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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陡然间变得热情起来让人无法招架,温婉一个失神就被他抱在怀中,她面色一冷,好在齐高已经十分识趣的退开拥抱。
“好啊,只是这么多年没见了,不知道殷傅他们还记不记得我!”压下眼底那一丝冷幽,温婉笑容浅浅望着面前清隽高华的男人,垂在两侧的手掌悄然紧握成拳。
站在一旁的叶翌寒深吸一口气,见齐高终于松了口,他紧张的心情这才稍稍抚平。
齐高一向就不待见温婉,他还真怕多年后的第一次见面,俩人就闹的不可开交。
“当然记得了!”齐高薄唇上点缀着盎然笑意,慵懒不羁站在那,明媚俊颜上尽是万种风情:“咱们温军长荣归故里,我们这些小喽啰自然记得,恨不得好好巴结才好。”
他嘴巴一向毒,虽是在笑,可话语中却透着一丝冷嘲。
温婉脸色变了变,紧握的拳头咯咯作响,在军中呼风唤雨这么久,已经很少有人敢这样给她脸色看了,偏偏这人是齐高,是齐家和高家的宝贝,是北京城赫赫有名的副市长,就算他摆明了要整她,她也只有打破牙齿往肚里吞。
“齐高,咱们回去吧!”见温婉面容隐晦沉默,叶翌寒眼角抽了抽,上前两步长臂搭在齐高身上,在他耳边用只有俩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差不多就得了啊,撕破脸就难看了。”
齐高不置可否的耸耸肩,笑容不明盯着温婉,漆黑凤眸中泛着清幽光芒:“温军长这次来恐怕是有话要和翌寒说吧?要不要我们都让让,给你们留个单独空间好好聊聊?”
听他这么说,叶翌寒下意识的朝温婉看去,想了想,微微皱眉,沉声问道:“你有话要和我说?”
在他看来,温婉是个坚强自傲的女性,如果不是有事,她不可能这么晚了还来机场找他。
“如果齐副市长愿意的话,就请你和曼曼一辆车,我和翌寒的确是有些话要说。”温婉抬首,白净面颊上挂着精心笑意,灼灼凤眸中笑意盈盈:“拜托齐副市长了。”
温婉和齐高认识多年,就算当年齐高再不待见温婉,温婉也是直接称呼他的姓名,可现在,俩人之间却客套的称呼官职军衔。
注意到这点的叶翌寒微微垂眸,眼底光芒暗了暗。
齐高先是一怔,随即扬唇笑了起来,雍容俊颜上挂着惊心动魄笑意。
他走到陆曼身边,伸手戏谑勾起她精致下颚,微微垂首,打量着这张青春明艳脸庞,倏地勾唇赞叹笑道:“陆小姐果然长的国色天香,能和这么漂亮的姑娘同坐一车,是齐某人的荣幸。”
他口中呼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在她脸上,不过瞬间,陆曼就羞红了面颊,脑袋轰的一声炸开,完全忘记自己的目的。
齐高唇角上笑意不变,不等陆曼反应,他就伸手揽着她的芊腰上了车,而自己则是饶过车前坐进副驾驶的位置。
开车前,他把车窗打开,眸含深意落在温婉和叶翌寒身上,眼底透着浓浓嘲讽:“啧啧,还别说,你们俩个站一起还真有郎才女貌的风采,可比宁夏那个小丫头片子看的顺眼多了。”
说着,也不等俩人说话,他就呼的一下将车划了出去,在机场草坪上,他来去自如,根本没人敢拦下这辆车。
叶翌寒脸色瞬间变得阴霾,暗暗咬牙,把齐高全家都问候了一遍。
他是让他来接他的,可他倒好,不但把温婉带来,最后还抛下他。
“上车吧!”温婉双手插在军裤里,在星空下,她姿态豪爽风情,英姿飒爽的模样看上去十分吸引人。
可叶翌寒却缓缓移开目光,如今这只有他们两个人了,他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低沉吐口:“你怎么回来了?”
仔细去听,可以发现他拳头紧握,似是在极力忍受着什么。
温婉倏地勾唇一笑,清秀的面容上笑意融融:“不是说了嘛!我是代表兰州军区来北京学习的?怎么?这个你也不信?要不要我把推荐信拿出来给你看看?”
在人后,她再也没有平日里的大方端庄,面对叶翌寒时,眼底闪烁着深深沉重,又似有万千嘲讽从眼中划过。
“有话快说!”叶翌寒抿着薄唇,面容冷厉寒霜,遥望远处,看也不愿看一眼温婉:“我想你也知道,我和宁夏十号要举办婚礼了,今个我想早点回去给她个惊喜。”
“惊喜”俩个字听在温婉耳中,就似一把把利剑戳进血肉一般疼痛,她抬首,眸光幽深注视着面前身姿挺拔的男人,痛极反笑:“翌寒,我会让你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希望到时候你别后悔!”
很多事情她都不愿再去计较,可偏偏这个男人太过凉薄,竟然连表面上的和颜悦色都不再维持。
这样的他,让她难以接受!
