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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仙途 66 解惑
“子髯，当时你就在文灿身边，你说那时候的文灿不是他自己，而是体内的另一个意识，这是怎么回事？”掌门眉头紧锁的问道。
薛子髯眉头紧锁，沉吟道：“我对灵魂的感知力大家应该有所了解，我能感受到文灿体内有两个意识，他自己的意识似乎被是被困了，我无法确定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但当时做主的绝对不是文灿。”
“你所说的另一股意识什么来历，能仔细说说吗？”龙老问道。
薛子髯闭目静思，仔细的回忆着当时的每一个细节。
“什么来历我不敢确定，但绝非易与之辈，我能感受到那股意识对我的敌意，而且他超乎常理的强大，你们应该也看到了，最后来的那个黑袍男子少说也有化神期的实力，竟然会被那个意识直接压制，并且他在和文灿接触之后那无比惊骇的表情可不是装出来的。而且他出手的时候妖气滔天，我想大家也都注意到了。能让黑袍男子这个妖族大能都惧怕的妖族，这世上应该也是为数不多吧。”薛子髯神色凝重的说道。
“妖族……九幻宗……另一个意识……我不明白怎么天霄宫的人会和妖族大能扯上关系，他们应该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吧……”龙老皱着眉头不解说道。
“很多事情不能看表面，天霄宫不是一直在搜寻妖族大能的下落吗，这么多年下来应该也有不少妖族大能被他们生擒，说不定他们降服了这些妖族大能也有可能吧。”岳松猜测道。
“也许，你的猜测是对的，不过，现在我们得做好最坏的打算，是时候启动那项预案了，无论结果如何，恐怕平静的日子不会再有了……”龙老唏嘘的说道。
“是！”掌门谦卑的说道。
…………
转眼间三天的时间过去了，林羽从昏迷中醒来，那护身的光轮也渐渐融入体内，他苦笑着看着站在不远处为他护法的文灿，拱了拱手道：“有劳文兄了！”
文灿摆了摆手说道：“林兄这话就见外了，若不是你帮我解决了怨灵的折磨，我怕是要精神崩溃了。”
“哈哈，恭喜文兄修为再次精进！”林羽发觉文灿的修为已经达到孕气八层的境界，立刻祝贺道。
“这还不是托了林兄你的福，不然我怎么会有机会将那血魔的一身精血都吸收了进来。”文灿表情复杂的说道，听不出来他这是抱怨还是道谢。
林羽神情尴尬，的确，是自己把文灿拖下水的，从第一次见到文灿，他就已经认定了文灿是他此番下界的最佳助手，既可以利用他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有文灿这个疑似天霄宫弟子的少年存在，可以将注意力都吸引到他的身上，便于自己秘密行动，毕竟天界想要给自己找麻烦的人大有人在；而且他那血脉特殊的妖宠也能帮自己解决不少问题。
“对了，林兄，有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文灿盯着林羽说道。
“你问吧。”林羽犹豫了一下说道，他看文灿的表情就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了。
“你要杀的人可是壁殇？”文灿也犹豫了一下问道。
“不错。我想杀的人正是骨妖壁殇，他是我天霄宫通缉令上的红名人物。不过看样子他已经被血魔柏松炼化了。”林羽神色坦然的说道。
“那这个血魔柏松又是什么来历？”文灿似乎很感兴趣的问道。
“血魔柏松，虽自称为魔，其实他是真真切切的人族，按天分来说他的确是个天才，自创血海大法，能够用精血控制别人的身体并获得原主人的天赋能力，此人声名狼藉，被各大势力追杀多次却总能化险为夷，十多年前忽然销声匿迹，世人纷传他被绝世高手干掉了。不过看样子他是为了夺取壁殇的天赋而被封印于此地。想不到纵横六界让无数人谈之色变的魔头竟然折在了文兄的手里，这事传出去文兄恐怕要威震四海了！”林羽微笑着说道。
文灿脸色一囧，没好气的瞟了林羽一眼。
“那……你们天霄宫……”文灿似是不知该怎么开口。
“你是想问我们天霄宫为何要杀壁殇？”林羽微笑着看着文灿问道。
“不，我听柏松说壁殇是什么勾陈大尊座下开山使，这个勾陈大尊又是什么来路？”文灿轻吐了一口气说道。
