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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承阳蹲了下去尝试将开关打开,谁知这一掰竟将开关直接掰了下来。
看着开关上沾染的水珠,张承阳沉默了。
回头望着云清寒,将开关举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清寒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只是她身子在轻轻颤抖着,随时都会再次倒下去。
“没有为什么。”
云清寒捂着胸口咳嗽了起来,咳出的竟然都是血。
张承阳皱了皱眉,这时他才注意到空气中竟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异香。
“这是什么味道?”
“一种毒草中提取出来的物质,直接作用与组织细胞,可以在短时间内置人于死地。什么时候这个房间里的生命迹象消失了,这毒气注入就会停止了。”
云清寒很平静,就像在说一件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
“为什么?”张承阳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样下去你也会死的。”
“我已经受了很重的伤,而你的力量又太强,我根本无法控制你,我不能让你危害到我的族人。”
“什么?”张承阳没有想到云清寒竟然是这么想的,不禁脱口而出道:“我根本不会伤害你的族人。”
“那张承阳,你能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吗?”
“我来这里......”
张承阳不禁一滞。
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他来这里是做什么的?是为了杀死守护者完成那所谓的任务,但是守护者又是什么?是云清寒的族人亦或者是他们制造出来的一种怪物?
但无论是哪个,张承阳将要的做的事情都会危害到他们的利益。
张承阳无法回答,也只好说道:“我可以保证不伤害你的族人。”
“你背后的势力会放过你吗?”
张承阳不禁皱了皱眉:“势力?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杀手,游侠,谁知道呢?至于谁雇你来的,我也懒得猜了,反正不是黑水城就是岭上的研究所。凭你那不死的能力,根本不会被我挟持,你是故作俘虏的,对吧?费尽心思进入这里,除了为了人还能为了什么?呵,这里也没有其它东西了。”云清寒的神情一黯,“其实,我多么希望你是来帮我的。”
张承阳不太清楚这个世界各个势力之间的恩恩怨怨,但是这么个屎盆子扣在了他的头上,他也无法反驳。
最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这么做也杀不了我的。”
张承阳身体是丧尸体质,这样的毒素并不能够对他产生作用。
“我知道,但只要能困住你就好了。从你之前的表现出的力量来看,你根本不可能破开这安全门的。”
“但是如果你死了,你的族人可也无法唤醒了?”
听了这话,云清寒却突然笑了起来,眼中透露出了一丝惨然。
“张承阳,你还不明白吗,我不是守墓人,根本就没有人需要我唤醒的。”
“什么?”
她的回答让张承阳有些吃惊。
云清寒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毒素发作了。
“看到这个大厅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那么重要的地图怎么可能出现这么严重的差错。但是事实如此,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大长老在骗我。我早就该想到的,哪有守墓人会在墓外面呢?当年仓促建造出来的避难所根本不够让所有人都进去,有资格进去的人也不过万余人而已,百不足一。我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能够担当如此重任。现在想想,大长老当年所说的话不过是在骗我罢了,我是他的学生,他不希望我死的时候是像其他人一样绝望着死去,他希望我到死之前还是心存希望的吧,甚至为了骗我,他制造出了这份以假乱真的地图,就连五印堂神器水寒戒都给了我。不过他可能也想不到吧,在水寒戒的护佑下我竟然真的活了下来。”
云清寒惨然一笑。
听到这里,张承阳不禁有些激动:“是啊,你都活下来了,那样的情况你都活了下来,又何必现在找死呢?活着去唤醒他们岂不更好,肯定很多人都希望你活着的。就像,就像大长老。”
“张承阳。”
云清寒轻轻唤道,张承阳一怔,渐渐平静了下来。
看着张承阳,云清寒的目光中满是歉意。
“对不起了呢,或许是我想错了,你也许不是什么坏人,或许你真只是来寻宝的。但是我真的不能放你离开,这里是新月城的全部了,绝对,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所以,对不起了。”
“那你自己的命呢?你自己的命就是那么不重要?说不要就不要了?”张承阳的声音有些沙哑。
云清寒捋了捋耳边的头发,目光平静,神情淡然:“我从小就被遗弃了,若不是大长老收养我,我怕是早就死了。我既不聪明,做不了研究,也没天赋,修行一直很差。一直以来什么忙都帮不上,只是不停的给大长老找麻烦。就算这个世界在崩坏,还要麻烦大长老照顾我的感受,浪费那么多的时间给我制造出一个虚假的未来。”
“我这样的人,带给别人的只有麻烦。我的出生的是个麻烦,当时一定让父母很为难吧,否则他们也不会不要我了。之后便一直麻烦大长老,浪费了他很多时间,如果没有我浪费的那些时间,或许他能够想出办法拯救不更多的人也说不定。而就算到了现在还把你给拖累了进来,如果我早些就死了,如果一开始我就没有在这个世界出现过,你也不会这样了......”
云清寒的声音越来越轻,眼中的光彩正在一点点消失。
“够了。”
沉默了许久的张承阳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就是该死的,你被遗弃也根本不是你的错,那是你父母混蛋。”
张承阳的拳头一点点握紧了,云清寒的话让他有些愤怒,这个女孩竟然把一切都归罪与自己,甚至包括自己被遗弃这一件事。同样是孤儿的张承阳自然明白那种感受,小心翼翼的活着不敢给任何人添麻烦。
也正是因此,在他心中对于遗弃自己的父母没有任何好感,而云清寒这番话自然让他无比恼火。
“今天没有人会死在这里,我不会,你也不会。”
张承阳拉着云清寒的胳膊将她提了起来,抵住她身体后。拿出了腐败药水,五十个金币重新装满,张承阳捏开了云清寒的嘴硬给她灌了进去。
药水喝的有些急了,云清寒呛住不禁咳嗽了起来。
张承阳松开了手,云清寒跌坐了回去,三色的光芒笼罩在她的身上,毒气被驱散,受伤的机体也开始一点点复原。
恢复了一些力气的她看着张承阳,目光中有着些许的怜悯,在她看来张承阳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面临死亡时的不甘,绝望的挣扎罢了。
看出来她目光中的意思,张承阳冷笑了一声。
“你说我打不开这扇门,那你就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着。”
他大踏步的走到了门前,此刻他心中有着一股火,但他并没有加以控制,任由着这股火越烧越旺。
多兰之剑唤出,他双手握住剑柄,眼中闪过了一道光芒。
德玛西亚的正义!
“咔”的一声轻响,一个金色双手大剑的标记在门上浮现,如此的真实就像是雕刻在门上一样,张承阳低吼了一声握着剑狠狠刺了下去。
“德玛西亚!”
冥冥之中隐隐传来一个男子浑厚的吼声,金色的光芒绽放而出,比那机器人自爆之时还要耀眼。
随后无尽虚空之中,一把金色的双手的大剑穿越了重重空间出现在了房间之中,狠狠的砸到了门上。
“轰隆”一声巨响。
气浪向四周席卷而去,这方空间狠狠震动了一下,似乎要被震裂一般。
在云清寒震惊的目光,安全门被轰成数块飞入了通道之内。
头顶上传来了异响,房间内的通气设备被开启了,毒气被迅速排出,异香消失了。
“呼。”
张承阳轻舒了口气,随后回头看着云清寒。
“如何?”
“怎,怎么可能?”
云清寒怔怔的看着这一切,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量一样无力的靠到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