她是温婉,她是心思坚强,手段高明的,她怎么能容忍这个男人的忽视?该死的应该是那个男人,是他害得他们闹成现在这般。
“真相?”这俩个字戳进叶翌寒心口,让他呼吸窒息,他猛地转眸朝她望去,幽暗鹰眸泛着浓浓悔恨:“真相就是我亲眼所见的,温婉,我警告你!别在想那些小心思,你到底是不是代表兰州军区来北京学习,我根本就不关心,只要你知趣,能安安稳稳的离开,我是不会和你一般计较的。”
在他憎恨幽怨目光下,温婉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她眸光冷冽,微微扯唇,连连冷笑:“我记住了!不过叶翌寒,你最好也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瞧瞧,什么才是事实,到时候不是你不和我计较,而是我要和你计较!”
话落,她猛地打开车门上车,微侧眸,眸光冷嘲注视着还站在原地的男人:“怎么?还不上车?不是说要早点回去给你妻子一个惊喜嘛?再不上车,我可不等你了。”
她清冽声线中透着浓浓讥讽,那双幽暗凤眸里更是闪烁着无数暗芒。
“你还真是死性不改!”叶翌寒上车之后第一句话便是这个。
说完之后,他就闭眸养神,再也不去看她的神色。
温婉丝毫也不在意他的态度,微勾着红唇,唇边弧度冷峻,打响引擎,转动方向盘,改装过的吉普车快速行驶起来。
即便过去这么多年,这个男人的态度还是丝毫没变,她真是不知道该庆幸他还记得她,还是该可悲,在他心里,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
这一路上俩人都无言可对,车内安静的可怕。
温婉侧眸扫了一眼一直沉默的男人,冷冷吐口:“这次的婚礼,夏祁刚恐怕也要来吧?我记得上次军演,你在他面前输的一败涂地?”
话落,她忍不住嗤笑一声,精致面容上挂着嘲讽:“真是难得,没想到你竟然会输给他?我还以为你会和他打个头破血流,没想到最后就这么不了了知了?”
在她眼中,这个男人就是地痞流氓,从不懂得收敛自己的脾性,是个血性汉子。
没想到,几个月前的军演输的那么惨,居然没找夏祁刚麻烦。
“你放心好了,夏祁刚那个混蛋,我是不会放过的。”叶翌寒掀开眼皮,冷睥了一眼笑意兴趣的温婉,冷酷鹰眸中泛着一丝血腥:“胜败乃兵家常事,温军长难道不知道?还是说你输不起?”
输不起?
温婉闻言,不知道想到什么,微微垂眸,凤眸中幽光闪烁,红唇边笑意不变,轻嗤笑道:“你倒是想的开。”
说着,她打开车内音响,显然不愿在说下去了。
叶翌寒也乐的痛快,见她沉默,他也同样不说话,很快车子就开到了军区大院。
温婉刚一下车看见的就是陆曼白着脸站在那,而齐高则是慵懒靠在车前,满脸不羁淡笑。
叶翌寒似是没看见陆曼不正常的神色,他下车之后,径直朝着齐高走去。
军区大院门口士兵显然认识这一群人,所以对于他们把车停在门口就像是没瞧见似的。
齐高脸上挂着浓浓笑意,朝着陆曼打招呼:“嗨,陆小姐住哪?我送你?”
明明他笑容清朗如玉,可看在陆曼眼中却成了世上最恐怖的神色,她脸色煞白躲到温婉身上,嗓音颤抖哽咽:“表姐……表姐……”
她显然是受惊了,惊吓的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温婉幽深眼底划过一丝暗芒,伸手握着陆曼的玉手,沉声询问:“怎么了?”
“怎么?陆小姐看上去好像很怕我啊?”齐高摸着下巴,意味不明问了起来:“难道齐某人做了什么冒犯陆小姐的事?”
叶翌寒看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指不定这个男人怎么吓着人家姑娘了。
想到这,他脸色一黑,冷冷瞪了一眼齐高,鹰眸中闪烁着不赞同。
可齐高依然我行我素,就像没看见他的黑沉的面色,笑容高雅望着陆曼,端的是高贵无暇,清华潋滟:“陆小姐这样真是让我惶恐,想来我齐高也是正人君子,怎么陆小姐见着我就这副脸色?”
温婉一把将陆曼拉到自己身后,暗暗咬牙,面色不善盯着齐高,嗓音似从牙缝间挤出般:“齐高,你够了!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她又不是瞎子,岂能不知道齐高这厮的手段。
尤其他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以前齐高的手段就高明,对于自己看不顺眼的女人是一点情面都不留,明显的笑面虎一只。
“哦?”齐高浑身上下散发着懒洋洋气息,他微勾着眼角,眉宇间透着剔透光亮,似笑非笑凝视着温婉,眼底闪烁着无数星光:“这么说,温军长是不相信我了?”