林羽听到勾陈二字的时候，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沉默了许久，才严肃的开口说道：“勾陈，魔族尊者，和腾蛇，值符，太阴齐名，身为妖魔联军西路统帅，主掌战斗和刑罚，于十五年前仙魔之战中被风祖击败……其余的我就不清楚了。”
文灿知道，林羽所述有所保留，看林羽的样子就知道其余的那些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自己的。
“听你的意思是勾陈并非妖魔联军中的最高领导者了？”文灿装作饶有兴致的问道，事实上他想打听的是红袍男子的身份。
“抱歉，这个我真的不清楚，对于仙魔之战我所知不多，毕竟那个时候我也还没有出生。我所知道的也只是门内的老头子们口述的。”林羽平静的说道。
文灿心中有些失望， 却没有表现出来，他强颜欢笑的继续问道：“天霄宫和勾陈他们是敌人喽？”
“不错，天霄宫作为仙盟的第一大派自然是和妖魔对立的。”林羽在说到天霄宫的时候明显很是尊崇。
文灿心中泛起了一阵阵的悲哀，没想到自己下山之后遇到的第一个朋友却很可能是自己的仇人。
“文兄是在担心什么吗？”文灿掩饰的虽好，可林羽的观察力却是相当的出色，文灿那微小的表情变化也没能逃过林羽的眼睛。
“是啊，你应该知道，我身怀九幻令，我的妖宠你也见过了，我和它也有了血脉契约，我怕将来你也会把我当成你的敌人。”文灿知道林羽已经看出了自己的不安，索性就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起来。
“哈哈，文兄多虑了，九幻令的事情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而你的妖宠只是幼生期，虽然来历不凡，但它还是一张白纸，以后如何成长都要看文兄你自己的选择，它只会成为你的助力。我观文兄你心性纯良，绝不会是作奸犯科之辈，我们天霄宫自然不会因为你养了一只出色妖宠而将你划为敌人的阵营，若是如此的话，这天下的那些御兽门派岂不都成了我们的目标？”林羽哈哈大笑的说道，像是打消了对文灿的猜忌。
“真的吗？我可不想和林兄你为敌啊！”文灿故作欢喜的说道。
“当然！”林羽满面春风的回答道。
时值清晨，东边天际露出鱼肚白。光线很柔和，天边出现了一道红霞，红霞的范围逐渐扩大给大地披上了一层红色的锦缎。乍一看，黑夜还似乎强大无边，可一眨眼，晨曦就成了深蓝色了。
文灿转过身望着初升的朝阳，脑海中不停的出现那红袍男子的背影让他久久不能平静。在他炼化柏松精血的时候，一个极其微弱的意识钻进了他肩膀处的纹身之中，那个意识正是林羽口中的骨妖壁殇。文灿知道，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未来，像这样平静的看着朝阳的日子恐怕不会多了。
林羽看着文灿的背影，一时间思绪万千，他知道文灿在担心什么，风雨阁外的战斗被他尽收眼底，他看见了修为高深的黑袍妖帅被文灿制服，他明白文灿恐怕会自己未来不可忽视的敌人，理智告诉他应该趁着文灿还没成长起来就灭了他。可是自己的情感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文灿只是个和自己一样大的少年，他又没有做错什么，自己不能就这样滥杀无辜，何况自己第一次见到文灿之后就感到一股由衷的亲切。
林羽也知道文灿的妖宠恐怕和魔尊腾蛇脱不了关系，若是门派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下令让自己诛杀他们。林羽知道他已经犯下了门内的几条大忌，私自将天霄龙佩中的龙魂解封，并且还是为了保护一个潜在的敌人，而且这么做还能帮这个潜在的敌人掩饰体内的惊人妖力，无论哪一条都够让自己被送上斩仙台的了。
林羽却并不后悔，他觉得自己欠文灿的，如果没有遇到自己，文灿应该无忧无虑的过着平凡的日子，哪怕被那个所谓的剑尊追杀，相信以文灿的能力那种程度的对手也只会成为他成长的试金石，文灿本不该卷到仙魔之争这个漩涡的中心。所以，他要补偿文灿，或者说为了弥补自己内心的愧疚。
然而，两个人的心里都埋上了一层阴影，只是谁都愿意捅破那层窗户纸，看似一如寻常，实际上两人都明白他们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成为真心相对的朋友了。
“林兄，你除了杀壁殇之外不是还要找一样东西么？先忙该忙的事情吧。”文灿回过头来微笑着看着林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