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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仙人手掌
白色的身影纤细而显得柔弱无力,空荡荡的衣袖就那么凭空的鼓起来,这是一件长衫,旧式的清朝褂子衫。在我的记忆里,这是那些老人死后穿在身上艳丽异常而显得渗人的殓服。可此刻这间殓服就朝着栈道中央慢慢靠近,而对面的胖爷脚步声依旧。二者只见仿佛将万有引力扩大了几十万倍,冥冥之中的力量将他们拉扯在一起。
即使我的意识有几分超脱自己的身躯,可依旧感觉到了这力量来的诡异。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久久不散,不知道是我头发上冒出的血珠子,还是头顶上呼呼呼不停坠落而血脑迸溅的那些灰暗蝙蝠发出。
这一一个栈道,转眼间就成了一片血腥的修罗地狱,虽然只是蝙蝠。可蝙蝠也是有生命存在的,那些蝙蝠的身上冒着青烟,是被头顶上交织成网状的闪电给烧糊,而绒毛全部粘结在一起,都是血红色的一层膜,看的我心中一阵难受,可我能做什么呢?
依旧仰着头,慢慢看着蝙蝠的坠落,也看着黑白两个群体在交错,更看着则肥瘦虚实的两个人影靠近,这一切都显得如此诡异,而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这样静静的看着。
蝙蝠还在飞速的出现,出现的速度越来越快,一群黑压压的影子扑腾着翅膀从栈道中央飞起,然后化作一团黑云径直的朝着高处的一团闪电扑了过去,悍不畏死,勇往直前。这一幕是如此的震撼人心,如果放在自然生物学家的面前,定然给这一场飞蛾扑火般的死亡下一个唯美而张扬的定义:为了生命的伟大,还是追求自由的向往!
闪电的速度快到了极致,青色雷电与黑云交错而过,眼前一片模糊,眼花缭乱在此刻显得如此真实。青蛇一条条从那团剧烈的球形闪电中迸溅出来,仿佛是一个浪花,更像是一朵墙头红杏,纤细而唯美的闪电一下子击中蝙蝠,它发出一声哀嚎,翅膀冒着青烟,紧接着就是一阵自由落体的声音,最后伴随着一声巨响,一个生命尘埃落地。
黑云的面积在扩大,蝙蝠的数量在增加,而闪电似乎长了一双眼睛,青蛇的频率也变快了好多。一只蝙蝠,毫不起眼,坐在黑云中显得如此渺小,翅膀上没有花纹,就这样朴实而平淡,它身前的一只蝙蝠被闪电击中,慢慢坠落,它一下子冲起,朝着上空飞去,一条闪电朝着它袭来,可是它就像早就预先知道一般,堪堪错过。
闪电擦着它的翅膀根划过,折了两个弯后,石壁上炸出一条细密的裂缝。无论闪电多么的密集,也终有那么一个漏网的,从那万千条青蛇中钻出。
它的翅膀上也冒起了青烟,那是之前被闪电擦中的。可它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一只朝着高处飞,就在我以为它要成功的时候,一只青色的手掌从天上出现。这手掌显得如此的渺小,甚至还没有我的手掌大。
可这手掌上掌纹清晰,一条条的纵横纹螺交错,显得如此的逼真动人。这手掌一把就抓住了这只漏网的蝙蝠,然后紧紧的一握,一滩滩的血水顺着掌心滑落。天空中再次飘起了血雨,我满脸的血水都已经密布,在脸上交织成为一层壳状物。
看到这只绿色手掌的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漏了那么一拍。这个手掌我之前见过,在高处的栈道上,当那些虫子即将出现,而那两个人头即将撕咬起来的时候,这绿色巴掌出现过一次,然后就飞速的摸了那个胖爷放出的人头一下。这个骷髅头便倒转反噬胖爷,差点把我吓一跳。
那时候看去,只觉得有几分手掌的轮廓,并没有此刻真实。那一刻的手掌,就像是一块长了五个手指头的仙人掌,碧绿而僵硬。但是此刻,这个手掌不仅能动弹,还可以握拳,并且其中的力量可想而知,那蝙蝠居然如同一块橡皮泥一样被碾碎。
这个东西不是凭空出现的,它的手腕处连接这一条绿色的线,仿佛是手臂,但显得纤细而绵长,简直就是可以随意伸缩的面条。它牵引着这手上,在高空挥舞,不时的有一只蝙蝠穿破电网,它便一把抓住,然后紧紧的一捏,血雨铺面。手掌摊开后,一滩不成样子的东西伴随着血红色被它抛下,再次沦为所有自由落体中的一个。
绿色巴掌与闪电相辅相成,一个负责堵截,一个只等围追。我看到这里,虽然惊叹于这一片东西出现的诡异,可还是不明白这到底要表达什么。而就在此刻,我的眼中放弃了闪电和绿色巴掌,回到了栈道的中央。
因为那两个大相径庭的身影终于面对面,距离不过两米左右。胖爷的嘴巴还是嚼着我的头发,可此刻他的表情上露出了笑意,眼睛也再次睁开,可是里面显得无神空荡。就在这时候,二者相互站立不动,就像相识多年而未见的老友,面对面总是先打量一番对方的变化。
胖爷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可爱而腼腆的笑容,这是他的标志性笑容。可是在此刻显得很诡异,因为这个笑容里面没有身材,那眼角牵扯,但眼珠子瞳孔都没有出现。
白色的衣袍无风而飘荡,那衣袖朝着身前一拂而过,微微的在身前合什,算是打了招呼。一层氤氲的光晕从这衣袍上散出,朝着周围的玉蝙蝠散发而去。
二者头顶上的一滩灰色蝙蝠不停的出现,振翅高飞,翅膀声,鸣叫声夹杂在一起。没有蝙蝠在畏惧死亡,所有都在拥戴死亡,然后飞速的朝着前面飞去,接着被电触碰而坠落。
一个接着一个的循环,胖爷动了。他伸出来双手,那意思好像是初次见面就准备握着对方的双手。
难不成对面的这间洁白衣袍是一个女人?我这样想着,因为从来没有听说过见面会握住双手,除非是失散多年的情侣或夫妻。
白白的衣袍也扬起了双手,可那袖管之中空荡如风,但这袖管就这么被胖爷抓在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