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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整个大厅只剩下二人,风云若这才道“你找我有什么事。睍莼璩晓”
楚千寻握着佛珠的手一顿,道“你娘亲是谁。”
风云若看着带着面具一脸不食人间烟火的她笑了,“你觉得你凭什么问我,带着面具的你凭什么?”
这一次,楚千寻没恼,反而是盯着风云若看了半响,随后手慢慢后移到后面,将面具上的带子拉了下来,因为动作幅度有些快,发丝遮住了她的面容,露出了那张满是复杂的脸,瞳孔中映出点点碎光。
就算是见过楚千寻真容的风云若也还是忍不住睁大了瞳孔,看着面前的人就好似在照镜子一般膣。
“不要露出那样吃惊的眼神,你不是早该知道了吗。”楚千寻缓缓将面具戴上,说出的话格外的冷,根本不像是北辰国人人称颂的大国师。
风云若依旧不说话,缓缓坐到了一边,心绪有些烦乱,手紧紧地攥着,就好像是即将要触及什么秘密一般。
“你在不安什么,早在你知道我们长得一样的时候你就应该有所觉悟,你,风云若,绝不只能单单去做你的风府小姐,大齐的王妃,你该知道,北辰国的人,不可能这么平凡的活着。蜮”
“我不是北辰国的人,你不要以为只单单听你这么说,我便会相信你说的话,我爹是大齐的将军,我娘只是将军府的一名小妾而已。”风云若嗓子不由自主的有些发抖,本不该是这样的,可是她莫名有些紧张。
楚千寻看了风云若半响,冷笑“你这么聪明就没有打听过你娘的消息吗?有你这么聪明女儿的女人怎么可能是那么个平凡的身份。我告诉你,你娘,是我们北辰国世袭的拉苏一脉,拉苏家的人世代都为保护北辰国而存在,你的娘亲及我的亲娘,便是这一代仅存的血脉。”
“你有什么证据。”风云若不知道连城是不是早知道这些却没有跟她说,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她应该早就知道了才对。
可是却瞒着她。
楚千寻听出了风云若言语中的动摇,于是将她袖中的一幅画轴拿了出来,打开。
只见整幅画轴有三米长,里面绘制着十几个衣装古旧的男女,虽然衣装不同,但是只要是女子便都有一个特点,她们的长相竟然与风云若一模一样,就连眉梢间的弧度都不曾变化,若不是看那画轴时间真的很老,她必然会以为是楚千寻拿来忽悠她的。
“这不是真的,你分明是北辰国的大王子,怎么可能,根本说不通。”
楚千寻将画卷收起,缓慢却又不屑道“你当真以为我会是那个贱妇所生,我是先帝与上一代拉苏掌任拉苏—素所生,我本是打算执掌拉苏家,可你母也就是我的小姨竟然偷了家主信物不知去向,拉苏一脉没落,之后我便阴差阳错替代了大王子之位,为的就是辅佐帝君统一天下,风云若,你不该叫风云若,按族谱排,你应该叫做拉苏—凰。”
风云若脸上的表情终于被彻底打散,楚千寻所说的话每一句都像是板上钉钉,让她否认不了。
“你娘虽已经死了,但是拉苏一族信物短不能流失在外,你的责任便是将其找回最后与我共同辅佐帝君。”
楚千寻走后,留下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当年据知情人知道,你娘确是因为一个男人背叛了拉苏家,但是那个人,并不是风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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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千寻的话在风云若的脑海中久久回荡,直到连城来时听怜星说了楚千寻来找过风云若,这才着急忙慌地来到了大厅,发现女子还是坐在原来的位子。
“若儿,你怎么样了,楚千寻并没有过多的为难你吧?”
风云若这才缓缓地将目光抬了上来,一双眼睛紧锁住连城,问道“你早知道我是拉苏家的人?是不是?所以你跟我说什么查不到我跟楚千寻的关系都是骗我的是不是?”
