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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尼?千鹤鸟,又是什么玩意儿啊。曲婵抚摸着后脑勺,转头往地上一看,真的有只掉落在地上的鸟。
这只鸟很小,所以一撞上曲婵的头部,就倒在地上不得动弹了,从色泽上看是一只太阳鸟,长着艳猩红色中央尾羽,头顶金属蓝色,喉及髭纹金属紫色,胸具艳丽的橘黄色块斑。体型很小,像是一只雌鸟。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鸟的嘴巴上叼着一块彩色绢布,绢布有些透色,看不到上面是否有字迹。
“又是那个毛躁的丫头,皇上,娘娘,这个婢女太不识相了,都已经罚她跪着了,还敢放肆。”果脯见到曲婵又闯祸了,不禁眉飞色舞的,耻笑着起哄道。
吹笛子的千禹公主此时也放下了笛子,愁眉不展,略带几分尴尬的上前,不由得喟叹一声“皇上,那只鸟是千禹一直豢养的千鹤鸟,为表心意,千禹本想让千鹤鸟叼着写有难题的绢布献给皇上的,只不过没想到千鹤鸟会误撞上宫人...”
“这怎么能怪千禹妹妹呢。”坐在玫瑰座上的伞语钦见曲婵自己惹了事,笑容可掬,疾言厉色的发言。
“是啊,皇上,她被贬为婢女了却还不知道悔改,还敢把千禹公主的千鹤鸟给撞死了,依奴婢之见,就把她押进奴库,好好罚她!”果脯跃跃欲试的进言,见伞语钦在此,伞语钦又一直得傅修宠爱,说话快,有些得意忘形了。
果然,座上的傅绪眸色冷沉了...
“胡说!这鸟只是撞晕了,哪里死了,你当我的脑袋是石头做的吗!”曲婵颔首冷笑一声,对着果脯那个最爱进献谗言的卑鄙小人高声的的说道。她取下了这只晕倒的鸟嘴里的绢布,发现这鸟胸脯还在动,明显只是昏过去了而已。
“还敢顶嘴,娘娘,你快看她。”果脯虎视眈眈的瞪着曲婵,随时给曲婵一个地雷似的轰炸声。
“够了!”
“朕今天来,不是来看你们句莲宫的宫女针锋相对,以下犯上的!”
座上的傅修一直泰然自若的表情发生了变化,他突然一站而起,雷厉风行的看着前方,声音有些轻微的不快。
“大胆,谁让你多话的,还不快给皇上赔罪,本宫平时是怎么管教你的!没用的蠢婢。”伞语钦歪脖一看,听到这样直接的责怪,怎还能淡定。她察觉到傅修此刻的不悦,也急忙站了起来,竖着指头,横眉冷对,立即凶狠的对果脯进行了斥责。
“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
果脯哪知情势会朝她恶化,一下子吓得跪了下来,五官瑟瑟发抖,噤若寒蝉。
“哼。”傅修冷哼一声,情绪变脸犹如变天,谁敢去招惹,全部都静止了声音。那千禹公主虽然担心自己的千鹤鸟,但也被傅修非凡的威严震慑到,只是站在那里,未加发言。
