潮越来越泛滥,就连rex也忍不住大发雷霆,江承俊居然一声不吭地任由疯狂股民的漫骂和奚落。

    “我知道因为中天发生了一些变故害得大家受到损失,但是我可以答应大家中天一定会挺下去,如果你们执意要退股或退钱的话,请一个一个来,中天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江承俊依然保持着淡定。

    股民开始逐渐平静下来,有序地在中天银行取回自己的存款及利息,江承俊拖着疲惫的身子翻看着烂泥般的帐目,陷入无尽混乱的思绪中。

    “leon,很累吗?”ada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双手搭在江承俊的肩头捏了捏,鲜红的指甲油格外醒目,“这样会不会好点啊?”

    “谢谢你啊。”江承俊闭上双目,“真的好很多了。”

    Ada的手势越来越轻缓,渐渐地解去江承俊领子的纽扣,“leon,我喜欢你……”

    火热的红唇紧紧地贴上,江承俊懵住了,猛地睁开眼睛,他从来没有想过ada会有这样的告白,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推开ada的身子,“ada,你……”

    “leon,难道这么多年来我对你怎么样,你一点都感觉不到吗?”ada仰着头爆发了多年压抑在心底的感情。

    “可是,ada,你知道我有女朋友的。”江承俊有点不知所措,“我不能……”

    “我不介意。”ada封住江承俊的唇,“况且刘悦琳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没有人能再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你……”江承俊连连后退,“ada,我很谢谢你一直以来都这么帮中天,可是我只是把你当作一个工作上的好同事……”

    “leon,我受够了,我不要这样的关系。”ada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她声嘶力竭地失控搬吼叫。

    “ada,你先冷静点,现在中天这个样子,我没有心情想这些。”江承俊只得唐塞过去,ada的异常让他觉得极度的疑惑。

    “leon,你放心吧,我们很快就能有钱再开一间新公司了。”ada搂着江承俊的腰,“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江承俊看着ada的背影,竟有种陌生的感觉,ada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到底为什么呢?但目前来说,江承俊已经无心去想其中的原由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看看如何挽救中天的局势。股价跌到了新低,走势越来越不乐观,江承俊揉了揉太阳穴,将整个人埋入沙发内。

    “俊少,好消息啊。”rex没来得及敲门就闯了进来。

    “什么事啊?”江承俊打起精神,这对于跌入低谷的人真是一支兴奋剂。

    “中天的股票在今天清盘前被人大肆收收购啊。”rex激动地点着走势图,“你看看,股价格回升了。”

    “不对。”江承俊看着蹊跷的回升红线,“中天现在的形式没有人会如此大手笔的投资,是有人暗中蓄意收购,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呢?对了,rex,中天市场占有股是多少?”

    “40%左右吧。”

    “现在被收购了多少?”

    “35%左右。”rex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后果,“俊少,有人要收购中天吗?”

    “希望是我猜错了。”江承俊没再说话,只是盯着屏幕上那交叉的红蓝线条发呆。

    这一天的日子仿佛过得格外漫长,江承俊整理了中天的帐目也丝毫没有头绪,公司门外的示威者已逐渐散去,该去医院了,他如是想着,只是转身回望中天的行政大楼时,却觉得它摇晃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