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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狼藉】
时苑此时深刻地感受到了应斯雲施加的压迫感。
“二哥现在是把我当成了什么人?我是堂堂正正地嫁到应家的,是应家正牌的媳妇儿,不是二哥可以这样随便对待的人。”
应斯雲听了这话只是一笑,指尖又滑到了时苑的耳垂处轻轻揉捏,时苑顿时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层层激起。
她的反应极其强烈,侧身打掉应斯雲的手,随即又用右手手肘直愣愣地撞击了应斯雲的胸口,应斯雲一个没反应过来猛然地就接了时苑这一下子,吃痛地哼了一声。
应斯雲的目光顿时就变得凌厉起来,反手就朝着时苑的脸上“啪”地甩了一记耳光。
声音清脆的让本来在旁边坐看好戏的宋林溪都是一惊。
“时苑,是谁给你这么大胆子的?”
应斯雲下手之重让时苑的半边脸都木了,她忍着痛端着笑意道,“二哥发火了?我这是正当防卫啊,二哥如果对我好点儿,我也就安安静静地呆着就行,我不想挑衅你,但是二哥也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是个下围棋的,胜负欲很强,也特别偏执,疯起来的样子连我自己都怕。”
“哈,差点儿都忘记你是下围棋的了,‘应氏杯’的时候我看一次你下棋,那次比赛现场突然停电了,所有人都慌了,只有你动都不动,还一直盯着棋盘看。现在想来,真的是个成大事的人啊。”应斯雲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掺了些可惜,“只是可惜了,不是我的女人啊。”
应斯雲的视线突然又回到了时苑的身上,还恰好在脖颈下三寸的位置停下了。
“要不——
把你变成我的女人?”应斯雲的语气上扬,里面有不容置喙的情绪。“怎么了?这是不就是你的底线?”应斯雲靠时苑更近了一些,在时苑的右耳处呼了几口气,湿湿糯糯的让时苑更觉嫌恶,愤然地想马上从这儿逃出去。
“怕了?但是现在怕了好像有点儿晚了。”时苑的瞳孔骤然的放大是明显的恐惧的表现。
她知道自己这次赴的就是“鸿门宴”,也知道自己可能被胁迫做一些事情,但她完全没有想到应斯雲会不择手段到这种程度。
这种可能性是她从来没有设想过的。
总归是自己算错了一步,棋差一招,希望不要全军覆灭,落一个满盘皆输的下场。
不要慌,不要慌,不要慌,不要慌,不要慌,时苑予以自己强大的心里暗示,想象下棋的时候自己的布局被对方看破的时候是怎么做的呢?
时苑渐渐定下了心神,嘴角边浮起了一抹笑。“二哥,距离我现在到这儿已经快两个多小时了吧,你也知道应廷给我安排了不少保镖,我两个小时没有出现在他们视线中,你觉得他们会做些什么呢?”时苑先是道出保镖的存在,希望应斯雲能有所忌惮,然后又迅速地抛出另一个□□,“我来之前就怕自己出事儿,毕竟我这么惜命,所以给朋友交代了如果两个小时接不到我报平安的电话就报警。”
“二哥,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往外拨电话的,但是我一进来就发现我的手机信号被屏蔽了,我也不傻啊。”时苑说完这些话自己心里都一阵一阵地打鼓。因为涉及到太多应家的事,所以时苑只字片语都没有对许半夏提起过。
只是突然想起来,就脸不红心不跳地信口胡诌了。
看现在着架势,应斯雲就算是得到她愿意放弃代言人的回答后也不会放过她了,所以她只能去想最快能脱身的办法。
“你不说我都忘了已经两个个小时了,强—奸—罪这么重我也不傻,但是如果是你自愿的呢?”
时苑听到“自愿”这个词心就不由地咯噔一下。
“小苑还是聪明的,就是涉世太浅,你觉得我会那么容易让你来,那么容易让你走,自己还想不出脱身的方法吗?”应斯雲笑意盈盈地望着时苑,但是那笑仍是透不过眼底。
时苑现在在他的眼里就是一个有点儿小聪明的小女孩儿,努力想要在“对弈”方面企及他,但是怎么蹦跶都达不到自己的高度。
“林溪,你先出去,让我和我亲爱的弟妹好好待一会儿,出去多喝点儿水就没事了。”
宋林溪乖顺地点了点头,回了句,“那我出去等你。”她出包厢门的时候还不忘轻蔑地扫一眼时苑,什么应家的正牌媳妇儿?也不过如此,最终还是要如斯沦落。
时苑的下意识是赶紧跑,但是想了三秒钟,时苑决定放弃这个想法,在应斯雲的地方她怎么可能跑得掉?
