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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时苑都不敢再去回想那件事,想起那天应斯雲倚在门边,用暧昧的眼神打量着自己的时候,时苑就惊起一阵寒意。
“时苑,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敲我的房门,我会觉得这是一种暗示。”
应斯雲和宋林溪是怎么纠缠到一起的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算金主,应廷在应家受宠的程度已经足够捧红宋林溪并且能保障她几辈子都衣食无忧了,何必要去招惹其他人呢?
何况,就算宋林溪有心另攀高枝,怎么也不该是应斯雲,这两兄弟不合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但算起来,总归还是宋林溪自己的债,游刃于两个有妇之夫之间。
“怎么发呆了,看镜头,不要笑得太开了,笑得内敛一些,努力展现娴静一点的样貌。”今天的服装是一条曳地的纯白色纱裙,颈部是仿汉制交颈相叠,背部则是留有一半的镂空,在鼓风机的作用下,长发和裙纱被扬起,体现了一种灵动恣意的美感。
取景地是一座象牙白色的灯塔,目光所及处便是无尽的海水,碧水蓝天加美人,的确是个赏心悦目的场景。
但是驱车赶来的应廷并不这么觉得。
时苑的美一直都外放而张扬,但对应廷而言却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含蓄之意。
他见证了她从百合到玫瑰的蜕变,所以他不希望有别的人也去见证。
谁都,不行;无论男女。
“薛祁,情况怎么样?”应廷熟络地和薛祁打着招呼,并询问拍摄情况。
在外人看来应廷是来盯梢的,怕他们的工作做的不好;而时苑知道,应廷就是纯粹来假公济私的。
“给大家买了点咖啡,休息一会儿再继续吧。”
所有人都满心欢喜地去取咖啡,只有时苑还待在原地,搬了把椅子就朝着大海的方向才用手撑起自己的下巴,发呆。
“你告诉我实话,这个代言人你到底想不想做?不想做就告诉我。”他随意地靠在塔台的栏杆上,常年的风化让栏上的漆掉了不少,有一些铁锈就这样蹭到了应廷的黑色衬衣上。
此时塔上只有时苑和应廷两个人,应廷便说话没有忌惮了。
时苑听了这话只是一笑,低头摆弄了一会自己的裙摆,再抬头是眼神中带了一份明显的冷意。“所以我不做,去让给宋林溪?应廷,你想都不要想。”
她在应氏集团没有股份,但是不代表她在应氏一点儿消息都得不到,薛祁每次都若有若无地透露宋林溪的动向她还有什么是不懂的呢?
应廷慢慢靠近时苑,身子微微弯曲,嘴角上勾起了一抹不太明显的弧度,他慢慢浮在时苑的耳边,轻轻道了一句,“不是她也可以,只要不是你谁都行。”
时苑轻哼了一声,“你为什么这么执着,我有办法吗?你找老爷子说去啊,他都摆明了如果我不答应的话纪然就会有麻烦,你们应家人的手段你还不知道,弄的别人家破人亡的事情你们不是做不出来。”
时苑情绪有些激动,每回提到应家人下作的手段的时候她都会想到她被无端牵扯进来的爸爸。
应廷在听到纪然的名字眸色忽然一暗,沉声道,“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这条路是你想要的?如果你真想要,即使凶险,我护住一个你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你不想要啊。”
时苑缓缓地转过头,慢慢地对着应廷说了这么一句话,“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我想要什么我自己清楚。”
应廷被哽了一句,情绪陡然就起来了,海边这么大的风都没有让他的愠意降上两分,只是解开了领上的两颗扣子。
“我他妈真想把你从这儿推下去。”应廷体内暴怒因子在上下流窜。
他是真的想现在掐死时苑,自己也不要活了算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子的女人?他把他的心都掏出来了端到了时苑的面前,但是时苑就随手把它扔了喂狗。
“我他妈的要是再管你,我就跟你姓。”应廷像个孩子似的,赌气的样子还有发誓的内容都不是一个成年人所该有的姿态。
时苑不知道怎么就噗嗤地笑了一下,还好应廷没看到。
时苑心里暗暗想着。
最后这场“谈判”以时苑无理由的坚持胜利告终。
结束以后,时苑才发现手机上有三个未接来电,是个陌生的号码,但随便想一想也能知道是谁打过来的。
呵,坐不住了是吗?
原来握住别人的把柄是这样一种感觉啊,时苑第一次觉得这种感觉,好像不太差。
“时苑小姐,我们谈一谈吧。”
“我觉得我和宋小姐没什么好谈的吧,如果有想要谈的话找应廷就可以了,他应该比较听你的话。”时苑意有暗指。
可是这样三言两语的怎么可能打发得了宋林溪,“是么?和我也许没有什么好谈的,但是应斯雲呢?他好像也特别想见见你。”
“宋小姐现在是在拿二哥压我了吗?可是真不好意思,下次在利用人脉的时候最好调查一下,应家除了老爷子还有谁能管得住我?”时苑的这话并不是危言耸听,时苑在应家有应启明护着,所有人都还是忌惮三分的,不敢真的明面上对她做什么。
就像是她和应廷隐婚这么久都没被爆出来,总归是有原因的。
可是应家人不动她,也还是会有别的人找上门来。
“是么?那么时小姐请一定为今天的行为负责任,应家不敢对你做的事情,不代表我不敢,我们好好谈谈对双方都好,你会很满意我开出来的条件的。明天晚上八点钻石皇朝,不见不散。”
“那你觉得如果我二嫂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是我先完还是你先完呢?”时苑镇静如常,连她自己都没有想象到她还有这样的一种面貌。
宋林溪在电话的那头笑了笑,但是明显表情有些僵,转过头用眼神询问在她旁边搂着她的应斯雲。
“应廷这几天要去韩国谈生意,你觉得如果你那样做了,我会不会破罐子破摔呢?那是他先完还是我先完呢?”
时苑听到应斯雲的声音手不禁抖了抖,森然的气息霎时弥散。
她感觉自己像是块砧板上的肉,除了任人宰割,没有别的可以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