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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语一笑，又道：“是奴婢多嘴了，此事倒也还未曾分辨出什么结果来，小姐别生气。”
童瑶胸口猛然一紧，有些喘不过气儿来，盯着知语那言笑晏晏的模样，手指握成拳头，苍白一片。
秦妤眯着眼睛想了想，却止住了想要开口的念头。
那侧，童老夫人与童瑶用了午膳，童瑶到底也未曾和童老夫人开口求人。
白姨娘的事情童老夫人也是知晓的，童瑶想要求情，袒护自己手里的丫头，也要有些说法才是。
主仆从童老夫人的院子离去之际，只听闻芳画在门口笑了笑，淡淡：“这档口子，老夫人这屋子可真是什么人都能来了。”
秦妤闻言，一面和童瑶从院子内走了出去，侧脸瞧了瞧童瑶的脸色。
童瑶眼神有些冰冷，面无表情，不知到底是在想着些什么。
秦妤却是暗自想着：到底是不济了，几个丫头连着主子的脸都敢打了。
……
这一日，童瑶在房内滴水未进，直到秦妤在外头得了信儿这才是真的相信了丽娘的话来。
秦妤端着晚膳和汤药进了屋子，一面掩上门窗，一面将饭食给摆放在桌子上整齐。
“小姐，吃点东西罢。”
沉默的室内没有丝毫的声音，童瑶只是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一语不发。
秦妤的声音也不知晓对方究竟听到了没有。
丽娘从外头进了屋子，“小姐，汤药您要按时服用才是。”
童瑶沉默着，并未理会她，片刻，她瘪了瘪眉心，有些烦躁道：“你们出去。”
秦妤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还是和丽娘一起出了房屋。
方才走到了门外，丽娘便一脸担忧的模样：“小姐这样，身子可如何是好。”
闻言，秦妤莫名的看了看对方，瞥了眼丽娘，秦妤又收回了视线，淡淡道：“小姐如何，自然和我们这些下人福祸相依，若是不好了，我们自然也是要一起吃苦才是。”
丽娘闻言怔了怔，目光有些闪烁其词的看了看秦妤，笑了笑，有些莫名道：“是呢，我们总是要跟着小姐的。”
秦妤跟着丽娘一道回了屋子，丽娘却并未看到秦妤那阴冷的注视着她的目光。
……
“红苕？”
秦妤有些意外，方才出了童瑶的院子，朝针线房那边去送衣物，就看到了对方小步子的跑了过来。
红苕几步走到秦妤身侧，有些气喘吁吁的模样，欲言又止。
秦妤拉住了对方，抿唇道：“你有何事？”
……
童瑶为了玲怀当真是一位极好的主子了。
趁着月色，秦妤坐在床头，静静的朝着窗外望着。
屋子外一片安详宁静，什么声音都不曾有，黑漆漆一片，倒是掩盖住了这个院子平日里的不平凡来。
那侧，丽娘与莲生已是入睡，秦妤却神色怔怔的。
她此刻，倒是有些不知晓自己该不该开口说话了。
低下头，秦妤有些嘲讽的一笑。
她曾经对自己说过的，重生回来这一世，便是要报复那些害过自己的人。
如今，跟在童瑶身边伺候，她是去了很多原本可以唾手可得的东西。
对于玲怀，她并不喜欢。
实则，玲怀如果真的不在了，对她来说确是百利无一害事情。
童瑶身边缺了伺候的人，自然便会有人补上。
想着，秦妤抿唇凝神。
该不该说。
皱起眉头，秦妤闭上眼睛。
童大夫人想要干些什么，她隐隐约约可以摸索到一些，但是，不论她如何想要帮助童瑶更进一步，如何想要童夫人和童芮斗败，那都并非她一己之力可以做到的。
童瑶是她的主子，若是童瑶丝毫的斗志都没有，那么，她是万万不可能达到自己的目标。
她心底里面的恨意，是丁点不曾忘却的。
她的目标，也是不可能消失的。
……
“姐姐，别皱着眉头这番模样了。”童芮坐在童夫人的屋子内，一边给童瑶端了盏茶水，一面浅浅的笑着。
“姐姐，你我平日见不到一次，怎的一见面便愁眉苦脸的。”
童瑶极为难得来童夫人的屋子内请安。
正如同童夫人所言，她不喜欢童瑶，其实童瑶也未必喜欢她。
童瑶点点头，接过茶盏：“多谢妹妹。”
童芮笑了笑，“姐姐今日来找母亲是为了何事？”
童瑶浅浅勾唇一笑，却是显出有两分讥讽的意思了，“若是我和你说，你便能听之任之？”
童芮一愣，对上童瑶讥讽的模样有些莫名，半晌，方才反应过来似得，噗嗤笑了一声：“哟，姐姐平日要是和这般有生气的模样那才是好的。”
童瑶垂下眼帘，神色恢复一如既往。
童芮瞥了瞥对方，暗自冷笑一声。
不过片刻，那侧童夫人已是进了屋子。
“给母亲请安。”
童夫人坐在中央，面带和蔼的笑容，对一侧的童嫣也笑了笑，“孩子，你妹妹的事情可是安排妥帖了？”
童嫣暗自观火，见到童瑶和童芮二人不对付却并未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沉默，这会儿，童夫人亲自开口，她便不能不说话了。
点点头，童嫣笑道：“多谢母亲的关心，妹妹进学的事情已是安排妥帖了。”
童夫人笑了笑，像是一极为关爱孩子的母亲，又道：“那便好，你这孩子，就是有话也不说，倒是劳心的我每日瞻前顾后的。”
童嫣笑了笑，抿唇不语。
童瑶瞧着屋子内的气氛一片和谐，顿了顿，便端着茶盏，似乎无意道：“母亲，关于我那贴身丫头的事情，能否听女儿说两句。”
童芮脸一愣，片刻，染上两分不快。
登时，屋子内静谧下来，没有人再开口说一句话。
沉默无言的气氛，倒是不曾感染了童瑶，一面又笑了笑，看了看离她算不得太远的童夫人。
片刻沉寂之后，童夫人方才似乎有所回忆的模样，道：“丫头说的是谁？”皱了眉头，疑惑不解。
童瑶却不曾回避：“母亲，便是前几日因着白姨娘被关了的玲怀。”
童夫人脸色尴尬，默不出声的瞧了瞧童瑶。
童嫣闻声疑惑：“姐姐，此话怎讲？事情已是水落石出，那丫头便是做了错事，姐姐也不要因着一时的心软而饶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