风云若真的很难相信,如果不是楚千寻临走时点了风云若一下,可能她至今都会以为,她与连城是可以无话不说的姐妹,而不是各在曹营算计对方的敌人。
连城一听,面容一僵,好半天才将目光移到了地上,不敢看风云若没有表情的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只这一声,风云若笑了,只是声音中满是讥讽。
连城一听直觉背上一片寒凉,忙解释“若儿,我当时没有将实情告诉你就是担心这件事会将你卷进来,当初我就是知道了楚千寻并不是大王子这件事受到了她的威胁,虽然知道你是她的表妹,可是我也知道这么多年她都在找你娘,我也是为了你好才没有告诉你的。”
风云若冷笑“你不觉得你的理由太多牵强了吗,一,如果你告诉我实情我就不会这般措手不及,二,你不告诉我并不见得就是为我好,你是怕我跟楚千寻联起手来,这样对大齐不利,丢了你即将到手的王妃之位。”
被人看穿,连城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连城,原本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朋友,只是我一直便看错你了,你一直说你是重生的人,因为死过一次所以更加珍惜生命,可是你只让我看到了你的不折手段,你的残忍,以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这样的你,真让人厌恶。”
连城将嘴唇咬得死紧,再没有半句反驳。
从她进了宫站到了皇后一派开始,或许她与风云若就注定不再是一路人了。
“从今以后,我希望我们还是当陌生人好了,各不干涉。”
风云若面色平静的说道,将脸扭向一边,并不去看连城的表情。
她始终记得,那个因为倾城的一瞥一笑便弯了唇角的恬静女子,那个为了救她将自己弄得浑身狼狈的样子,那个她有了什么困难比自己都着急的样子,那个样子的连城,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得这般陌生。
连城全身都像是突然被人抽取了力气一般,头耸拉着,拼命地挪动着自己的双腿,一点一点地想门口挪去。
终于磨磨蹭蹭到了门口,连城终是启了口,轻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洛夙衍,应该是知道你真实身份的,因为他曾经看过拉苏家族的历代画轴。”连城缓缓走出,听到了身后擦、茶杯摔成了粉碎的声音。
这句话,终于成为了风云若与洛夙衍第一次争吵的导火线。
夜晚,风云若坐在自己房内将所有的消息做了整理。
自己的娘是北辰国的拉苏族,与楚千寻的娘是同胞姐妹,原本应该世代为守护国家为己任,但是大的那个就与先皇相爱了生下了楚千寻,最后不知道怎么死了,而自己的娘亲则不知因为哪个男人将拉苏家的信物偷走了。
而这个男人看样子还不是风晋,自己的身世成了一个谜。
至于洛夙衍,或许从一开始他接近自己的目的就不单纯,或许他也只是想要拿到那件信物,毕竟拉苏一族在北辰是比皇族还要高贵的存在,一心一意辅佐帝君。
将怜星打发走了以后,风云若干脆换上了一身夜行衣去了风府,这件事她是时候问问风晋了,当初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也无从问起,如今楚千寻已经说得那么清楚,是应该做个了断了。
夜色很深,只能听见树影的沙沙声,风云若走了两步就感觉到了身后有人,顿住脚步,沉声道“给我出来。”
怜星攥着衣角低着头走了出来,风云若松了口气,“不是让你去睡了吗,干嘛跟着我。”
“小姐,你还是让我跟着吧,这半夜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怜星柔弱却又坚定地说道。
见她一脸认真,又看她周围确实没有那个老怪物的气味,风云若这才无奈地答应了。
一路进了风府,让怜星在府外等着,风云若自己朝着风晋的书房走去,却见风晋正从书房出来,她正想喊,却见男人抬头往两边神秘兮兮地看了看,这才朝着一个地方走去。
风云若一路跟着,一直来到了平日里风晋不让所有人来的一处卧室,男人在外面站了许久,依旧没有要进去的打算。
风云若只能躲在不远处的浓密树林中,只听风晋的声音伴着风声传过来。
“芊芊,对不起,现在才来看你,你是不是怪我了,你的女儿长得很好,跟你当初的性子一样,虽然嫁人了但是我知道她并没有屈服,是我这把老骨头拖累她了。我对不起你,说好了绝对会保护好她,不让任何人看见她的真容。如今北辰的国师已经知道若儿的存在了,势必会将若儿带走,都是我无能,我想,如果是若儿的生父在的话一定会将她保护好不让她手任何伤害,都是我没用。”
自责的声音让风云若感动之余又有些羞愧。
