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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我?”乾贞治托了托眼镜,他刚刚听到了从萧程嘴里说出来自己名字。套用不二话,这看起来非常有趣。萧程不可能认识他,他今天是第一次见到萧程,而且,越前也不是那么多嘴人,萧程从越前嘴里得知自己信息可能性为1%。
萧程将找零放台面上推给他,微笑说,“当然。”不认识怎么跟你做生意?他掏出笔记本,哗啦啦翻到某一页,“乾贞治,g,血aB型……曾就读于绿川第一小学,与柳莲二是邻居兼拍档,数据网球也是由柳莲二传授。兴趣爱好是……”
萧程足足说了二十分钟才合上笔记本,而这时,乾贞治已经有些呆住了,只是眼睛被眼镜遮挡,看起来像是默默注视着萧程一样。
“你数据很全面。”乾贞治默默翻开资料薄,哑然发现他对自己记录还没有刚刚萧程说完整。他默默合上资料薄,抬头注视着萧程手里翻动那本。
“啊,找到了。”萧程停止了翻页,推了推眼镜,说,“柳莲二资料,你有没有兴趣?”
乾贞治沉默半晌,说,“我大概没有你想要资料。”他以为萧程是要和他交换资料。
然而萧程却笑着摇了摇头,“我不要资料。我要乾汁。蔬菜汁、特制蔬菜汁以及惩罚茶各一杯,怎样?”真可惜这时候乾贞治还没开发出杀伤力大乾汁。不过就这三种,也够了。
“乾汁?”乾贞治托了托眼镜,四方镜片上一阵诡异反光。他嘴角勾了起来,“听起来你似乎有些吃亏——这样吧,我把配方也给你?”
乾贞治绝对是想要发展一个同好而不是想着他会吃亏。萧程嘴角抽了抽,果断拒绝了乾贞治提议,“不,我只要乾汁就好,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就把瓶子一起给我吧。”
事实上乾汁配方那种东西现实世界一百度什么都出来了,可惜没有乾贞治那惊天地动鬼神手艺,做出来也只是普通意义上蔬菜汁罢了。
乾贞治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手往背后一伸,一瓶、两瓶、三瓶——四瓶,“我可以给你免费尝一下。”他作势要打开瓶盖,萧程立刻瞪大了眼,“别!”他可不要闻到那种超越想象味道。
见乾贞治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萧程握拳放嘴边咳了几声,解释说,“这不是我要,是别人托我向你要。”他说着,从笔记本上撕下五页纸,递给乾贞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于是这天,萧程一路提着三瓶乾汁回了越前家。
“萧程!”晚上八点多时候,越前忽然跑过来。萧程房门没有关,他便直接站门口说,“乾前辈让我转告你,下次比赛你得去。”
萧程从书桌旁转过身来,“乾贞治?他打电话给你了?”瞥了一眼越前手里捏着手机,萧程皱了下眉,“要叫前辈。”
“嗨……”越前懒懒拉长了音调,双手枕脑后转身走了。“嘛,反正我已经通知到了。”
萧程望着空荡荡门口,半晌,笑着摇了摇头。回过身,纸上墨迹已干。萧程仔细地将信纸折起塞入信封,拿起笔,信封上写下,“越前先生亲启”。写完了之后,他拿着信封看着它出神,片刻之后,他将信封放到一旁,扯出另一张信纸。
夜晚十一点半。越前家人都已入眠。萧程将那封写着“越前先生亲启”信摆书桌上,拎着包裹出了门。这个时点,街上几乎看不到人影。偶尔两三只猫从墙上窜上窜下,也是迅速且悄无声息。
路过道拐角时,萧程顺手将一封信投入红色邮筒。
就算是为自己之前荒唐行径忏悔吧。萧程抿了抿唇。回过头,公共电话亭透明玻璃上模糊地反射着萧程身影。萧程走近自己影子,直视着自己眼睛。解下裹右手食指上绷带,渗血指腹玻璃上慢慢划过。
醒……来……
后一笔写完,街头已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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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时钟指向八点,窗外已是一片漆黑。萧程捂着抽疼额头从地板上坐起身来,靠柜子上默默等待这阵疼痛过去。
如果是用正常方法回来,身体除了疲劳之外不会产生任何后遗症。但是这两次穿越之间时间间隔太短了,而且上一次还是用死亡方式回来,对身体负担就大了。
疲劳过度直接反应就是头痛。萧程勉强挪到床上,花了好长时间才让自己睡着。等他醒来,转头一看,放床头柜上手机正一闪一闪提示着有未接来电。
萧程联系人很少。除了用网络联系客户之外,能相互告知手机号码就少了。打开手机,是熟悉号码。
萧程翻身坐床边,手指停那个号码上,隔了好久,才按下了拨号键。等待接通这段时间里,萧程给自己倒了杯水,开了电脑坐桌前。
“阿程,前天和昨天打了好多次电话给你,怎么都没接?”电话那头是一个温和却略显疲惫女声。“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出门先要打给电话给我,别老让家里人担心。”
萧程抿着唇,沉默了很久,才说,“我知道了,姐。”他手不停地滑动着鼠标,打开旺旺,找到了Id为脑残阿呆客户,双击打开对话框。
电话那头似乎很安静,呼吸声清晰可闻。“阿程你近过得怎样?阿阳说你又是好几天不见人影,你是不是又跑去酒吧打工了?”