“二哥,我现在意识清醒,是生理心理都正常的成年人,如果你在我明确的拒绝情况下还对我实施任何违背我意志的性行为,都算是□□。”
应斯雲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伸出右手一把就把时苑拽到了他的怀里,时苑想要挣脱却发现浑身的力都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意识清醒?难道你现在就不觉得腿软吗?”
“应斯雲,你对我下药?”时苑连冠冕堂皇地客套“二哥”都省略了,上来就直接是对应斯雲的质问。
应斯雲先是不答,只是神情更加专注的盯着时苑,伸手将在怀里一直挣扎不停的她的额前的碎发理了理,“你还是现在这样看着漂亮多了,早听话不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不是?”
“禽兽。”时苑拼劲全力地想咒骂一句,但发现自己吐出来的词已经软绵绵的一点儿实质性的杀伤力都没有。
应斯雲听到这句更像是情人间的玩笑话时,手腕一使力就把时苑直接扔到了沙发上,自己则慢条斯理地解了上衣的两颗扣子。
“下药说的太难听了,你一开始不就闻出来包厢里有熏香的味道吗?本来就有催情作用,但是因为只在空气中弥散,所以效力发挥得不太明显,时间如果不长的话你能安然无恙地回到家里,可是,我们小苑偏偏不听话呢。”侍应生为什么不进包厢,为什么要叮嘱宋林溪出去以后多喝水,道理都是如此,这里的包厢大多数都有这么个功效。
应斯雲的手指带着情--欲的味道描摹着时苑面上的轮廓,从眉眼到下巴没有一处放过,让还有清醒意志的时苑尝尽了屈辱的味道。
时苑拼命地咬着自己的唇,让痛感弥漫,以延缓身体意识的退散。
刚开始应斯雲还饶有兴致地看着时苑为了自救而作出的挣扎,而当时苑的嘴角开始慢慢渗出血来以后他便显得没有什么耐心了。
“乖孩子,嘴唇咬破了可就不甜了。”行动上的轻佻还不够,应斯雲还要外加言语上的侮辱,时苑的眼泪都已经在眼眶晃了一圈,可是又强行忍了下去,一狠心又死命地咬唇,甚至比刚刚更重。
白皙的面容,鲜红的血液,两种色调构成了一种格外病态的美感,让应斯雲也不禁有些想法了,受本能地驱动,和熏香的催动的双重作用力下把时苑的连衣裙从上端用力撕开,霎时露出了大片的香肩,让时苑方寸大乱,
他的手指在时苑的肩上来回流连,暴露于暧昧空气下的时苑显得更加羞愤难当,见着咬唇已经没有作用了,时苑用她残存的意识去用牙齿用力咬自己的舌头,她一开始的时候还有所顾虑,而当应斯雲真的欺身靠近她的时候,连气息都让她作呕,她便义无反顾地准备用力咬自己舌头。
“电视剧真是害人不浅啊,咬舌自尽?”应斯雲哼了一声,收回了刚刚帮时苑挡住的那一咬的手指,在他的手指上留下了一道极深的齿印。
感觉时苑已经用尽了最后的气力,已经无力挣扎,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了的时候,应斯雲才又开始继续行动,想要更加催化时苑的情--欲--。
“不急,咱们慢慢来。”
时苑体内的燥热像喷泉一般向上涌起让她招架无力,求生本能?屈辱感?排斥感?
