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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曜飞奔到楚邵明的宫中的时候,空中不知怎么突然下起了大雨。
大雨犹如一颗颗子弹一样,又大又重,打得楚曜的整个身心都剧烈的疼痛了。
门口守卫的人远远的看见是他,都一个个撤退了下去。
楚曜看着紧闭的宫门,心中悲从中来。
他多么希望刘洢璕是骗他的,多么希望和他一同生一同长的妹妹能够无事。
宫门突然开了半边,一个敦厚的身影闪出来,又立即背身把门关上了。
七农叹了口气,喃喃自语,“唉!真是太可怜了。那时她来凤兰崖,还是那么的单纯可爱。如今……“七农摇了摇头,如有所思的说:“若是有那么一颗燕果,兴许还能救上一救!”
七农说完转过身,刚好撞见一脸黑的楚曜,正定定的看着他。
七农并不认楚曜为主,见了他也只是沉默的轻轻点了点头,就撑伞离去了。
楚曜站立在雨中,雨水顺着他刚毅线条的脸庞流下来。他垂着眼眸,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默了一会儿,才抬起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向门口。
他轻轻推了推门,里面一丝声响都没有。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更加的轻,悄悄闪身进去。
房间里面非常的暗,所有的窗户都从里面钉死了。所有陈设都和以前一样,甚至像是没有住人一样,有些整洁得可怕。
他绕过外间,朝里走。
内间的百岁海棠花屏风上映着一个娇小的影子。
楚曜心里一沉,像是冰川上的巨大冰块崩裂,掉下了深深的黑暗的无底海洋。
“有一个故事只有我知道。”
“那是属于我们的故事。”
“那么美好,那么那么……那么那么……”
“你下午来,我从上午就开始感到幸福。”
“不说是一种大度,事情的真假,时间会给最好的回答。”
“生命的结局原来不过一场觅里寻踪的游戏。”
……
楚绍明站在屏风后面,手指着屏风上的海棠花。指着一朵就说一句话,每句话之间又没有什么逻辑性,只是好像一直在念叨着各种道理。
楚曜一边听着,一边轻轻的走过去。
楚绍明瘦了不少,曾经圆圆的脸蛋已经变成尖尖的,颧骨突在外面,眼睛深陷下去,一点都不像她了!
她喃喃的念叨着,根本就不在意旁边是不是有人。
楚曜轻轻的唤了一声:“绍明,哥哥回来了!是哥哥呀!是最爱你的皇帝哥哥呀!”
楚绍明毫无反应,依旧指着屏风一个人说着话:“嗯嗯嗯……心量广大,如同虚空,虚空无边无际,能含藏万事万物……”
楚曜愣了,又继续说:“绍明,哥哥回来了,是哥哥对不起你。你原谅哥哥好不好?”
楚绍明依旧干着自己的事,好像除了自己心里的东西,她就再也看不见听不见,感受不见任何外物了!
楚曜虽是已有些心理准备,可是面对这样的目光呆滞的妹妹,也不免有些心惊。他整个人身子僵住,屏住了呼吸。脑子里轰然一响,又突然打了一个冷战,全身上下都冒出了一粒一粒鸡皮疙瘩。
他跌跌撞撞的冲出门去,身后依然传来楚绍明微弱的声音,“不思量,不思量,万事万物都是无差别的……”
他感觉到脑子里的一根弦,断了!
——
珠玉厅里,寂静异常。
屈门寒跪坐在刘洢璕身旁,眼眶湿润。
刘洢璕正和他讲述这所有的一切,包括虚名的死,包括冷无痕的来历……只将她自己的事情全部抹掉了。
她温柔的声音说着,“冷无痕是时空裂缝中所生,他这宇宙九亿劫的时空里,唯一想做的两件事,一件就是跟我在一起,还有一件就是解开他的身世之谜……”
“那你知道他的身世吗?”屈门寒抬起白衣英俊的脸,泪眼婆娑。
刘洢璕咬了咬牙,“我也是刚刚知道的,可是,如果我就这么说给他听,他大抵不会相信吧?”
屈门寒站起身,抖了抖屁股上的灰尘。
难得严肃着一张脸,说:“虚名已经死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关于冷无痕的身世,我倒是知道有一件宝物,兴许能有用……”
“你说的,难道是?”刘洢璕大抵猜到了,屈门寒的意念也同一时间传到她的脑子里,验证了她的猜测。
“是东海海底的天枢镜!”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喊出来。
“那的确是个宝物,只是好几千年前,这宝物因为夺取照镜人的魂魄,而被上神塘冲大人封印在东海海底。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它竟然还躺在那里!”刘洢璕微微有些惊讶,若不是屈门寒提醒,她还当真差点忘记了这个可以追本溯源的好宝贝!
屈门寒纳闷的皱眉,“傻姑子,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几千年前的事你都知道?”
“还问我?那你又怎么知道有天枢镜的?”刘洢璕笑着问。
“当然是我大饶鱼山的藏书中写的呀!但是可没说这宝物有几千年了!只是略微提了一点作用,说是可以看前世今生,可以追本溯源,看到自己的来历!”屈门寒挑着眉毛,装出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
“那我即刻就去取!”刘洢璕笑着说完,就准备驾起漂浮术扬长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
屈门寒凌空一跃,在空中按住了刘洢璕的脚。
刘洢璕不得已,又降到地上,两人之间维持这一个比较尴尬的姿势。
还不等刘洢璕发话,门突然开了。
楚曜跌跌撞撞的走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更是难掩心中的愤懑之情。
刘洢璕斜着眼睛瞟了一眼屈门寒,便用意念,控制他的身体从地上趴着的样子转为倒吊着,在半空中甩了好几个来回,才把他放回椅子上。
屈门寒一边止住吐,一边骂:“好个刘洢璕,你也太狠了!要把我玩儿死啊!”
刘洢璕瞧都不瞧他,始终冷着脸看着楚曜。
“如何?楚绍明如何了?”
楚曜脸色十分呆板,像一面绷紧的鼓皮。缓了许久才说:“她很不好,估计这一辈子就是这样了……但我好像听那个捣药的说什么有一种果可以救她……”
“什么捣药的?那是我们饶鱼山宗门的大司药!七农大人!会不会说话!”屈门寒不爽的朝楚曜吼道,明显是把对刘洢璕的情绪泄愤到他的身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