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邛州的审讯结果,李昂已尽然得知,有了邛州方面的结果,李昂就自信多了。
现在对李昂来说,更需要重点应对的是来自巡察御使廖仲南的刁难。在火井,廖仲南被弄得灰头土脸,心中不知道有多恨李昂。
现在到了堂上,那就等于是到了人家的地盘了,弄不好一上堂,就来几十大板,把你弄个半死,这是非常有可能的。
益州府大堂上,三班衙役站立两侧,刺史李四维高坐堂上,巡察御史廖仲南坐在旁边监审,气氛肃然。
李四维一拍惊堂木,下令传原告、被告。
公宇靖宇大摇大摆地走在前面,以四十五度角仰望着上方,一副天下老子第二…….他只能算第二,只为李昂更绝,干脆就是直视天空看云卷云舒!
这不能比啊,人家李大郎君是躺着进大堂的。
公孙靖宇走进去乍看当然更威风,只是当李四维例行问完他们的姓名籍贯,站得双脚有些发麻的公孙靖宇,望着舒服地躺在担架上的李昂,立即恨不得取而代之。
李侠子上前按状纸高声念完了诉状,李四维让捕快把早已押在堂侧的被告卢兆义押上堂来。身上戴着枷锁的卢兆义立即高声喊冤:“李使君,某冤枉啊!某一向遵纪守法,和李昂和公孙宇靖也不认识,岂会暗杀他们?邛州万芳楼发生纵火案时,某人在成都,毫不知情,说是某指使人纵火,实在是天大的冤枉啊!”
李昂向公孙靖宇使个眼色,正站得双脚发麻的公孙小郎君立即像弹簧似的蹦起来,向卢兆义面门狠狠的大脚踢去。呯!卢兆义惨叫一声倒翻出去,一张脸差点被公孙靖宇的脚丫子踢成一马平川。
事情来得太突然,一时间谁也没有反应过来。公孙小郎君还不解气,冲上去又是大脚不断,一边猛踢一边大骂:“他娘的。小爷别人不冤枉,偏就跑到邛州去冤枉你?你算哪根葱,你你也配小爷冤枉你?!小爷在成都虽然横行霸道,但从来都是敢作敢当!小爷最恨你这种鼠辈。专门躲在背后放冷箭,抽死你……”
公孙小郎君的无影脚左右开弓,呯呯呯!差点把卢兆义踢飞出大堂。等李四维反应过来让衙役上去把公孙小郎君拉开时,卢光义已经被踢成了猪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口鼻之中全是血,门牙都被踢断了一颗,躺在地上直抽抽。
堂外一片哗然,堂内廖仲南怒喝道:“岂有此理!竟如此藐视公堂,目无法纪!来人,将此狂徒拿下,先打十大板!”
刺史李四维对廖仲南越俎代庖很不满,便故意没有出声。
公孙小郎君听了廖仲南的怒喝,顿时炸毛了,立即奋力推开两个衙役。冲上去指着廖仲南大骂道:“你仗着是自己是巡察御史,在火井强逐观审的百姓,导致数十人受伤,激起民愤;随后又纵容手下到女澡堂偷窥,被当场抓住!你这样的狗官,还有脸坐到这大堂上,简直是丢朝廷的脸!某要是你,一头撞死算了!”
火井的事,是廖仲南心中最大的伤疤,在这益州公堂上被公孙靖宇当众揭出来。气得他脸色发紫,青筋凸露,差点吐血:“你………你……”
“你个屁!你说某目无法纪,某看你才真的是目无法纪!这益州府公堂。是李刺史主审,李刺史还没说话,你越俎代庖瞎喊什么?你将李刺史置于何地?你自己一屁股的屎没擦干净,跑到这公堂上充什么鸟样?有你这样的人在,这案子还能公断得了?”
这下不得了,廖仲南气得一个鲤鱼打挺、又一个鲤鱼打挺、还一个鲤鱼打挺。这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监察御使昏迷了,公堂上一时大乱,李四维顾不得其他,急忙让人请郎中来救治;
不管怎么说,廖仲南还是朝廷的巡察御史,要是死在他这益州府大堂上,他肯定要担上不小的责任。
公孙靖宇爹好人胆大,一上堂就踢得被告满地找牙,气晕巡察御史,还跟没事人似的。
李昂也没想到效果这么好,他最担心的就是廖仲南在堂审中刁难自己;
这下好了,公孙靖宇超常发挥,竟把廖仲南给气晕了过去,李昂心中那叫一个畅快!
不过廖仲南只是暂时气晕,按了一下人中穴之后,又悠悠醒了过来。
“公孙靖宇!”李四维一拍惊堂木大喝道,“你扰乱公堂,胆大妄为,你可知罪?”