说到这,他脸色一正,俊颜上笑意渐渐收敛起来,似乎等着温婉说一句不相信就要发作。
这样略带威胁的行为看在温婉眼中,她微微咬唇,垂在军裤两侧的手掌悄然紧握成拳,要不是顾着这男人的身份,她早就一拳挥了上去。
在部队里接触的都是性子耿直的男女,哪里有像齐高这般油嘴滑舌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早就许多年前就看她不顺眼。
她现在要是真的忍不住,这个男人指不定又有什么新的计谋。
和他当敌人,是最不正确的行为了。
思及此,她强行压下心中的郁结之气,朝着齐高皮笑肉不笑道:“齐副市长说笑了,是曼曼自己身体不好,所以才脸色难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被温婉护在身后的陆曼这时候彻底耸了,她垂着眼眸,连看都不敢看一眼齐高,浑身瑟瑟发抖,和平日里见到宁夏时得意骄傲的神色大不相同。
叶翌寒懒得理会齐高和温婉之间的恩怨,他上前两步,挡在俩人中间,眸光幽深望着齐高:“今晚谢谢你了,我等会进去了,你要回半山别墅?”
齐家大宅建在半山,占据了北京城最黄金的位置,站在窗口能看见故宫,是从清代一直传下来的,屋里屋外已经成了古董。
可保存的很好,再加上齐家财力雄厚,现在修建的堪比美国白宫。
齐高含笑的凤眸从温婉身上缓缓收回,似笑非笑注视着叶翌寒,出口的话没个正经:“怎么?你们叙旧结束了?不再继续了?”
“结束了!”这边,温婉微微挑眉,扬声笑了起来:“多写齐副市长的关心,我和翌寒已经说完了,今晚谢谢你了,我和曼曼先告辞了,等下次你约好了时间地方,我一定奉陪,喝个不醉不归。”
说着,她也不看俩人是什么表情,拉着陆曼就上了车,不过瞬间,军用吉普车就划上了马路。
温婉带着陆曼走后,齐高温润含笑的面容瞬间冷了下来,微启薄唇,沉声吐口:“妈的,没想到她回来了。”
叶翌寒好笑的望着演了一个晚上戏的齐高,挑了挑如墨眉梢,他深刻俊颜上笑意融融:“怎么不再演戏了?还别说,咱们的齐副市长还真有这方面天赋,这一个晚上都演的如痴如醉。”
齐高冷睥了他一眼,脸上划过一丝阴森:“谁说我这演戏?我这是本色出场,她温婉算个屁,凭什么这么和我说话?呵……在外闯荡了几年,回来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说这话时,他满脸嘲讽,似乎对于温婉今晚的态度十分不满意。
叶翌寒无奈摇摇头,伸手在他胸前捶了一下,脸上尽是笑意:“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个态度,说起来我还真是奇怪,怎么你对温婉一直都是这样?人家当年好像也没招惹你啊!”
这是他们这些兄弟最为好奇的事情,温婉一向就是清傲自强的,相比较那些靠身份上位的女人不知道好多少,可偏偏齐高就是看她不顺眼,还是没有理由的不顺眼。
这让谁能受得了?而且还是性子傲娇的温婉,为这事,她没少闹腾过。
“难道没招惹我,我就必须得对她和颜悦色了?”齐高高高扬着薄唇,明朗俊颜上尽是漫不经心笑意,狭长凤眸中幽光冷肃,忍不住冷声一笑:“这有些人生来就是宿敌,我和她温婉就是这样,你也别问了,问了还是那个答案,谁让她温婉长的不够国色天香,入不了我的眼呢!”
听他这么一说,叶翌寒也不好多问了,而且对于温婉的事,他也没那个兴趣。
“好吧!随便你了,我回去了,你路上小心,早点回去休息吧!”
“才这个点,你就回去休息了?”齐高伸手拦住叶翌寒,扯了扯唇角,扬声爽朗道:“晚上我还有夜场,要不要一起去?你这个样子真是让人好笑。”
这才晚上十点,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可他这个兄弟倒好,竟然回来之后就忘家里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今晚算了吧!我这都好久没回来了,宁夏又住在外公家,我心里不大放心。”叶翌寒婉言拒绝,轻舒一口气,他摇头苦笑望着齐高:“我哪有你的逍遥快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晚上殷傅发信息和我说了,老爷子把宁夏接到他们家去住了。”
上次老爷子去南京的时候,可是对宁夏表现出了一百二十个不满意,他现在亲自上叶家把宁夏接到他们家去住,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他能不担心嘛?
齐高在叶翌寒肩膀上拍了拍,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说来说去还是在担心你那个小媳妇,叶翌寒啊,你现在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以前可没这么多牵挂,咱们兄弟几个想什么时候乐一乐就什么乐一乐,可你现在可好,心心念念的就是那个小丫头。”
在齐高眼底还真没把宁夏当回事,至少在他看来,那姑娘也就容颜可观,各方面看上去都像个贤妻良母,可没想到,就这么个弱巴巴的小丫头竟然让他这个兄弟如此惦记。
“齐高,你以后会懂的!”叶翌寒心中无声叹息,望着面前潇洒风流的男人,他眼底光芒无奈:“你看看方子现在是什么模样,和他比起来,我无数次的在心中庆幸,幸好我遇上的是宁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