时苑现在就像一具只残存如游丝般的意识的被掏空的人偶一样,想要屈从于*,但是在内心深处去一遍一遍地遏制住自己。
突然,时苑眼尖的瞥到了刚刚被溅到沙发偏角的一块碎玻璃,直接抓起来就藏在手心里,想要抬手对应斯雲进行攻击,却发现自己已经完全丧失了攻击的能力,只能死命地拽住不松手,以更深的疼痛来换取自己意识的清醒。
“还不松手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杀了个人。”应斯雲的白衬衫上被时苑嘴角的,手上的,脸上的,各处的血迹染得不成样子,最后才发现罪魁祸首是块小的碎玻璃。
时苑知道应斯雲拿走了自己手中的玻璃碎片,但是她无能为力,应斯雲再一次欺身上来,时苑的思想抗拒但是身体却没有办法跟上反应。
就在应斯雲的唇快要贴上时苑前一刻,时苑还在想,这个时候要是谁能给她一刀就好了,死了以后就不用在以后的日日夜夜里去抹掉等下可能会发生的屈辱的记忆了。
然后,上帝没有听到她的话,没有人能给她一刀。
时苑绝望地想着。
“嘭”,巨大的声响从包厢门附近传来,应斯雲皱着眉看着来人,而时苑则用最后一点意识透过余光看到了那个人的面貌才安心地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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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营救】
当应廷伴着巨大的声响一脚踢开那扇门之后,首先看到的便是地上一地的残渣碎片,再往上便是沙发上衣衫不整但已然昏睡过去的时苑和身上血迹斑斑的应斯雲,特别是应斯雲的半个身子还倚在时苑的身上,这样子的画面霎时让应廷的眼神变得晦涩幽暗。
他快步走过去将应斯雲的领子一薅,再直接毫不留情地把未作防备的应斯雲给扔到了他刚刚摔杯子的地方。
哪里还用顾什么兄弟情谊?应廷已然怒火中烧,□□的气氛,这么狼藉的场面,他不用脑子都可以想象出刚刚这里发生了些什么,他要是晚来一步呢?这个推论让应廷现在想起来都后怕。
应斯雲的身体被重重地摔到了地上,有不少玻璃渣直接扎到了应斯雲的身上,他不禁闷哼了一声。
“应廷,你下手可真他妈狠。”
“这就狠了?你动她的时候就应该做好承担后果的打算啊。”应廷低头伏下身子去查看时苑的状况,包厢里的灯光很暗,应廷贴近才能看到时苑现在苍白的面容,以及到现在还鲜亮的掌印,视线再往下延伸,嘴角,脸上,手上,手臂,无处不是细碎的伤口和血迹。
原本应廷看着应斯雲身上的血还以为是时苑做的自卫行动而伤到了他,可是现在看来全都是时苑自己的伤啊。
应廷的心猛地一抽。
站起来将才预备从地上爬起来的应斯雲抬脚又是用力一踹,“你他妈的打她了?应斯雲,你是哪来的胆子敢打她,你最近的日子是不是过得□□逸了?”应廷下手的力在看到应斯雲衣服上还没干涸的血迹更加深了一分。
应斯雲被打得偏头一歪,嘴角慢慢也溢出了猩红色的血液,但眉眼还是带着笑意,嘴角上挑,“应廷,这是谁的场子你就往这儿闯?不担心自己和时苑就这样交代在这里了吗?”
“你别的东西不会,威胁人的这种倒是学得很好?不就黑吃黑么?你做得到我就做不到吗?听到外面的声音了吗?今晚我不把你这个场子给砸了,我就白姓‘应’这个姓了是不是?我亲爱的二哥?”应廷一边说着,一边手腕又上力抽了应斯雲两下。
外面声色嘈杂,应廷带来的人和原本在钻石皇朝驻场子两方人马在外面进行火拼,而应斯雲只能干听着,因为他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地躺在了地上。
应廷小心翼翼地把时苑抱了起来,深怕碰到她哪一处的伤口会弄疼她,走到应斯雲身边的时候应廷直接从应斯雲的手掌处踩了过去,可以清晰地听到骨头撕裂的声响和应斯雲哀嚎的声音。
应廷转身冷笑,向着应斯雲说,“现在就觉得疼了?这才刚刚开始呢,我们应家的人不是最讲究呲呲必报的吗?”
撂下这句话,他便带着时苑脱离了这个地方。
晚上十点,车平稳但是高速地行驶在街道上,时苑恢复了一些气力后嘴里开始不断逸出轻浅的呻--吟--,还是疼的,特别是手上的伤让她疼得闭上的眼睛还在微微颤动。
“再开快一点儿,廖医生联系好了吗?”
