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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过去之前,我的最后一个想法就是,也许不久自己就成了蛇的一坨屎。这他娘的是多么恶心人的惊奇发现!
醒过来的时候,我依然躺在那个洞穴中,那条蛇裂女却不见了。
我揉了揉脑袋,开始满腹狐疑地在自己的身上摸索,看有没有伤口。我担心那东西已经把它的卵产在了我的体内。可是,当我把浑身上下,包括脚趾头缝里都摸了好几遍的时候,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此时,我更加迷糊了,那条蛇裂女既不吃我,也不在我身上产卵,它做那种奇怪的动作的目的是什么?
这时候,我又想到了江林他们。不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如何。于是,我就奋力地朝外喊了一声:“江林,猫哥,你们还活着没?活着就回一声!”
外面静悄悄的,等了许久也没有任何的回音。
喊完几声之后,我一屁股坐在了下面的粘液中。饥饿、疲惫、孤独的感觉一时涌上心头,再撞一次石壁的念头都有了。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阮爷得到通知之后,能够立刻赶过来,那样的话,我们可能还有一线生存的希望。
接下来,我逐渐失去了时间意识。只记得那只蛇裂女反反复复地来过好几次。每一次,它都会把我紧紧地缠绕住,然后用前臂按压住我的肩膀,把脸贴过来,静静地注视着我。
不知是什么时候,我从饥饿中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也许是饥饿的程度已经达到了极限,我忽然想到了下面的这些腥臭的粘液,其实也是可以吃下去的。虽然那东西污秽,腥臭无比,但是总比吃石头强吧?总比立刻就饿死强吧?
于是我的手开始在那些粘液里慢慢滑动,撩起一把就往嘴里填。
放进嘴里的时候,我感觉跟吃粉皮儿差不多。嚼了两口,一声脆响传来,我觉得这些东西不只是粘液,里面好像还有一些东西。我用手在那些粘液里仔细地摸着,抓着。结果,我摸到了一种栗子大小的,又圆又滑的东西。
那东西很奇怪,好像是个肉球,但是又像是个水球。
摸着摸着,我就想吞一个尝一尝。
刚放进嘴里,那东西就像是活了一样,迅速地向着我的嗓子里滑去。
我一弯腰,立刻把那玩意儿吐了出来。因为,电光火石之间,我忽然想到,这种东西有可能是蛇卵!
现在我好像明白了,这里就是蛇裂女存放蛇卵的地方。它们之所以把人放进这里,就是想让人吞食那些卵,让卵在人的肚子里慢慢孵化!
这样说来,我们三个只是蛇裂女抓来的孵化工具,也正因此它们才没伤害我们。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那只蛇裂女为什么总是把我缠住,然后与我长时间面对面。这与蛇裂女的孵化有关系吗?
我躺在倾斜的石壁上,尽量让头保持在那些液体之上。可是,身体疲乏至极,还是不由自主地往下滑动。于是,我就一次次努力着把身体探上去。
最后,我感觉自己实在是没了力气,那些液体就慢慢到了我的嘴边。不一会儿,我感觉液体中似乎有许多巨大的蝌蚪样的东西,聚拢到了的我嘴边,然后争先恐后地向着我嘴巴里钻去!我极力地咬紧牙关,防止那些蛇卵钻进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并没坚持太久,那些东西钻进了我的嘴里,然后迅速到达咽喉,进入食道,滑进了胃里。
我不记得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但是,我一直在做一个梦。
我梦到自己的肚子慢慢地变大,最后变得像一个怀有多胞胎的孕妇。我的肚皮越来越亮,越来越薄。甚至,都能清晰地看到肚子里面正藏着一个个小小的蛇裂女的脑袋。
它们长着蛇类特有的眼睛,盯着我。幼小的蛇裂女在我的肚子里,蠕动着,碰撞着,它们迫切地想撑破我的肚皮,钻出来。
我躺在地上,只能看着眼前高高隆起的肚子,不能做包括自杀在内的任何动作!
我以为,我会在这个梦里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清醒了过来。胃里鼓鼓胀胀的,一点儿都不觉得饿了,身上也有了不少了力气。我不知道,这是否就是人们常说的回光返照。
为了求生,我在脚下的那些液体里胡乱地摸着,试图寻找最后一丝希望。
我以为下面除了枯骨之外,不会有别的东西了。可是,我却摸到了一条长长的,绳子一样的东西。不过,当我把它从下面拉起来的时候,凭借着手感,我立刻判定,这不是绳子,而是一条很粗的蛇皮!
