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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童惜脑海中忽然浮现“欧巴”两个字,笑得前俯后仰,宫洺赶紧拽住她,免得她真的跌进江里。
这一笑,简直停不下来,宫洺咬牙切齿的看着她:“很好笑吗?”
白童惜擦了擦眼角的泪,再睁开眼时,寂寥已经被快乐替代,她举起手中的啤酒,和宫洺的碰了下:“宫洺,节日快乐。”
宫洺楞了楞,涩涩的回了句:“大家一起快乐。”
这个中秋,过的真他娘的憋屈,两人心照不宣,只以笑脸相对。
君临酒店。
孟沛远用温和又不乏疏离的微笑避开女士们络绎不绝的邀约后,一个人出现在酒店外。
见四下无人,他唇边的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夜风般的冷意。
这时,手机铃声划破寂静的夜空,孟沛远接起,是警察局的来电:“孟二少,人已经放回去了。”
孟沛远“嗯”了声,跟着问:“没建档案吧?”
“当然没有!”对方附和着笑了声:“我可以保证,今晚发生的事,绝不会影响白小姐的个人声誉。”
“谢谢。”孟沛远低低的说完,便收了线。
江畔,白童惜和宫洺吹着啤酒畅聊小时候的事,一阵晚风袭来,她打了个冷颤,中断了谈话。
宫洺脸上的笑意一顿,他转过身,半蹲下来,拍了拍背:“跳上来!我们回去了。”
白童惜想也不想的摇头:“你给我搭把手,我自己下来走。”
宫洺偏过俊脸,不悦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和我这么生疏了?一句话,给不给背吧?不给的话小爷走啦!”
白童惜“哎哎哎”的叫住他,扶栏这么高,她脚下又踩着一双高跟鞋,跳下去非崴到脚不可。
“我的裙子很麻烦,腿叉不开,怎么跳?”
宫洺打量了两眼,还真是!
“得罪喽。”莫名其妙的吐出这句话后,他伸出手,由下自上的撕开白童惜的裙摆,修长匀称的小腿一寸寸暴露在他的眼际,最终停在了她的膝盖处。
白童惜原本还言笑晏晏的脸,瞬间拉了下来,她急道:“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就把裙子给撕了?这可是他送给我的……”
她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这身礼服是于素不要才给她的,她为什么会感到心疼?没理由啊。
宫洺俊脸上不见一点内疚,能毁掉孟沛远送给白童惜的东西,他高兴都来不及:“这身坏了,以后我赔你一身更好的,走吧!”
见宫洺重新蹲在她身前,白童惜磨蹭着探出手臂,吊在他的胸前,一双可以行动自如的小腿勾住了他的腰身。
他一颠,她便稳稳的趴在了他温暖的背上。
“抱紧了?”他问。
“嗯。”白童惜眼皮垂落,宫洺的五官此时在沿岸的路灯下愈发俊美,他已经从当年的小孩长成了青年又变成了如今的男人,独独那份对她的照顾,经久不变。
白家。
宫洺看着表情迷糊的她,笑道:“惊喜吧!中秋怎么可以不回娘家呢?”
被宫洺招呼都不打的送到这里,白童惜双手空空的说:“可我的月饼落在酒店里了,这可怎么办?”
她原本的计划,是参加完南南桃桃的生日会后,马上过来给白建明送月饼的,可后来……她稀里糊涂的进了派出所,月饼也忘记从酒店拿出来。
宫洺回身,把放在后座的礼盒提到她眼前,献宝般的晃了晃:“你瞧。”
在看清礼盒上印着的“月饼”二字时,白童惜称赞道:“还是你心细。”
宫洺不动声色的说了句“没什么”,心想她结婚前,他可一直是把白建明当成未来的老丈人讨好的,每逢佳节,不多用点心准备下怎么好意思呢?
门口,负责守门的小田走了过来,用指节敲了敲宫洺的车窗。
原本以为是一般访客,没想到车窗降下时,露出了两张熟面孔,小田惊喜道:“大小姐,宮先生!”
“小田,中秋节快乐。”白童惜笑道。
彼此打完招呼后,小田兴冲冲的问:“大小姐来看老爷?”
白童惜头一点:“嗯。”
小田挠挠头:“真不巧,老爷一个小时前出门了,大小姐要不要进来坐等?”
白童惜怔了下,随后把宫洺准备的礼盒递到小田手边,微微笑道:“我就不进去了,你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他吧。”
语毕,她跟着对宫洺说:“走了。”
香域水岸。
白童惜低头解安全带的时候,听见宫洺戏谑的问了句:“不请我进去喝一杯?”
白童惜被他的话弄得一怔,宫洺今晚帮了她这么多,从情理上来讲,她确实应该请他进屋坐坐。
可考虑到这里是孟沛远的地盘,她又有些犹豫了,别忘了,上回这两个男人可险些打起来。
感觉得出她的为难,宫洺搭在方向盘上的十指做出启动的姿势:“跟你开玩笑的,你下车吧。”
白童惜一听更加过意不去,只能说:“改天请你喝茶。”
宫洺浅浅的“嗯”了声。
待白童惜的身影消失在眼际后,宫洺的唇角才小幅度的起伏了下,他承认,这种以退为进的招数有些卑鄙,但不这样,真怕她连他唯一的那点好都忘了。
另一边……
边走边低头在手袋里找钥匙的白童惜,眼角余光忽然瞥见房门口放着一盒东西,还压了一张纸条。
她几步走过去,蹲下身把它们捡起来,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童童,节日快乐——爸爸。
她赶紧把包装袋打开,无外乎月饼一类的东西,但放在此刻,分量却显得沉甸甸的。
收好纸条,拎起袋子,白童惜开门进屋后,在客厅的茶几上拆开饼盒,吃了整整一大块后,心满意足的回次卧洗澡。
半个小时后——
洗完澡的白童惜从浴缸中跨出,还来没得及擦干身体,耳边敏锐的捕捉到房门被推开的动静。
她的小脸一凛,飞快从挂钩上取下浴衣,匆匆掩上。
还渗着小水珠的手心,在拉开浴室门的瞬间,露出了孟沛远那张讳莫如深的俊脸。
门口,孟沛远刚抬起的手正遗憾的垂落下去。
白童惜的表情变了数变,如果不是她抢先一步开门,他是不是就要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