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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沛远在心底低咒一声,这个女人一向有气死人的本事,尤其是她一句粗口都不用冒,就可以让他急火攻心。
就在两人对瞪之际,门外响起了开门声。
白童惜收回视线,抱着阮绵绵迎上去,进来的果然是阮眠。
阮绵绵一看到阮眠,立刻扬着小手咿咿呀呀的要“妈妈”抱,白童惜这才注意到,阮眠原来是到楼下买早餐了。
阮眠看看面色不佳的白童惜,再看看站在白童惜身后压迫感十足的孟沛远,她自己倒像个闯入别人家的入侵者。
“内个……”阮眠自觉活络气氛:“早餐来了~”
白童惜却直接把阮眠拉到了厨房,阴沉的问:“是你把他放进来的?”
阮眠理所当然的说:“对啊,孟二少亲自登门拜访耶,我敢不开门吗?”
白童惜眯了眯眼:“昨晚的短信,也是你发的?”
阮眠“呃!”了声,眼神心虚的乱飘着:“夫妻双方,总要有一方先服软的。”
白童惜悲愤的一指自己:“那为什么是我!”
阮眠笑了:“傻瓜,行动比短信来得更实际,你一句‘来接我上班’,公寓的门铃清晨6点就响了,只是你当时闷着被子睡觉,没听见动静罢了,知道你还在休息,孟二少还让我不要吵醒你。”
“……”白童惜说不出话来。
阮眠笑意加深,探了探头,对客厅里的男人说:“孟二少,我给你买了份小米粥和油条,你别嫌弃。”
孟沛远勾了勾唇,一副很好养活的口吻:“不嫌弃。”
白童惜斜眼看向他,见他真的不分主客坐在餐桌上,不禁心头火气:“还是算了吧,孟先生万金之躯,哪看得上我们的清粥寡水?”
孟沛远解塑料袋的手一顿。
阮眠在旁急道:“童惜,你别太过分了,小心把他气跑了。”
白童惜嗤笑:“他更过分的时候,你还没有看到,我发誓,如果我把那些事说给你听,你一定会想揍他。”
“啊!他家暴你了?”阮眠开始捋袖子。
“不,他对我进行的是精神上的摧残。”白童惜很严肃的说。
闻言,阮眠几步上前,把孟沛远身前的那份早餐硬抢了过来。
转身打开冰箱门,把早餐藏起来,阮眠回来对白童惜报告:“冻着,今晚热了自己吃。”
“好姐妹。”白童惜竖起大拇指。
孟沛远在餐桌上看着这两个女人的无耻行径,气笑了,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20分钟后——
“先生,这是您吩咐的早餐,一共五千三百块,请问是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孟沛远像是在自己家一样,侧过身,对送餐员说:“把东西拿进去吧。”
“好的。”送餐员把具有保温功能的铁制餐盒提进去,从里面依次取出十几款精美早点,看得白童惜和阮眠都痴了。
送餐员临走之前说:“先生,小姐,请慢用。对了,这款松露酱是我们酒楼专门从美国进口的,希望能合三位的胃口。”
阮眠欲哭无泪的看向白童惜:“怎么办,和孟二少的比起来,我们两个像是街边行乞的乞丐。”
对上孟沛远得意的视线,白童惜咬牙切齿的说:“别看了,吃我们的!”
语毕,她抓起塑料袋里有点发软的油条,泄愤似的啃了起来。
阮眠梗着脖子,渴求的盯着孟沛远……的早点。
孟沛远冲她微微一笑:“阮小姐,我可以用这些早点,交换你手头的那份吗?
“当然可以!”阮眠一下子来了精神,乐颠颠的用五块钱的早餐交换了一顿五千几的。
好多个年头没吃到一顿类似的早餐了,阮眠半是欢喜半是忧伤的想。
另一边,白童惜对孟沛远收买阮眠的行径暗感不齿,这男人的阴招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孟沛远见白童惜把油条扭成麻花,忍俊不禁的开口:“干嘛对油条出气?”
白童惜抽空瞥他一眼,他说话间正优雅的吃着喝着,仿佛那是什么八珍玉食。
不过是一根油条,有那么好吃吗?装模作样!
孟沛远一眼看穿白童惜的想法:“不用在心里想着怎么骂我,我偶尔也想体验一下贫民的生活。”
白童惜不爽:“平民?”
孟沛远淡淡纠正:“是贫民。”
听出了前后鼻音的白童惜,牙齿再度咬得咯吱响!
客厅里,阮眠边品味边称奇:“哇哇!蟹黄烧卖,是真的裹着蟹黄耶!鳕鱼卷!天呐,蘸上松露酱简直是绝配……”
白童惜恨不得把耳朵堵上,她内心的小人正不停的对阮眠咆哮:求求你别叫了,越叫她越饿!
发现她偷偷咽了几下口水,孟沛远淡笑道:“想吃就去吃,端着干什么?”
白童惜懒得理会他,匆匆咽下最后一口油条,她顺势舔了两下指腹,起身就走。
孟沛远自后抓住她的细腕,声音沉了下来:“去哪儿?”
白童惜简明扼要:“上班。”
孟沛远主动道:“我载你去。”这次倒没有拿短信说事。
白童惜坚决的把手腕从他的大掌中抽出来,偏过头,脸上浮动出孟沛远熟悉的顽固:“实在不必。”
孟沛远原本还刻意维持和善的眸光,一点点被寒意取代:“白童惜,别这么不识抬举。”
一听这话,白童惜眼底浮现出淡淡的雾气。
他对她的耐心,永远只有这么点。
让她想在他身上出出气,找回昨晚丢失的颜面和场子都成了一种奢侈。
既然没人爱,不如选择自爱。
下颚昂出骄傲的弧度,她回以冷漠的言语:“我可以自己去上班,你要是吃完;了的话,就请回吧。”
“这个‘回’是什么意思?”孟沛远敏锐的问。
“意思是,我想彼此冷静一段时间……”白童惜被他的气势压得后面的声音越来越低。
孟沛远呼吸一重:“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不回香域水岸,反而想留在这个鸟不生蛋的破屋子?”
白童惜咬了咬下唇,几乎无法去承受他指责的目光。
那样的眼神仿佛在说:她这样的决定很任性、很不负责任,不是一个妻子该有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