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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警局,隶属总参,也称为公安部九局,但它其实不属于军队系统管辖,直接归中办领导,和第七部队一样,也是个极特殊的部队,平时只负责警卫党政军首脑人物的安全,包括总书记,深受领导信任。殩齄玕伤
如果说京都特种大队是皇帝手中的一支利刃,无坚不摧,那么中警局就是皇帝另一手中的盾,牢不可破。
中警局分为七个部门,分别警卫人民大会堂,中南海等地,西山麓苑也是其中一处,宋云景是中警局的少将副局长,原本负责西山这块,大概是自认年轻且身手不凡,他自己也跑来当起了警卫员。
哨岗的这一嗓子震的仨人一愣,年老终于不再悠闲,脸黑的跟小景同志有的一拼。
他怒气冲冲的伸出一只手,手指点着山下凶狠的说:“给我打,往死里打,不必留手,我就不信那小子能一气儿打到山上来!棼”
哨岗没应声,眼神儿看向宋云景,虽然年老地位高,但宋云景才是副局,他们的顶头上司。
宋云景上前一步,发话道:“将年中校拦下,押上山,那位女士如果没有别的身份,按照规矩办!”
哨岗立正敬礼:“是!”匆匆跑走了饮。
景荀陶醉的望着小景同志刚毅的侧脸感叹,瞧瞧那从容发号施令的霸气风范,瞧瞧那稳健果决的眼神,这才是真男人啊。
年老背着手来回走了两圈,气还没消,对景荀道:“小荀,你甭担心,那小子不敢乱来,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他要想带上来试试!小景,你亲自下去看看,如果那小子不老实你帮我狠揍他一顿,妈了个巴子的,还治不了他了!”
景荀眉角抽搐,逗鸟儿得草被她掐成了几节,她不能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居然让年老认定她是他家媳妇儿?
小景似乎不太情愿,目光锐利的往四周扫了一圈。
“四处都有人,又在西山上,安全得很,你快去看看!”年老催促。
为了博得小景同志的信任以及认可,景荀挺胸道:“放心吧,我会保护年爷爷的!”
小景眼睛一瞪,她不惹事拖后腿就不错了,还保护?
她立马就怂了,干笑着头退一步,年老笑道:“对,有小荀陪着我呢,你快去!”
小景行事果然简练果决,应了声是跑走了,松枝绿的衬衫长裤,紧束的劲瘦腰肢,他越看越满意。
这片小树荫距离常家主宅有一小段距离,看不清人的长相,这会儿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坐在常家大厅了,谁会想到这里坐着的白衣老头才是真正震慑整片西山的第一人。
两人等了一会就见远处两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跑来,一前一后,一个中规中矩,姿势标准,一个吊儿郎当,一条腿还一瘸一拐的。
即使看不清长相,这俩人谁是谁也能一眼就分出来。
小景同志任务圆满完成,习惯性的退后站到年老背后,年老抬腿就是一脚,把坐到景荀身边的年良臣踹了起来,板着脸说:“你自己说吧。”
消失了半个月的年良臣似乎多了些匪气,让人看着就想揍他,挺了挺背脊,曲起一侧腿说:“说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混账,西山是能胡闹的地方吗?你以为只有你家住这啊,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爷爷,我有分寸,你就别唠叨了行不?怎么连我奶奶的角色都串演了,你不累啊?”
“你、你个小王八蛋!你再给我说一遍!”年老猛然站起身,看样子是想去揍他,景荀也不好再看戏了,站起身拦住年老说:“年爷爷,您消消气,他什么样儿您还不知道吗?这前厅估计就差您了,您先去,我给您看着,回头再好好教训他!”
年老拉着她的胳膊恶狠狠的说:“小荀,你来替我管管他,这小子就是欠管教,跟野驴似的,要是不听话你就找小景,先揍趴下再说!”
年良臣低着头小声嘀咕:“切,手下败将!”