在蛇穴中,找到这样的蛇皮,不是什么怪事儿。但接下来,我立刻想到了一种逃出去的方法。
我把那条蛇皮拉出来,胡乱拧了拧,用力拽了拽,发现它还非常的结实,足以承担住我的体重了。
然后,我又摸到了带进来的那把匕首,把蛇皮系在匕首的把柄上。我想把匕首扔出去,看能不能卡在外面的某个石穴中,这样我就可以拉动蛇皮,爬上去。
当初,我被带进来的时候,就感觉到这里面的洞道里,有许多的凹坑。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更有劲儿了。
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我试着把匕首扔了出去,匕首落在外面,发出了与石壁碰撞的清脆响声。我用力一拉,匕首又落了回来。
我知道,第一次成功的几率很小,我必须不断地反复尝试。
接下来,我就变换着方位,重复做着把匕首扔出去,拉回来的动作。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一次又一次地抛出去。
可是,当我的胳膊已经无法再抛动匕首的时候,我依然没有成功。我无比颓废地坐在了地上,想歇了一会儿,再接着试。
喘了口气儿后,我再一次把匕首抛上去的时候,竟然就被卡住了。
我立刻把背包系在蛇皮的尾部,然后奋力地爬了上去。
我的手臂最终按在了蛇穴的洞口,我做到了!
爬出洞外,我摸了摸四周的环境。我发现这是一条圆形的通道,洞道很窄,高低不一,而且洞道里的岩石非常的光滑,全都是那种粘稠的液体。
我把洞中的蛇皮拉上来,把背包背在身上。然后顺着蛇皮找我的那把匕首。
此时,我发现匕首被扔进了侧面的一个洞窟中。我摸了摸洞口,发现那个洞很小,也就仅能容一个人爬进去。
顺着蛇皮,我把手伸进去,想把匕首拿出来。可是,手刚伸进去,我就后悔了!
因为,我想到了一个问题。从下面往上抛匕首,是绝不可能抛进这样一个角度的洞穴的,因为这是外洞的一条侧洞,而且已经超出了我抛掷的范围!
可是蛇皮明明就延伸到了这里面,匕首是不会自动进去的,这样说来,这个洞穴中一定有古怪。
意识到这些,我就想把手抽回来。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手刚要往回抽,就被什东西给钳住了,而且那个东西的力道非常大,我不但无法把手抽回来,而且整个身体都被它拉了进去。再加上洞壁非常光滑,我几乎是在毫无挣扎的情况下,被拖进洞里的!
被拖进去差不多两三米之后,那东西就放开了我。
随即,我胡乱摸索着,想抓住什么,找个依托,然后逃走或者反击。可是我摸到了那个东西的身体,它的身上全是鳞片,我感觉就像是一条非常粗的蛇!难道这里也是一个蛇窝?好不容易从下面的蛇窝里出来,又被拖进了另一个蛇我,我也太倒霉了吧!
不过,对方的反应,让我感觉到他好像不是蛇裂女,而是一个人!
于是,我就试探着问了一句:“你是谁?”
那人没有言语,他把手伸了过来,摸到我的脸上!
我一阵紧张,立刻就用手去挡,这一挡不要紧,对方似乎也慌乱起来,他猛地一把卡住了我的脖子,用力一推,我的头立刻撞在了石壁上。紧接着,他把我推出了洞穴。
出来之后,我看到这个洞中有光亮起。会不会是江林他们?我要刚喊,对方冲着我的额头就是一拳,我立马两眼冒金星,倒了下去。
倒下去之后,那个人在我身上摸索了几下,还把什么东西塞进了我的嘴里,然后就离开了。
不久,一束光从远处射了过来,片刻,有两个人走到了我身边。
我迷迷糊糊地发现,那好像是江林和猫哥。
可是,那两个人看了我一下,然后就迅速离开了,他们并没有管我死活的意思。
会不会是看错了?
江林和猫哥是不会见死不救的啊!
躺了一会儿,我感觉清醒了许多。不过,胃里翻腾的厉害,有一种想吐的感觉。我知道自己肚子里已经满是蛇卵,必须找到江林,看他有没有办法,我可不想生一窝蛇裂女出来。
顺着粘滑的洞道一直往前爬,刚爬了四五米,我就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由于这些洞道狭窄,而且岔道极多,又弯弯曲曲,所以一时间我还听不清对方说的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