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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荀瞅了瞅年老脸上满满的自信,又瞥见小景鄙视白痴的目光,不服气的真拨了回去,结果没提示关机……但也差不多,不能为她提供服务。5
年老一见她的表情就知道了:“谦益刚才都说了,应该是个专业人士,他能不被常信发现的跟踪你们说明是个追踪高手,那么反跟踪能力也是不弱的,他自己不想暴露,自然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年老别有深意的笑:“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没想到小心思被发现,景荀窘迫的辩驳:“哪有担心……”
年老笑得更厉害了,指着她对小景说:“看到没,开始撒娇了,哈哈……榛”
景荀瞪眼,这也算撒娇?
笑了一阵,年老说:“刚才有人说老常回来了,要不你去常家看看,打声招呼,以后还是住西山吧,常家也行,我这里也行,随你决定,小景,你送她回去。”
回到常家,果然见到外面停了几辆车,大厅里坐了不少人,常文几人,常信的父亲常德强也在,倒是没看到他妈,让景荀意外的是沈唐风竟然也在,就坐在常乐旁边,看来两人关系已经确定下来了移。
中午给她看过病的三位老专家也在,大概是在商讨治疗方法以及注意事项,众人都表情凝重的听着,似乎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好了,你回去吧。”景荀转身对小景说。
小景扫了眼大厅,轻微的皱起眉,点头正要离开,就听身后有人说:“宋副局,难得来一次,坐坐喝杯茶再走吧?”
景荀看去,叫住小景的是大伯家的三子常杰,好像最近被选入了中警局,此时面对副局长的小景自然得客客气气的。
只听小景面无表情的说:“职责在身,恕不奉陪。”
哇哦,好酷啊。
保护领导的安危是他们的第一职责,常杰也不好再说什么,而且小景冷冰冰的样子一看就不好套近乎。
这时常乐阴阳怪气的说:“听说常信都是因为你才受伤的,景荀,你可真是害人不浅,现在又来常家做什么?又想害谁啊?”
景荀差异的看着她若有所思,没有答话,倒是沈唐风替她说话了:“小乐,你不要这么说,小荀也不是故意的。夹答列伤”
有意思,景荀笑道:“沈经理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呢?难道当时你也在?”
沈唐风一双眼睛直直盯着她,似乎含着某种情愫,半响说:“小荀,不要说气话,这可不是小事。”
“哦?沈经理似乎曲解了我的意思,我是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故意的呢?还有常乐姐,当时明明是我推开了常信哥,这才让他捡回一条命,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他因为我受伤了呢?”
小景索性不走了,站在门口疑惑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这么说有什么意图。
“我还不了解你吗?不要赌气了,你脸上的伤没事吧?现在医学技术好,不怕留下疤,别担心。”沈唐风的语气比普通朋友近一点,又比情人远一点,亲昵又不让人反感,拿捏的刚刚好。
景荀看的差点笑出声来,这两个人啊,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摸了摸脸,笑容温暖的说:“我喜欢这道疤,它是为了某人而留。”
常乐一滞,冷笑:“看,承认了吧,那些人就是冲你来的,要不是你,常信哥怎么会受伤?”
景荀看着她的目光更加古怪了,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不再出声反驳,转头问常老:“常爷爷,常信哥现在在医院还是在这儿呢?”
常家子孙多,发生口角也不足为奇,常老和常德强没有阻止,不过这一声“常爷爷”让常老一怔,以前都是直接叫爷爷的,看着她以及她身后未走的小景,常老表情有些失落:“就在楼上呢,你去看看吧……你的脸不要紧吧?”
“没事,那我先上去了。”
中午给她处理脸上伤口的老专家翻出一个小瓶子递过来:“等等,这是老岳让我给你捎来的,是他自己用几味中药配置的,等伤处结痂之后把这个和水揉碎了涂在伤处,有生肌的作用,将来疤痕会淡一些。”
景荀接过打开,里面是几粒十全大补丸一样的东西,只是味道着实有些呛人,她做了个屏息的动作,眨了眨眼笑着说:“知道了,谢谢章教授,也请章教授代我谢谢岳先生,他老人家有心了。”
岳先生就是中午给她诊脉的老中医,喜欢人家称呼他先生,不过他的姓氏……很容易让人想起笑傲江湖里的岳不群岳先生哎。
章教授笑着摆了摆手:“不谢不谢,动刀的确能解决问题,可是毕竟不如天然的嘛,我们都会帮着想想办法的。”
景荀就真的有点感动了,真诚的道了两声谢才上楼,相较于这个她曾生活过的家,所谓的家人,竟还不如一个治病的大夫用心,真是可笑。
常老瞧见景荀脸上那一瞬间掠过的表情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殷切的询问章教授景荀的身体情况,片刻后却听到楼上传来常信母亲大声的斥责声,他赶紧上楼。
小景拦住常信母亲挥过来的一巴掌,但无法阻止一个母亲对她的痛恨,看着常信趴在床上,背上缠着一圈圈纱布,她眼圈红红说不出的歉疚,刚才在大厅她还能自若的反驳常乐,可现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常信母亲抽回手,指着她大骂:“你还有脸来?我们常信都被你害成这样了你还想干什么?常家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回报的吗?你一个人去死就算了,还要拉着无辜的人!”
“妈!你能不能不说了?这根本就不管阿荀的事,你不要随便听来句风言风语就当成真好不好!”常信侧头低吼。
常信母亲一听眼睛就红了:“常信你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他都把你害成这样了你还帮她说话,现在又跑来装可怜,我看她就是故意的,你知不知道这次的伤有多严重!你差点用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景荀愣愣的看着常信的背,连他母亲过来推攘都毫无知觉。
“你滚!不需要你假好心!今后你要是再敢靠近我儿子,我一定杀了你……”
“够了!”常信厉声吼住他母亲,表情痛苦的说:“妈,你还好意思说是常家养育阿荀?你们一个个的有把她当成家人看带吗?如果这个家能给她哪怕是一点温暖,她又何必小小年纪独自漂泊异国他乡!现在她没拿过你们一分钱的东西,你们又凭什么不待见她,处处针对她!常家很高贵吗?很了不起吗?你们别忘了,当年爷爷的命是景清舍命救回来的!”
吼声传遍整幢别墅,震傻了所有人,是啊,事情过去太久,他们只记得景荀是个外人,是多余的,而作为抗战英雄后人的他们有着天生的优越感,早已忘却常家的抗战英雄是将帅景清牺牲性命换来的。
想起往事,常老眼角有些湿润:“说得对,小荀……”
景荀面色平静的打断他:“都已经成为过去了。”转头又对常信笑了笑:“常信哥,保重!”
说完带着小景下楼去了。
凉凉的夜风带来山林的气息,霞光褪尽,夜幕降临,空气被轻雾一样的露水沾湿,草丛中热闹的虫鸣听在耳中却格外宁静。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年家,路经小池塘时停了下来,岸边的小丛秋菊不断散发出阵阵寒香。
见她只是发呆不说话,小景想了想,别扭冷硬的说:“不要伤心了,他们不值得。”
发呆的景荀似笑非笑的回头说:“你这是安慰我呢?大冰块!”
小景瞪了她一眼,扭头不说话了,这人……浪费表情!
正了正神色,景荀说:“我没有在伤心,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听了我与常乐的对话,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宋副局长?”
小景认真想了片刻,恍然道:“除了匪徒,知道这次事件是冲着你来的不超过五个人,除了年首长、年部长、和我之外,就只剩给你打电话的那个人了,常乐不应该知道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