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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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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风尹第二次看阮千炤熟睡的样子,也不知道那串手链到底能护她多久,希望她可以像那个女人说的那样……不为别的,只为她能够保护好自己。

    “千炤,醒醒我们要到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风尹的声音:“这么快就到了啊……”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阳光不像刚才那么暖了,也许是刚睡醒我觉得有点冷。

    “冷了?”风尹问。

    “没事,”我吸了吸鼻子,“一会儿就好了。”

    天似乎又阴了一些,下车后我抬头看了看,太阳已经藏进了薄薄的云里,漏出的光也没有刚才那么暖了,今天真的会下雨么?

    来到老宅我们推开门就直接走了进去,我第一开始还在考虑这么做会不会显得很没礼貌,但是风尹告诉我就算我先敲门最后也得自己推门进去,不要指望谁会给你开门。好吧,也许从某些方面来说他的确比我更懂得该如何跟鬼打交道。

    “孟奶奶,我这次带了个朋友一起来,您不介意吧?”孟奶奶就坐在院子里,身边放着做活儿用的针线。

    “当然不介意,人多了好,热闹。”孟奶奶偏过头看我身后的风尹。

    “孟奶奶,我们见过的。”风尹从我身后走到我的旁边说道。

    “是你啊,上次还真是谢谢你了。”孟奶奶笑着站起来,“快坐快坐,我给你们倒水去。”

    “不用麻烦了,”风尹站到孟奶奶面前笑道,“我们不渴。”

    “孟奶奶您就别忙了,咱们不管他,您快教我,昨天只教了一半呢!”我明白风尹是不想我们喝那不知是什么的水,于是我也只好顺着他配合下去。看着老人进屋拿材料的背影,那么慈祥,怎么就去世了呢。

    “生死有命,谁也奈何不了老病死。”风尹坐在石桌旁似乎是看出了我心中所想。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爷爷奶奶,所以……”

    “我知道你很珍惜这样的光景,但是那种愿望不可以说出来,”风尹打断了我的话说道,“就算是给逝去的人一份安宁吧。”

    孟奶奶没过多久就拿着昨天我们的半成品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的脸上挂着笑,从我见她的第一面起她就一直都是笑的。

    多了一个人就是多了一份热闹,这话一点也不假,风尹在旁边看着我跟孟奶奶学做布偶,一会问问这一会看看那的,根本就是一副什么都胸有成竹的样子。看着他这幅样子我也安心了不少,虽然还不知道孟奶奶的心愿,但是有他在我想要完成它也不难。

    “你真的确定要帮孟奶奶完成心愿吗?”

    “嗯,我决定了。”

    “真决定了?”

    “对啊,一个老人还能有什么难办的心愿?肯定不会让你去抢银行的!所以……我们为什么不帮帮她。”

    就这样,我拉着风尹来到了老宅。到现在,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就像这样,最后把盘长结和布偶缝在一起就可以了。”孟奶奶一直都在细心的教我,这是最后一步。

    “好了!”我举起自己做好的布偶给孟奶奶看,“不过,好像没有您做的好看……”

    “没关系的,多做几个熟练了就好了。”孟奶奶夸我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真的啊!嘻嘻!”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学会了我也该走了……”孟奶奶笑着看我,“谢谢你啊阮丫头,帮我这个老婆子完成了心愿。”

    “孟奶奶……您说什么?”

    “我都知道啦,自打小尹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了,小尹说的没错,会有人帮我把这手艺延续下去的。”

    “……”原来如此,我看着面前的老人,一时说不出话来,原来这就是孟奶奶的心愿啊,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布偶,泪水在眼里打转。

    “来丫头,跟奶奶进屋,奶奶有东西送给你。”说完孟奶奶转身进屋,留下我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风尹。风尹把嘴角扬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冲我点了点头。

    我跟着孟奶奶进了屋,堂屋里的一切都是整整齐齐的,只是落了一层的灰尘告诉我,这里已经太久都没有人来过了。孟奶奶穿过堂屋走进后屋,我跟在她的后面,一点也不怕。

    走进后屋以后,老人来到了一个大木箱前,我走到老人身边,“奶奶,这是……”

    “这箱子里面有一块不大的木牌,送给你。”孟奶奶看着我说道,“这东西你拿着兴许有用。”

    我本来想拒绝的,可是看着孟奶奶的表情,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掀开了面前的大木箱,在木箱底部的角落里,我找到了孟奶奶说的那块木牌,弯腰从木箱里把它拿出来,刚一拿起它我便问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

    “檀香?”我不禁说道。

    “这是一块小叶檀,你收好。”

    “这……”我拿着刚好握进手掌的木牌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最终也不过只说了句谢谢。

    “你和小尹啊都是好孩子,好人会有好报的……”这是孟奶奶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她走了,还是那么的慈祥,带着笑意。

    临走前我把自己做的第一个布偶烧给了孟奶奶,既然她教会了我她最最喜爱的东西,那么我理应这么做——带一个布偶给她,让她安心。

    “你不能这么好心,”回来的路上风尹对我说,“还好没出什么事情,这次是我知情,但并不是每次都会这么幸运。万一要是遇上个怨气重的……”

    “你还说!你知情都还不告诉我,要是真有个万一我指望的上你么?”虽然对孟奶奶的事让我莫名的催泪,但是对于风尹这种知情不报的行为,我可是非常恼火,害我前一天晚上胡思乱想吓唬自己,“哼!”

    “我这是为你好,不让你想太多……”风尹解释道。

    “还不让我想太多?你当我是神仙啊,遇到这种事情无论谁都会胡思乱想好吗!哼!”

    “不会真生气了吧?”

    “你说呢?哼!”

    “……不哼不哼…………”

    “……”

    回来的路上果然下起了雨,细密的雨丝从天空中落下,它钻进泥土里,泥土便多了一份清新的香气,它落在肩上,便是一份温柔的亲昵……路上的行人不慌不忙,忘记带伞的人也不去躲避,清明时节雨纷纷,也许这正是那些已逝故人对我们的爱抚,是生者思念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