“你说什么?”年老呵斥。
年良臣就不说话了,景荀暗自叫苦,人家的家事我插什么嘴啊,活该没事找事!脸上却笑眯眯的说:“好嘞,年爷爷您先去前厅吧,别生气了。”
年老哼了一声,转身的时候肩膀可疑的抖了抖。
等走远了,年老含笑道:“哎看到没,小丫头心疼啦,看不下去啦。”
不解风情的小景默不吭声。
“阿荀,就知道你最好了。”
年良臣扑过去就想抱她,被她闪身躲开了,皱眉瞪了他一会儿,挫败的说:“你腿受伤了?严重吗?”
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现在的他浑身都是秘密,但她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一定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荒唐就是了。
年良臣挺直的背脊顿时就软了,低头紧紧盯着她,委委屈屈的说:“……疼。”
景荀让他坐在石凳上,蹲下身掀起黑色裤脚,就见他膝弯处随意裹着两扎白纱布,外侧有药棉的那一块透出一大片血迹,看得出包扎很仓促,后来又遭创过。
呼出一口气,她站起身说:“你等一等,我去拿药箱,我只能做简单的处理,我看你还是叫个医生来吧,天热容易感染。”
他仰头看着她的小脸,一束阳光透过树叶刚还照在她的脸颊,莹白的皮肤泛起一层珠光色,十分好看,他傻兮兮的笑:“已经处理过了,就是刚才打架撞到车门上了,重新包扎一下就行。”
“去!”景荀抬手轻轻打在他脑袋一侧,打偏了他的脸,被他这样看着,很别扭。
幸好别墅设计了不止一处楼梯,景荀避过前厅的大人物上楼拿了医药箱,回来见年良臣趴在桌上还在眼巴巴的望着她刚才离开的方向,见到她又出现,忙支起下巴对着她笑。
“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一样。”今天怎的这么别扭呢?索性不再看他,蹲下身用剪刀剪开纱布,幸好血迹还没凝固,药棉很容易就拿下来了,可拿下来之后她几乎不敢直视那伤口。
比手指还要长一截,顺着膝盖蜿蜒而上,的确已经处理过,线在肉中穿梭而过,让伤口的形状更加可怖,像条丑陋的蜈蚣,但由于刚才的打斗,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甚至轻微错位。他自己低头看了一眼,就想按住两侧皮肤矫正过来,被她狠狠拍开了:“你手干净吗就抓!”
讪讪收回手,他笑了笑:“没事的,不疼。”
景荀先用酒精棉把伤口血迹擦净,这才小心的把微微错开的皮肉往一处按了按,可松开手又错开了,她一惊,想了想站起身道:“靠,你给我站直了,我说怎么都缝过了还这德行!”
这会儿年良臣可不敢惹她,乖乖站直了,伤口顿时平整了。
仔细消过毒之后,重新上药包扎好,她却没有立即站起身,把他的袜子往下拉了拉,从药箱里拿出一根红绳牢牢系在他脚腕上,四叶草的昆仑玉坠饰拨弄到不碍事的地方。
“这是什么?”他梗着脖子低头看,白色玉石在她纤白的指尖晶莹剔透,细润淡雅。
“咳,这个啊,”她埋头给他拉好袜子,这样脚链就不会来回动了:“辟邪用的,你还是戴着吧,不碍事的。”
他不说话,扶在桌上的手微微颤抖,反复的捏紧了又松开,凤眸深处藏着一团火,眼看就要如同火山一样喷薄而出了,却被他极力的忍耐着,压抑着,任那片大火燃烧了他自己。
喉咙艰涩的说不出话。
她站起身,看到他发红的眼睛,取笑道:“哈,疼你就直说嘛,叫两声我又不会笑话你,从小你在我面前出的丑还少吗?”
他抬手捋顺她挡在眼侧的发;“阿荀,我、我不是真的想带那个女人上山,所以我才百般阻拦故意不让检查,这样哨岗就一定会拦下……”
他语气急促,景荀打断他:“行了,我才不想听你那些光荣事迹,这两天你尽量站着,坐下也要伸直腿,不然伤处不容易愈合。”
气氛被轻易打破,年良臣无奈的、安静的一笑,不着边际的说:“阿荀,等我……一定要等我!”
坚定温柔的语气,她胸口再难抑制的砰然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