“大惊小怪..”曲婵自己对自己说了一句,拿起鸟嘴里的布仔细看了看,眉微蹙,只是块彩色有些透明的绢布,没有字迹啊。
“把绢布拿过来,给朕看看。”傅修从座位上走了下来,波澜不惊的俊颜,无视其中的纷争,径直朝曲婵走去。
“脚都废了,怎么拿过去..”曲婵见傅修亲自向她走来,嘀咕一句,左脚右脚轻轻的挪动,越跪越酸胀,估计要疼个好几天了。
傅修看着曲婵生闷气的可爱小模样,从容不迫的脸上不自觉的就为她扬起了一道浅浅的笑。
“朕许你起来。”傅修与她站的很近,两人一跪一站,形成一个特殊的小圈。
感受他靠近的气息,曲婵无法做到心如止水,两眼抖动了一下,一直想要站起来,可是现在得到允许了,她反而有点怕。要知道,跪久了,瞬间站起来的话,会痛的尖叫的。
“怎么,还要朕抱你起来?”傅修见她纹丝不动,故带着几分冷肃的口气冲她说道。
“没品男..就不能体谅下别人吗..”曲婵嘴中嘀咕不停,这个人也太没风度了,不知道她腿跪了很久发麻了吗。不过也对,他是皇上,像他这种无人匹敌的尊贵命相,肯定也从未尝过下跪的滋味。
“你说什么?”傅修似乎听到了她的嘟囔声,迈着轻豪之步,黑金色的龙袍发出微波粼粼的金光,不管白天黑昼,携衣挺拔而立。浑身上下散发着贵气,无论到哪,都是无可匹敌的角色。
“没..”鸟嘴里的绢布已经握在手上,虽然布上面没有什么字迹,但曲婵还是拿起布,小心仔细的扶着门沿,想要慢慢的站起来。
里面的人静止的看着这一幕,伞语钦和千禹公主站在里面,没有得令,不敢轻举妄动,伞语钦眼中浮出不甘,她低头拉扯了一下自己的舞衣,又瞟了一眼千禹公主身上的彩虹裙,脸上飘过一阵憎恶。
这时的傅修已经走到了曲婵的面前,而曲婵也正在努力的扶住脚膝盖,慢慢的站起来。
傅修离她半尺不到的距离,见曲婵小心翼翼的抬起腿,似乎有所感染,瞥眼温和的开口,“要不要朕帮忙。”
他极少有这样的温柔,比沙漠下雪的几率还少。
“不用。”曲婵一任的倔强,她凝气,屏息,一抬头就能看到伫立在她身前的这个跟自己比较起来显得魁梧,长相又俊美的男人。只要接受了他的温柔,他的怀抱,他的英气,都将为她绽放。
可是曲婵心中志比天高,她不要总是跪在地上仰视着他,她要站起来,她要与他同齐。
挣扎着半站了起来,凝着好看的眉头,明眸善睐,“喏,给你。”(喏是曲婵在现代用的一种语气词,意思丰富,多用在指示事物之上,与喂字有异曲同工之妙。)
曲婵说着,一只手扶住酸胀非常的膝盖,一只手拿起那块布料,递给傅修。
傅修瞧着曲婵明明疼痛的很却还是作出一副坚强无比的样子,她清澈好看的脸上有一股说不出的迷人风情。
望着这样的曲婵,傅修的眼神目若远山,他伸手准备亲手接过曲婵手里的布,可是伤痛毕竟是在曲婵的身上,傅修不能感同身受。
他虽未用力取曲婵手上的布,可曲婵现在还在维持着双脚平衡的力量,用不得半点的外力,傅修一拿过布,曲婵右脚膝盖没平衡住,那么一晃荡,右脚本能的站直了,那种酸感,简直无法形容..