“恩,廖医生已经在家里等着了。”在主驾驶这个兼任应廷私人助理和司机的人简明扼要地答着。
不知道是出于私心作祟还是出于对时苑的保护目的,应廷很早就在时苑的手机里植入了定位,而当时苑手机定位开始去往她平常不会走的道路的时候,应廷就知道他原本只是推想的事情可能要成真了,便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了。
应廷到现在想起来还是会后怕,他也庆幸,还好自己去的是韩国,不是英美法俄,他能最大限度地节省时间。
但他还是觉得自己来晚了。
时苑疼的手掌已经蜷缩起来了,担心她会再次去碰伤口,应廷赶紧把时苑的手给平展开来。“方赫,再快一点儿吧,她看起来很难受。”
被叫做方赫的人通过后视镜也扫到了时苑的状况,也没多说话只是把油门又踩深了几厘米。
到家的时候廖医生和团队已经都准备好了,分工合作有序,廖医生负责诊断,有专门的女护士负责给时苑换衣服上药,省去了不少麻烦。
等紫红色的药水,真正地上到时苑的身上的时候才足以见她身上细密的伤口之多,手臂上有几个地方的碎渣都嵌进了肉里,应廷在旁边看着护士小心翼翼地取出碎渣的时候心一阵一阵地抽痛,特别是当处理时苑手上被玻璃深深划开的伤的时候实在没有办法看下去,只能将目光慢慢移开。
过了一会儿,应廷又将视线移了回来,定格在那里,他要看,他要看他的时苑今天有多痛,他会一点一点地还回来。
手掌是时苑伤的最重的地方,由于那块玻璃片时苑握得太紧,所以手上的伤口十分深入,尽管靠着血小板的凝血功能已经稍稍凝固起来,但是暗红色的一道大口子还是让人看了有些触目惊心。
在往手上上药的时候不大有知觉的时苑也都疼得嗯哼了两声,应廷没有办法,只能一遍一遍地叮嘱廖医生他们轻一点,再轻一点。
“伤口都处理完了,只能静养,最近要注意饮食清淡,手臂上的伤倒是没什么,消毒以后可以自动愈合,两天就差不多可以结痂。但是掌心的伤口要特别注意,一天换两次药,早晚各一次。真的是大幸,手心上的伤再深一点点就会伤到神经,差一点儿时小姐的手可能就——”廖医生的话没说完,但应廷已然心领神会,差一点就要废了是吗?
好,很好,这笔账,他会牢牢地记住,然后一笔一笔地去找他们算回来。
别急,一个都跑不掉。
“廖医生,是还有别的事儿吗?”应廷见着廖医生一脸踌躇,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他便主动开口问了。
“那个——那个——那个——,除了身上的伤,时小姐可能是间接性地接触到了什么催情姓的药物,量不多,但是可能,可能,可能后半夜会闹。”廖医生已经三十好几了,也是应廷的专用医生,但说起这样的话的时候还是显得不太好意思。
应廷的眸子沉了下来,“有别的方法吗?她身上都是伤,我不敢动她。”心里又默默地给应斯雲他们默默地记了一笔账。
额额额,廖医生的一张老脸瞬间又被憋成了红番茄,他也没说非要那个那个才能治愈啊。
“一定让时小姐多喝水,喝很多很多的水,然后必要的时候让她泡澡,一定要是温水,不能是凉水,不然可能会因为伤感感染产生高烧不退的状况,注意手心的伤口不要沾水。”
“而且这种药药力不算太强,熬过那一阵就好了。”说完这句话,廖医生的番茄脸都已经完全被憋成了辣椒脸,红的都没法儿看了。”
应廷点头表示知道了,这才暂时让廖医生能去找个地洞钻一钻了。
二楼的主卧,时苑的呼吸很有规律地随着胸腔的上下起伏,应廷躺在时苑旁边,右手撑起半个身子仔细地看着时苑的脸。
依旧苍白的面容,但是苹果肌处有着明显因为情潮涌动而产生的绯红色,原本绑起来的头发被应廷用手轻轻地给散开了,想让时苑睡得更舒服点儿。
时苑绑了绷带的左手被应廷摆得离她的身体远了一些,生怕时苑一个翻身就压到了自己的手。
迷迷糊糊的意识的驱遣下,时苑微微睁开了眼,透过微眯的缝隙看到了熟悉的家,熟悉的房间,感受着自己熟悉的床,她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怎么了?醒了?渴吗?这儿有水,喝点儿?”应廷的语气里满含焦急,在床头柜边放了一壶水,就是怕时苑想喝水的时候自己不能及时拿过来。
时苑没有气力地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时苑才又是呢喃似地叫了一声应廷的名字。“应廷。”
“我在。”
时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想法,但是应廷这一刻的“我在”让她顿时安心了不少,所以便又肆无忌惮地睡过去了。
应廷看着时苑这丫头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一声后又若无其事地睡觉了,只觉得哑然失笑,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麻的左手,又重新支起头来盯着时苑看,右手则跨过自己的半个身子去握住了时苑空闲的右手,以十指相扣的姿态。
他能感受到时苑也正回握着他,应廷摇了摇头,浅浅地笑着摇了摇头,今就一晚上这个姿势了,不用睡了。
当然,他的内心还是欣喜的,如果没有外界纷扰,他们就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这是多久以来,时苑第一次对他展示自己最柔软的一面?他们现在的情谊是多久都没有过的事情呢?
