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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夕澜很生气。
他坐在溪边的圆石上,抱手沉思怎么虐慕容情才能让自己更解气。
事情要从两个时辰前的江府一战说起。
彼时慕容情仗着自己武艺高强,放开手脚将一帮人虐得哀鸿遍野,内伤吐血者无数,直到李掌门张掌门这帮老江湖出手,才阻住了这股颓势。晏夕澜本想趁机摆脱他,逃到安全的地方再想翻身之计——慕容情魔教教主的身份迟早要暴露,跟他同行同住一路本身就已有瓜田李下之嫌,此际再同他走,找虐不说,更会被绑在魔教的船上下不来。如此一来,势必累及灵犀派,这与他私心里对原主的承诺背道而驰。
可男人身为本世界最难缠的角色,又岂能不知他心内的盘算,随手夺过某位少侠手中的□□,足尖一点,沿着廊柱身如游龙盘旋而上,灵巧快速的掠至屋顶,同时回身一记横扫千军,将追上来的什么李掌门张掌门扫落下去,而后将视线对准和隋立阳边打边扯皮的晏夕澜,朗声笑道:“多谢诗和拖住这君子剑,在场诸位,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在下就此拜别,后会有期。”说完手臂一抬,□□如离弦之箭向隋立阳疾射而去,趁众人回救之际,掳了青年就跑。
直气得跟麻袋般挂在他肩上的晏夕澜咬牙切齿,这妖孽打掌门都跟玩儿似的,哪还需要他支援?
这下可好,就算不跟慕容情跑,也成铁板钉钉的魔教妖人了。连装个被欺骗感情的失足青年的机会都没有!
“让你来捉鱼,你傻愣着干什么?”
身后陡然传来的男声带着明晃晃的戏谑,晏夕澜回转头,微笑道:“抱歉,不知怎的想起一个很可笑的人,因为实在太可笑了,不由有些入神。”
慕容情走到溪边,捡起两颗石子在手心掂了掂,感慨道:“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好一桩风月美事。他能得你时时惦念,也算是值了。”抬手砸的两条鱼生死不明,可怜巴巴的浮上水面,翻着白肚皮挺尸。“行了,别想了,去把晚饭捞上来。”
晏夕澜会听他才有鬼。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吧。”青年站起身,直直注视着他,“慕容教主,您将在下拴在同条船上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慕容情闻言,抚掌笑道:“不愧是本座看中之人,好眼力。只是不知诗和是如何看出的?”
“气度,武力,和出现时机。”晏夕澜言简意赅的概括完,把话题拉回正轨:“旁的在下不敢妄议,但至少能确定江盟主不是为您所杀,绝杀令背后之事也有待商榷,可纵览全局,在下不过沧海一粟,人微言轻,对慕容教主实在无甚作用,若您另有深意,自当再做它论。”
慕容情静静望着他,默不作声。
他的眼睛深邃而又多情,专注地凝视着一个人时,会不由产生出种错觉,以为自己就是他的全部。
场面一时陷入沉寂。
阵风拂过,山间梨花扑簌簌落了满溪,随着淙淙清流飘向远方。天际夕阳斜照,倒映在溪头,为粉白的花朵染上些许暖意。
男人拂去他肩上落花,说:“需知这世上,人心最难测。我的诗和啊,任你再聪颖,也总有算不到的事。”
语调状若喟叹,又柔情似水。
这天夜里,晏夕澜辗转反侧,不得成眠。
他觉得自己被拉入了一个怪圈,却不得要领,无法全身而退。等后半夜迷迷糊糊睡去,又开始断断续续的做梦。
他梦见自己被缚网中动弹不得,而丝线的另一头握在男人手里。他缓缓走向他,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俯下身,慢慢慢慢地凑近前。温热的鼻息扫拂过脸颊与颈侧,带起些微战栗般的痒意,男人附在他耳畔,细语呢喃:“乖,不要怕,我会好好的,细细的享用你。”
然后青年就被惊醒了。
与此同时。
昏暗的斗室内,他双腿交叠而坐,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令牌。他身前跪着一名黑衣人,静默不语,呈俯首帖耳状。
“人呢?”
黑衣人低头请罪:“属下无能,请主上责罚。”
他笑了笑,下一瞬令牌陡然脱手,向黑衣人狠狠掷去!
后者闷声不吭,生生受下了。覆在额角上的黑巾瞬间被濡湿,沿着脸部线条滑落,挂在眼睫处摇摇欲坠,过了好一会儿才坠落在地。
他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黑衣人,冷冷道:“拿着它,无论是尸体,还是那两个人,都给我找出来!”
翌日清晨,慕容情对晏夕澜对自己退避三舍的行为感到不明所以,想了想,便将之归咎为青年太过青涩的情感处理方式作祟。
真是的,这样不就显得更加可怜可爱了吗?
自认挖掘出青年不为人知一面的男人颇为爱怜的想,连带着看人的目光也变得恶心起来。晏夕澜被盯得直起鸡皮疙瘩,进了茶肆恨不能与他分桌而坐。然而对方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慕容情笑容可掬的坐到他对面,道:“我就喜欢诗和会讨人欢心这点。”
晏夕澜皮笑肉不笑,心中暗骂他臭不要脸。
慕容情挑挑眉毛,用膝盖想都知道不是什么好话,顿时更来劲了,刚想再撩拨两句,就听隔壁桌提到了自己。
“那魔教贼子当真狗胆包天,竟敢只身一人独闯江府。”
“塞北魔教有规矩,教主之位能者居之,那慕容情年纪轻轻就能当上,自有其道理,经此一役,各路英雄好汉都要对他重新掂量一番了。”
“唉,当今武林除了那屈指可数的几位名宿泰斗,还有谁能是他的对手?”
“比起这种显而易见的,更让人吃惊的是灵犀派竟然是魔教在中原的细作。”
那桌人说到这里,重重的捶了下桌子。
“简直我辈之耻!”
“要说灵犀派除了绝尘子那个老匹夫,也不是多有名。现在想来,八成是故意为之,迷惑人呢。”
“没错,那个林什么的叛徒,之前听都没听过。”
“枉费隋少侠到如今还在为他说话,言称其中可能另有隐情,他倒好,跟妖人跑的倒是勤,要我说李掌门做得好,解释什么呀,就该通缉他们!”
“啪嗒。”
慕容情闻声回头,就见青年搁下筷子,轻声说:“走了。”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甚至连眼底都无一丝波动,只是平静的起身,不急不缓的往外走。
可慕容情就是心疼了。莫名而又转瞬即逝的。