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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焰宗不愧是三大道门之一,整个门派依灵脉而建,天地元气充沛。
林炎作为高级弟子,分到的住所更是元气浓郁得令人身心舒畅。
景函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毕竟《焰破九天》中的许多法宝、秘籍都需要元婴甚至大乘期的修为才能有机会争夺。
十年的时间如此漫长,在没有联系到前世的自己之前,他还需用现在的身体勤加修炼——毕竟,拿到手中的法宝才能算是自己的。
世间凡人皆有七窍,此为“凡窍”,是用来感受天地万物的。
修真者除凡窍之外还另有“灵窍”,可用来吸收天地元气。
从筑基到渡劫,每次被天雷劈过成功进阶之后都会多出一窍,直至十三窍,是为大圆满。
开窍时,劈在修真者身上的天雷中还会带有天启,本身灵窍越多,能得到的天启就越多,所以同为开窍,筑基期到金丹期的修者与大乘期到渡劫期的修者所得到的天启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得到天启之后的修者,对万物的领悟又会到达一个新的层次,这是一种玄而又玄的传承,只能靠自己努力。
因为灵窍并不存于肉身,而是直接开在修者的灵魂之中,所以景函即便是肉身殒灭,元婴不再,被天雷劈的六个灵窍以及灵窍中的天启却还是完好的保留了下来。
普通金丹期修士因为被劈过两次,只有两个灵窍,景函却足足有六个,更别说渡劫期的灵窍比金丹期的灵窍又大了数倍。
若说寻常金丹修士吸收的天地元气是涓涓细流,那景函就是江河入海,只一个晚上的功夫,他的五重金丹就已经被炼化过的天地元气层层包裹,只差把这些元气完全吸收,就能踏入金丹六重。
不过他并不急着升六重,毕竟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埋在九焰宗后山某个迷阵中的乾坤玉戒。
这枚玉戒原本的主人是一名上古大能,名为青木圣者,早在数万年前就已经飞升上界,作为惯例,准备飞升的大能们都会给原本所在的世界留下一点东西,或是法宝、或是功法、甚至也有大方的,直接就留下一座仙府、一脉传承的。
青木圣者显然是其中比较小气的那一类,只在玉戒中留下了一门功法。
这门功法名为《青木回春诀》,是青木圣者独创,法如其名,有妙手回春,重塑金丹的功效。不仅如此,这门功法还能改善体质,拓宽灵窍,一丹抵十丹,一窍顶六窍,简单来说,练了这门功法,管你是筑基期、金丹期,修炼的速度通通等于渡劫期,林炎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能在三十年内就达到了大乘期。
而景函需要的,正是其中增强金丹容量的功能。
他再次通读了一遍《焰破九天》中关于林炎如何获取这枚戒指的段落,甚至还十分认真地做了读书笔记,这才走出了房间。
林炎正在院子里练剑,见景函出来,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练得更卖力了。
景函原本是不打算理他的。
只是因为晕剑的缘故,景函不能御剑飞行,只能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院子的回廊呈一个标准的“口”字形,即使景函目不斜视,在拐弯的时候还是不免能够从眼角的余光处扫到林炎的动作。
不得不说,林炎这小子虽然身姿挺拔,脸也英俊,穿上九焰宗高级弟子的红袍子更是英武不凡……但那一身剑术,还真是惨不忍睹。
随便从九焰宗的后山拉一只猴子过来,估计也就是这个水平。
亏得他长得好,剑术虽然糟糕了点,倒也不显得猥琐,一般人随便看看,还真就被他糊弄过去了。
然而不巧的是,景函正好是个剑修,还是个只看实力不看脸的剑修。
所以在林炎辛辛苦苦杂耍似的挥了半天剑,连一个眼神都没能得到,只能巴巴地凑上前讨夸奖的时候,景函只说了四个字——
“糟糕至极。”
一盆冰水泼下来,林炎原本阳光灿烂的笑脸立刻变成了“不高兴”的哭脸。