应廷不想去回忆了,他只希望,有一天时苑也能用和他看着她一样的目光来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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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潮涌动)
原本以为,时苑真的就能踏踏实实地这样睡一夜,可没想到时苑在后半夜还真就是闹个不停了,“应廷~”只是一个普通的名字竟然都能被她叫的色气满满,应廷原本对时苑的抵抗力就弱,而现在时苑媚眼如丝地望着他更让他觉得大事不妙。
应廷想要立即从时苑手里抽回来自己已经麻得发木的右手,可是怎么拽就是都抽不出来,让时苑给死死地攥住不松手。
就不该让她睡觉的,有了力气以后都没有王法了。
“乖,好好睡觉,好不好?来,喝口水。”应廷把撑了半夜的左手腾出来去够床头柜上的水,将保温壶里的水倒进杯子里然后端给了时苑。
此时时苑已经半坐起,只是右手还是保持和应廷十指交织的状态,她的左手又不方便,应廷只能把水杯端到她嘴边,因为左手是反手,喂水不方便,应廷只能慢慢地劝,“乖,把手松了好不好?喝完水我再递给你。”
时苑表情倔强地摇了摇头,什么话也不说,只顾着摇头。
“好好好,不松,来,喝一点儿。”时苑这种孩子气的面貌也真是少见,应廷就索性随她去了,只是端着水一点儿一点儿地往她嘴里送,担心送的太快容易把她呛着了。
没一会儿,大半杯水就见了底,“我再给你倒一杯,还喝吗?”
时苑的行动力虽然恢复了不少,但意识还是没有完全清醒,还只是摇头。
应廷见着时苑刚刚干得有些起皮的唇恢复了原有的水润也就没有再强逼,只是叮嘱道,“等会儿想喝水了,就再叫我,我在呢?知道了吗?”
时苑笑着点了点头,舌尖在自己的唇上来回扫了一圈,似乎在回味刚刚的水的甘甜滋味。
这种场面落到应廷的眼里让他的眸色不禁深了两度,“我的忍耐力已经到极限了,所以不要玩火儿,乖乖睡觉。”他的右手还和时苑的右手握在一起,左手则去揽住时苑半坐着的身子的腰,想要把时苑引导着乖乖睡觉。
这不揽还好,这一揽时苑顺着作用力就倒到了应廷的身上,她的唇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渴望已久的甘霖,可是时苑的技巧实在是太生疏,她只是凭着本能贴近了应廷的嘴唇,但是不知道下一步应该要怎么样做。
时苑下意识地伸了下舌头,感觉好像是这么做的,可是她的程度就只会在应廷的唇际线周围打转,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更加深入一些。
应廷的防线原本就快被时苑的挑逗给击得溃不成军,而当她的一个吻上来,应廷几乎要把所有的事情抛之脑后,只想暂时的放纵自己一会儿。
时苑的唇很柔软,像质地最轻的羽毛轻轻地在应廷的唇上来回浮动,应廷见时苑实在是不得要领,只好自己攻城略地,用舌尖探入时苑的唇以后又轻轻的撬开她的贝齿,引领着时苑的舌和他的舌相互跳跃,渐渐地时苑也开始躁动不安,开始用自己的本能来学习,来回应应廷的这个吻,他们的唇互相辗转,像是两个久在沙漠的徒步者遇到了渴望已久的绿洲,剩下能做的,好像就只有拼命地汲取。
一个长吻下来,两个人都是口干舌燥的。
时苑的身体更觉空虚,她感觉身体轻飘飘的,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一样,只是想要更多。
而应廷更甚,他几乎有大半年没有碰过时苑了,上一次还是时苑醉酒的时候。他以为自己都已经忘了时苑的味道了,可是当她的唇贴上来的那一刻,应廷才发现,他的记忆力好的惊人,只是一个吻就能拼凑起他大脑里感受过的时苑的所有美好,和全部画面。
应廷哑然失笑地看了看自己的脐下三寸,自己的抵抗力还真的是越来越弱了啊。
倏地,应廷扫到了时苑手上的伤,他每看一次都会在自己的心上插一根针,积攒多了也不见伤口,但是那些细密且强烈的疼痛,是只有深处于此的本人能感受的到的。
应廷伸手把还趴在自己身上用胸前的柔软来折磨他的时苑给轻轻推到了自己的身侧,给她摆好了枕头,托着她的头躺了下去。“小苑,我现在要对你做些什么的话,我就成了真禽兽了。”他的声音低沉,在时苑的耳边轻轻耳语,在以前的日常状态下,他很少叫她小苑,因为她不喜欢他那么亲密地喊她。
应廷向来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小人,是不是禽兽,他在时苑面前没有自控力这件事情他从来不避讳,他想要她,他想和她抵死缠绵,甚至时苑那次醉酒都能算成他的趁人之危。
可是,今天不行,即使今天是个绝佳的机会,他有足够充分的理由可以卑鄙地解释说是时苑的主动献身,那也不行。
时苑是受了伤,这是重点,他怕自己不知轻重弄疼了她,也怕时苑的心里经过了刚刚那件事再被自己这样一弄会留下不可磨灭的伤害,这样做不就成了和应斯雲一样的东西了吗?