这时轮到李侠子上场了,只见他徐步上前,抱圆一揖说道:“李使君,卢兆义一上堂,未经主审官讯问,就擅自叫嚣公堂,这本就有错在先。
公孙靖宇在卢兆义的暗杀中,身受重伤,险些丧命,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卢兆义还企图颠倒黑白,混淆视听。作为受害者,公孙靖宇因愤怒作出一些过激的行为,这也是人之常情。”
公孙靖宇也很光棍,主动说道:“李使君,某一时情绪失控,扰乱了堂审,某愿纳钱抵罪。”
《唐律疏议》中规定,九品以上的官员祖父母、父母、妻子、儿子、孙子犯了流罪以下,可以听赎。
听赎的意思是:被判应受笞杖徒之刑的,可以交纳财物赎罪。其赎法是笞十,赎铜一斤,杖一百,则赎铜十斤。自此已上,递加十斤,至徒三年,则赎铜六十斤。
以公孙靖宇在堂上所犯的过错,不过是交点钱而已,这是大唐法律赋予贵族的特权。
李四维见公孙靖宇主动认罚,自然是顺坡下驴,罚他了十斤铜。
罚十斤铜就相当于杖一百,这对公孙靖宇的处罚其实不算轻了。
至于廖仲南,自己气晕过去,只能怪他心里素质太差。
廖仲南名声已经臭大街了,一屁股的屎还没擦,现在章仇兼琼又准备提拔杨钊为巡察御史,这就意味道廖仲南不过是只秋后的蚂蚱,日子长不了啦。
堂审继续,李四维轻咳了两下,再次一拍惊堂木。凛然喝道:“卢兆义,邛州府的人证物证齐备,尤其火烧万芳楼的谢老七,更是被当场擒获。其罪无可抵赖。
你手下的胡纳言,供出你受曾应凡指使,蓄意挑拨犀浦县上溪村方家和下溪村赵家恶斗,好从中渔利。
李昂揭露了你们的阴谋,并向火井县衙提供线索。将受你指使的林有栋、荆十三等人抓获之后,你怀恨在心,派人在城外的白泥岭以冷箭射杀李昂,误伤公孙靖宇。如今众多人证物证俱在,岂容你抵赖!”
卢兆义刚断了门牙,一脸红迹还没擦去,他爬上前大声答道:“李使君,谢老七纵火焚毁万方楼,真的不关某的事。当时某正在成都,根本不知情。倒是李昂和公孙靖宇。一到邛州,就纵火烧了某的万马车行和码头库房,还暗中掳去管事胡纳言、月水生等人,必是他们私下以酷刑逼胡纳言等人作伪证…….”
“李使君,某有话要说,请李使君允许某询问被告几个问题。”李侠子上前抱圆一揖,打断卢兆义的话的同时,彬彬有礼地向李四维提出要求。
“准了,你问吧。”
李侠子再次向堂上拱拱手,然后转向卢兆义。朗声问道:“卢兆义,你是何日来到成都的?”
“三月二十二。”
“自三月二十二来到成都之后,住在何处?何曾回过邛州?”李侠子问完补了一句,“卢兆义。你可要如实回答,你的每一句话,李使君都会派人查证,一旦证实你说谎,那可就是罪上加罪了。”
卢兆义稍稍犹豫了一下,答道:“某到成都后。一直住在百汇通柜坊曾应凡曾东家府下,未曾返回过邛州。”
“你来成都之后,可曾与邛州的手下有过联系,是不是你指使谢老七等人纵火焚烧万芳酒楼的?”
“不是!某来成都后,就没有和邛州联系过,怎么可能指使谢老七绝纵火焚烧万芳酒楼。”
“你说谎!”李侠子指着卢兆义大喝一声,转向堂上的李四维,长身揖道:“李使君,据某所知,万马车行失火被焚是在三月二十四日,卢光义声称自己自三月二十二日来到成都后,就没有和邛州有过联系,那么他是如何得知万马车行被焚的?又如何得到是李昂和公孙靖宇纵火焚毁万马车行,掳去胡纳言、水月生等人,以酷刑逼其作伪证的?
李使君,卢兆义的话前后矛盾,只能说明一个事实,他一直在说谎!他一直与邛州的手下有联系,指使谢老七等人纵火焚毁了万芳酒楼,至七死数十伤;同时,他是在诬告李昂和公孙靖宇。”
不愧是剑南第一讼师,李侠子瞬间就把卢兆义逼入了两难的绝境。卢兆义要是坚称自己和邛州没有联系,那就是毫无根据诬告李昂和公孙靖宇。按照大唐律法,诬告者反坐其罪,光是这项,就够判卢兆义死刑的了。
李四维猛拍惊堂木,厉喝道:“卢兆义,你还有话何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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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大喊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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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ps:今天随便闲聊几句,我十几岁时,喜欢听达明一派的《石头记》,罗大佑的《乡愁四韵》、《告别的年代》、《恋曲1990》之类比较沧桑的歌。对小虎队这在当时很红的偶像派歌手那稚嫩的歌声,总是不屑一顾。
时光如水,如今不再年少,却突然喜欢上了《蝴蝶飞呀》这样的歌:海风在我耳边倾诉着老船长的梦想,白云越过那山岗努力在寻找它的家,小雨敲醒梦中的睡荷绽开微笑的脸庞,梦是蝴蝶的翅膀,年轻是飞翔的天堂。
可惜,已经不再年轻,回头想想,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年轻过,少年时,本应该唱着年轻的歌的时候,我故作老成,故作沧桑。等阅尽沧桑,回头再听这些年轻的歌时,却是一张沧桑的面孔。
大概就像席慕容写的那样吧:溪水总是急着流向大海,浪潮却渴望重回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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