风晋虽然不是自己的生父,可是她能清楚的记得,他做的每一件事,每一个眼神,都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爱,她不会看错。
“芊芊,你说过,千万不要让若儿去西蜀国,你放心,我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阻止的,但愿你泉下有知,保佑若儿无灾无难。
风晋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直到后来,在风云若都快要冻僵以后,风晋这才离开。
风云若慢慢地走了出来,观察着面前的房间,两三步上了台阶推开了门。
只见里面的各种摆设样子都像是为一个女子准备的,梳妆台上,胭脂镜子什么的,各种摆设都十分齐全。
风云若却有些奇怪,因为这屋子,分明是没有人住过,所有的东西都是新的。
从风府出来,风云若便看见在大门口靠不断跺脚来取暖的怜星,嘴角微扬,正想走上前去。
却见怜星的目光并没有看她,而是越过她看着她的身后,惊喜地喊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风云若有些苦笑不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站在黑暗中怜星确实没有看到,还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的满心满眼都只有莫青一人。
莫青见怜星就这么身着一间薄薄的棉衣穿在身上,心疼得不行,赶紧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强行套到女子身上。
怜星原本被冻得青紫的脸颊染上了一丝红晕,伸手推了他一吧“我不用。”
“你就给我穿上吧,废话那么多。”将宽大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莫青将怜星就势抱住,恶狠狠地说道。
怜星吐了吐舌,没再挣扎,一副幸福小女人样地依偎在莫青怀里。
风云若摇摇头,这主仆两果真是一个德行,对人好的话也能说得那么霸道。
看在她们情窦初开的怜星没有拒绝的份上,她就这么算了,只是现在自己如果出去,会不会不太好。
风云若这么想着,却听外面的二人开始说话了。
“你们家小姐什么时候出来啊,我们家爷都等了好久了。”
“我也不知道,小姐今天一天心情都不是很好,我看你还是让你们王爷回去吧,我怕你们王爷吃我们家小姐的闭门羹。”怜星俏皮地吐了吐舌。
莫青伸手轻点女子娇小的鼻尖,笑道“你说的倒是好听,那是我主子,我让他回去他能听我的?说道闭门羹,也就你们家小姐敢给我们家王爷吃,要换了别人,早就......”
“换了别人,早就什么了?”
女子风清云淡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
莫青回头去看,只见夜色下,女子一身黑衣斜倚着一旁的树,姿态悠闲,双手抱胸,那动作十分撩人,竟有些像某人。
而怜星,早已经将男人一把推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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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后院风云若的房前,男人背着手来回踱步,神情中全是不耐,时不时将视线移到门外。
突然,眼前一亮,风云若娇小的身子映入眼帘,那张如画的容颜离自己越来越近。
“你大晚上不好好在自己房里呆着做什么去了?”男人的声音吐出来无名中都带着火,可是风云若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回房去了。
洛夙衍接下来想要指责的话被生生打算,只得脸色阴郁地看着紧跟在风云若身后的二人一脸心虚地走近的二人。
“她怎么了?”口气中全是不耐。
怜星与莫青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莫青只得及其艰难地说道“好像是今天一天态度都不怎么好,不是专针对您的,别往心里去,刚还说话挤兑我呢。”
洛夙衍瞅了一眼一脸奴才相的莫青,哼了一声“爷能跟你比?”
“是是是,小的不敢跟您比,所以七王妃的闭门羹只有主子您吃的起。”
“你给我滚。”果然,提到这茬,洛夙衍瞪了莫青一眼,就准备大步朝房里迈。
怜星这么一看可是不得了,连忙三两步拦在洛夙衍身前“你不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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