“没有。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姐,我现开了家网店,每天忙都忙不过来呢。”萧程试图以轻松口吻说话,“现跟你打着电话,我都和客户沟通呢。”
萧程输入了乾汁到货之后,对方回了个飞吻表情,五分钟后冒出一行字,“说好是一千五,我已经转到你账上了,取货还是老方法吧。”萧程盯着这行字,真正地笑出了声。他单手输入两个字,“谢谢”。
“对了,姐。”不慎用食指敲了下键盘,萧程抬起指头一看,又流血了。他连忙将手机换成右手,用左手打字,一边打字,一边对电话那头说,“我等会儿给你转一万过去。你注意查一下帐。”
“阿程……”“姐,笑笑这星期还没打针吧?不能再拖了。”萧程顿了顿,放低了声音,“要是姐夫还,他看到笑笑现这样子,也会不好过。我知道你和爸妈钱都差不多见底了,虽然……可家里事,该我担。”
听着电话那头压抑抽噎声,萧程转动发红眼珠吸了下鼻子,清了清嗓子说,“你放心,姐,我这边收入很高——又有客人找了,我空了再打给你。”
按掉电话,萧程将手机丢桌上,往后靠椅背上眯着眼盯着冒出一行行绿色字体旺旺对话窗。片刻之后,他深吸口气,猛地直起身来。该做事总是要做。他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起身找来相机给将要上架那套樱兰公关部写真集拍照。
下午五点多,刚下课时间点,欧阳便跑来敲门。敲了好一阵,萧程一开门,欧阳却反而露出被吓了一跳表情来。“阿程,你回来了?”
“这几天无论是敲你门还是打你手机都没有人回应,我都要报警了你知道么?”欧阳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下次出门你可要跟我说一声。要不然像上次一样被伯父伯母找过来,那可不好。”虽然关系很远,可算下来萧程父母欧阳也是实打实长辈,要让欧阳性格人瞒着长辈做小动作,可真是难为他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萧程立刻沉下来脸,“我不是让你瞒着我爸妈吗?”结果他姐却打电话来说欧阳跟她说他消失了好几天。
欧阳苦笑着摆着手,“这可不怪我。琴姐一直追问我,我能不说么……”他声音低了一些,“琴姐答应了不告诉伯父伯母。总不能让琴姐老担心……”
萧程沉默了片刻,忽然转身走向了房间,“你来了正好,帮我把这些东西打包一下。我约了上门收件还有几分钟就要到了。”
欧阳随着萧程走到房间门口,望着那一地狼藉,忍不住扶额。“阿程……我好歹一下课就往你这里跑,你连杯水都不给就算了,还让我帮你收拾这些东西?”
萧程蹲地上小心地将写真集卷起,再用各种包装材料一层又一层地包裹起来,头也不抬说,“动作点!”
“……要怎么弄?”欧阳无言地蹲下-身去,拿起一本花花绿绿写真集,皱着眉怀疑地问,“你卖就是这种东西?”
萧程瞥了他一眼,“手脚轻点,弄坏了你可赔不起。你手里那本就是八百块。”
欧阳手一抖,写真集啪地一声掉了地上,封面上凤镜夜推着眼镜,满脸高深莫测。</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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