他可怜兮兮地看着景函,整个人的肩膀都塌了下来,活像只失了主人欢心的大狗。
“师兄……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景函微微抬起头看着林炎,突然就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忍心——听说他在升为高级弟子之前,向来不受九焰宗的重视,连结成金丹都是自己摸索的方法,更别提什么需要长辈指点的剑术了。
于是他违心地、微不可见地摇了一下头:“资质尚可。”重新结丹后,林炎学了几门功法,剑术确实变得挺厉害的,景函这也算不得撒谎。
林炎脸上的表情顿时雨过天晴,霎时间,仿佛天空都因为他的笑容而明亮了几分。
景函透过林炎的耳畔看着将亮未亮的天光,心里咯噔了一声——再晚一点儿,九焰宗的人就都醒来了,再跑到人家的后山去寻宝,恐怕多有不便。
正要转身走人,林炎又拉住了景函。
“师兄……”林炎可怜兮兮地喊了一句。
景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听说师兄的剑使得极好,能不能教我一会儿……”林炎满眼期待地看着景函。
景函假装没听见,继续往外走,林炎也识相地没有拦他,景函的负罪感稍减。
接着,林炎在他的身后小声地吸了吸鼻子。
景函愣住了。
就这么一点儿小事!他竟然哭鼻子了?!
金丹期的强者哭鼻子!说出去真的会有人信吗?!!
不过他立刻就找到了理由——就算是金丹期,林炎也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呢。
景函一介散修,无门无派,又常在寸草不生的荒地追寻大道,从自个儿长大之后还没见过几个活的孩子。
在他的印象里,十八岁以下都是孩子,孩子那就是哭鼻子天经地义。
可林炎小声啜泣的声音听起来真的好可怜啊。
那就……勉强……教他一下吧。
景函面无表情地回过身,用惯常的平静语调说:“只一刻钟。”
仍低垂着头的林炎愣了愣,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抬起头来破涕为笑:“好!”
景函看着林炎红通通的眼眶和其中蓄满的泪水,僵硬地别过了脸:“去寻两柄木剑来。”
林炎生怕他反悔似的,硬是扯着他的袖子把他拉到院子中间站好,这才转身回自己那边的院子里拿木剑了。
路过灵药圃时,他顺手把刚刚摘的半颗火焰椒扔了回去,顺便用力碾了两脚——吃的时候倒不觉得,抹在眼睛里也太辣了,亏得他聪明,用灵液稀释过了才拿来抹,顺便还能假装掉了两滴眼泪。
说是只教一刻钟,可林炎实在是太磨人了,又喜欢问这问那,景函好几次想撂挑子走人,都被林炎可怜兮兮的语气给打败了——
“师兄,你真好,师父们从来都不会这么认真地教我握剑的……”
“师兄,我要是每天认认真真练剑,也能像你一样厉害吗?”
“师兄,这一式动作太大,拉得我胳膊好疼啊……”
景函看着林炎那痛得胳膊都在发抖,却又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地握着剑摆姿势的样子,不禁扪心自问:是他太严格了吗?可这些招式都是他很小的时候就能轻松使出来的啊。
是了,林炎又没有他那样的师父,从小都是自己胡乱练习的,着力的位置都不对……也难为他竟然能自己摸索着到了金丹境界……
景函回想了一下自己年幼时练剑师父是怎样指导的,转了个圈绕到林炎的面前,双手扶在他的腰上,道:“腰背要挺直。”
景函手上的凉意透过薄薄的弟子服映在了林炎温热柔韧的肌肉上,触感鲜明得吓人。
林炎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虽然他的身体还是个孩子,可他的心理有需求啊!
而十五岁,又恰好是□□初生的年纪,林炎只觉得一阵无名火从肌肤相触的位置一直向外蔓延,使他口干舌燥,他咽了咽口水,抬起头哑声想要说些什么。
突然,一个惊恐的女声大喊道:“炎……炎哥哥!是哪个狐狸精在缠着炎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