可是时苑愣是像没想法似的,没消停两分钟,一下子又扑过来扒住了应廷,和一只树懒挂在树上怎么都不放的状态如出一辙,应廷耐着性子把时苑的身子轻轻地移了下去,“小苑,没事儿的,就忍一会儿啊,忍一会儿就好了。”
这边应廷已经濒临极限了,可那边时苑愣像是没事人儿一样,一遍一遍地往应廷的身上扑,然后应廷再一次一次地把她推开。
“应廷,我好热。”充满娇嗔的语气,面上的潮红愈演愈烈,完全没有要消退的打算,只是身体在一个劲儿地扭动,想要以此来获得一些暂时的快慰。
应廷在旁边看着时苑这个样子也很难受,他明明可以帮她,确又什么也做不了。
“不要闹了,我抱你去洗个澡?可能会好一点儿。”应廷按住了时苑的左手手臂,因为不停地扭动手上的绷带都有些边缘趋近于散开的状态了。
这个时候,时苑迷蒙地睁开了眼睛,怔怔地望着应廷的脸。
她从应廷的右手里抽出了自己一直和他紧握着的手,慢慢地拂过应廷的脸庞,从眉到眼,细心描摹,“你明明就可以帮我,为什么不呢?”时苑带着喑哑的低沉的哭腔问道。
时苑的状态有些懵。
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是清醒的,就像她知道现在在她身边的人是应廷;同时她又感觉自己是不清醒的,就像她不知道她现在最真实的想法是什么。
应廷挪开了时苑拂过他面上的手,将头埋到时苑的脖颈锁骨处,在她最敏感的地方轻轻吹了两口气,引起了她身体还有心里的一阵颤栗。
“我怕。我第一次这么害怕,我在那个地方看到你的时候我怕的要死,我怕你就这么就离开了,我怕你受伤,你从小到大受了那么多伤,我不希望现在我护着你你还受伤。”应廷有一句每一句地答着,他知道现在时苑意识混沌,他说什么她也是听不进去的,但他只是想说而已。
没有遇见时苑,没有爱上时苑之前,他不知道自己会是这么胆小的人,而且时苑看起来像是面面俱到能把所有事情都一个人做得很好的人,但是他知道,时苑的伤已经多得数不清了
。
如果你认识从前的我,那么一定会原谅现在的我。
而应廷正是因为认识从前的时苑,所以也会爱上现在的她。
时苑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过了十五秒又忽然睁开然后再缓缓闭上了眼睛,如此循环往复了三次。
她这才缓缓开口,“可是我的身体,我的心,现在都在告诉我,我想要你;还有,我希望你也想要我。”
时苑并不是丧失意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毕竟手上的痛感还那么清晰,应廷刚刚带给她的快乐又那么明显。
那么她为什么就不能这样放纵一次呢?
为什么不能不用思考,只跟着自己心里的想法走一次呢?
她所有的弱点的根源都在于思虑过多。
应廷听了这话陷入了深思,目光又不经意地移到了时苑手上的左手上。
“小苑,你千万不能后悔。”应廷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只是再看向时苑的脸是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情--欲--。
——他想要她。
——想要的。
——都快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