曲婵痛的额头都缩抖了起来,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因为膝盖的痛感,站不直,双腿一松,差点又跪了下去。
前方的傅修眼疾手快,好在有他挡在了前面,如一堵踏实的墙壁,曲婵一头摔进了他的胸膛,有力是身躯毫不反弹的接住了曲婵倒来的力量,护住了她。
“脚有没有事?”傅修见她站不稳,倒入自己的怀里,不但没有生气,一只手盖在她的小手上,缠住自己的腰,然后关心的问道。
“让你跪这么久,你试试看有事没事。” 曲婵唇红齿润,无心撞进君王怀,手被他捏住,然后抱住了他的腰,本是无意的,秀发挤扁,挤出一个撩人的轮廓。他的胸膛,给人安全感,也使得曲婵没有摔倒在地,嘴上轻骂,秀气的脸颊滋生出一抹淡色的红云。
“知道跪着难受,下次就不要再犯错。”他好笑的看着她又生起气的样子,像个小孩,俨然一种教育的口气对她说着,隐隐中,伏蛰着无限的宠溺。
当曲婵摔进傅修怀里的那一刻,早有人站不住了。
“这个贱胚...”伞语钦看见曲婵这么公众之下,站立着靠在傅修的怀抱里,气的龇眼,暗骂一句,从玫瑰座上匆匆的走了下来,舞衣飞撂,气势凌人。
千禹公主看到这一幕,目不转睛,眼仁翻动中,似乎也有一股乌云涌起。她也走了过去,只不过脚步轻伐,没有伞语钦那般的急躁。
“踩到一片花瓣也算错?那干脆把天底下的花都驱除好了。一片小小的牡丹花瓣就要罚我跪地,你为什么不去罚放花瓣的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一任的只知道指责我。”
呵呵,本还有点感激他扶住了自己,可是当曲婵听到傅修这样的教育词汇,心里就忍不住了,冷笑的腾清自己的立场。
经历了这么些事,曲婵还是没有改变固执的性情,傅修低头看着她的眼睛里布满了深邃,欲言又止中,似乎带着说不出的少见的哀愁。
“朕没有一任指责你,宫中规矩,礼仪禁忌,不是你可以轻易逾越的。”
傅修才说完一句,伞语钦摇曳着身上富丽的舞衣,已经快步的走到了他们身边,她两眼发直,靓丽的瞳孔射出闪耀但是恶毒的光芒,嘴一努,冷瞪着曲婵,任性蛮横集中一身,那气势,似乎将曲婵当做了狐狸精,要将曲婵生吞活剥了一般。
“一个小小的贱婢,竟敢亵渎龙尊,还不快给本宫把你的脏手从皇上身上放开!”此时的伞语钦气急败坏,头上的红珊瑚步摇流苏随着她的气焰一晃一摆,足以说明她的嫉妒之心,已经被挑了出来。
伞语钦这样的言行举止,明显失了一个贵妃该有的礼仪,她虽外表瑰丽,但一旦有人接近傅修,她的嫉妒就会让她的蛮横性情夸张的浮现出来。
伞语钦狂言一出,若非傅修在此,她绝对会毫不留情的将曲婵推倒在地,然后命人将她的腿活活的打断!
“呵,不好意思,你也说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是他要我抱着的,他是皇上,我无权抗命。”呦呵,最看不惯的就是伞语钦这幅**样,本不想如何的,可是曲婵一看见伞语钦这副不可一世对自己万般恶毒的嘴脸,她的心起了无数的涟漪,因为这个又横又恶的女人,她吃了多少的苦,还敢骂自己是贱婢,不能忍!
她干脆将错就错,没有松开抱住傅修腰的那只手,明眸皓齿,故意粲然一笑,衣衫粗陋,未施粉色,清如水竹,但也胜过了伞语钦的妖娆盛装..
曲婵没有发现的是,在她突然改变了口风,孤傲率直的说出这些话时,似乎是把傅修当做了自己可以信任的人,把他们说在了一块..傅修狭长撩人的凤目在听到曲婵这话时,流露出一抹前所未有的笑意。
“你以为这样说,本宫就会怕了你吗!”曲婵心平气和的回辩,反而衬托出了伞语钦的俗气,伞语钦杏目圆睁,火冒三丈,妒火差点烧了她的理智,眉角处描上的孔雀羽因为她脸上的褶动,而失了灵巧之味。
说着,伞语钦已经忍不住脾气的举起一只手,扇向曲婵。看的人触目惊心,包括背后安静站立的千禹公主。
气动则心盲,伞语钦这样当众行凶,曲婵目光陡然,自是不怕的,可巴掌打在脸上毕竟很痛,而且她为什么要白白忍受伞语钦的侮辱。
“给朕住手!”正当曲婵想要快速的躲闪时,傅修目一冷,一只手已经提前有力的阻止了伞语钦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